午夜。

    格蘭德的后院中，正發(fā)生著單方面的……玩弄。

    由朵拉帶領(lǐng)的諾菲勒們，在黑暗中攻擊著四個布魯赫。侮辱性質(zhì)的攻擊——所有的攻擊平均的分布在每一個布魯赫的全身皮膚上，攻擊強度也不劇烈，只為了讓對方出血受傷，持續(xù)不斷的受傷。

    戰(zhàn)斗持續(xù)到現(xiàn)在，四個布魯赫的全身已然仿佛在血池中泡過一樣，每個動作都會甩拖出片片血跡。即使血液能力最強的布魯赫氏族，也逐漸在這場刻意凌辱的戰(zhàn)斗中，逐漸失去了活力。

    不是布魯赫不想突破這樣的困境，他們在扎克邀請了布米換衣服現(xiàn)身的時候，就準備離開格蘭德了——為首的布魯赫，薩爾德，已經(jīng)知道扎克不可能對他們施以援手了。

    但本杰明根本沒有給他機會，以狼身，將四個布魯赫逼回格蘭德后院后，就對夜幕下的影子說，“絲貝拉，剛才就是中間這個說我是狗。”

    “嚴格的說，我已經(jīng)不指望拉攏你這個阿爾法了。”朵拉身邊的絲貝拉回答了，“但既然巴頓領(lǐng)主指了路~朵拉，讓我們好好發(fā)揮一次~”

    然后，這場戰(zhàn)斗就開始了，持續(xù)到了現(xiàn)在。

    為什么諾菲勒要凌辱布魯赫？

    我們其實不需要回顧的。但換了衣服后，不想再弄臟，而沒有參與自己同伴們狂歡的布米重新解釋了一遍——不是對扎克，是對羅伊·茨密希這個魔宴吸血鬼。

    我們也不用從頭聽了，就提個重點吧。

    布米和朵拉帶領(lǐng)的百十個諾菲勒，是現(xiàn)在這個世界中唯一存活的諾菲勒。

    這仇恨，要算在誰頭上？

    呵呵，格蘭德后院中的四個隱秘聯(lián)盟布魯赫氏族。

    “他們其中有一個就是布魯赫氏族的信使！”對話，不是用說的，而是在旁觀四個布魯赫被蹂躪的時候，在后廊上的三個吸血鬼（扎克，布米，羅伊）直接用血液交換的信息。

    布米手里的杯子遞給了扎克，扎克抿過一口后遞給了羅伊，同時也在杯子中放了自己的血珠，內(nèi)容是：“我認為就是薩爾德，你們都注意到其它三個都在保護他了吧。”

    羅伊已經(jīng)把杯子遞回來了，扎克品過后再次傳遞。羅伊的話是：“太明顯了倒讓我覺得不能太容易下判斷了！”

    布米的想法跟著杯子已經(jīng)回來，“布魯赫本來就是想法簡單的家伙！要是說會有哪個氏族的信使工作，是本來就在氏族中最有地位的二代吸血鬼承擔的，就只可能是布魯赫了！”

    扎克在杯子里加了句評價式的吐槽：“一根筋的氏族，不然也不會在凡卓身邊那么長時間。”

    羅伊再轉(zhuǎn)回來的杯子中：“管信使是誰！在這里全殺了！我們就不用面對可能出現(xiàn)的布魯赫氏祖了！”

    扎克沒加信息，遞給了布米，布米品過后，看了眼羅伊，臉上有了笑容，加了血后遞回。

    扎克品了一下，布米的話是：“羅伊·茨密希，我喜歡你，沒想到有一天我會和魔宴的吸血鬼達成共識~”

    扎克又沒加什么，遞給了羅伊，羅伊品了一下，回看了一眼布米，撇著嘴加了自己的血。遞回去。

    扎克又在中間品了一下，羅伊的話是：“扎克就是魔宴吸血鬼！都這種時候了，不要在弄那些幼稚的雙重標準了！我們聯(lián)邦的吸血鬼，是命運共同體！我們遲早會聯(lián)盟為一體！扎克現(xiàn)在就是在往這個方向努力！”

    扎克挑了眉，對著羅伊笑了一下，杯子遞給布米了。

    布米品了，翻了個白眼，握著杯子猶豫了一會兒，加了血，遞給扎克了，也開口了，“不用傳了。”

    扎克抬杯，按要求的清空了杯子了，布米只想對自己說的話是，“魔宴中有多少人和這個羅伊·茨密希是一個想法？”是句提問。

    扎克在杯子里放了血珠，還給布米。

    這血珠中的包含的消息是：“如果這次在布魯赫出現(xiàn)在巴頓的事件中，諾菲勒能起到?jīng)Q定的作用，那魔宴的全部吸血鬼，都會和羅伊一個想法。”

