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扎克接了個憤怒的電話——伊芙打來的，說是史密斯和莉迪亞在家里因為共和疫苗走私的事情吵了一晚上。末了還威脅扎克，說如果史密斯家族再次把莉迪亞排擠在外、瑞默爾失去了人類家族的依靠，她就立誓，永生都不會放過托瑞多！

    扎克回復了，“聽起來和現在沒區別~”

    把伊芙氣的砸電話……

    扎克在聽筒這邊聽著一陣噼里啪啦的噪音，悠然的的掛斷，然后撥號，是打給絲貝拉的，提醒一下絲貝拉伊芙的心情不好，別在槍口上制造沖突。

    絲貝拉的心情也不怎么樣，煩惱著作為鬼的修煉道路。抱怨了幾句安娜貝爾給她提供的選擇太荒謬，問扎克安娜貝爾到底值不值得信任。

    被絲貝拉這么問，扎克一時失語——似乎把安娜貝爾的一切行動動機，歸結到‘愛自己’，有點兒……呃，大家懂的。

    于是，扎克認真的思考了一下，客觀的回答了，“她是獨自一人回到聯邦的，她的身份也代表不了隱秘聯盟或凡卓氏族，所以，無論她真正的目的是什么，以她的情況，我覺得獲得我們的信任，是她在聯邦能存活的唯一原則。”

    扎克說這話的時候，安娜貝爾正在門口聽著，聽的滿面微笑。

    聽筒那邊的絲貝拉安靜了一會兒，應該是在想扎克的話，沒讓扎克等太長時間，“你要是直接說可以信任，我說不定就不糾結這個問題了。*，但你要搞一套客觀的說辭，那我反而會認為你自己都不確定！扎克，你和朵拉都說她無法代表隱秘聯盟和凡卓，因為她是唯一一個被排擠的邊緣凡卓。但你們誰能回答我，為什么她這個邊緣凡卓，能夠得到凡卓有限的完全體降級名額？”

    還記得吧，小白制造的活尸，因為馬薩港的撞船事故，折損了一批，導致的結果就是凡卓的需求無法滿足，為此凡卓自損實力，強行自裁的縮減人口。

    絲貝拉沒有說完，“讓這個四個世紀前就該被處決的女伯爵繼續活著，除了和你這位扎克瑞·托瑞多延續那狗血的感情進展外，還有什么意義？”絲貝拉可能是真的閑得慌，“你的露易絲在共和，她就來聯邦！”呃。

    扎克歪了頭，無視最后一句話，絲貝拉說的還是蠻有道理的。墨菲·阿薩邁特的情況和這個就差不多。

    “我們聯邦所有人都知道你在等和你托瑞多氏族合并的阿薩邁特，結果阿薩邁特沒有來，她一個凡卓先來了。扎克，你說這個女伯爵的身份不代表某個利益集體？我不信！”

    扎克剛張嘴，準備回絲貝拉，被打斷。安娜貝爾‘自覺’的走入了辦公室，“你在等阿薩邁特回聯邦？”

    “下次聊。”扎克草草的和絲貝拉告別，掛了電話。看向安娜貝爾，但沒有要說話的意思，就是打量，重新審視的那種。

    安娜貝爾不僅不介意這打量，還一副享受的樣子，嘴巴也在繼續發出聲音，“哦，你別誤會，我從扎格爾那里知道托瑞多和阿薩邁特合并的事情。姓氏分享是阿薩邁特獨有的能力，其它氏族也羨慕不來。”一副‘請你多看我一會兒’的樣子。

    扎克撇著嘴收回視線了，好像安娜貝爾知道阿薩邁特的什么情報，是扎克有必要過問的東西。嘖，扎克張嘴了：“你……”

    又被打斷了。

    辦公室又進來一女人，莉莉。她刻意的繞過安娜貝爾，然后直接把安娜貝爾擋在身后，占據扎克視野的在扎克面前旋轉一周，“我看起來怎么樣~”

