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克，電話。”露易絲敲敲廚房的門，對著扎克了一句。
這幾天，扎克辦公室中的電話通常都是在鈴聲結(jié)束后停止，然后露易絲桌子上的電話就會響起，如果對方要求的事情露易絲無法解決，才會被再轉(zhuǎn)接到扎克這里。
因為在原先電話的答錄中已經(jīng)明了這是私人電話，有殯葬事務請撥打新的號碼。
但是這一次，打電話的人似乎異常執(zhí)著。
扎克回到辦公室，接起了電話。
“你在干什么，怎么這么長時間才接電話！”是詹姆士的聲音。
“做午飯。”扎克也差不多十分適應這個人類急躁的語氣了，“蘭斯警探，格蘭德之家的人是都需要吃飯的。”而且吸血鬼也知道該什么話，能撥動詹姆士最脆弱的神經(jīng)。
聽筒那邊傳來詹姆士深呼吸的聲音。
“我只是打電話來告訴你，尼爾和黛芬妮醒過來了！”惡狠狠的語氣，“你最好準備好！”
“我聽了，這是好事，恭喜奎斯特。”今天的報紙就已經(jīng)報道了這件事。等待葬禮結(jié)束最好的方式，就是看報紙打發(fā)時間。不過扎克的‘恭喜’顯然沒幾分真心，倒是他有疑惑，這關(guān)他什么事？“準備？準備什么。”
聽筒那邊的詹姆士似乎在組織語言，幾次開口又什么也沒出來。
扎克眉頭皺起，決定還是自己問，“你有去找奎斯特了嗎？”
“是奎斯特又找我了！”詹姆士的語氣中有很大怨氣，“他以為我會知道些什么事情！”
“知道什么？”扎克更疑惑了，“兩人怎么失蹤的嗎？為什么問你，問當事人不是更快。”
“這就是問題了！”詹姆士激動起來，“那兩人什么都不知道！從醒來開始，精神就一直處于錯亂的狀態(tài)，很瘋子一樣！不停喊叫‘不要傷害我’之類的！警方根無法問出什么有用的東西！”
扎克輕笑著，“那么，你一定認為那不是瘋話吧？”
“是的！有什么東西襲擊了他們！”
扎克皺起眉，“具體。”
“沒什么可以具體的！”詹姆士沒好氣的，“我了，他們兩人精神錯亂。某個在他們能夠用言語描述之外的東西襲擊了他們，這是唯一可以確認的！”
扎克想了想，“詹姆士，你又把這件事丟給我們格蘭德了嗎？”
“當然！我還能怎么樣？！來就是由你們開始的，我只是告訴他原來找的誰，再去找誰而已！”詹姆士明顯煩躁了起來，“奎斯特不停的逼迫警方，施加壓力，但我們能怎么樣？！警方又不能去逼迫兩個精神失常的人！”
“你這是在轉(zhuǎn)移責任。”扎克嘆口氣，“我應該告訴你，丹尼爾至今沒有消息，即使奎斯特委托我找到‘兇手’我也沒有辦……”
扎克突然停頓，“等等。詹姆士，到底怎么回事。”
詹姆士·蘭斯在對受害人的家庭‘警方解決不了，去找別人’，這不符合吸血鬼對詹姆士性格的認知。詹姆士最多讓格蘭德協(xié)助自己調(diào)查，絕對不會把工作部丟給扎克！
扎克試探著，“你在避免再和奎斯特接觸，你想要擺脫他。”
聽著聽筒中急促起來呼吸，扎克的試探有了結(jié)果，“你在調(diào)查奎斯特，你找到了什么線索，對嗎？”
沉默了片刻，那邊的詹姆士才低低的應了一聲，“是的，但跟你沒有關(guān)系！”
扎克沉吟了一會兒，笑了，“你一定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重大的東西，足以契合我們之前的猜測，構(gòu)成讓失蹤重現(xiàn)的動機……”
“停下！我了！我不會告訴你的！至少現(xiàn)在不會！”聽筒那邊的詹姆士提高了聲音，打斷扎克，“總之，你做好準備！而且，你不能界！我做好我的工作，你做好你的，找到真正的行兇者！”
扎克笑笑，領(lǐng)會了詹姆士的意思，“好的，蘭斯警探。”
掛了電話，吸血鬼的心情不錯，抽出一支酒杯。吸血鬼恐怕是這個世界上，食物最容易準備的生物了。
“你在笑什么？”進入辦公室的杰明看著扎克，一屁股坐在辦公桌前，撥弄著桌上的筆筒。狼人是在沒有事情后，來這等午飯的。作為一個只會揉面的狼人，愛麗絲并不指望杰明能在廚房做貢獻，倒是馬修似乎什么都會一，正在廚房幫忙。
“詹姆士的電話。”扎克回答。
“哦。”杰明笑笑，“他什么了？”
“他‘不能界，我做好我的工作，你做好你的。’”扎克瞇著眼睛。
杰明撓撓下巴，“聽起來依然有些偏見存在，但已經(jīng)受到了你的引導，有真正‘以自己的意志’分工合作的意思了。”
扎克揚起眉，抿著杯中的‘酒’。
電話鈴聲響起，不是露易絲轉(zhuǎn)接進來的。扎克對杰明挑挑眉，接起了電話，“格蘭德之家，有什么能夠幫助你的嗎？”
