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克回程的時候,在格蘭德西方的墓區接上了工作剛好結束的露易絲。簡單的講了下在巴頓監獄的事,露易絲笑著提醒扎克,“麥迪森可不會高興的,我們磨坊的火葬成比艾倫殯葬之家要高許多,價格還要再壓,最終還是虧損。”
“為什么我們的成高?”扎克握著方向盤,不解的問。
露易絲眨眨眼,她可不想隨意斷言,反而有些責怪的看向扎克,“麥迪森這兩周一直在讓你過去幫忙。我每次問你去不去磨坊那邊,你都延后。”
扎克依稀想起了馬修曾提到過磨坊購入的東西都要比艾倫殯葬之家要貴不少,只是扎克一直沒有在意而已。
“無所謂了,讓他能保持平衡就好。”扎克擺擺手,就把這事拋到了腦后。
貨車從牲棚轉入格蘭德之家的后院,杰明不在,扎克自己拎了一罐血罐回格蘭德。進入夏季,陽光的強烈程度和吸血鬼的食欲成正比。剛好,之前為了和帕帕午夜離開的伊恩·安東尼,格蘭德剛添了一批羊,扎克倒是喝的毫無顧忌。
格蘭德之家中,老漢克和往常一樣在,擦拭完了展示廳的中的棺木后,在杰明倉庫后方的木工抬上制作著東西,幻人丹尼爾飄在一旁,他的身體就是老漢克思想的顯示燈。
看那五顏六色的光芒在丹尼爾半透明的身體中流轉,你會感嘆一個時刻板著臉的怪老頭,居然有這么多彩色的心思。
大丹犬金無影無蹤,縛地靈瑞恩依然被‘埋在’地下,格蘭德之中一片祥和。
扎克拎著血罐,看了一眼停在吊床前的詹姆士的車,聳聳肩。
“你去哪了里了?!”詹姆士終于聽到了門被推開的聲音,轉頭抱怨的看向扎克,“等你半個下午了!”
“監獄。”扎克笑著看著這個人類警探,將充滿血腥的血罐放上桌子。抽出幾只空掉的酒瓶。
詹姆士皺皺眉,看著扎克的動作,他已經猜出來這是什么了,剛想喝止這個吸血鬼至少不要在他面前做這事,卻反應過來了扎克的回答。
“監獄?!”詹姆士手臂撐著扶手,盯向了扎克,“你已經知道了?你去看泰德了?!”
扎克旋開了血罐下方閥門,紅色的液體流入扎克握住的的一只酒瓶中。吸血鬼挑挑眉,“誰?”
詹姆士的臉立馬陰沉下去,“獵人,瑞文奇的同伴。”
“哦。”扎克原來那個在三個月后就要在記者們的面前被處刑的家伙叫‘泰德’啊。吸血鬼當然不會記得他的名字,他現在都有些記不清‘泰德’是襲擊格蘭德之家中的哪一個了。
扎克搖搖頭,“不是,是格蘭德殯葬之家的事務。”
吸血鬼的手十分穩定的握著酒瓶,瓶中液體逐漸上升,在抬上收攏的瓶頸時,吸血鬼關了閥門,拿過一只木塞,按入了瓶口。在拿起另一只空瓶的間隙中,吸血鬼撇了一眼詹姆士,“我已經知道什么了?”
詹姆士皺緊了眉頭,這和他準備好的對話進程完相反!哪怕一次,詹姆士也想在和吸血鬼的對話中成為主導的那個人,可是現在一開始,他就把自己賣了。
詹姆士瞪著在血罐的遮擋下,只露出一個腦袋的扎克,盡量不去聽那緩緩的液體流動聲音,“巴頓市出現了一位獵人。”這位警探還是想保留一絲主動,所以暫時去掉了克勞莉話中的‘傳統’兩個字。
扎克又看了詹姆士一眼,動作流暢的關上了閥門、按入瓶塞、拿來空瓶,“你是干掉惡魔的那個人嗎?”
“你怎么知道?!”詹姆士瞪著眼睛,這是世界只有他一個人知道的事情!
“安東尼告訴我了。”扎克撇撇嘴,“你覺得那是獵人?”
