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克回到格蘭德的時候，本杰明和莫卡維已經消失了……留了張便條。
“每天工作結束后，我或莫卡維，會來格蘭德看亞當。”
這情況像什么？像扎克是本杰明和莫卡維這對工作夫婦給自己兒子雇的保姆，他們的正常工作繼續，所有照料嬰兒的工作丟給保姆。
這個情況唯一扭曲的是，他們還不給扎克提供住處，扎克要自己的家里照顧別人的孩子……
扎克覺得吧，本杰明這次是真被氣到了。
每次都是扎克低頭示好，這次，扎克覺得沒必要，該輪到本杰明自己轉過某個彎兒了。
布米沒在格蘭德多停留，有部分原因是沒有莫卡維騷-擾-的尼克，全程用并不善意的眼神盯著布米。對尼克來說，布米的存在，不，諾菲勒的存在，就是對魔宴的威脅。
不說諾菲勒和巫師的關系，就考慮諾菲勒和托瑞多的關系。尼克可以指望扎克痛恨所有曾經的隱秘聯盟氏族，但唯獨諾菲勒是扎克不可能討厭的。
這種心理大家可以這樣理解——
你和你一群人組成了一個社團，你們一起為這個社團搞活動、進行發展。有苦有樂，有革命情感。但有一天，你發現你的一個社團骨干成員在你們這個社團外，還有個好朋友。而這個好朋友，不可能加入你們的社團。
尼克對布米的眼神，有善意，就怪了。
布米剛走。
“你打算怎么處置諾菲勒。”尼克故意的，用了中性偏貶的詞刺激扎克，“岡格羅已經消失。巴頓的瑞默爾和諾菲勒你是不是也該好好發落一番了。”
扎克的回答：“可以，下周的魔宴會議，我們就來討論怎么對付巴頓的瑞默爾和諾菲勒氏族吧。你和羅伊好好準備一下，不要又像昨天一樣，問你對我們要怎么應對共和異族，你們什么意見都沒有。”
尼克的臉色仿佛吃了屎。但他無法再說什么了，大家要懂，比起他在這里從扎克嘴里硬逼出什么他自己都不信的話，尼克要真的指望扎克對巴頓的隱秘舊部動手，只能在正式的魔宴會議上讓制定讓托瑞多都無法推諉的計劃。
尼克去思考一周后的魔宴會議了，由他去想吧，扎克沒有一點兒擔心。
格蘭德中，挺忙的，漢克在準備他的出國之旅，窩在房間里填各種資料文件。中途之家的項目也在今天多了一些東西要處理——市政府在扎克出門的時候派人送來份文件，要求格蘭德開始實行所謂的員工心理審查規程。
不用想，是市長安東尼和艾瑟拉在故意給扎克找事。報復？無聊，最多是幼稚的抵觸，抵觸扎克突然宣稱接管了城市。而安東尼市長如果有點兒自覺的話，就該意識到了，他長期將扎克‘推開’的結果，就是現在——市長安東尼指能用這個中途之家做借口，找些無聊的事情來惡心扎克了。
扎克在辦公室里直接給療養院打了個電話，“市政府讓我定期給格蘭德前罪犯員工做心理審查，這活兒，你接么。”
波奇·昆因，“神經病。”準備掛電話。
“我在給你機會，讓你在格蘭德里安插個眼線，這么好的機會，你不為帕帕午夜抓住了？”
電話沒被掛，“神經病。我就住在你格蘭德旁邊，我要窺探你家里發生了什么還需要眼線？”
“鄰居，我是給你提供公平的環境啊，讓你光明正大的往格蘭德安人啊，你不走干凈的正道，非要用‘偷-窺-’這種平白敗人品的路么。”
“你什么意思？”
“艾米莉亞最近的變化，你不可能不知道吧。”
“哼，我知道，你給了她托瑞多后裔的身份。”
“所以啊，你那里已經有我的人了，我這里也該有個你的人，公正公平。”
“呵，這那里公平了？艾米莉亞是療養院特聘的醫生，她是獨立的自由身。你格蘭德的員工哪個是自由的？我要那樣的眼線有什么用！”
