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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格蘭德了。
扎克坐在后廊的長椅上，看木工棚里的老漢克教馬修手藝。當然也不是光無聊的看，扎克在和塞姆聊。
“能夠改變身體形態(tài)的異族……有點多啊。”塞姆的語氣不怎么樂觀的樣子。
扎克明顯在確定什么，“我們看到的狀態(tài)，是那個人在讓麥迪森擠壓他的臉。所以，改變的只是……”扎克抬手比劃了一下。一個大圈，一個圈，“杰西卡給出的唯一信息，也只是關(guān)于胖瘦，所以，是體型。”
“體型么。那就近的，最近老被我們提在嘴上的茨密希。”塞姆了個異族種類，“但你有感覺到那人是吸血鬼嗎？”
“沒有。”
“那那個人就不是吸血鬼。”塞姆很干脆，“異形者？”
“不是。沒哪個易行者變形只改變體型不變樣貌，麥迪森能認出就不是異形者。”
“瓦索爾？”這倒是我們沒聽過的異族種類了，“這東西有在身體里囤積食物的習慣。”
“瓦索爾。”扎克撇了撇嘴，“你見過哪個游蕩者敢出現(xiàn)在人類的城市中。”
“也是。那，亞人呢？繁殖期的亞人體型會劇烈的變化。”
扎克皺著眉，“認真點塞姆，那個人是個男人。”
“你確定？不定只是長的太……”
“聲音也是男性的，你我都聽到了。”
“你不能排除這個可能性~我記得巴頓是有個對亞人兄弟的，我們問問唄。”
“問什么。問他們最近有沒有和一個長的和男人一樣，聲音也和男人一樣的同類，交-配-么。”
塞姆沉默了一會兒，“你不好意思問的話，找個人幫我們問唄。”
扎克不想回應(yīng)了。
但塞姆好像不準備放棄，“絲貝拉大概也不好意思問，那我們找那個，呃，那個叫什么來著，人畜無害的那個家伙，魚人來著，莫，莫爾曼？”
扎克搖了搖頭，是懶得再，視線從工棚的方向移開，看向生活區(qū)的正門，里昂正活潑的、幸福的、雀躍的蹦跳出來……
“我回來了！！”
除了一幫格蘭德員工的白眼外，沒其他回應(yīng)。
這家伙穿過后院直奔扎克來了。
站到扎克面前了，揉捏著自己的身體，“這家伙是不是長壯了？手感好像比以前好了~”
“你很喜歡摸自己嗎？”扎克只是提醒這個回歸的惡魔不要太顯眼而已。
惡魔嘛，任何東西都會往糟糕的地方進行——
“是啊~在磨坊就很喜歡了~南區(qū)這個鬼地方什么都沒有，除了自摸我也沒有其他的人類娛樂活動了~”手在往糟糕的地方以糟糕的方式比劃。大家應(yīng)該可以腦補這個畫面，擼。
如果這只是個不雅的動作也就算了，可惜啊，在人類的習俗里，任何不雅的動作，都有向動作方挑釁的意思。大家仔細想想，是不是這樣。還真不知道這奇妙的習俗是怎么誕生的。
所以，顯然有人誤會了。格蘭德生活區(qū)里傳出了埃文的喊叫聲，“好樣的里昂！干-他-！”
里昂保持著這個姿勢回頭看了一眼，然后轉(zhuǎn)回，看扎克，“為什么你這個吸血鬼還讓這幫人活著？”
扎克實在不想看里昂那不雅的姿勢，轉(zhuǎn)開頭對象別處，“這幫人活著的原因，你還不知道么。”
里昂收回自己的動作了，歪著頭，“哪怕是個讀者，也有權(quán)質(zhì)疑作者構(gòu)建的情節(jié)吧~”居然在扎克身邊坐下了，“我知道原因，格蘭德的未來巴拉巴拉~但，我依然不理解~你這真是要把自己‘作’出格蘭德啊~”
“呵呵，還用不著你替我操心扎克瑞·格蘭德的人生。”扎克的視線看回里昂了，這次，是提醒著家伙不要靠自己太近。記得么，惡魔里昂有亂摸人的壞習慣。
