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香氣繚繞在扎克的鼻間，不是扎克熟悉的香氣——人使用的香水或化妝品的味道。扎克也確認這香氣不是從少女維姬身上傳出來的。聽少女說話的時候扎克開始尋找這香氣的來源。
“我從沒見過像凱撒那樣的男生。”少女不停的說，偶爾扎克會對方一眼，但也不打斷。
“我不知道該怎么形容他，熱情，精力旺盛。”
凱撒熱情嗎？呃，從某種角度上說，是的。比如他貼到茜茜身邊的原因，對吧，茜茜身上有吸引凱撒的新奇東西，于是凱撒就非常主動的靠過去了，哪怕當時的茜茜已經認定了克里斯這個男朋友，只能屈居為狗腿跟班凱撒也毫不在意的緊貼著。
凱撒精力旺盛嗎？從某種角度來說，也是。以追求新奇和刺激為認識樂趣的人，精力當然旺盛，我們難道沒看到凱撒在發現瑪雅的價值后立刻貼上去嗎？
但扎克不覺得眼前的少女對凱撒的評價像自己這樣客觀——這維姬，在臉紅。
扎克側了頭，不知道為什么，感覺凱撒現在正在成為渣男的邊緣徘徊有自己的一部分原因。作為凱撒成長過程中的成年人之一，扎克發覺自己并沒有給凱撒什么正面的引導……
“而且他非常好學，非常上進。放假前，幾乎天天都拉著我去圖書館學共和語。”
扎克找到香氣發源的位置了，就在側頭的方向，一個類似櫥柜的東西里，似乎有什么東西在焚燒著。
維姬注意到了扎克的注意力被自己話之外的東西吸引了，“那是媽祖像。”
說著，起了身，走向了扎克看的‘櫥柜’——其實是個神龕，在扎克有些驚訝的眼神下，打來了柜門，展示給扎克。
顯然是共和古風的雕像估摸著有人的小臂高，慈目看著供臺外的扎克和少女。扎克聞到的香氣，是雕像前的共和風格香爐中飄出的。
“這是我家供奉的神，保平安的~”
“我以為共和廢除了人類對異族的供……”扎克臨時改口了，“對仙的供奉。”
“這里不是共和。”少女的回答非常簡潔。然后對著扎克一笑，“你知道‘仙’？”注意到了扎克的用詞。
“我認識一個。”
“你是說那個已經變成聯邦人的韋斯特？”維姬笑著，關上了神龕的門。
在扎克看來，似乎是為了避免她信仰的神聽到一些污穢的話……或許只是扎克在陌生的文化環境中敏感了。
“你連韋斯特都知道？”扎克問，更深的原因是，好奇凱撒到底告訴了這個少女多少東西。
“恩，媽祖告訴我們老君的法寶也在聯邦。”
“誰是老君……”扎克一開口就后悔了，就算是對方回答了，以扎克對共和神話的淺薄理解也不知道別人說的是什么。不過聽起來，有些異族的事情，并不是凱撒告訴維姬的，是這個……呃，媽祖。
扎克的視線繼續看著那關閉的神龕了，不知道自己擺出個防御姿勢會不會……冒犯……
“恩，我不知道你聽不聽的懂，大概描述一下就是個職權很高的神仙，大概，相當于你們圣主信仰的大天使吧。”
看扎克擺了個了解的表情，少女繼續了——其實扎克沒了解，大天使？麥迪森？那不是相當菜的神嘍。不過維姬不需要知道扎克在想什么，繼續著，“那個在聯邦的法寶是‘鑒’對嗎？聽凱撒說起韋斯特能力的時候，感覺應該‘鑒’。”
“是她。”扎克覺得自己還是不要下任何結論了，這秒打臉的感覺并不好——對應扎克剛覺得異族的消息不是凱撒告訴維姬。
“是它。”維姬糾正了一下扎克，“‘鑒’是器物誕生的靈，沒有性別。”
扎克歪了下嘴，雖然失禮，但扎克還是決定告辭了——扎克并沒有時間在這里被一個少女教育。扎克就不該同意進賴她家的。
扎克起身，“我還有事情，很高興認識你，維姬小姐，你若有空，歡迎來格蘭德……”
扎克沒說完，維姬一臉失望的，“你要走了嗎？是去找樓下最東邊的個人嗎？之前我不知道你就是格蘭德先生，才告訴你他住那里的，如果我早知道你是格蘭德先……”改口了，“扎克的話，就不會告訴你了。”
扎克沒著急接話，果然，維姬在停頓了一個呼吸后，“我會提醒扎克你，那個人不是好人。對扎克你這樣的，恩，聯邦異族來說。”
不管如何，終于和扎克來這里的正事有點兒聯系了。扎克重新坐下，“為什么這么說？”
“媽祖在夢里面提醒我們，那個人很討厭把持了這個城市的吸血鬼，扎克你首當其沖。”