詹姆士似乎在負氣,盯著扎克不話。
“放松,詹姆士。”扎克空著的手揮揮,一副無奈,“這是個真誠的問句,我在問你的看法,而不是想引導你什么。”
詹姆士沉默的看著扎克又裝好了一瓶,這次沒了酒瓶,而是一直杯子,剩下的紅色液體被倒入杯子。扎克似乎并不打算照顧詹姆士的心情,將空了的血罐放到一旁,面露滿足的在手中的酒杯杯口深吸一口氣。
“安東尼怎么知道的。”詹姆士盡量保持平和的心境,所以他一向對扎克的疑問和驚訝并存的語氣,矯枉過正的變成了陳述。
扎克的手指在酒杯上輕扣,“昨天克勞莉去找安東尼了。臨走的時候,克勞莉發現自己的手下死了,所以順口就了。”扎克笑著看向詹姆士,“有趣的是,我和安東尼的第一反應都是,是你做的。破壞了容器,讓對方回到地獄。”
扎克和安東尼的默契已經可以在言語中傳達許多信息,哪怕只是一聲輕笑。
詹姆士剛回轉一的臉色又陰了下去。
扎克皺著眉,看著這個人類,“為什么你總以為我在諷刺你呢。”扎克搖搖頭,嘆了口氣,“你應該給你自己一信心,這是我們信任你的表現,只是現實不是這樣,我們都有些驚訝而已。”
詹姆士剛張嘴,扎克看著那瞳孔緊縮下的表情,就知道不對。伸出手指止住了詹姆士要的話。扎克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太多時間,準備直接給詹姆士表明立場,理不理解就是這家伙自己的事情了。
“詹姆士·蘭斯。”扎克放下了酒杯,認真的看著話被壓回、滿臉怨氣的詹姆士,“上次我已經了,我要讓你看到完整的世界。你已經看到了,所以我的期望是我們能夠站在同一個平面上思考問題。不要再在這些無聊的事情上做糾纏了。”
詹姆士張張嘴,看著扎克再次拿回酒杯有些不耐煩的看著他。
吸血鬼皺皺眉,“那你覺得那是不是獵人?你是怎么知道惡魔死亡了的?你看到什么東西了嗎?開始話,詹姆士,別老看著我。”
現在吸血鬼的心情并不好,是康斯坦丁神父的話影響了他。扎克不會讓自己的情緒發泄在露易絲身上,但是詹姆士就沒這待遇了。
詹姆士沒有‘聽話’的收回目光,而是更加專注的盯著吸血鬼,直到扎克又嘆了一口氣,視線飄向了別處,無所事事的抿著杯中的液體。
“我看到了。”詹姆士的情緒已經完平復,在他的探尋中,他沒有發現吸血鬼在演戲,“獵人不是我的,是克勞莉的,她是‘真正傳統獵人’。”
詹姆士既然開始正常交談,扎克的視線再次回到詹姆士身上,先做了個很遺憾的手勢,“你被克勞莉探視靈魂了么?”
詹姆士皺著眉頭,現在想起那種時空錯亂的感覺,他的胃部就一陣翻滾。腦袋也似乎要爆掉一般,早就被埋在記憶深處的東西部被翻了出來。這讓詹姆士有種自己已經變成自己人生旁觀者的詭異感覺。
“多休息。”扎克撇撇嘴,給出了并沒什么實際意義的建議后,繼續問,“你見過獵人了,瑞文奇,那個‘抬第’什么的。對比一下,你認為那是獵人嗎?”
“泰,德!”詹姆士沒忍住。
吸血鬼揮揮手,“管他的。”
詹姆士深呼吸讓自己的情緒回到現在的事情上來,“我看到的只是一個牧師裝束的人。”
扎克有了一絲興趣,露出了思考的神色,“牧師?”
“怎么了。”詹姆士皺起眉,他能夠感覺到,吸血鬼的情緒現在才被調動起來。
因為牧師和神父如果不穿代表了神職位階的袍子,是同一個形象。普通人看到的會以行為來區分,比如牧師會像傳教士一樣四處活動,而神父多數時間都呆在自己的教堂里。
所以如果看到外面有穿著黑色、圓領上有十字的筆挺襯衣的人,人們會下意識的認為那是牧師。
顯然扎克心中想到了那個今天突然了莫名奇妙的話,且最近總是有一種疲憊感的康斯坦丁神父。
扎克先將自己的疑問放到一邊,用陳述的語氣對詹姆士,“那不是獵人,現在的獵人是籠統的、并帶有諷刺意味的稱呼。”扎克不準備仔細解釋,這些東西只可以意會,“我想克勞莉的意思的獵魔人。”
“獵什么?”詹姆士瞪著眼睛。
“惡魔。”扎克看了一眼詹姆士,覺得還是簡單的明一下好了,不然詹姆士犯了瑞文奇時一樣的錯誤那就讓人痛心了,“在圣主信仰中,有人認為惡魔是信仰的陰暗面,不應該出現在地表之上,所以他們獵殺那些游蕩在地表之上的惡魔。”
“這是好事,是嗎?”詹姆士皺著眉想了想,。
扎克垂著眼,補了一句,“如果他們有自覺也把從天堂下來的天使也一起殺了,就是好事。”
吸血鬼了,要站在同一平面看世界。
扎克擺擺手,處于同一信仰體系中的吸血鬼,也在獵魔人的目標中。不過現在什么都還不明確,沒必要和詹姆士爭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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