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瑞林徹底濫用了吸血鬼的種族特性——不需要午餐,硬是榨取了吸血鬼的部勞動價值,在下午才放扎克走,臨走前還強賣了一堆衣服,“我做了點嘗試,一點印安傳統,一點共和傳統,一點聯邦傳統,看起來失敗了,誰知道波洛領帶和中山裝加背帶會這么不搭呢。恩,你應該嘗試下,或許你能掌控這些。”
扎克能怎么樣呢,他能選擇的——在格蘭德的地下室躲著,寂寞的對著由于沒有巫師(塞姆)照料而開始霉的巫術材料一上午的呆。或者,出來晃個半天,拜訪下朋友。扎克選擇的是后者,然后這就是結果,被希拉夫人嫌棄,在教堂無聊,在五元店縫衣服,最后,空掉錢包換成滿手的失敗作品。
盡管如此,扎克依然在回到格蘭德后,好好的把這些被莫瑞林拋棄的作品收入了格蘭德主臥的衣柜。這么想——我們吸血鬼的壽命,四個世紀,真的是漫長的時間,大家以為四個世紀前的穿著緊身褲的扎克能夠想到今天可以穿著風格么,不能。所以,誰知道呢,或許十年、二十年、五十年……一個世紀以后,這種印安、共和、聯邦的混合風格能成為時代代表呢~
“扎克。”馬修站在了主臥門口,看著扎克把未來可能翻身的衣服收入最底層,“我,恩……”
“你們做的很好。”扎克回頭笑了笑,的是上午他徹底缺席的葬禮。
“哦。”馬修眨眨眼,顯然他不是要表什么功,“我,恩……在收拾我和塞姆的房間……”哦~馬修真是個溫柔的伙。還記得格蘭德的住宿分配么,塞姆是沒有自己房間的,他和馬修公用一個,扎克的原話是‘如果馬修要睡,你就要讓。’但顯然在格蘭德中沒人喜歡塞姆的時候,被馬修包容了。即使現在塞姆根不知道還是否存在于這個世界上,‘我的塞姆的房間’,這代稱,多貼心~
“……我找到了點他的東西……”馬修觀察了一下扎克的臉色,“我不知道是什么,我應該,恩,留在那里,還是,恩……”
扎克沒表情的思考了一會兒,伸了手。
馬上,馬修放了個木質的球到扎克手上。
扎克幾乎就要縮回手躲開。鬼知道這玩意兒是什么,看那木質表面上復雜的印安咒文雕刻,扎克打心底覺得這玩意兒不祥……
“你從哪里找到的?”扎克皺皺眉,看著這木球,份量上來,應該是空心。
“地板下面。”馬修老實的回答,“我現床腳的地板是空心的,所以……”
扎克眼角抽搐了一下,撇著嘴,球丟回給馬修,“放回去。”現在是真心后悔碰了這東西了。如果有人在家地板里藏了個你不知道的東西,你也這感覺。
馬修接住,“哦。”但馬修沒有馬上離開,有點扭捏的在門口蹭著門框,明顯還有話要。
“吧。”扎克已經收好了衣服,看著馬修,再去辦公室里見不知道等了多長時間的艾瑞克,呵,在葬禮上卡殼的神父艾瑞克,之前,先讓馬修把想的完好了。
“塞姆還會回來么?”馬修猶豫了一會兒,還是了。
“或許,或許不。”扎克擺擺手,“我不知道。”怎么可能知道,那家伙被帕帕午夜弄走了,是否還活著扎克都不知道。
“哦。”馬修低著頭,依然扭捏,“我,恩,希望他能回來……”
扎克想嘆息,因為,“為什么?你喜歡他?”
