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蘭德的地下室里，有個直三角形空間。

    墻壁是90度的夾角，尼克·喬凡尼的身體是底邊。大家可以想象一下這個三角的空間有多狹窄，而扎克，就被憋在這個狹小空間里……

    這是尼克·喬凡尼唯一防止扎克用速度甩掉自己的方式。

    “我，餓了。”扎克無處安放的手抵在尼克的身前，推？是不可能推動的，扎克只是在試圖把自己手從尼克的腋下穿過去，夠到墻邊的血罐，解決生理需求。

    尼克·喬凡尼手抓住了扎克的手，然后按向墻壁，固定住。

    姿勢越來越詭異了。

    扎克已經(jīng)仰著頭，下巴高高的抬起，只有這樣才能避免尼克完全貼上自己的臉。不對，扎克是希望尼克貼著自己的臉的，因為這樣就能看著就能看著尼克，讓魅惑之瞳零距離發(fā)揮作用。

    不過尼克不會犯這種錯誤，在把扎克憋入這小空間的時候，就頂著腦袋，拱啊拱，把扎克的視線徹底推移能發(fā)揮作用的范圍。

    “尼克……呃，再繼續(xù)下去就幼稚了啊，我已經(jīng)回答了你所有問題，你還想怎么樣？”面朝天花板的扎克無奈的發(fā)聲。

    吸血鬼的終極獎勵，扎克回答了，天堂之門的鑰匙，扎克回答了。但是——

    “這個世界上，是否還有持有吸血鬼終極獎勵的姓氏？”

    “沒有了。”扎克也回答了，“如果茜茜沒有騙我的話。”

    “那茜茜是不是騙你？”

    “我不知道？堵茜茜去。”

    “好，我要你集合巴頓所有吸血鬼，和我一起堵茜茜。”

    “做不到。”

    “那我猜我就在這里堵著你，直到你答應(yīng)。”

    以上這樣沒有出路的問答進(jìn)行過很多次了。

    當(dāng)下導(dǎo)致的結(jié)果就是，扎克要繼續(xù)忍受饑餓了。

    地下室的先別管了。

    格蘭德的二樓，本杰明和莫卡維難道的同時在格蘭德里呆著——

    “我感覺就是這幾天了~”莫卡維對本杰明說，一邊說一邊揉著她滾圓的肚子。指的是什么，很明顯了。

    “那這幾天不要去做瑜伽了，也不要接委托。”本杰明撇著嘴想了一會兒，“祖?zhèn)兪聞?wù)所關(guān)幾天好了。”說完，“賽瑞斯！給家里打給電話。”

    賽瑞斯已經(jīng)成為格蘭德和祖?zhèn)兪聞?wù)所，呃，還要加一個艾倫殯葬的公共員工了。不過他本來就是這個定位，三方信息的公共管道~沒什么好抱怨的。

    賽瑞斯在樓下的展示廳應(yīng)了一聲，開始打電話。

    上邊的莫卡維，“瑜伽還是要做的~這幾天老師在教一種自然生產(chǎn)法~”

    本杰明皺著眉，“人類有非自然生產(chǎn)法么？”非自然通常被描述為異常，就是異族的意思了，本杰明是誤會了。

    “有啊~醫(yī)院里的剖腹~~”

    “哦。”本杰明懂了，“你不能在醫(yī)院剖腹……”本杰明搖了搖頭，“我都不確定你應(yīng)該在醫(yī)院待產(chǎn)。”

    “所以啊~我應(yīng)該和老師學(xué)一下這個自然生產(chǎn)法~是在家里自己生產(chǎn)的純天然生產(chǎn)法~~你想和我一起去學(xué)嗎？你知道你錯過了很多雙親參與的雙人瑜伽課程吧~~”

    “呃，好吧。”本杰明低頭，看了眼地板，“我也不想被下面的事情攪進(jìn)去。”說的是地下室的扎克被尼克墻角咚……“什么時候課程開始？”

    “下午~還有幾個小時~”是告訴本杰明，被太指望。

    果然，“本杰明！！”地下室的隔音效果雖然不錯，但如果某人用全力呼救的話，還是能聽到的。

    此時呼救的，就是扎克本人了。

    下巴已經(jīng)被尼克·喬凡尼用腦袋頂住了，強(qiáng)行壓迫著扎克喉嚨。即使在聲帶被如此劫持的時刻，扎克依然盡力的發(fā)出的聲音，“本杰明！！來幫我！！”

    本杰明裝作沒聽到的樣子，揉著莫卡維的肚子。

    沒一會兒。巫師鬼塞姆飄入，“阿爾法！”

    本杰明回頭看了一眼塞姆，“吸血鬼的事情，我不參與。”直接拒絕。

    塞姆無語的翻了個白眼，“莫卡維氏祖！”

