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格蘭德之家，記者們已經(jīng)被驅(qū)散，扎克坐回辦公室前，從抽屜中拿出昆因夫人昨天就送來的支票，開始做賬。雖然是上一代格蘭德留下來的事務，但昆因夫人依然沒有虧待格蘭德之家。

    扎克看著賬上匯總的昆因夫人記錄，除了第一次的真實昆因先生的葬禮和預定合墓的項目，下面零碎的寫這各種言辭不清的雜項。而這雜項的金額已經(jīng)遠超殯葬主體所消耗的金額。扎克無奈的搖搖頭，只能繼續(xù)在后面加上新的雜項。

    或許應該問問老漢克，曾經(jīng)的格蘭德之家是怎么處理這些多出來的收入的。

    合墓應該是昨天就進行，但是替換棺木中的‘東西’必須要時間，也需要隱秘，昆因夫人拖了一個晚上，挪到了今天上午。對扎克來，這并不必要，但他也沒有多什么，畢竟格蘭德的效率要是太高了，扎克也擔心自己太顯眼了。

    電話鈴響了，扎克放下筆，接起電話，對方聲音最近總是繞在扎克的耳邊，讓吸血鬼有些厭煩，是奎斯特。

    “我找到那個丹尼爾了！”聽筒那邊的人聲音低沉，終于不再是一味的逼問，而變成了陳述句，但扎克已經(jīng)可以從聽筒中壓抑的呼吸聲中聽出，這個句子中蘊含了多大的憤怒！

    “恭喜。”扎克挑起眉尾，看看辦公室中突然顯現(xiàn)的彩光，做了個無奈的表情。幻人丹尼爾也無奈的笑著搖頭，并沒有在意。

    扎克在言不由衷的恭喜后，繼續(xù)，“奎斯特先生找到了就好，不用特意來通知我，你如果再這樣騷擾格蘭德之家，我就要去法院申請限制令了。”

    聽筒中的呼吸聲仿佛漏了氣，變成了帶著氣音的大笑，“格蘭德！你在他－媽－的－玩我嗎！那個丹尼爾已經(jīng)失蹤了快三個星期！三個星期！”

    現(xiàn)在可以確認對方的就是幻人了，‘丹尼爾’并不是什么少見的名字。通常奎斯特打來的電話就是爆出一堆姓氏問扎克是哪一個，當然扎克會在‘認真’的聽完后，禮貌的再見，然后掛電話。

    “太遺憾了。”扎克用平直的語氣，“如果奎斯特沒有其它事情，又到了再見的時刻了。與先生的談話很愉快，再見”

    扎克掛了電話，朝丹尼爾撇撇嘴，“當時只為了擺脫了他而已，沒想到他這么執(zhí)著。”

    丹尼爾揮揮手，手臂在空氣中的滑動已經(jīng)沒有了之前殘影，他已經(jīng)恢復的差不多了，今天的一群欲求不滿的記者對幻人來，是非常好的補品，“沒關系，我也不準備再固定身份了。”

    扎克注視著丹尼爾的臉，他的臉在這幾天已經(jīng)發(fā)生了變化，不再是曾經(jīng)典范式的英俊臉，而是似乎帶了一半印安人的血統(tǒng)，又帶了一半格蘭德的血統(tǒng)。

    這并不難理解，愛麗絲的心被瑞恩擾亂，顯然最近這位女妖的心中開始頻繁的想起自己真正的父母。而在格蘭德之家的另一個人類老漢克，不用猜測，這個怪老頭沒事就回憶和老格蘭德的生活也對幻人的外貌‘貢獻’了力量。

    一個是愛麗絲的上層，一個是在法律意義上扎克瑞·格蘭德的上層，扎克對這張臉的感情有些復雜……

    現(xiàn)在即使把奎斯特帶到丹尼爾面前，他也無法認出對方。

    “你想換一個名字嗎？”扎克試探著問，安東尼應該不會拒絕幫這么一個忙。

    “不用。”丹尼爾搖搖頭，眼中閃過一絲執(zhí)著，“這是我的名。”

    扎克頭，在無數(shù)他人的**中，幻人必須要有一個保持心的寄托，看來這個名字就是丹尼爾的寄托，讓他能在**的漩渦中保持自我不迷失。

    “很好，我們都需要記住自己的名。”扎克笑笑，想起了‘守宮’，停頓了一會兒，看著一直沒有要離開意思的丹尼爾問，“還有什么事情嗎？”

    丹尼爾的表情有些遲疑，視線下移向扎克身前的賬，但扎克知道他并沒有看進什么東西，只是在思考自己的事情。當然，即使幻人在看，扎克也沒必要隱瞞，這是格蘭德之家的事業(yè)，是這個屋檐下所有人或非人的共同工作。

    “我的朋友，我想和他聯(lián)系。”丹尼爾遲疑了一會兒，還是出來了。

    扎克想了想，臉上露出一絲微笑，“是那位鄰居少年嗎？”

    “恩。”丹尼爾頭。

    扎克推過了電話，笑著站起身，拍拍幻人的肩膀，“他是一位非常不錯的少年，你有這樣的朋友十分幸運。”

    丹尼爾朝扎克感激的笑笑。對幻人來，在知道格蘭德之家的存在時，他就想進入，弱勢的異族會自然的往強勢的異族靠攏，這是求生。就和曾經(jīng)的金會以詹姆士的身份替‘大衛(wèi)’看住露易絲一樣。

    只是格蘭德之家的構(gòu)成在丹尼爾這個邊緣異族看來都太奇葩了一些，讓他有些猶豫。現(xiàn)在他能夠擺脫惡魔的追捕靠的是格蘭德，這猶豫也就沒有必要了。

    丹尼爾帶著期待撥出了號碼，扎克在退出辦公室時，看了一眼有些緊張的丹尼爾，微笑著搖搖頭。

    那位坐在輪椅上的少年在扎克和詹姆士出現(xiàn)的時候，第一時間做的是維護丹尼爾，在被戳穿知道丹尼爾的‘特殊’后，條件反射的進入防御心態(tài)想擺脫兩人。不管這位少年是因為什么原因與丹尼爾成為朋友，他至少坦誠的接受了丹尼爾非人的身份。這是多數(shù)人都不具備的，‘多數(shù)’指的就是詹姆士！

    詹姆士這個警探在見過克勞莉后，就沒有再和格蘭德聯(lián)系了，扎克估摸著他心理建設的進程，差不多也該完成了。扎克自己因為與克勞莉的協(xié)議無法動手，但是他迫切的想要給詹姆士上一課，關于‘如何干掉惡魔的一百零一種方法’！

    從后廊走出，扎克伸手擋住了臨近中午來強烈的陽光，往杰明的倉庫走去。在經(jīng)過后院的某塊土地時，扎克停下了腳步，手指在指尖劃過，鮮紅的血液滲入泥土，地底的慘嚎不被普通人感知到的從土層中透出。

    吸血鬼滿意的彎起嘴角，與包容新成員不同，這是吸血鬼這幾天常和格蘭德的某個舊成員進行的游戲，這個游戲的名字叫做：‘懲罰縛地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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