“呃……可能吧……他跟我,我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幸運,是阿爾法唯一的后裔。”
扎克直接皺眉了,“幸運?”扎克搖著頭。阿爾法唯一后裔的‘幸運’就是當阿爾法更迭的時候,唯一后裔意味著唯一的阿爾法候選。這對其他阿爾法來是幸運,對有扎克這個哥哥的杰明來,馬修實在不是幸運。還記得么,扎克曾親口對杰明過,‘如果我現馬修有任何不該有的想法,我會親手……’算了,別打擊馬修。
馬修卻沒有接受到扎克的想法,自顧自的回答,“我確實覺得我很幸運,但不是因為是阿爾法的后裔,唯一,我的意思是,我已經有愛我的家庭了,我父母,我是他們的‘后裔’,對么。我的幸運是我能遇到另一個接受我的家庭,格蘭德。”馬修居然開始臉紅。
扎克的皺眉開始變的奇怪,這……真是,甜……
“我一直想對塞姆這個的,我希望他也能在格蘭德得到我一樣的感覺……他,恩,總感覺有點和格蘭德不合……我,恩,以為只是和墨一樣,他需要時間,會慢慢好起來的,但……還沒來得及……”
扎克沒話可了,突然的多愁善感只會讓人暫時失語。所以,扎克抬手拍了拍馬修的肩膀,點點頭,走出臥室,前往辦公室。
略微調整一下心情,進門,“艾瑞克。”算是招呼,然后徑自在辦公桌后坐下,“你想找我聊聊?”
艾瑞克居然沒理,依然在翻看手里的子——居然是那人造人日記。
扎克撇撇嘴,抽掉了艾瑞克手里的日記,“誰讓你亂動我的東西的?”直接放回抽屜。
“呃……抱歉,露易絲。”艾瑞克還穿著正式的神父裝扮,看起來是葬禮結束后就直接來格蘭德了,“她我可以隨便看看。”
扎克撇撇嘴,沒多追究了。也沒什么可責怪的,要怪就怪莫瑞林,把扎克留到了現在,估計艾瑞克已經等了很長時間了。
“我父親……”艾瑞克直接開口了,而且還不是他真正在這里的原因,“曾經對我講過一些西部魔宴的事情,就有關于上個世紀,奴隸運動中魔宴的變化,提到了科齊爾在奴隸運動中的一些作為。”
扎克是無所謂,要聊天是艾瑞克,所以,話題他怎么決定都好,“哦?有什么值得的么。”
“你那日記(厄爾曾曾曾祖父的日記)上的,呃……”艾瑞克在思考,“人造人以為科齊爾會懂曾經是奴隸的人,然后試圖尋求幫助的事情。恩,我父親,當時的科齊爾確實成為解除奴隸身份的代言人,但,身為讀心家族,他們并沒有真的幫那些被奴役的異族們做什么,反而利用了當時的時代背景,和他們的天賦,二次控制了聚攏過來的異族,訂死了那些異族被魔宴奴役的未來。就此在魔宴中再次獲得了青睞……”
扎克聳了下肩,“那,你是對科齊爾有什么想法要分享么?”預感艾瑞克的話大概不會往什么好方向進展,所以還是趁早打斷好了。先,扎克沒義務替科齊爾辯護(奧茲自己承認了,曾經科齊爾家族的目光局限在魔宴,自然是為魔宴出力,獲得魔宴中的地位),然后,這關艾瑞克什么事。唯一值得從這段話中提取出來的信息是——魔宴有部分被二次控制的奴役異族,是在科齊爾手上。好事。
“呃……”艾瑞克抿了抿嘴,“不,沒有。”
扎克點點頭,算了,還是自己來開話題吧,“你在葬禮上,卡殼了。你第一場在接替康斯坦丁后的葬禮,是緊張么,還是,沒準備好?你還好么?”拋開那些許的不耐煩,總體來,這是關心。
“我很好。恩,抱歉。”艾瑞克看了眼扎克,搖搖頭,可能是自責,“我知道有那些攝影機在記錄葬禮畫面,你不想葬禮上出現什么意外,抱歉。”
“沒事,反正沒生什么。”扎克還是挺輕松的,至少剛回格蘭德時候,露易絲和墨還在后廊上笑著葬禮上的事情,一切都平穩過去了的樣子,之后,就看那些被記錄下來的格蘭德工作畫面,會被凱特怎么揮了,“你想談談,怎么回事么?”除非要表達什么觀點,扎克總會給對話人自由選擇的空間,好習慣。
“我,呃。”艾瑞克抿著嘴,是選擇談了,但依然仿佛不知道如何開口的樣子,沉默了許久才,“我,斷了。”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因為什么?”扎克也只能這么擠牙膏式的詢問。