里昂稍微往外挪了挪，視線看向生活區(qū)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挑了下眉，“幫你一把吧~”
“不用。”
“不~我堅持~”里昂抬手了，按在了扎克的肩膀上，就在扎克側(cè)頭準備注視對方，提醒他拿開的時候，里昂用力了。
扎克的身體一歪，在長椅上直接歪向地板。
生活區(qū)那邊爆發(fā)了一陣歡呼。當然，叫的最大聲的非常清晰，是埃文。
扎克還在地上歪著呢，眨著眼大概是在反應(yīng)發(fā)生了什么。
里昂似乎在回應(yīng)生活區(qū)方向的歡呼，一臉勝利者的驕傲，舉著雙臂，挪著自己的屁-股-在長椅的正中位置來回摩擦。仿佛是在對歪在地上的格蘭德主人宣告——這里，沒你的位置。
這樣的行動，顯然又讓生活區(qū)那邊的歡呼者高-潮-了。當然，聲音最大的，依然是埃文。
扎克算是明白了，緩慢的從地板上站起，看著還在朝生活區(qū)揮手的里昂。先撇了嘴，表示自己的真實態(tài)度，才擬人的深吸一口氣，呃，吸血鬼那好久沒觸碰空氣的肺有點兒凉啊，呃，但這不是重點。扎克將自己音量提到了人類的極限，“我現(xiàn)在還是格蘭德主人！！”
扎克的演技我們見過很多次了。不過雖然漲紅的臉和全身顫抖的憤怒很贊，很到位，但要是他能指著里昂嘶吼，就更能體現(xiàn)一個殯葬業(yè)主人的氣急敗壞……
哎。為什么我們要試圖指導(dǎo)扎克這種大師……扎克的指頭，戳上了里昂的鼻子，“不要以為你是麥迪森的人我就不會動你！！”
“你能把我怎么樣~~~”里昂杵著鼻子給扎克戳，音量正好，“大不了我不在你這兒干了~~我回磨坊去~~剛好麥迪森也……”
“想都別想！！”扎克跺腳了，跺，跺腳了……“你哪里也去不了！！滾到大街上流浪吧！！”
“你，你什么意思……”據(jù)啊，演員碰上演員，這個演技會跟著對方變化。所以，里昂現(xiàn)在的表演，也是大師級的。在長椅上畏縮的顫抖一下，希望生活區(qū)的那幫人能看到這細致的表演，別讓里昂白費演技。
“哼！我什么意思！！你可以滾了！！格蘭德里再沒有你的位置了！磨坊里沒有！麥迪森！！”扎克開始呼喊，“你要是敢再收留這個雜種我就連你一起開了！！”
麥迪森的回應(yīng)？不重要。以他現(xiàn)在那虛弱的回答音量，怎么樣也傳不到生活區(qū)那邊。
“你不行！我有合同！我有合法權(quán)利！你不能就這么隨便辭掉我！！我在這里工作，我在這里生活！你不能就這樣辭掉我！”有里昂的如此演技，麥迪森的回答重要么。
“我剛就這么做了！！”扎克非常堅定的，“你去告我啊！我等著！”
生活區(qū)那邊已經(jīng)沒有聲音了。必然的啊，剛才為里昂對扎克的不敬舉動歡呼的人，有什么資格在此時出聲呢。支持里昂么？憑什么？憑他們工作、生活都只有格蘭德這一處著落的現(xiàn)狀，還是那任何一個守法公民都能依靠的法律？
呵，和一幫剛出獄的家伙聊法律會站在他們那邊，是不是太嘲諷了一點兒。
里昂的臉非常敬業(yè)的白了，從長椅上站起，“你，你憑什么這么囂張！！你以為你是誰啊！！”
“我誰？扎克瑞·格蘭德！！我只要還是扎克瑞·格蘭德！炒掉你一個員工，還需要什么嗎？！滾！！”
“我，我……”里昂還真是張弛有度，臉一崩，“你等著！！”轉(zhuǎn)身就走。
扎克目送了里昂離開，撇了下嘴角，拍打一下身上的污漬，重新坐回長椅上。
