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格蘭德，兩個人類在格蘭德的后廊上干坐著。扎克也不問任何事，給韋斯打了電話，“來收人。”
扎克其實什么都沒想，這里沒有任何托瑞多式的動機，只是把該在哪里的人放到哪里——扎克不想管多余的事情了。
選瑞默爾和岡格羅一方進行幫助？不選了，扎克誰都不幫。這事情愛怎樣怎樣，扎克一鍋丟給警察，讓現在已經控制著北區警局的詹姆士·蘭斯去處理這種麻煩。
之前我們舉的那個上有父母，下有子女的類比例子，現在框給詹姆士·蘭斯。隱秘舊部，和現在魔宴聯盟的利弊判斷，扎克不做了，該誰誰做！
自私？不。露易絲說了，她愛的不是那個為了利益集團做事的扎克。扎克也說了，他同樣討厭那樣的自己。不是么。永生，難道不是為自己和自己愛的人活的么，無須考慮其他人的感受！
扎克在辦公室，又給艾倫殯葬打電話。
“奈納德，我要西部的殯葬業私有化報告。”
聽筒那邊的奈納德倒是愣了一下，扎克從來沒有主動問過西部的殯葬業進展，“怎么突然關心起這個來了？”
“西部的殯葬業是魔宴答應要送給我托瑞多氏族的，不是么。我不問，你們就一直拖著么。說起來這是你們承諾之物，我不關心是信任，現在這信任快要被拖沒了，請自覺點兒。”
扎克的語氣不對。
奈納德作為魔宴中最早站在扎克身邊的吸血鬼，自然是聽出來了，“你稍等，我整理一下資料后給你送過去。”
“恩。”扎克掛了電話，開始在辦公室里發呆。
尼克·喬凡尼來了一次，嘰里呱啦的說了一堆獵人和異族的事情，扎克全程，“嗯，嗯哼，是哦，這樣啊……”
“你怎么回事？”
“什么？”
“你有聽我剛說的話么？”
“沒有。”
“呃，你在想什么？！”
“重要的事情。”扎克擺手。
“什么事情比魔宴的危機更重要？！”
“我自己啊。”扎克側頭，在尼克·喬凡尼無語的眼神中，“我在想現在魯特·勒森布拉掛了，我在維嘉市的別墅，還是不是我的？我在西部有家么？我需要自己找地方住嗎？”扎克還搖頭了，“我住不了小公寓，我還有個孩子要帶。”像在說什么家常話題一樣的，“你知道的，莫卡維氏祖和阿爾法的孩子。”
尼克倒是想說什么，沒機會，電話響起，扎克接了。
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什么，聽筒那邊的是本杰明的聲音，“準備一下，莫卡維要生了！馬上回來。”
“準備什么？”
“血？呃，我不知道！”電話掛了。
格蘭德中有誰對生孩子有理解么？準確的說是有一個的，貝恩的妻子。但扎克是不可能把普通人拉扯進來的。
放下電話，扎克無視尼克的開始準備。還真的就只是在準備血。
本杰明和莫卡維回來了，兩人還都穿著可笑的瑜伽褲。一回來，看到格蘭德的所有異族都在門口等著——扎克、尼克、賽瑞斯、漢克，嘖，還加個上下彈跳的史萊姆比爾。
“我能收購下臍帶嗎？吸血鬼產子的證明，這東西絕對值錢……”史萊姆在本杰明的‘觸摸’下飛向了天邊。
“床？還是地下室？”扎克詢問生產的地點，同時在打量莫卡維。
莫卡維的狀態……很怪，無法準確判斷她臉上的痛苦是真的還是假的——前幾天莫卡維沉迷于模仿孕婦，哎呀哎呀的呻吟。除了她自己，沒人知道她現在是不是也只是在模仿。
“血在哪里？！”本杰明看樣子就放棄了去判斷莫卡維的真實情況，急躁的詢問。
“地下室。”扎克回答了，
“那地下室！”本杰明扶著莫卡維往樓梯間……
“就在這里生吧！”莫卡維臉上的‘哎呀’痛苦突然加劇，身體一軟，居然能從本杰明的攙扶下成功完成倒地的舉動——扎克可以百分之百確定莫卡維是在裝痛苦了。
