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扎克從露易絲身邊坐起，吸血鬼皺著眉，他真的不知道露易絲這幾天怎么了，對他、對任何人都是一副冷淡的樣子。
扎克為了想探尋露易絲的想法，刻意推延了去處理委托的時間，盡量把白天不工作的時間留給露易絲，除此之外，以吸血鬼的智慧，他也不知道該怎么辦。
使用魅惑之瞳的想法在腦中閃過，扎克搖了搖頭，離開了房間，朝杰明的倉庫走去。
因為事發(fā)地在派斯英的遺棄巴士站，所以格蘭德的兩兄弟并沒有繞路從7號公路上走，而是在格蘭德之家往西，迎著月亮，從與巴頓與紐頓市交界的處直接過派斯英河。
杰明將貨車停在巴士站外，兩人下車看著同樣停在這的一輛轎車，這是詹姆士的車，兩人相視笑笑。
“什么時候發(fā)生的事？”杰明蹲在一處雜草處，這里是年輕的奎斯特夫婦停下他們敞篷車的地方。
到不是杰明厲害到可以聞到幾天前殘留的氣味，而是地上被警方畫了示意標記，用于還原現場。車自然早就被送去取證了，因為人并不在這里，也沒有尸體，所以并沒有布置黃白的警戒線。
“星期三。”扎克回答，在報紙上有寫一些情況，“兩人出門后，就一直沒有回來，報警后警方找到了這里，發(fā)現了被留下的車，確認了失蹤。因為沒有找到任何線索，已經有放棄的趨勢�！�
杰明皺皺眉，星期三是月圓后的第一天。警方對‘失蹤’的定義是在人消失后沒有任何消息的48時后。會有這樣的定義，是基于一個殘酷的現實，48時中，能調查的東西已經部進行過了，當一條條線索都斷掉后，一般就找不回來了。
扎克看著天空中的月亮，矯情的感嘆著：“可憐的家伙，周一才進行了婚禮�！�
杰明無視吸血鬼的感嘆，觀察了一會兒，沒什么收獲，兩人往巴士站院內走去。
和上次來這里的景象沒什么不同，一輛輛巴士列在院中，月光將讓暗紅的斑駁漆皮更添古早的氣息。扎克已經看到了被警方標示出來的兩輛并在一起的巴士，往那邊走去。
“出來吧。”扎克朝巴士后喊。那里是主控室，也就是那個連接著曾經行尸聚集的倉庫的主控室。詹姆士從黑暗中走出，陰著一張臉。
“你們?yōu)槭裁丛谶@里�！闭材肥坎豢蜌獾膯�。
“你可以猜猜�！痹藦澲旖�，不再看詹姆士，專心的觀察起兩輛并在一起的巴士，看著撞在一起彎折的后視鏡。
沒有得到答案的詹姆士臉色陰沉，杰明拍拍他的肩膀，走向巴士側面觀察，三個人都暫時沉默了。
還記得吸血鬼與他人對峙的哲學嗎？先開口就輸了！
果然，沉不住氣的是我們的詹姆士·蘭斯警探。
“是不是異族干的！”詹姆士有些語氣并不好，這是一個十分奇妙的心境，細細體會。一周前，這個價值觀開始混亂的警探才告訴杰明，我們各做各的，不要有交集。
“恩？”扎克在巴士前探出身子，歪斜著身體，看著詹姆士，“我沒聽懂，你是在問問題嗎？你的語氣聽起來不像�！�
“別跟我繞圈子！”詹姆士仿佛被燃了，在這安逸的夜中大吼起來：“我在問你問題！現在回答我！是不是異族干的！”
扎克的身體從巴士的遮擋中完走出，做出一副思考的模樣，然后認真的對著詹姆士，“這取決于你會怎么辦了。如果警探會因為是異族做的，而我們又介入了，你就不再管了，那我會不是。因為巴頓市需要不管真相是什么，都會努力查案的警探�！�
扎克笑了笑：“當然，如果蘭斯警探……”
“閉嘴！”詹姆士一手按住自己的額頭，一手立在身前，對著扎克伸出手掌，阻止吸血鬼繼續(xù)擾亂他的心神。
扎克挑挑眉，詹姆士身后的杰明豎起一根大拇指，吸血鬼‘教育’人的方式實在是阿爾法無法比肩的。當然最大的原因是，狼人沒有什么教育可言，一切知識、一切行動都由阿爾法‘傳達’。
等詹姆士激動的呼吸平復，這位警探閉上的眼睛睜開，惡狠狠的盯著吸血鬼：“這不是我的案子，我不關心！”
這就是詹姆士想到的反擊？呃，如果你不關心，那你來這里干什么？在警方人口失蹤組對此地放棄后，還選在了這么一個時間！
“哦，那你問什么呢？”扎克笑笑，“蘭斯警探，你可以回家睡覺了，祝你好夢�！�
啪！
詹姆士的手掌拍在巴士上，震落了細碎的暗紅漆皮：“別！玩弄我！你們來這里，一定是因為是異族！”
“抱歉�！痹丝戳艘谎壅材肥浚骸拔覀冊谶@里只不過因為接受了奎斯特的委托�！�
吸血鬼仿佛想到了什么，不好意思的按住自己的嘴：“對不起，這聽起來好像是奎斯特先生覺得警方不可靠，只能求助格蘭德了。”扎克用真摯的‘歉意’看著詹姆士：“相信我，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
詹姆士的前胸高高鼓起，吸血鬼可以看到在對方露出的脖頸上，那在皮膚下的動脈血流在這一刻激增！
吸血鬼偏開目光，從詹姆士身邊走過，因為后面的杰明已經在示意他發(fā)現了什么。
詹姆士沒有轉身，可以聽到刻意壓抑的吐息聲。詹姆士最后握緊拳頭，離開了巴士站。
扎克看著巴士的側面，看了半天也沒發(fā)現什么特殊的地方，“你發(fā)現了什么？”
杰明張開手，在身前一探：“這個�！�
“什么？”扎克不明所以。
杰明嘆了口氣，一拳打在巴士上，一個拳頭的凹陷的車皮上顯露出來：“你還看到車上有其它被撞擊的痕跡嗎？”
扎克愣了一下，看著被杰明打出的凹陷，想到了車頭兩輛車相互擠壓的樣子，車前窗在相互擠壓下，撞擊的邊緣布滿裂痕。
現在可以確認的是，這兩輛巴士被人移動過，速度還很快。而且移動的方式還是橫移，車能橫移除了被從側面撞擊外沒有其它可能，當然這是對常識而言。
扎克思考著：“你覺得是什么？”
“帕帕午夜？”杰明歪歪頭，“或許我真的傷到他了，于是他又在巴頓呆了一天。”
扎克想了一會兒，杰明的想法沒什么錯誤，巫術的意義就在于打破常識，逝者重現、心靈控制、靈魂轉移、意念移物……而且確實時間離的很近，地也是帕帕午夜曾經的據，有這個可能。
“但是為什么呢？”扎克皺著眉，“你不是，他已經離開巴頓了，你是在紐頓市截擊他的�！�
“或許他回來了呢？”杰明也露出疑惑的表情，“誰知道呢。”
“去請絲貝拉·疾風來看看怎么樣？”扎克提議著。
杰明仿佛聽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笑了兩聲，在疾風夫婦住在格蘭德之家的時間中，這兩人和扎克對話字數，兩只手都數的過來。兩個印安人唯一友好的是狼人，狼人可不想濫用這份好感。
扎克撇撇嘴，他知道狼人在打什么主意。絲貝拉送給狼人的香料總會有用完的一天，狼人要把‘友好’保持到那個時候再去兌現。多么實際的想法。
兩人在巴士周邊又觀察了一會兒，再沒有什么發(fā)現。
扎克蹲下身體，看向車底。如果兩輛車橫移碰撞的目的不是為了夾住什么，那就奇怪了。淺綠的雙眼變的赤紅，巴士底盤下的一切清晰的映在扎克眼中。
杰明也加入，“找到什么了嗎？”
“沒�！痹藝@息一聲，起身，“去倉庫看看�！�
兩人往倉庫走去，之前詹姆士從這里出來，顯然已經檢查過了，兩人并沒做什么期望。事實也是這樣，被拆了一半的巴士還在那里，空氣中還殘留著一絲腐尸的氣味。相比外面的巴士明顯被移動過，這里仿佛沒有任何改變。
兩人都有些失望，離開了倉庫，又在巴士周圍檢查了一遍才放棄。
重新做回貨車的扎克苦笑著，從口袋中拿出一張紙，是詹姆士給的名單。
“看來要一個個去排除�！�
杰明無所謂的發(fā)動了貨車，轟隆的響聲中，老舊的排氣管中噴出一股污濁的黑氣，汽油燃燒的焦?jié)瓪馕渡�。只是此時似乎已經到了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黑氣完美的融入了黑暗中，杰明調轉車頭，開離了這里。
可惜，沒開多遠，一輛黑色的轎車攔在路中間，杰明無奈的踩了剎車并沒有熄火，看著詹姆士怒氣沖沖的走來，瞪向兩個人。杰明相信扎克不用太長時間，就能讓詹姆士敗退。
“你們找到什么沒有�！�
依然是沒有問句語氣的提問。
扎克剛瞇起眼睛準備繼續(xù)刺激這位將軍之子，但眼中的淺綠瞬間變的赤紅。
“你想干什么！”詹姆士的反應到快，迅速的低下了頭，不去看吸血鬼的雙眼。
扎克不管依然站在車門外的詹姆士直接推開車門，將低頭的詹姆士撞到，“沒時間和你啰嗦�！痹酥苯油褪空咀呷�。
因為吸血鬼感覺到了兩個微弱的氣息，兩個人類，憑空的出現在了巴士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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