    莉莉穿的是之前露易絲的衣服。露易絲去年沉迷于出外勤時期的職業套裝——莉莉這是要去療養院上班，新工作的第一天哦。

    扎克沒回答，而是：“你這工作不會輕松，雖然波奇雇你了，但動機完全不是我們預期的。”

    “我很有分寸，我知道我要什么，我可以照顧好我自己~”莉莉完全一副職業女性的樣子，再轉半圈兒，視線故意錯過安娜貝爾，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態的說了一句，“不像某人。”然后出了辦公室，走了。

    安娜貝爾是看著莉莉出去的，對著莉莉的背影，一臉微笑的、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態的“某人很享受被物化為代替品的感覺呢~”

    扎克思考了一下，明白了這兩個女人的隔空對話——

    莉莉是直接嘲諷安娜貝爾過去和現在。弄死自己所有愛著的人，只能吊在扎克這棵永遠不會回應她感情的樹上。徹徹底底的女性反面教材。

    安娜貝爾也是直接嘲諷莉莉的過去和現在。靠著和自己有那么一點兒像，被魯特收做秘書，然后現在是作為魯特在魔宴的行為的代替品，成為波奇惡意報復的手段。也是非常徹底的女性反面教材。

    扎克不想和安娜貝爾說話了，不想當那個反面教材中的配角。起身繞過安娜貝爾，直接下樓。

    剛踏上后廊，就看到頂著個大濃妝的羅伊往自己走過來。

    “什么情況，怎么又開始化妝了？”扎克打量了一下羅伊的妝容，看著也不像是貼近印安審美的妝，倒像是在易容，如果不是身材和血統氣息，扎克一時還看不出來是羅伊。

    “今天柯登的獵人朋友們會去紐頓接一批西部來的獵人。我不想被認出來。”

    兩個敏感點：一，西部的獵人；二，羅伊·茨密希的自尊心。

    第二個不說了。解決第一個，“西部的獵人，是宗教學院出來的獵魔人吧。”

    “自然是了。西部沒有普通獵人活動的空間。但我們吸血鬼懶得處理一些靈魂異族的時候，學習圣主信仰那套靈魂歸屬的獵魔人，就很便利了。”

    “柯登的朋友不是都是印安獵人么，怎么和西部的獵魔人也有聯系么？”扎克猜，這就是羅伊跑來找自己的原因。

    果然，“我就是要找你說這事。”羅伊撇了眼默默跟著扎克出來的安娜貝爾，皺著眉無視掉了，“地獄之門剛打開的時候，魔宴和惡魔達成了互不影響的協議，雖然魔宴在秘密的繼續支持那些宗教學院，但出來的人都沒有工作的地方。”

    “因為魔宴不準他們隨便驅逐惡魔，給西部社會制造混亂。”

    羅伊點了下頭，“就有很多獵魔人跑到中部去了，想加入獵人隊伍。獵人中雖然有少數的巫師，但巫師對已經歸屬入圣主信仰的靈魂，惡魔，也沒什么好的對付辦法。于是接受了獵魔人。”

    “就像四個世紀前的殖民戰爭一樣。”扎克聳了下肩，“巫師對付不了惡魔，于是使勁針對我們吸血鬼。”

    羅伊被踩了痛處，又瞪了一眼安娜貝爾，帶著火氣的，“獵人和獵魔人的聯系反正就這么有了。”看回扎克，也調整了下情緒，“我沒打算用這種事情麻煩你，我只是來通知你一下。因為是專職驅逐惡魔的獵魔人要過來巴頓，他們需要穿過被惡魔包圍的貝奇，他們需要幫手。”

    扎克點了下頭，“恩，一旦被認出來，他們恐怕就會遭到惡魔的圍剿。”

    看扎克理解了，羅伊就松散起來了，“我這次可能要在紐頓呆幾天，我會在雷夫羅那邊找地方住著，你不用擔心我的安危。”

    扎克就更隨意了，“對付惡魔而已，我不可能擔心你的安危。”

    羅伊的眼角抽搐了一下，懶得多說，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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