    扎克的遠見，不需要質(zhì)疑。

    布米握著杯子開始思考了。

    “終于，你們傳杯子的游戲結(jié)束了？”本杰明也在后廊上看布魯赫被凌辱，老實說，幾個小時前，本杰明就膩了，但為了不讓布魯赫逃走，只能在這里呆著繼續(xù)看。

    與本杰明的聲音同時出現(xiàn)的，是后院正中，薩爾德倒地的聲音。

    布魯赫終于全員不再有支撐他們行動的血液。

    小小的身體走出了黑暗，是朵拉，被血染紅的帽兜貼著她的臉頰，她走向了后廊上的三個吸血鬼和阿爾法本杰明。

    “6個小時。”朵拉的聲音并不高興，6個小時的發(fā)泄式凌辱沒有讓這個現(xiàn)在諾菲勒氏族的領(lǐng)導(dǎo)人有意思高興的情緒，“接觸四個諾菲勒的戰(zhàn)斗能力，我們集合了全部諾菲勒的力量，還是用了6個小時！”

    這就是她不可能高興的原因了。

    布米本能的，“那是我沒有上場……”

    “閉嘴。”朵拉直接打斷，并送出一個你再說話就殺了你的眼神，大概是認真的。然后走到了本杰明面前，“你依然那么自信，能面對他們的父親么，阿爾法？”

    扎克在這個時候看向了本杰明，看的無比認真。本杰明的實力，是扎克無法隨便推測的東西。

    本杰明張嘴了，“我不是一個人。”

    扎克在瞬間有復(fù)雜的失望，“如果戰(zhàn)斗起來，我沒有一點兒用處。”

    本杰明馬上撇了眼扎克，“我說的不是你。”還丟了讓扎克差點失控罵人的白眼，“我說的是我妻子，我有莫卡維。”

    扎克陰沉了，一方面是之前無限期待的本杰明自信的實力，似乎也觸及了屏障。另一方面是，“你妻子現(xiàn)在在做瑜伽保胎，稍微做個合格的丈夫如何。”說完，扎克走下了后廊，徑直往地上的四個布魯赫走去。

    即便此時在格蘭德后院中，躺著的，是四具如干尸一樣的血紅玩意兒，朵拉在扎克下去的時候依然全身一緊——作為和布魯赫進行了6個小時拉扯的人，她有她顧忌的理由！

    朵拉拉了布米，“跟上！”布米被拉下后廊的時候伸手把羅伊也拉住了。

    呵，羅伊在下后廊的時候準備去拉本杰明，被本杰明瞪了一眼，縮回手。

    本杰明兩步就跟到了扎克身邊，給了個‘你想干什么的’眼神。

    扎克沒理，站到了四具‘干尸’面前，“薩爾德，還有意識么。”

    中間的那一具血紅干尸的手指，在地面上動了動。

    扎克蹲下了，伸出了指，觸碰了對方移動的手指，意義不明。

    倒是對方，手指突然尖利的試圖上挑，刺向扎克。

    但這動作，實在是太慢了，扎克搖著頭，輕易的就捏住了對方干枯的手指，按回地面，插入泥土，“無意義的事情就別做了。”

    扎克回頭，看了眼站在自己身后的人，擺了擺手，“不用都在這里，我有話要對薩爾德說。”

    “扎克……”朵拉想說什么，被扎克抬手阻止了，扎克的意思是：“不要圍的這么緊，給我們一點私人空間，社交禮儀的那種。”

    朵拉放松了一些，拉著布米隱入了黑暗。

    本杰明皺了下眉，沒動作。羅伊看本杰明沒動作，也準備呆在原地，不想被扎克看了一眼，扯著嘴角退開了。

    扎克看著薩爾德如骷髏一樣的腦袋，拿出了自己的零食罐，旋轉(zhuǎn)開，“一滴，讓你恢復(fù)交流的能力。如果你用在其它的地方，你會后悔的。”說完，就真的歪斜瓶口，對著賽爾德滴下了一滴血。

    “呃……”干啞的聲音發(fā)出，“托瑞多，你……”

    扎克打斷了，沒必要聽某個已經(jīng)沒有表達權(quán)利的人說廢話，“給了你6個小時思考了，現(xiàn)在的你，看明白巴頓的局勢了嗎？”

    哦，原來在扎克這里，這6個小時的凌辱是在給對方時間看清現(xiàn)實啊。

    依然如骷顱一樣的薩爾德看著扎克，“你，不會，幫我。”

