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克笑著將散亂的文件理好，在面前攤開，似乎在認真的看。麥迪森的視線飄回，撇了一眼，又飄走，十分明顯的不屑。

    吸血鬼看了一會兒就沒了興趣，草草的翻完，就將文件推回原位，看到的是麥迪森一副‘果然這樣’的表情。

    這位格蘭德之家真正的主人，根就不在乎自己的‘事業(yè)’！

    扎克看著麥迪森嫌棄的眼神，笑著搖搖頭。麥迪森的不滿，他稍微想想，就能明白原因。

    磨坊會存在的原因，是來自殯葬業(yè)私有化后，安東尼的推動下，與巴頓警局的合作。相當(dāng)于是南區(qū)的警局永久性的租用了磨坊的一部分資源。這合作對格蘭德最直接的意義，是得到了是市政府撥下的支票，算是磨坊的第一筆資金，也讓格蘭德之家有了火葬的入駐。

    這筆錢在建設(shè)磨坊的過程中就消耗的七七八八。扎克的意也是這樣，在得到了昆因夫人的預(yù)定支票和委托完成支票后，吸血鬼對市政府‘送’的這筆錢就不怎么看重，只想著搭起一個在現(xiàn)在這個時代，至少功能健的殯葬之家的架子。

    之后又有巴頓夫人的‘慷慨’，年初突然的金錢危機一下就解決了。扎克自然就對格蘭德之家真正的合法進賬少有關(guān)心。

    再往后的移墓潮就更不用了，最近這熱潮褪去，格蘭德之家部的工作一下清空了，這才讓扎克有了來這個還算是正常營業(yè)的磨坊來看看的想法。

    相比格蘭德之家部，麥迪森管理的磨坊才像是一個真正處理逝者之事的殯葬之家。從建成到現(xiàn)在，接手的葬禮，抵曾經(jīng)靠市政府撥款過活的格蘭德一年。

    那么問題就來了。

    還是那個老問題，磨坊工作成的虛高。

    在移墓中，市政府給予西區(qū)移墓者的賠償并不是定額，而是參考了原來的葬禮后給出的區(qū)間，最低的補償就是進行火葬的基費用，最高的補償就是重辦葬禮。

    但是土葬和火葬最大的區(qū)別就是，除了占用實際的資源外，比如火葬的過程（焚化），土葬的土地。土葬的人力消耗很難衡量，特別是遇上老漢克這樣的怪家伙，可能你多要求他在棺木上添一裝飾，費用就要翻一倍！

    所以在移墓中，吸血鬼所在的格蘭德之家部是賺了，因為有可以虛高的地方存在。但是到了磨坊那里，一切都是可以算出來，而且算出來的數(shù)字按的還不是格蘭德磨坊的成，而是巴頓所有殯葬之家的火葬成的平均值。

    繼續(xù)所以，在移墓中，磨坊是虧了。最初的資金徹底被榨的一不剩，好在移墓潮過去，麥迪森也有了緩口氣的空隙。接下來，繼續(xù)好好經(jīng)營，雖然他理解吸血鬼不會真的在意這‘世俗’的工作，但善良積極的麥迪森相信，只要自己努力，總會有真正盈利的時刻。

    期待著這樣的時刻到來的麥迪森等來的是，露易絲所傳達的扎克的通知，和從巴頓監(jiān)獄被寄過來的已經(jīng)簽好了一半的合約。

    看著那被壓低到虧損的價格，麥迪森對自己的老板徹底失望了。

    壞事總是結(jié)伴發(fā)生的。

    一位不知道什么來頭的黑眼男，入住了磨坊。麥迪森幾乎是絕望的發(fā)現(xiàn)，這位名叫里昂的惡魔，也是扎克間接招來的！

    于是就有了現(xiàn)在麥迪森的狀態(tài)，滿心的怨氣。如果你有一個只會給自己招來爛攤子的老板，你會怎么樣，就像麥迪森現(xiàn)在這樣。

    “好了麥迪森。”扎克笑著揮揮手，“你對磨坊的工作認真，我很高興。但是格蘭德之家新經(jīng)營起火葬的生意，又名目的和警局合作，原料的價格被抬的高一些，很正常。你希望我去使用魅惑之瞳，挨個拜訪一遍嗎？”

    麥迪森不回話，這個道理他明白，白了，就是磨坊同行被排擠了，供貨商并不想得罪老生意伙伴，又可以順便撈一筆，何樂不為呢。

    惡意的猜想，當(dāng)時扎克決定新建磨坊是不是就是為了讓這排擠不影響到格蘭德身。那這個磨坊就真是后媽養(yǎng)的了，永遠也翻不了身了。

    “至于監(jiān)獄和里昂。”扎克無奈的側(cè)側(cè)頭，“你就無視掉好了，反正監(jiān)獄送人過來的頻率很低，對磨坊并不會有什么影響。那個里昂，我會讓克勞莉好好拘束他一下。”

    麥迪森憂傷的嘆息了一聲，扎克都這么了，還能怎么樣呢。

    算是安慰了心靈受傷的下屬，吸血鬼離開磨坊時，畫蛇添足的向麥迪森建議，“你應(yīng)該找一個愛好，其他的什么事情，不用天天想著工作。”

    麥迪森看著扎克和丹尼爾上車，發(fā)動、掉頭離去，他在思考著。確實，天天不是對著那粗糙單調(diào)的辦公室，就是和各種狀態(tài)的尸體打交道，是件讓人郁悶的事情。

    “噢！你在苦惱什么？我的朋友！”里昂神經(jīng)質(zhì)的在臉上依然帶著淤青的麥迪森身邊手舞足蹈。

    麥迪森撇了一眼這個十分擅長于煽動人心向惡的家伙，沉著臉，默默的對自己低語著，“我需要找個愛好，找個能分散注意的事情。我需要找個愛好，找個能分散注意的……”

    “你什么？！”這只惡魔似乎不知道什么叫做‘私人空間’，他跳躍著湊到了麥迪森的臉前，搞笑的側(cè)著頭，一只耳朵貼向了麥迪森自言自語的嘴唇，“你需要一個分散注意力的事情？為什么？！”

    里昂神經(jīng)的瞪向麥迪森，雙手按住麥迪森的肩膀，激烈的搖晃起來，“我的朋友！你不滿意你的生活嗎？為什么想要在這么精彩的生活中分散注意？！你太不知福了！”

    吸血鬼可以用眼神逼退惡魔，雞肋的人類麥迪森可沒有這樣的能力。讓我悲傷一會兒。

    當(dāng)麥迪森被晃的暈暈乎乎的時候，里昂疊疊不休的著，“你看！這天空，這地面，這活著的人，這死去的人！你！我！吸血鬼！幻人！還有狼人！報喪女妖！還有格蘭德之家里的其他物種！多么神奇！多么奇妙的組合！就像虛幻，卻這么真實！我們都在這里！你居然需要從這么美好的……”

    麥迪森前后搖擺的腦袋上，一雙眼睛之前的視野，被肆意甩動頭發(fā)撩撥的紛紛亂亂，逐漸往銀白色變化的發(fā)絲將世界撥弄的一片迷離。

    麥迪森想到了什么，眨了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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