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太意外，艾瑟拉不可能把她玩弄骯臟手段的證據(jù)放在自己手里，蘇珊這個特殊職業(yè)女也沒可能把威脅一個南區(qū)警局局長的證物放在自己家中。 所以，扎克已經(jīng)準備好會前往一個蘇珊認為安、隱秘的地方了。
而這個地方是哪里呢？是克勞莉的瑪麗教堂。呵呵。
扎克心情復(fù)雜看著在教堂后院喂鴿子的克勞莉，“你很閑么？”
“完不呢。”克勞莉回答了，“只是現(xiàn)在不喂可能以后就看不到了。”
“你要吃了它們么。”扎克冷淡的問。
克勞莉驚訝的看著扎克，“你想什么啊，秋季了，它們不是要飛走了么？”
“鴿子沒這習性。”扎克撇著嘴，簡直無語，墮天使就這樣，是圣主造的，不是從人‘升階’而成，對這個世界屁常識都沒有。他們對這個世界唯一了解的就是人，還不是他們主動想了解，是被逼的，被圣主逼的。有反抗了一下的，但是輸了，在天使前面永遠加了‘墮’，成為第一批惡魔。
克勞莉捏著一把面包屑，哦了一聲，然后皺起眉，也不知道左右在看什么，“怎么沒人告訴我這些。”
“你容器呢，杰西卡呢。”扎克真不想理這些，但還是要提醒一下克勞莉，“沒事別亂現(xiàn)身，有容器有身份了，你是巴頓市民，自重點。”
“沒人會看到我。”克勞莉很是隨意的抬手示意向教堂的方向，禮拜進行中，“我多數(shù)時間都呆在這里，又不出去，綁著杰西卡干什么。”克勞莉再沒耐性的揮散了身前的鴿子，挑挑眉看向扎克，“除非你想讓我用她的身體來和你對話~”
克勞莉的手按在了胸口上。知道她意思吧。她的容器，杰西卡，可以聽到別人心中的罪惡。
扎克輕笑著搖搖頭，“我是她的‘一百塊先生’。她喜歡我，我沒意見。”
還記得那次在伊克斯頓的偶遇么，海妖自燃事件的調(diào)查中（xxii，8。扎克碰到杰西卡在給伊克斯頓的流浪漢做吃的）。
“我知道你們的那次偶遇。”克勞莉拍著手，拂去細碎的面包屑。也不知道她這么做的意義何在。反正沒用容器的她飄兩飄就解決了，非要這么擬人干什么？給吸血鬼表演么，“起來我還沒謝過你，把這樣難得的容器‘送’到了我這里。”
查普曼事件中。扎克讓杰西卡跑的，結(jié)果人家跑到克勞莉懷里了。
“不用謝。”扎克撇著嘴，因為他想起天使的容器也是他送的，艾克和杰西卡比起來……真分不出優(yōu)劣。一個當了大半輩子瘋女人家伙，一個是被魔宴迫害至死的家伙。如果這兩個分屬圣主信仰兩極的家伙要把這樣的容器當寶，扎克也是沒話了。
扎克不想繼續(xù)和克勞莉浪費時間了，“我找修女xx，我知道她的住處。我是自己去，還是你帶路。”
好歹這里是克勞莉的地盤，扎克的主客禮儀。真的沒得挑剔。
“我?guī)钒伞！笨藙诶蛞恍Γ咴诹饲懊妗?br />
教堂后方的生活區(qū)很大，但并不都是給神職人員住的房間，有一半是曾經(jīng)巴頓的教養(yǎng)院，收孤兒的。
戰(zhàn)后，戰(zhàn)爭孤兒減少，昆因集團下的孤兒院，也就是南區(qū)之前唐納家拖延葬禮的因……呃，不遠了——
在戰(zhàn)后，昆因孤兒院的‘資源’減少。所以以正式收容機構(gòu)的名義，接走了這里孤兒們，那這教堂后的教養(yǎng)院也就閑置了下來。偶爾收容些對生命失去動力的可憐人。有個比較神圣的法，讓信仰之光點燃他們的生命之火。
哦對了。應(yīng)該已經(jīng)猜的到了，蘇珊和露易絲的身世差不多，都是孤兒，但又不巧的都不是戰(zhàn)爭孤兒，‘不配’享受曾經(jīng)的昆因式慈善，只能在教養(yǎng)院長大。蘇珊信任的存放底片的人。就是養(yǎng)她成人的修女，名字就不了，大家懂的，反正現(xiàn)在只是惡魔的一個軀體而已，不重要。
克勞莉沒帶扎克前往蘇珊告知的地址。而是去了舊教養(yǎng)院。
扎克看到了一片忙碌。