但這里？？
是格蘭德的后廊。旁邊的長椅上還做著兩個等著韋斯來收的人類罪犯。現在正在呆滯的看著趴在地上的孕婦。
生活區那邊也有了點兒動靜。格蘭德的員工注意到這邊的情況了。
扎克往生活區看了一眼，貝恩已經帶著自己的妻子出了生活區，一臉真摯焦急的往這邊靠。
扎克直接揮手，“離遠點兒！”
貝恩也是可愛，一個轉身，拉著自己的妻子就往回跑。
事實證明了一件事，莫卡維如果決定了要趴在一個地方不動，沒人能拉的動她，“哎呦……哎呦哎呦，老公，我不行了……”
所有手，除了了扎克的手，都在莫卡維身上，試圖至少讓莫卡維進入室內，別在室外生產！但莫卡維真的在后廊的地板上，紋絲不動。
本杰明還像個傻*一樣的，“堅持一下，堅持一下！”
扎克在旁邊冷眼的看著包括尼克在內的人，都在齊心試圖把莫卡維運入室內，看了一會兒，開口了，“是嫌棄格蘭德準備的血不和你胃口么。”
圍繞著莫卡維的人，都停止了動作。看向扎克。
扎克聳了下肩，“想想也是，這段時間你和本杰明住在格蘭德里，本杰明還好，飲食都是我準備的，他吃了這么多年了，沒什么可抱怨的。但你嘛，莫卡維，早就想抱怨格蘭德的飲食了吧，只是礙著我還要給你的孩子當教父，不好意思說而已。”
“管這些干什么！”本杰明在著急，“現在是要先讓莫卡維把孩子生……”
莫卡維自己站起來了，也不哎呦哎呦了，臉色難得嚴肅，“我需要人類的血。”看著扎克，“不只是這幾天，自從本杰明知道吸血鬼完全體的血會讓靈魂去煉獄后，本杰明就不準我使用人類的血了，說是會影響你在做的事情。”
哦？本杰明還做過這么貼心的事情？
“現在我就要生產了，我身上的血肉就要掉一大塊兒出來了，我值得擁有更好的食物作為補償。”莫卡維說的認真，“你地下室里全部都是羊血，對么，我不去。”
瘋子，果然不能指望。
扎克看了眼本杰明，意思是‘這就是你的妻子’。然后拍了下在發呆的漢克，“你聽到了？去生活區為莫卡維準備食物。”
“我們自己的員工？！”漢克這個一直對新的格蘭德員工不管不顧的家伙現在居然在意起這種東西，“我不去！”同時，漢克居然也盯向了準備往生活區走的本杰明，“本杰明·格蘭德，你去試試？你把格蘭德當什么了？你想走就走，想來就來，現在有要用格蘭德人，給你自己娶的妻子當食物了？！你當我這個老頭子是死的嗎？！”
本杰明愣了一下。
事情其實很簡單。我們一直看著扎克對本杰明和莫卡維關系的抵觸，從來沒有關注過漢克對本杰明的態度。現在我們知道漢克對本杰明離開格蘭德自立門戶是什么想法了。
尼克·喬凡尼一開始跟著幫忙是因為吸血鬼產子這件事。現在，似乎也有了點兒自己的想法，眼珠在眼眶里左右移動著打量各個人的神色，開口了，“我同意。”同意誰？“完全體吸血鬼對人類的靈魂歸屬決定性太大，而且巴頓的格蘭德早晚會成為如今二代勒森布拉，漢克，的私產。莫卡維，如果你把格蘭德的員工變成了只會歸屬未煉獄的靈魂，未來格蘭德和圣主信仰生物的關系……哼哼……”尼克誰都沒有同意，他同意的，是魔宴，“莫卡維，你不屬于魔宴，你的行為不該由我們魔宴吸血鬼買單！”
“你是不想要我給你們魔宴供給的食物渠道了么！”本杰明瞪向了尼克·喬凡尼，有些猙獰。
“一碼歸一碼，食物供給是我們已經達成共識的交易，現在我也在好好的和你的妻子進行交涉，怎么，阿爾法，你是不想講道理，用威脅么？”
扎克。
扎克已經退出幾個的圈子了，坐在兩個人類旁邊，面無表情的看天。
說實話，扎克腦子里，是空的。
被掏空的那種。
扎克盡力了。