“有用的波奇。”扎克這電話不是無聊打的，“格蘭德的員工不是自由身，是因為他們都屬于市政府的社區改造項目。你也清楚，我并不怎么在意你在療養院干什么，艾米莉亞擔任的也不是眼線的工作。艾米莉亞為托瑞多控制著進入巴頓的異族。”扎克給了時間讓波奇反應：“當時說服你讓艾米莉亞干這個異族審查項目的時候，用的理由是讓你獲得進入巴頓異族的好感。現在你也該弄明白，真正的好感，不會是對你，是對艾米莉亞所代表的托瑞多，即使擴展，也是擴展到如今的魔宴。異族，不會對你這個波奇·昆因有什么印象。”
“多謝提醒了，我現在就去把艾米莉亞趕出我的療養院。”
“你急什么。”扎克對著空氣擺了擺手，“我的意思，異族方面，你已經被吸血鬼擺了一道了，你唯一找回場子的方式就是控住格蘭德里的這些社區改造項目中的人類。眼線這個說法，我只是幫你粉飾一下而已，你要在格蘭德控制的員工，代表的功能，可不止是眼線。”繼續給波奇反應的時間，“你懂我的意思了嗎？”
現在的格蘭德所處的中途之家位置，已經解釋過了，格蘭德是頂點，為了不讓格蘭德獲得忠誠的人類部下，艾瑟拉和安東尼將格蘭德對員工的控制能力進行的讓人失望的削弱，所有格蘭德中的員工都留不住，會被分批的流通向巴頓的其它企業。
如果說艾米莉亞所執行的異族審查項目是控制流向巴頓各個角落的異族。格蘭德，現在的被市政府安放的中途之家項目，就是控制這些前罪犯們流回社會各個階層的項目。
市政府既然用這種惡心的小手段惡心扎克，那扎克順水推舟，讓市政府什么都不剩！把中途之家的控制力，送給帕帕午夜手下的波奇！
想想就刺激呢，波奇·昆因一個靠著他的身世背景，逃離了體制懲罰的惡劣罪犯，要得手一票‘不幸’的被體制抓住的罪犯了~
沒人期待著，扎克開始接管巴頓，是為了人類的福祉吧。
波奇在聽筒那邊安靜了一會兒，“你有意識到你這個提議會給我什么么。”
扎克對著空氣聳肩，“送給你一批這個社會中最容易被鼓動的人類，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唄，我不需要意識到，你只要注意不被提出這個美好愿景‘社區改造’項目的市政府抓住就好。”
這里必須要認真對待社區改造這個項目對于社會的意義。
什么是罪犯。是在最初的自由身時就背離了社會規則的人。他們犯了罪，被體制處罰，完成刑期，出獄。人類體制給罪犯的懲罰，是靠什么定的？似乎最普遍的說法是懲罰的程度是和罪行的程度劃等號的。懲罰是為了贖罪。多項罪名在法律的程序中就是累加懲罰的程度。
似乎人類體制的懲罰，只能對應已經在體制確認的罪行。仿佛有個框，立在人類的社會中，一旦你踏入了這個框中，你就是罪犯，你就獲得了對應的懲罰。
問題就來了，這個框會失效，時間一到，人類體制中的政府就不再會花時間、花金錢，把罪犯框在里面。它會把人丟出去，丟到框外。
罪犯在框中渡過的時間，有沒有好好反省自己的罪過，改掉最初讓他踏入那個框的原因？
這問題就像死后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樣的一樣，不去死一死是不知道的。所以，不管怎么樣，罪犯，變成了前罪犯，被丟回了社會。
社區改造就是一個補丁一樣的緩沖，它制造了不像社會那樣完全自由，但又不想監獄那樣徹底束縛的地方，讓那些剛出框的人適應。
說起來，適應的到底是什么？不用對已然犯過錯的人保持什么寬容，是在適應改過自新的生活，還是在適應讓自己更小心的不要踏入體制的框中？
格蘭德在之前承擔中途之家的工作時，已經給出了答案。