    扎克失望了。這應(yīng)該是自己不接薩爾德電話的時候，這家伙就應(yīng)該看清的現(xiàn)實。別說6個小時在扎克的地盤上被羞辱了，這都一天了，他薩爾德·布魯赫認識到的現(xiàn)實，還是這么的表象！

    失望。但也在預(yù)期中，扎克同情的搖起了頭，“布魯赫啊，你們真的是智商欠缺的一群可憐人啊。我猜凡卓就是看上了你們這一點吧。”

    骷髏一樣的頭努力的動了一下，但終究沒抬起來。

    “就像曾經(jīng)的隱秘聯(lián)盟一樣，我分解給你們這些看不清現(xiàn)實的人看。”扎克用了平靜的語氣，“專注，薩爾德，就像你或許在懷念的舊時光，我和你對話時那樣。”看向了黑暗，“你說現(xiàn)在的諾菲勒是什么關(guān)系。”

    薩爾德干塌的臉，也看向了黑暗中，貼著骨骼的皮膚抽動了一下，顯然有了答案，“你們是朋友。”

    扎克，“很好，下一個，我和羅伊·茨密希是什么關(guān)系。”

    干塌的臉看向了已經(jīng)退回后廊的羅伊·茨密希，“他是你的朋友。”

    扎克聳了下肩，“阿爾法。”指向了旁邊的本杰明。

    骷髏一樣的頭顱根本不想看向本杰明，“朋友。”

    扎克點了下頭，“我的第一個朋友諾菲勒和你是什么關(guān)系？”

    “仇人……”頭顱又看向了黑暗，“諾菲勒氏族被隱秘拋棄的仇恨。”隱秘聯(lián)盟前往共和的時候。

    扎克繼續(xù)了，請記住剛才扎克說的，這就是曾經(jīng)扎克在隱秘聯(lián)盟時，和布魯赫這種‘智商欠缺’的人對話的方式。記住這一點，同時感受此時的交流進程：“我的第二個朋友，羅伊·茨密希，和你是什么關(guān)系？”

    “仇人。”薩爾德如骷髏一樣的頭顱已經(jīng)不想動了，貼著地面，“四個世紀的仇人。”

    扎克又指了本杰明，“他呢？”

    “仇人。和魔宴一樣的歷史仇人。”

    扎克再次點頭了。這次點頭的時間有些長，安靜的上下移動著自己的腦袋。這單調(diào)的動作持續(xù)了好一會兒后，“薩爾德，我和你，是什么關(guān)系呢？”

    這是個讓人窒息的問題。

    任何智商高于30的生物，應(yīng)該都有答案了——你的所有仇人，是我的朋友。這問題的答案還能變出花兒來么。

    但扎克似乎覺得這個問題有必要被當事人回答。是這詭異，讓這個問題窒息。

    它的答案——

    “老師！”薩爾德說出了讓所有明里暗里都注意著這里的生物，無法接受的答案，“你是我老師！你答應(yīng)過我，當我不知道該怎么辦的時候，來問你！你會教我！”

    扎克知道所有的目光都在自己身上，但扎克仿佛脫離了這些目光，看著地上的薩爾德，“我確實說過這樣的話呢。”

    一個問題——

    沒人覺得莫名其妙么，托瑞多已然是被隱秘聯(lián)盟圍剿的氏族，為什么薩爾德·布魯赫在巴頓被諾菲勒盯上后，會給扎克打電話求助？？

    答案，在這里。

    扎克看著地上的‘干尸’，“我有告訴你，布魯赫太強大了，所有人都會想要利用你們氏族，你們必須給自己找到在那些花招和利用中保存自己實力的方法。”扎克的臉上，有了笑容，“我告訴你，去凡卓身邊，呆在凡卓身邊。”

    就在我們以為扎克這個人已經(jīng)被我們了解的透徹的時候……

    “我告訴你，布魯赫很強大，凡卓很強大。不管發(fā)生了什么，都呆在凡卓身邊。只有這樣，以保護凡卓為氏族意義的布魯赫，才能避免成為別人的目標，因為，凡卓永遠會成為你們之前的目標。”能理解吧。

    扎克停頓了一會兒，“只有這樣，你們能夠安全的永恒下去。”扎克擬人的嘆息了一聲，是真實情緒的表達，“那告訴我，為什么你不在凡卓身邊？薩爾德，你忘了我教你的事情了么，你無視你的老師、我的教導(dǎo)了么。薩爾德，你在干什么，你準備好向我這個老師坦誠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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