修女和一些牧師穿梭為衣著破爛的人中間，整理床鋪、分發(fā)衣物、端茶送水、甚至為沒有行動能力之人擦洗身體。
但教養(yǎng)院的設(shè)施實在過于陳舊，許多人都是就著條毯子的縮在墻邊，等待修女過來。
扎克看到的是滿眼萎靡的衰敗，還有病痛。
扎克皺起了眉，“這是怎么回事。”
“下了兩個多星期的雨。”克勞莉的平淡，“你以為那些只有紙板、垃圾桶蓋棲身的流浪漢們，能有多健康。”克勞莉隨手打了個響指，遠處的正廳的壁爐里，火焰蓬勃起來，有幾個佝僂的身影緩慢靠近一些，伴隨著相互重疊的咳嗽、噴嚏。
降溫的流感，沒忘了吧。
扎克抬手，按住鼻子，不是吸血鬼和人類一樣，討厭病菌，而是扎克聞到了，有人的血變質(zhì)了。扎克看向一個方向，皺著眉，“有人死了。”
克勞莉也看向了同樣的方向，沒什么表情的動下手指，某扇門瞬間于地面開合，1秒都沒有的，一個靈魂已經(jīng)屬于地獄了。
有牧師抱著圣典走向那個方向，我們別看了……
扎克沒有準備此行碰上這種畫面，皺著眉看向克勞莉，“如果你要救這些生病的流浪漢們，就認真點，別弄的這么偽善。”
“認真點？”克勞莉挑了眉，似乎在嘲諷身邊的吸血鬼對自己這個惡魔的要求有點多了，偽善的惡魔已然很難得了，你怎么不去讓真善來救？“怎么認真？從一個星期前，就有流浪漢陸續(xù)過來，我給他們遮蔽雨的屋檐、溫熱的床鋪、果腹的食物，然后清空了教會所有的藥物儲備。”
扎克沒接話，顯然克勞莉沒什么耐性了，“最后我甚至讓部分中階惡魔進行附身，治療疾病，可是呢？哼。”克勞莉視線掃了一圈，“他們不停的來。哼，還有回來。因為我們這里有食物，有免費的住處。”
克勞莉撇一眼扎克，“就是你現(xiàn)在看到的情況。除非我能把整個巴頓的流浪漢在同一時間都給治好了，不然我不可能一直浪費我手下的時間，在他們身上耗著。這里已經(jīng)變成一個疾病的培養(yǎng)工廠了，他們賴在這里，早晚都會是我的。而且相信我。我并不想要這樣的靈魂。”
扎克沉默了一會兒，看向克勞莉，“我來這里不是放血的。我也不準備放。”
克勞莉居然笑了，“我有要求你放么。”誰偽善！
克勞莉帶著勝利的笑容轉(zhuǎn)身招手了，“跟上，你要找的人在這邊。”
扎克再次看了一眼那些流浪漢，沒話，跟上了。
大概三十平的房間，應(yīng)該就是這里的廚房了，幾個粗壯的修女在忙碌著。給那些貪圖免費食物的等死家伙們準備午餐，“xx，吸血鬼找你。”克勞莉叫了一聲，同時向居然也在這里的幫忙的杰西卡招手，“杰西卡，過來，你的一百塊先生來了。”
很自然的，扎克投去了微笑。
“還需要我陪著么。”克勞莉用了不耐煩的語氣。
“不用了。”扎克撇嘴回答。
克勞莉消失了，丟下一句，“杰西卡一會兒來找我。”
杰西卡倒是真的很高興看到扎克。迅速扯了圍裙，擦拭著雙手就走了過來，“先生，又見面了。”
欣喜是相互的。扎克樂于見到這位曾經(jīng)迷失在自己才能中的瘋女人現(xiàn)在過得不錯，但是，扎克臉上有了無奈，“看起來，你還是放不下曾經(jīng)的流浪生活。”扎克側(cè)側(cè)頭，示意廚房外的等吃等死的家伙們。“在做和我們上次偶遇相同的事情。”
“不能看著不管。”杰西卡臉上也有了無奈，抿了抿嘴，“雖然沒什么用，但總要盡力做點什么的。”
扎克點點頭，有些事情，不適合當克勞莉的面問，“為什么不聯(lián)系貝奇的收容所呢？”昆因的某物推行試點場，記得么，有一個噱頭是給流浪漢提供免費的醫(yī)療保障。只能是噱頭，我們都知道昆因的藥是什么。
杰西卡臉上的無奈更盛，“聯(lián)系了，但是那邊好像有嚴格的篩選審核，現(xiàn)在能住進去很難，就是等這審核的過程，這些沒有行動能力的人就已經(jīng)撐不住……”杰西卡快速的晃晃頭，“我不是昆因集團的慈善不好，只是，只是……”