    莫卡維的眼珠一轉(zhuǎn)，“哎呦，哎呦哎呦哎呦哎呦……”開始裝產(chǎn)婦了。

    塞姆無語的飄走，又在格蘭德里轉(zhuǎn)了一圈，“漢克！”

    “走開！”

    “溫斯頓？”

    “呃，那是喬凡尼，抱歉了。”

    “比爾！”

    “我！我能幫忙！說吧，我能做什么？！！”

    “呃，算了。”

    塞姆回到了地下室，看了眼姿勢已然無法正視的角落，無奈的抬手，讓暗紅的巫術(shù)咒文對著尼克·喬凡尼的身體發(fā)起些無用的攻擊。

    之前扎克和塞姆用在布米身上的自殺威脅式手段在這里用不了的。扎克一定會在尼克·喬凡尼之前被燒死……

    所以，塞姆在這種情況下沒有一點(diǎn)兒用。

    “與其在我背后撓癢癢，不如給你的扎克弄點(diǎn)食物。”尼克·喬凡尼頂著扎克下巴的頭往后方撇了一眼，“然后也給我也弄點(diǎn)兒。”

    塞姆飄上天花板，看到了扎克無奈贊同的眼神，開始給兩個吸血鬼弄食物了。

    “尼克。”食物到嘴，扎克的精力得到補(bǔ)充，腦子開始活動了，“讓我們都成熟點(diǎn)兒，你不可能一直在這里堵著我。”

    “為什么不能。”尼克動了動腦袋，在扎克脖頸下居然調(diào)整到了個讓他覺得舒服的地方，把臉徹底埋進(jìn)去。別誤會，這不是什么曖-昧-的場景——“上次當(dāng)著詹姆士的面，嗑掉你的血后，我有點(diǎn)兒……”

    之前有說尼克不配評價格蘭德提供的食物吧。不配，不代表尼克喜歡格蘭德食物。現(xiàn)在這種情況下，尼克決定升級一下自己對扎克的掌控權(quán)，“喜歡上托瑞多血的味道了~塞姆，我的那份就不用了，我的食物~就在我嘴前……”

    “呃，尼克，尼克！”扎克的嘴角開始抽動了，某人已經(jīng)在進(jìn)食了。

    “啊！”扎克的脖頸下，尼克發(fā)出了一聲舒爽，“我發(fā)誓，這是我來你格蘭德后，最爽的時刻！”

    扎克的身體，在摩擦著身后的兩面墻壁——因為是地下室，所以別指望吸血鬼的掙扎能對墻面造成什么損傷，這世界上沒有比地下室的墻還結(jié)實的墻，這是常識。扎克，“尼克！你不怕食用吸血鬼的血加速你成為完全體的進(jìn)程么！”

    “不怕。”簡單粗暴的回答，“我不會吸干你的，會讓你活著，你為替我解決這個問題。”完全的強(qiáng)盜邏輯！

    扎克再掙扎一下，放棄了。生無可戀的看著天花板。

    地下室的門開了。進(jìn)來的是本杰明，這阿爾法終于下來救自己的哥哥了？

    不，本杰明看了眼墻角，“嘖，我討厭吸血鬼。”轉(zhuǎn)身又要離開。

    塞姆一個‘瞬移’堵住了地下室的樓梯，“幫幫扎克！”

    本杰明搖著頭，深呼吸了一口氣，重新轉(zhuǎn)身，走向了尼克和扎克所在的角落，“托馬斯·岡格羅在搞事。”

    扎克盯著天花板，沒反應(yīng)，任由尼克繼續(xù)在自己身上掠奪……

    “我讓賽瑞斯給祖?zhèn)兪聞?wù)所電話，這幾天關(guān)門停止?fàn)I業(yè)，但托馬斯還是強(qiáng)行塞了個委托進(jìn)來。”

    扎克繼續(xù)盯著天花板，其實也是扎克沒有其它動作可以完成。

    倒是尼克，嘴巴松開了扎克的皮膚，小幅度的依然保持著頂著扎克的姿勢后側(cè)了一下，撇著本杰明。尼克關(guān)心的不是岡格羅，是“祖?zhèn)兪聞?wù)所停止?fàn)I業(yè)，你給我喬凡尼和雷夫羅提供血液的渠道呢？”

    本杰明隨便拉了個雜物過來，坐下了，“給吸血鬼提供的血液渠道在中部，和巴頓又沒什么關(guān)系。”擺手，“你放心，你們的食物供給一切正常。只是巴頓這邊，我們停止接收異族的委托了。”

    尼克恩了一聲，滿意的繼續(xù)張嘴，對著扎克剛愈合的皮膚咬下去……

    其實是可以發(fā)掘到一些報復(fù)心理的——厭世的尼克·喬凡尼應(yīng)該也怨了托瑞多四個世紀(jì)了，如今總算能有個由頭讓尼克發(fā)泄了，隨他去吧~這機(jī)會也不會長久，因為，本杰明坐下了。