有被格蘭德賦予了工作任務，放心去西部宣傳私有化的前罪犯，也有在格蘭德就干威脅記者，重新犯下罪行的前罪犯！
社區改造項目，被賦予了太重的……‘期望’。不是么。監獄只管體制規定的懲罰，只是贖罪而已！但中途之家面對的，才是真正的考驗啊！
一個僅僅是因為曾經的市長競選，遺留下來的政治聲望操作，而被弄出來的社會體制的補丁，呵，怎么能承擔這樣的重任？再讓這個現實的笑話更可笑一點兒，這中途之家的主人，是個吸血鬼。
波奇，“你不怕我蠱惑這幫人投奔巫術信仰，成為帕帕午夜的死徒嗎？最后散布在巴頓的各個角落？”。
“然后死徒有能走上巴頓的街道上了？這景象也挺壯觀的~”扎克一副無所謂的態度。
“*！”波奇爆粗口了，“你就直說吧！你到底在想什么？！你這樣直接把人給我我怎么就是覺得你有陰謀呢！！”
“呵呵。”扎克笑了笑，“不怪你。我確實有陰謀~”呃，承認了？“這樣吧，我可以告訴你，我很不高興市政府突然給格蘭德增加的工作量，我不爽安東尼不接受現實的態度。”扎克的笑容，消失了，“這城市是我的，所有人最好都給我清醒一點兒，快點接受這個事實。所有決絕接受事實的人，都要被懲罰。而我，有各種懲罰的手段。現在，就是我隨手拈來的一份措施。用來懲罰想給我找麻煩的人類政府。便宜你了，波奇·昆因，最后問你一句，你接不接。”扎克聳了下肩，動作中的聲音停頓留白，可以準確的將扎克現在的態度，傳遞給聽筒那邊的波奇，“除了你，我現在就又有了幾份可以進行的方案在我腦中，你不要，我送別人了……”
“你等等！”波奇·昆因在那邊叫了一聲。
扎克聽到了聽筒被放下的聲音。波奇·昆因是去找人商量了么？他能找誰？難道帕帕午夜現在在療養院？
扎克沒多想，扎克不急。
波奇沒讓扎克等太久，“好，我接了！”
“行。”扎克也沒浪費什么時間，“一會兒我把市政府的資料傳給你，以后中途之家的員工心理報告，由你提交給市政府了。”扎克剛直白的說了，不是么，就是要讓巴頓的人類政府知道，格蘭德把一幫前罪犯的心理狀態，交給了巴頓中心理狀態最可疑的波奇·昆因管！
放下電話，扎克墨跡了一會兒，喂了嬰兒亞當，找貝恩說了下未來生活區員工固定去療養院接受心理審查的安排，順便從貝恩那里弄來了他們已經不再需要的嬰兒推車之類的東西，讓貝恩送到了自己的臥室里……
墨跡完了這些，扎克才把市政府的資料給療養院那邊傳過去了。
倒是漢克難得的主動湊到了扎克面前，“你把格蘭德的員工‘賣了’，我又離開格蘭德去吸血鬼起源地考察。艾瑟拉在巴頓，為魔宴的二代勒森布拉獲取我這個二代勒森布拉的情報怎么辦？”
是真的難得，漢克在終于在考慮這種事情了。應該是昨天的魔宴會議，讓漢克感受到了有些東西，不是他裝作沒看見，就不會發生……墨跡完了這些，扎克才把市政府的資料給療養院那邊傳過去了。
倒是漢克難得的主動湊到了扎克面前，“你把格蘭德的員工‘賣了’，我又離開格蘭德去吸血鬼起源地考察。艾瑟拉在巴頓，為魔宴的二代勒森布拉獲取我這個二代勒森布拉的情報怎么辦？”
是真的難得，漢克在終于在考慮這種事情了。應該是昨天的魔宴會議，讓漢克感受到了有些東西，不是他裝作沒看見，就不會發生……
“艾瑟拉的位置會很尷尬，但她既然選了在市長身邊坐勒森布拉吸血鬼，卷入勒森布拉的爭權斗爭，就做好了準備隨時可能被當做棄子丟開，相信我，這對她來說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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