扎克不想替昆因夫人解釋什么，這就是昆因的風格，能看的通透么——曾經(jīng)的孤兒院，以戰(zhàn)爭孤兒崛起，露易絲和蘇珊這樣的‘普通’孤兒就撇開。現(xiàn)在，情況簡直一樣，以緩解退伍軍人傷痛而推行的某藥物為主旨，自然的撇開了真正在病情中的‘普通’流浪漢。
目標明確，成果才能顯著。曾經(jīng)的昆因集團可以在戰(zhàn)后拿出救助了多少多少戰(zhàn)爭孤兒的成就，成為最大的收容機構(gòu)。現(xiàn)在也一樣，未來會拿出他們?yōu)槎嗌俣嗌賯粗械耐宋檐娙藥チ松霓D(zhuǎn)機，在這成就變現(xiàn)，對應(yīng)曾經(jīng)的戰(zhàn)爭結(jié)束開始面接受孤兒，之前，昆因不會浪費資源管其他流浪漢的。審核，別自欺欺人了。
扎克拍拍杰西卡，“盡力就好。”扎克只能在這個對自己有好感的女人面前做也盡點力了，翻起了袖口，隨手拿過了案臺邊上的一只碗，“把我身的血放了，都救不了所有人，你們自己選擇吧。”
除了杰西卡，沒人表示感謝。自然的啊，在這里做苦力的修女只可能是低等惡魔，她們真心沒人在意外面那些人的死活。只會想要避開那新鮮的吸血鬼之血，這玩意兒，對她們來，可是致命的。
唯一一個走向扎克的修女，不是勇敢，是不耐煩，“你找我，干嘛。”
扎克把裝了半碗萬能藥的碗遞給杰西卡，打量了一下這個修女，五十左右的樣子，粗糙的雙手上還沾著蔥花，“我來拿蘇珊放在你這里的東西。”
修女皺了皺眉，“誰讓你來的？”
“蘇珊。”
似乎是思考了一會兒，修女開口了，“要她人來證明，不然不給。”
心的端走碗，又過來的杰西卡插嘴了，“先生，你是來拿那些底片的嗎？”
扎克挑眉，有點驚訝杰西卡居然知道這件事情，當然更驚訝的是面前的低階惡魔居然拒絕他，理由不是要向克勞莉請示，而，而是要向蘇珊確認？
驚訝之后，扎克先點了頭，對杰西卡，然后看向修女，“那去找克勞莉要呢？”
修女搖頭了，“我只要蘇珊人的確認，克勞莉也不行。”
扎克摸摸鼻子，看向了杰西卡，因為扎克發(fā)現(xiàn)杰西卡在輕輕的拉扯對方，“xx，給先生吧，你知道這才是對的，我聽的到那個蘇珊準備用那些底片干什么，那是罪惡，先生是來幫她洗清罪惡的。”
修女卻撥開了杰西卡的手，“不。”看了眼扎克，平靜的搖頭，“這具身體，她原的靈魂，有且只有一個愿望，她照顧長大的孩子能有所成就，無論是什么成就，但不能就像被遺棄的孤兒那樣，什么也不是。”
扎克皺起眉，沒有打斷。
“克勞莉了，選擇自己的容器，然后過容器該過的生活，這是我們唯一在這個世界生存的方式。”
扎克不知道什么了，克勞莉有病么。
不。
“離開地獄來到現(xiàn)世，不代表我們終止了信仰最初的審判，逃掉了在地獄的懲罰。這就是我們的懲罰，困在別人的身體里，過別人的生活，為我們已經(jīng)是惡魔的靈魂贖罪。”
“這毫無道理。”扎克搖起頭，“這贖罪沒有意義，如杰西卡所，你在制造新的罪惡。”
“就沒有意義。”惡魔修女在和吸血鬼論道，“贖罪就是無休無止的懲罰，沒有盡頭，你見過天使犯錯而墮落，墜入地獄，但你見過惡魔飛升，進入天堂么。”
修女最后看了吸血鬼一眼，默默的搖頭，“就像你們吸血鬼，已經(jīng)沉溺在懲罰的永生里，把它當做驕傲了，可笑嗎，有意義嗎。你走吧，沒有蘇珊的確認，東西我誰也不會給。這具容器如果還活著，不知道她面對著一只驕傲的吸血鬼，她會這么回答你，我知道，但也不會有區(qū)別。”
就在修女轉(zhuǎn)身走開的瞬間，扎克福至心靈，“如果是露易絲請求呢。”
這位修女的名字必須要出場了，因為——
特瑞沙為露易絲的名字轉(zhuǎn)頭了，“我……讓我想想……我，我會拜訪格蘭德的……”
“做正確的決定。”扎克點頭，“修女特瑞沙。”轉(zhuǎn)身走了。(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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