“夢里？”扎克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夢魔。
維姬似乎知道扎克在想什么，“你在想媽祖的能力嗎？”笑著搖頭了，“凱撒也在我第一次說起媽祖的時候想到了你們聯邦的異族，夢魔，對么。”維姬看了眼關閉的神龕，“聽凱撒描述了一下夢魔后，我把告訴他的話告訴你。媽祖不是夢魔，媽祖只是用夢告訴供奉她的人一些事情而已，我們共和叫做‘托夢’。共和的神仙們常用的聯系凡人的方式而已，可能對他們來說方便吧，畢竟信奉他們的人太多了，真的出現在人類面前，會引起騷動的，所以只出現在不會被打擾的夢里，也能省的被凡人糾纏。”
扎克感覺……自己的世界觀在被刷新，活了四個世紀了，相信我，這種被刷新的感覺并不好！
扎克晃了晃頭，明確自己的思路，“把持這個城市的吸血鬼。”這是扎克最先抓住的重點。
麥姬點了下頭，“媽祖告訴我們那個人……”
“亞瑟。”扎克為了方便對方敘述，報了亞瑟的名字。
麥姬沒說什么，“媽祖說亞瑟最先開始討厭的瑞默爾，因為亞瑟根本不知道他想搶劫的史密斯家族生意是潛伏在史密斯里的瑞默爾生意，如果他知道自己會惹上不是人類的怪物，他不會去搶0711的藥店。恩，然后，嘴討厭的就變成托瑞多了，因為他現在被囚禁在那個公寓里，都是因為人類中出了一個叛徒想討要托瑞多吸血鬼。”
這個人類叛徒，應該是諾·瑞佩特沒跑了。
扎克突然反應過來了一件事，“等一下，我方便問一下媽祖是怎么知道亞瑟在想什么的嗎？”
“這我就不知道了，媽祖知道我因為凱撒對吸血鬼，特別是托瑞多，有好感，所以提醒我遠離那個討厭你的亞瑟而已。”
扎克反應了一會兒這句話，“你對吸血鬼有好感？”
“是啊，因為凱撒喜歡你嘛~”臉又紅了。
扎克無力去揣測少女臉紅的原因，只在心里感覺無奈，原來凱撒喜歡自己，呵呵呵……
不用想歪，凱撒是喜歡扎克，因為扎克是他生命出現的第一個新奇的刺激，僅此而已。
扎克只在意維姬的話表達出來的意思——“媽祖，呃，‘托夢’給很多人關于亞瑟討厭巴頓中吸血鬼的事情嗎？”
維姬眨了眨眼，“恩，我倒是知道這棟樓里還有幾家也在供奉媽祖，但就是不知道他們供奉媽祖的需求是什么了。”
“什么意思？”
“哦，我們共和的神仙都屬于你有求我才應的那種，我因為和凱撒是朋友，而他又在學習共和語的時候經常問我一些奇怪的單詞怎么翻譯……”看了眼扎克，“比如吸血鬼，異族，圣主，天使……”稍微猶豫了一下，“我不會翻譯我不知道的東西，所以凱撒解釋的時候，我也就知道聯邦這個國家里的也有那些非人的、奇妙的生命們，只是和我們共和認知的有很大不同。”
維姬似乎只是說了個開頭，而扎克，已然明白對方在表達什么了，“你們一家現在生活在聯邦，生活在巴頓，你剛說了你們希望媽祖保你們平安。所以怎么在巴頓中這些非人異族中生活就是你們供奉媽祖的祈愿，而媽祖的回應，就是托夢告訴你們要警惕什么樣的人。”
維姬點了下頭，“這只是我的經歷，我不知道其它家庭是什么樣的，或許他們也有其它認識到聯邦異族的途徑，對他們供奉的神祈愿了，并也得到了回應。”維姬又猶豫了一下，“巴頓是吸血鬼掌控的城市，那東南部里關著一個討厭吸血鬼的人類這消息，應該有人想知道，就會知道……”少女有點兒可愛，“吧。”
“關著。”扎克聽到了另一個重點。
“恩。”少女點頭，“大概隔一天就會有一個灰白頭發的人去那間公寓送次生活用品，那個你說叫亞瑟的人，從來沒有出過門，倒是他砸門的聲音時常出現。”
扎克明白了，亞瑟根本沒有散布異族的消息，是東南部的共和人供奉的神，告訴他們的信徒這些消息的！
該去和本杰明會和了，本杰明是從安保公司那邊過來，應該會帶回安保公司的四代托瑞多，是怎么判定亞瑟是個麻煩需要委托清除的原因。合并兩方的消息，這份委托的來龍去脈，才能真正清晰。
“謝謝你和我說些，你幫了我一個大忙。”扎克再再次起身，遞了張名片，“在家里無聊就隨時去格蘭德玩兒吧。”
“哦~”少女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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