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去拜訪康斯坦丁神父嗎？”扎克看著不知道思考起什么東西的邁克，問。
這是昨天馬修帶回的事情，扎克也很好奇康斯坦丁在干什么。昨天的馬修一直躲在一側(cè)，偷聽完了整個過程，似乎只是最普通的講經(jīng)而已。這就更沒什么道理了，給一個死靈布道，為了什么？
邁克的思緒被打斷，看了扎克一眼，“康斯坦丁嗎？恩，我還蠻想見見他的。”
扎克挑起眉，“怎么了？瑪麗教堂那邊經(jīng)常提起他嗎？”扎克用了隨意的語氣，但其實就是在打聽。
“恩。”邁克頭，“他很，恩——”邁克拉長了尾音，似乎找不到正確的形容詞，挑起一邊眉毛，“厲害。”
“厲害？”扎克重復了一遍，撇撇嘴站起，“走吧。”
邁克也站起，臉上有了期待的表情。
在杰明的倉庫西側(cè)，那個露天的浴室中，找到了正在試驗新刮毛刀的杰明。貨車從格蘭德往西，經(jīng)過墓區(qū)，停在了圣子教堂外。
圣子教堂和扎克印象中好像不太一樣了，門廊和前門都重新做過，而且人居然多了起來。并不是信徒，而是在看到扎克后會稍稍躲閃的低級惡魔。
我曾問過扎克，惡魔和吸血鬼的關(guān)系怎么樣。這個問題很合理，比如我們知道吸血鬼和狼人就是敵對。
扎克用了一個很粗俗的比喻，感受一下。
“同一監(jiān)獄中，被關(guān)在不同牢房里的殺人犯和強-奸-犯，你覺得他們的關(guān)系是什么？”
你們猜我敢問兩者分別對應的是誰嗎？
不過讓扎克真正詫異的是，這些低級惡魔似乎是工人，勤勞的在教堂中穿梭。打掃、整理、修繕……
“格蘭德。”康斯坦丁的聲音從圣壇后傳出，神父推開了并不顯眼的門，繞過了代表著贖罪的圣子雕像。他的臉上有一絲心虛的，恩，慚愧。他有些緊張的將襯衣拉扯平整，搭在外面的衣擺被塞入腰中。
扎克皺皺眉。他的記憶中，神父從來沒有這么狼狽的出現(xiàn)過。狼狽，對一直干凈整潔的神父來，這種似乎剛起床、穿衣的狀態(tài)就是狼狽。
“格蘭德先生，我不知道你會來。”康斯坦丁走向扎克，臉上有一絲疲憊。
“我也不知道，這里已經(jīng)不是我印象中的樣子了。”扎克看看周圍，教堂的內(nèi)部倒是沒有什么改變，倒是窗上彩繪比之前的更鮮艷了。應該是重新修補過。這些到?jīng)]有什么，真正呼應扎克的話的是一兩個惡魔快速繞到長椅外側(cè)，心的退出了教堂。
康斯坦丁微微低頭，手在胸前劃過，看了一眼熟悉的扎克和杰明，然后看向了邁克，沒有接著扎克的話繼續(xù)，微微側(cè)身。“過來吧。”
教堂往里，扎克對后面的屋子也十分熟悉。葬禮的時候。格蘭德之家的人通常都呆在這里待命，但是這一次神父沒有停，繼續(xù)往后，直到完走出教堂的區(qū)域，經(jīng)過一個的院子，一排平房掩在樹蔭之中。
“修女們?nèi)ツ睦锪耍俊痹税欀肌Ｋ奶幙粗俗钪虚g、屬于康斯坦丁的房子開著門外，其他房舍都緊閉著。扎克也沒有看到曾經(jīng)修女和兩個牧師，發(fā)出了疑問。
“他們。”康斯坦丁低著頭，示意三個人進入他的房間。“被調(diào)回了教會。”似乎是為了安慰扎克，康斯坦丁補充著，“克勞莉承諾，不會傷害他們。”
扎克看了一眼邁克，他以為格蘭德和克勞莉有共識，不去動格蘭德的鄰居。
邁克毫無自覺的打量著康斯坦丁的家，這里的布置和古時的苦修僧沒有區(qū)別，床、座椅、書柜、衣柜，沒了。
“清苦的環(huán)境將磨練出堅韌的靈魂。”邁克的臉上帶著微笑，看向康斯坦丁，手指在胸前劃動微微低頭行禮，他在表達敬意。
扎克搖著頭，這是他第一次進入神父的居所，以以前圣子教堂受到冷落的處境來看到不怎么意外，但是現(xiàn)在康斯坦丁被一群惡魔包圍，教堂的環(huán)境得到了改善，再看這里，到有種可悲的感覺了。
“能給我和格蘭德先生一些空間嗎？”康斯坦丁頭，對邁克。
“好。”邁克著頭，并不在意的走出了房間。他的身影在窗前走過，不一會兒就沒有蹤影。原有人走動的院中完安靜下來，看了也被邁克一起趕走了。
康斯坦丁先開了口，“先要感謝格蘭德先生為塞斯的所作。”
扎克嘴角上揚，這個笑容并不怎么真誠，“你沒聽嗎，我們做并沒有意義，結(jié)局已經(jīng)被寫好了。”
