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xù)快兩周的陰、雨交雜天氣讓人發(fā)霉，沒在跟你們玩兒比喻，人，真的發(fā)霉了。在馬薩港，準確一點，在馬薩港和倉庫區(qū)之間的某處，從貝奇街直接往北，走到盡頭，過分隔陸與海的水泥和欄桿，往下看，就能看到了。

    可惜午夜后的貝奇太有誘-惑-力，沒人會一直往北走到盡頭，也沒有人有那個閑情逸致去看漆黑的地下、海面間，卡了什么東西，所以那個發(fā)霉的玩意兒，就一直飄在那兒，偶爾被黑色的浪推著往堤岸上撞撞，再被重力勾-引-，回到浪卷兒里。

    就這么一會兒的時間里，這東西又往東飄了些距離。哦，免得有人不知道東是哪里——這發(fā)霉的‘人’，被擠在海陸交接的位置，遠離了馬薩港，飄向了倉庫區(qū)。

    黑暗中，撞到了什么。

    “*！”停靠在一棟倉庫后，完隱沒在黑暗中的船前出現(xiàn)了低聲的咒罵，“**心點！新貨！老子可賠不起！”

    “不是我！”船上的人在辯解，他似乎是接過了什么東西，紙箱與塑料的摩擦在黑暗中響起，然后是輕輕的擺放聲，“好像有東西撞上我們了。”

    “少在那兒神經兮兮的！”船前的人似乎并不信任對方，有點不耐煩，“在這兒等著，還有一箱！”然后是極輕翻堤岸聲。

    黑暗中幾乎看不到這個人的身影，只能勉強通過細碎的響動來追蹤他的行動。在倉庫與倉庫間的狹窄甬道中，這個人從另一個人手里接過了一個紙箱。

    對話出現(xiàn)了，新聲音，“我聽到了點東西，有什么事情么。”

    “呃，沒有。”接過箱子的人迅速的回答，然后確認，“你是最后一間了吧。”

    “是。”

    拿著箱子的人輕輕掂動，悉索的摩擦聲響起。“怎么這么輕？這連老板標準的一半都沒有！”這是質疑。

    “這個月就只有這些，我們倉庫的工廠被燒了，記得么，設備。人員都是新招的，史密斯知道……”

    “噓！噓——”拿著箱子人急促的制止了解釋的人，“別在交貨的時候老板的名字！你還要不要工作了！”

    “這很蠢，被人聽到名字和現(xiàn)在我們交貨被人發(fā)現(xiàn)的后果，是一樣。這種規(guī)矩很無聊。”

    “呃，無聊你可以找老板反應去！*！行了，我知道了，回你倉庫去，別被巡邏的發(fā)現(xiàn)了！最近賽迪爾的那幫人估計有察覺了，巡的真**勤快！艾克斯那邊的人也不行動快……”

    這家伙就低的聲音來，然后消失，是走掉了。埋在黑暗中，他的行蹤真心不好掌握，好在我們知道他會去哪兒。船那兒唄，跟過去……

    在跟去之前，先停在這兒吧，明一點東西。

    剛才的對話出現(xiàn)了史密斯，燒掉的倉庫工廠，我們應該可以猜出這‘交貨’是指什么了吧——史密斯的地下產業(yè)，*品。至于后面的關于賽迪爾和艾克斯，那是純粹的抱怨，馬薩港這一片兒安保公司業(yè)務的斗爭，不是重點。不管。

    要注意的是剛交出貨的家伙，來自被燒掉過一次的史密斯倉庫工作人員，這是位惡魔，還是為曾經出現(xiàn)過的惡魔。記得嗎，是他告訴了詹姆士，伊芙和利迪婭不是人類。

    不記得也無所謂，他現(xiàn)在在干什么更重要。他靠向了倉庫的外壁，仰頭張嘴，緩緩坐下。調整到一個可以支撐他的容器不歪倒的姿勢，身放松。濃郁的黑色噴吐而出，跟向了我們也要去的地方。

    “哎！我……”船上的聲音，“真的有東西撞上我們了，你聽！”

    砰，砰，砰……

    沉悶的輕微碰撞聲，有節(jié)奏的隨著浪，出現(xiàn)在這艘貨船的船側。

    “呃！”哪怕是完的不耐煩，還是盡量壓低了聲音，“我看看。”移動的聲響表示這個家伙靠向了船側，馬上，“你**干嘛！關掉！關掉！”

    手電筒的光亮就出現(xiàn)了一瞬，描述下出現(xiàn)的東西——一艘涂裝成黑色的貨船，堆疊的貨箱，兩個罩在黑色衣服中的人，一個趴在船側，一個在邊上拿著手電被踹了一腳。

    “你不是要看看嗎？”

    “老子的是‘看’，不是看！”鬼才聽得出區(qū)別，“你別給我添亂！呆著不要動，我已經摸到這東西了！呃……這**什么玩意兒，滑不溜秋的……呃，這什么鬼東西啊，這，頭，頭發(fā)嗎……”

    “你是什么？”

    嘩啦的出水聲，“手電給我！”

    “你不是不看嘛！”

    “給我！”

    光亮再次出現(xiàn)了一瞬。再描述一下吧。

    還是那船，那貨物，兩個人……不，三個，多出的那個糾結著頭發(fā)、浮腫著皮肉、覆蓋著如霉點一樣的腐跡，被半提著靠在船側。

    光亮消失后，世界安靜了那么一會兒，撲通，入水的聲音，

    “走！走！快**走！劃船！回貨輪！”

    船槳與堤岸碰撞，這兩個家伙已經不在意響動了，翻弄著水花，片刻就徹底消失在了……消失在了惡魔的視野中。

    回到那個倉庫間的狹窄甬道，黑霧重新涌入容器大張的嘴里，這位惡魔站起，挑挑眉，似乎在感慨看到了有趣的東西。

    他一邊往外走，一邊摸著下巴，雙眼被墨黑占據，閃爍著，他在傳遞信息，自然是給他真正的‘老板’，克勞莉。

    “嘿！你干什么的！哪里的人！”是巡邏的保安。

    陌生的責問讓聯(lián)系中斷，墨黑的雙眼暫時恢復，看向跑過來的保安。

    “呃，我x號倉庫值夜班的，出來透透氣。”這位惡魔似乎很懂規(guī)矩，已經開始掏自己的工作證。

    對方拿過工作證，十分仔細的檢查、對比過照片后，才還回，“沒事兒別亂跑，好好值班。”

    “恩。”這惡魔應了一聲，配合著他的辭，沒什么精神的點點頭，轉身離開。剛背過身，雙眼再次墨黑，繼續(xù)傳遞信息。

    走了三步吧，“哎，那個。”又轉回去了，“我，那個剛才聽到那邊海里有點兒聲音，你，恩，要去看看么？”

    “什么聲音？”也正準備離開的巡邏保安皺起了眉，“剛怎么不？”

    剛還沒得到‘老板’的指示啊，當然，惡魔可不會這么，“哦，我也不確定，可能是我太困了，幻覺吧，估計什么也沒有。呃，你忙吧。”再次轉身，真的走了。

    留下一個穿著賽迪爾安保工作服的保安在原地眨眨眼，一扯嘴角，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往指示的那個方向去了。

    還好，那個漂浮物，沒飄太遠。(未完待續(xù)。)xh:196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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