“是我，奎斯特。”聽筒中傳來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聲，“我有一個新的委托給你。”
“奎斯特先生！”
杰明看著扎克一副假到讓人無奈的驚訝表情，笑著搖搖頭。
“奎斯特先生需要什么呢？”
聽筒那邊的聲音冰冷低沉，“我要人，不管是誰對我弟弟做了這些，我要那個人！我不管‘真相’或是‘過程’，我只要那個人，不管他是什么，我要他！這不違反你們的規(guī)矩吧！”
扎克沒有話，造成思考的假象，但實際上只是提著話筒在和杰明交換眼神。片刻后，扎克做出了一副深思熟慮后的表情，戲要做足，通過電話傳遞過去的聲音才會有服力。
“不。我們格蘭德拒絕。”
“為什么！”對方似乎失去了冷靜！聲音大到杰明不用阿爾法皮膚就能清晰的聽到。
扎克將聽筒拉開耳朵，側(cè)著頭揉揉耳朵，對杰明挑起眉示意，“警方對這件事的關(guān)注度太高了。”扎克用惋惜的語氣，“既然奎斯特先生是由赫爾曼先生介紹來的，想必一定可以理解，我們并不希望和警方扯上關(guān)系。”
別忘了，扎克基上是向赫爾曼提出了‘我去解決殺害康納的人’的要求，結(jié)果呢？除了一個獵人在等待秋天時的死刑外，其余人，浮出來的，沒浮出來的，部死亡！當然赫爾曼不需要知道有一個人——瑞文奇，成為死徒的事情。
對方沉默了，這么簡單的推理誰都會做，格蘭德之家的行事并不在法律允許之內(nèi)。
“特別是那個詹姆士·蘭斯。”扎克對著杰明眨眨眼，“奎斯特先生應該也從赫爾曼先生那里聽了上一次委托的事情。這樣一位警探對巴頓是好事，但是對我們，似乎太危險了一些。”
對方依舊在沉默，扎克只好繼續(xù)，“我建議奎斯特先生把這件事交給那位蘭斯警探，畢竟，找到您的弟弟，他也參與在其中。”
“他不會再摻合進來了！”這一次，對方的回話倒是很快。
“哦？”扎克繼續(xù)裝出一副疑惑的樣子，“為什么？我所知道的蘭斯警探并不像一個輕易放棄的人。”
“我弟弟……尼爾他……”對方的聲音中充滿了憎恨，而且吸血鬼可以清晰的聽到因為情緒激動急促混亂的氣息聲，通過電子的轉(zhuǎn)換，傳遞到吸血鬼的耳中，“他，他瘋了！”
壓抑的低音從聽筒中傳出，扎克皺皺眉。現(xiàn)在他有一絲動搖，對奎斯特是導致他弟弟失蹤的人的猜測，是在他沒有和奎斯特接觸時進行的，現(xiàn)在這樣的情緒似乎并不像是一個‘強烈希望’自己弟弟消失的人能表現(xiàn)出來。
“有一個什么……，呃，什么規(guī)定！警方的。”聽筒那邊的人似乎在極度的氣憤中，“他們，精神不穩(wěn)定的人，恩，這樣的人，所的話，不能作為證詞，不能被采用！警方已經(jīng)部撤離，包括那個，蘭斯！”
在被悲傷和憤怒兩種情緒的占據(jù)下，奎斯特連話都斷斷續(xù)續(xù)，但是意思已經(jīng)表達完整。
扎克和杰明交換著眼神，“尼爾了什么嗎？黛芬妮呢？”
“他們……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這是你們的工作！”
扎克想了想，這次是真的思考，只是思考的內(nèi)容不是是否接受委托。接受與否并沒什么區(qū)別，因為在扎克心中的嫌疑人失蹤了，他可以直接用‘解決掉了’來回復委托。
對昆因盡心是因為愛麗絲對昆因夫人有好感，對巴頓夫人是因為昆因夫人透露了格蘭德的一些秘密，對赫爾曼盡責是因為扎克想要復仇。
對奎斯特？呃，好像沒有什么。但是現(xiàn)在扎克對自己的判斷出現(xiàn)了動搖，這才是思考的內(nèi)容。
“奎斯特先生，警方現(xiàn)在是不是已經(jīng)放棄這件案子了。”
“是的！”
“好吧，那我們接受了。但是我們并不能保證有結(jié)果。”
“可以！”
“現(xiàn)在尼爾和黛芬妮在哪里？”
“醫(yī)院。”
“帶出來。奎斯特先生，希望你明白，我們并不想被公眾關(guān)注。”
“好！你們下午……”
扎克沒等對方完，掛了電話。奎斯特是個有控制欲的人，扎克不準備給對方掌控的感覺，雖然兩方的意思一致。
下午，避開了中午猛烈的陽光，杰明的貨車駛離了格蘭德之家，在7號公路上行駛，目的地是在西區(qū)的奎斯特莊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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