康斯坦丁皺著眉，從上一次在監(jiān)獄碰見時，他就能感覺到扎克的態(tài)度變了，曾經(jīng)的禮貌互敬變成了現(xiàn)在的隔閡。
杰明在康斯坦丁的床上試了試，皺著眉抱怨了一句，“好硬。”
扎克和康斯坦丁同時嘆息了一聲，“塞斯現(xiàn)在怎么樣了？”扎克揮了揮手，換了個笑容，問。
“很好，只是會抱怨食物。”康斯坦丁無奈的笑笑。‘將軍’的效率很高，但某些人的效率就不怎么樣了，塞斯估計還要在里面呆幾天。
扎克看了看窗外，樹蔭外的教堂，樓層中露出的腦袋被邁克拉回，笑著，“這些，是你自己要求的嗎？”
扎克指的是惡魔接管了圣子教堂。
“是的。”康斯坦丁沒有否認，搖了搖頭，有無奈，但似乎又是放松，“這對圣子教堂是好事，對教會也是好事。”
扎克思考著康斯坦丁的話，了頭。原的圣子教堂很邊緣化，之后在克勞莉出現(xiàn)后，更邊緣了。現(xiàn)在這邊緣感已經(jīng)消失，惡魔已經(jīng)入駐了這里，這里是克勞莉的地方了。克勞莉可沒有以前人類教會的那種偏見，她對自己的領(lǐng)地只會一致對待。‘一股清流’，別忘了。
至于康斯坦丁的對教會是好事，恐怕也是一個意思，康斯坦丁不再是因為格蘭德的關(guān)系而被教會孤立，而是融入其中變成一份子。
扎克笑著，拿起桌上的一圣典，心的不去觸碰封面中央的鑲嵌的銀質(zhì)十字，翻開，看著書簽卡住的章節(jié)，是上個禮拜日的禮拜內(nèi)容，‘圣主用自己的形象創(chuàng)造了人，我們愛圣主，也要愛自己，因為我們和圣主共享同一形象。’
扎克挑著眉看向康斯坦丁，“克勞莉真的很復古。”
康斯坦丁也笑笑。已經(jīng)融入，康斯坦丁的禮拜內(nèi)容顯然是要受到克勞莉的指示。按照克勞莉掌控教會后的禮拜布道內(nèi)容看，這個惡魔，不，用墮天使好了，這位墮天使很在意人心的塑造，也就是，靈魂的……靈魂的質(zhì)量。
“讓我們昨天的事情吧。”扎克放下圣典，對康斯坦丁的隔閡其實是十分幼稚的事情。讓扎克不舒服的是他只是隱約的感覺出自己鄰居的不同，但自己的鄰居卻十分明確的知道自己是什么，卻還陪著自己演戲，讓扎克有種完敗的挫折感。
扎克以前擔心康斯坦丁是因為愛麗絲的關(guān)系（扎克曾認為康斯坦丁服塞斯不去騷擾格蘭德的原因是格蘭德之家有報喪女妖），而刻意和格蘭德保持友善。那現(xiàn)在他自己將自己交給克勞莉，顯然是扎克多想了。因為在惡魔和有報喪女妖存在的格蘭德之家之間，一個和獵魔人有關(guān)系的神父，會放棄能夠繞過死亡的保障，去‘獻身’惡魔？
“馬修嗎？”康斯坦丁露出無奈的笑容，“就和他看到一樣，我只是在布道而已。”
看了馬修的躲藏根就沒有多隱秘。
杰明撇撇嘴，仿佛嫌棄康斯坦丁的床太硬，拉過了書桌前的藤椅，坐下，無聊的活動著腦袋。
“為什么？”扎克好奇的問。
康斯坦丁抿著嘴，手在胸前劃過，也不知道是在懺悔還是其他什么，“就和你的那樣，她很復古，她希望每一個靈魂都是‘天生的’。”
扎克挑起眉，一時不知道該什么了。‘天生的’意思并不是生下來就這樣，而是指自然而然的。克勞莉居然希望自己到手的靈魂都是如迪倫那樣，是可以自然進階的惡魔。
扎克剛想感嘆克勞莉的想法太異想天開了，突然想起邁克之前所的話，‘厲害’。康斯坦丁很厲害？！
扎克瞇起眼，看向了眼前的神父，“你是什么？”
康斯坦丁突然被吸血鬼這樣看，似乎有些不適應，尷尬的微微的抿著嘴。杰明也有些好奇起來，靠著藤椅的椅背，看著曾經(jīng)那個熟悉的神父。
“這樣太沒禮貌了。”扎克仿佛反應了過來似得，抱歉的看了一眼康斯坦丁，迅速的改變了話題，“那還請神父能夠幫我們看住瑞恩。”
康斯坦丁的臉色還是維持了尷尬，這樣生硬的轉(zhuǎn)折，對氣氛并沒有幫助，反而讓人覺得被剝奪了解釋的能力。
但是康斯坦丁也沒有繼續(xù)將話題拉回，整理了一下情緒，恢復成了神父平時的樣子，頭，“我會的。”(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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