    “托馬斯的委托，委托人是他自己。”本杰明撇了眼扎克和尼克，前者一副被**的姿態(tài)，后者，自然就是施*的家伙了。本杰明扯著嘴角轉(zhuǎn)開了視線，“他的委托是讓祖?zhèn)兪聞?wù)所干掉瑞默爾的一條毒-品-交易渠道。”

    扎克的眉是挑了一下，但也沒其它動作了。倒是尼克，又松了嵌入扎克皮膚的牙，再微微側(cè)頭，撇著本杰明，“瑞默爾和岡格羅起沖突了？原來在隱秘聯(lián)盟的兩個外圍氏族，在巴頓有矛盾了？”

    本杰明沒理尼克，阿爾法是不在乎吸血鬼那些彎彎繞繞，“托馬斯還想塞個委托到格蘭德里來。現(xiàn)在，他應(yīng)該就在帶著人往這邊趕。”

    扎克的眉完全挑起了，“尼克，你想嘗嘗岡格羅的血么~吸血鬼的終極獎勵和天堂之門的鑰匙，也在岡格羅身上哦~”

    尼克……有瞬間的動搖。

    就是這個瞬間！

    扎克貼著墻壁的手反扣入墻壁，“塞姆！”塞姆在天花板上接了一把，扎克整個人像脫了殼的烏龜一樣……呃，忍受一下這個形容，畢竟現(xiàn)在的扎克，和優(yōu)雅從容沾不上邊……脫殼的烏龜咻的一聲躥上了天花板。

    尼克已然反應(yīng)過來，抬頭的時候，已經(jīng)只能看到扎克的殘影在天花板上一閃而過，沖向地下室的門那邊。

    尼克轉(zhuǎn)身準(zhǔn)備追。

    本杰明站起，阿爾法皮膚覆蓋上全身，“現(xiàn)在是我的員工覺得我的祖?zhèn)兪聞?wù)所不能完成委托，需要委托格蘭德輔助。我是要面子的巴頓領(lǐng)主，我不允許這事情被其它第三方打擾。”

    尼克盯著本杰明，“攔住我？只用阿爾法皮膚是不是有點(diǎn)兒侮辱人了。”

    “夠了。誰都知道喬凡尼只是防御強(qiáng)，你們的攻擊，弱雞一樣，阿爾法皮膚已經(jīng)足夠了。”

    兩人就這么在地下室里站著了。

    應(yīng)該會站一會兒，因為誰都沒有攻擊的必要——都破不了對方的防御，也不是真的翻臉干架，何必呢。

    沖出了地下室，衣服都沒換的直接沖出了格蘭德，鬼知道本杰明會不會幫自己攔尼克。扎克是不對任何人報指望了，一邊奔跑，一邊讓塞姆用著造物修復(fù)狼狽的衣裝。

    剛橫跨27號公路，扎克停住了腳步，看向路邊，一個衣著狼狽的人類提著左手一個手提箱，右手捧著一坨黑色的毛絨事物在發(fā)呆。

    “托馬斯？”扎克皺了眉，走向人類后，對著人右手的黑色事物喊了一聲。

    毛絨事物動了一下，單薄的蝠翼抖動了一下，“食物。”

    人類被自己手里的事物說話驚醒，看向了扎克。“托馬斯？”扎克皺了眉，走向人類后，對著人右手的黑色事物喊了一聲。

    毛絨事物動了一下，單薄的蝠翼抖動了一下，“食物。”

    人類被自己手里的事物說話驚醒，看向了扎克。

    扎克和這人類對了一眼，無語的搖搖頭，“托馬斯，我沒有你的食物。”岡格羅對自己的食物有特別的要求，沒忘吧。但是，扎克還是動作了，拉起了自己的袖子，“反正今天已經(jīng)失血很多了，多你這一點(diǎn)兒無所謂。”手臂剛露出來，蝙蝠型的托馬斯就張開雙翼，跳到了扎克的手臂上。扎克和這人類對了一眼，無語的搖搖頭，“托馬斯，我沒有你的食物。”岡格羅對自己的食物有特別的要求，沒忘吧。但是，扎克還是動作了，拉起了自己的袖子，“反正今天已經(jīng)失血很多了，多你這一點(diǎn)兒無所謂。”手臂剛露出來，蝙蝠型的托馬斯就張開雙翼，跳到了扎克的手臂上。

    扎克在感覺到自己的皮膚再次被自己的同族刺破的時候，無奈的撇了嘴，放下袖子，將托馬斯遮住，不想看。重新看向依然一副呆愣表情的人類，“你就是托馬斯想要委托到格蘭德的人類？”

    “人類？”這人類提著手提箱，眨了下眼，“恩……是，我是人類。”再眨眼，“你是嗎？”似乎整個大腦，都在卡殼的，一個詞一個問題，“人類？”

    “我不是。”扎克直接回答了。

    扎克往格蘭德的方向看了一眼，不想回去，鬼知道里面在發(fā)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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