扎克在意識到莫卡維可能是在裝的時候，就猜到了莫卡維會要求人類血液作為食物。格蘭德，是有人類的。
然后扎克就是故意提醒漢克了——扎克不知道漢克對莫卡維會是什么態度，所以前面用了本杰明吃了格蘭德飲食幾年做話題切入，讓漢克想起本杰明是突然離開格蘭德的，用這種提醒激起漢克日常的暴躁。
之后，就簡單了，矛盾一出現，本就不傻的尼克就會自然接上。
扎克盡力……挑事了。
不，我們客觀一點兒。扎克可沒有挑撥任何事情，扎克只是把那些會被人忽略的東西——那些只有托瑞多能意識到的問題暴露出來。
至于暴露出來的問題，扎克啊，不想管了。
這個心態，說糟也糟，畢竟既然你不想管，就別無聊的去挑事。或許有人會這樣想。但再深入一點兒，扎克要么現在把問題挑出來，讓這幫人在這里吵，要么默默的忍著這些人忽略問題，讓事情到無法回轉的時候自行爆發。請問最后，去收拾這個爛攤子的，是誰？
是漢克嗎？是尼克嗎？呵，是本杰明和仗著自己要生產，提點兒‘小要求’的莫卡維嗎？
不是啊，是扎克！
所以，扎克被掏空了。主動被掏空。莫名的，心情還有點兒小愉快呢~扎克，看著天，不和適宜的笑了一聲。
后廊上安靜了，一起看向了扎克，“你笑什么？！”本杰明沒沉住氣。
“沒什么。”扎克馬上擺手，“你們快商量個結果吧。”繼續看天。
“那你也說說你的看法……”這是尼克。
“哦不不不~”扎克又笑了，“我不參與討論~”扎克看了眼幾個人，“我已經有很多事情要操心了，管不了，管不了。”
本杰明的臉陰沉了一下，往扎克這邊走。
扎克注意到了，但沒理會。哼，本杰明能把自己怎么樣，除非他不要自己這個教父了。扎克有恃無恐。
果然，本杰明是沒有把扎克怎么樣，但，本杰明提起了長椅上的兩個人類，對漢克和尼克，“這兩個人，不是格蘭德的員工，你們沒意見了吧！！”
扎克……臉上的笑容消失了，但，“本杰明，那是韋斯要來收走的罪犯。”只說了這一句。
“罪犯？那正好，告訴韋斯，我們替他們警方執法了！”提著兩個人類直接進了格蘭德，“地下室！”
莫卡維，呵，再次‘哎呦哎呦’的捂著肚子，不過跟上本杰明了。
漢克和尼克？互看一眼，都沒人想繼續跟進了。吸血鬼產子，大概也不是他們兩個人想看的東西。至于賽瑞斯，在爭執發生的時候，就退走了，不是他這個莫名成為吸血鬼的人能參與的——卡帕多西亞的身份，加妻子也是莫卡維血統。賽瑞斯恐怕看到這樣的情況自己都頭疼。
扎克就更懶得起身去跟了，看莫卡維那個樣子，沒什么好在意的。倒是重新蹦跳著回來的史萊姆比爾，錯過了這一段兒，“生了嗎？臍帶呢？？”
“地下室。”扎克指了路。
史萊姆蹦跳著進格蘭德了。
時間在流逝。
扎克也沒去記時間，也沒啥用，記了扎克還能和正常人類的生產時間做比較么？？
反正就兩個結果，要么生下來了，要么沒生下來。扎克不如在這里考慮一下自己的事情，比如——
韋斯來了，一個人來的，應了之前扎克讓他要攔著詹姆士的要求，“人呢？亞瑟的同伴呢？是從瑞默爾那里弄來的嗎？？”
韋斯丟了一堆問題出來，扎克只回答了一個，“人在地下室，不知道還是否活著，快去看看吧。”
韋斯沖入了格蘭德。
還有，奈納德來了，和韋斯就前后腳，“魔宴里殯葬之家的情況。”臉色？不好，“情況，不太好……”
扎克接了奈納德給的公文包，掂量一下，“行了，知道了，你兒子賽瑞斯受了點驚嚇，去安慰一下吧。”扎克提著公文包上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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