“我恩,在祝禱的時候,現。”他意外的臉上沒了表情,看著扎克,“我的祝禱詞,和我父親葬禮上,康斯坦丁對我父親的祝禱詞。”還頓了一下,“一模一樣。”
扎克也沒什么表情,理所當然的,難道一樣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么,不,一點不奇怪,扎克不知道在葬禮上聽了多少一模一樣的祝禱了,“祝禱都是引用的‘圣典’,不是么,應該有什么不同么?”依然給出了一個合理的反問。
艾瑞克居然愣在那里了,張著嘴,看著扎克。
扎克等了一會兒,不得不在艾瑞克面前晃晃手,“你沒事吧。”
“沒,沒事。”剛回神,艾瑞克就使勁晃著頭回答,“我,我只是,剛意識到這個。我們,都是在引用而已。”
扎克歪著嘴,是無語。可以扎克有點接收不到艾瑞克的點,只能試探的,“好吧,如果你是角色轉換,從在葬禮上聽祝禱,到成為祝禱的人,有點不適應,那。”一聳肩,“習慣了就好……”
被打斷了,艾瑞克根沒看扎克的打斷,“為什么我們會引用一樣的圣典經文做祝禱……”聲音也不像是在和人對話那樣足夠大,更像是自語,“都是,關于,完整的人生、被人愛著、被尊敬著的人生走到終點,會被圣主垂憐,前往美好的地方……”他突然看向扎克,“你見過許多許多人,告訴我一個不是過著這樣人生的人。”聲音也恢復了該有的音量,“一個不用這種祝禱詞的人。”
扎克徹底迷失,怪不得邁克的安慰沒什么用,這家伙思維跳躍的讓人無法捉摸。但,我們的扎克足夠配合,“你是神父了。你要在一個人的葬禮上,他過了不完整的人生、沒被人愛……”就這個意思吧,“然后死后,會去個糟糕的地方么?”
艾瑞克又眨了眨眼,“那……我不是在撒謊?每個人的葬禮,我都會這些,呃,一樣的謊言?一遍又一遍,為了什么,給人安慰?”
扎克雖然還是不太理解艾瑞克想表達什么,但,“不然,你想實話?你知道你可以的,請邁克幫忙一下,你就能告訴那些逝者親屬,他們的親人現在的真實情況。”聳肩,“在地獄。”所以,扎克的意思很明確,對,就是安慰。
艾瑞克一皺眉,仿佛清醒了一樣,“不!!我才不會任何人實話!”
扎克攤著手,“那么,你似乎不喜歡謊,然后似乎有更明確的不想實話,呃,你到底想談什么?”
“我……”又呆在那里了。
這看起來不可能有任何進展。扎克搖搖頭,起身了,無奈的,“你知道我想幫你的,艾瑞克。但,想清楚了你的問題,我們再聊。”在這里浪費時間,還不如去找奧斯丁聊聊。
扎克不認為凱特會放著因為葬禮沒人看的施工隊不管,不挖點有意思信息都對不起凱特專業。比如,記得么,扎克曾被詹姆士·蘭斯警探,直接從家里拷走過,能想象記者凱特知道這件事的歡喜嗎……事情是會在在被忽略的地方悄悄成長的,會成長為什么我們還不一定知道,因為,終究只是被忽略的地方,而我們習慣性的會轉開視線——
“我知道我的問題。”艾瑞克皺著眉看著扎克,“我感覺不公平。我父親,是個真正的信徒,即使方式不一定是圣主喜歡的,但他做到最好了,維護著他的信仰。他的葬禮,卻得到了和普通人一樣的祝禱,還是出自一個應該最能理解他的神父,康斯坦丁嘴里。如果反正,神父就是用信仰中來撒謊安慰人的,為什么不安慰的更好點,為什么不用更‘美好’的祝禱來安慰我一下。為什么和其他普通人一樣?或者,反過來的現在,為什么我要對一個根不認識人,應該屬于我父親的祝禱詞,他們不配。我感覺,不公平。”
扎克幾度張嘴,最后露出了個微笑,“習慣就好~”
“恩。”艾瑞克站起來了,拉扯著他的神父圓領,“我不想習慣,我辭職。”
呃,康斯坦丁才走一周。
“你要去哪里?”
“瑪麗教堂。這些信仰、人、異族、真實,讓我難受,我要辭職。”已經走出了辦公室。
扎克必須要追上了……(未完待續。)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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