看一眼生活區(qū)的方向，早沒人敢繼續(xù)關(guān)注這邊了。
“有意義嗎？”塞姆也再次出聲了。
“沒意義。”扎克如此回答了，“但反正是要給里昂一個離開的理由的，為什么不。”
“哦。”塞姆好像還是有點不理解，“里昂不會真的為了演戲告你吧。”
扎克被逗笑了，“怎么可能，他著急去紐頓做‘真正’的惡魔呢，那樣話只是為了提醒生活區(qū)那幫人，合法公民有的權(quán)利，他們沒有。”扎克搖了搖頭，是同情的心理，“里昂要是真的告我了，那幫人會更難受。那只會變成他們更了解格蘭德是他們生活唯一著落的證明。”
“哦。”塞姆用了自己的方式去理解這場戲，“我懂了。你可能又不會高興我的比喻，但。”他還是比喻了，“阿爾法的權(quán)威被挑戰(zhàn)的嘶吼，阿爾法需要證明自己的權(quán)威。一切試探、挑釁阿爾法底線的行為都會被扼殺。你剛就是演了這么一出。埃文那邊會歡呼，是因為他們以為里昂在試探你的忍受底線，現(xiàn)在的安靜，是發(fā)現(xiàn)你的底線，挺高的，而后果他們無法承受。”
扎克沒否認，也沒打算肯定。了，只是反正要給里昂提供離開借口的戲，其它的，扎克不在意。真不用在意，試想，哪怕是埃文親自來試扎克的底線，又能如何呢。一幫殯葬業(yè)的人類員工結(jié)伙霸凌、排斥一個吸血鬼主人。這表述看起來要多可笑有多可笑。
塞姆不再話了。他該反省，連續(xù)把兩個話題到扎克懶得回應(yīng)了。
一坨，恩，坨，黑霧飄回了格蘭德。
扎克撇了一眼，“嘖，怎么又回來了。”
“有容器就這點麻煩。”里昂是真心抱怨的語氣，“走的慢死。我讓他自己往紐頓走了，回來正式和你告?zhèn)�別~”
“那，再見。”扎克多配合。
黑霧在扎克面前蠕動著。
“你還有事么。”扎克很無奈的問。
“麥迪森的靈魂印記里，有很多有趣的東西。”意外的，里昂的語氣好像很嚴肅，“你沒什么要問我的嗎？”
“比如。”扎克語氣，大家腦補。
“比如他和那個韋斯特女士友情現(xiàn)在所處的階段。”雖然語氣是嚴肅的，但里昂的本性好像還是那樣，“而且麥迪森已經(jīng)決定了不可能把這些內(nèi)容寫出來，在他那本主角是你的書里，永遠不會出現(xiàn)這些……”
正常人，大概都會因里昂的這番話感到莫名。正好，扎克打斷了——
“那你就別告訴我了。哼。”扎克在用麥迪森的原話嘲諷麥迪森本人了，“和我有扯上關(guān)系，他就要寫，你告訴我了，他就要違背自己的承諾了。”
“真的？你不想知道？這里面有韋斯特女士身份的真相哦~”嚴肅沒了，里昂現(xiàn)在完全在煽動，“還有韋斯特女士未來會……”
扎克摸了一下面前的黑霧。
惡魔這一套對扎克沒用。
里昂沒有潰散，但涌動的黑霧稀薄了一些是事實，“好吧好吧！我不就是了！你也不用麥迪森的承諾做擋箭牌，我知道麥迪森靈魂中的一切~雖然好像錯過了麥迪森到處發(fā)書稿，給自己檫屁股的階段，但我還是知道你從鼓動麥迪森自己對付艾倫殯葬之家開始，就在回避關(guān)于韋斯特女士的事情~至于嘛，你終究是吸血鬼，屬于圣主信……”
扎克面前的黑霧更稀薄了。這次不是扎克干的，是塞姆，“他了他不想聽。”
里昂這次老實了，塞姆下手可沒有留情。
在對大家展示的、四個世紀前的殖民戰(zhàn)爭故事中，不是有一個關(guān)于情報交換的故事么。吸血鬼希望知曉關(guān)于印安人制造出來的武器——狼人的秘密，巫師們想要知道他們不能控制那些屬于殖民者方靈魂——惡魔的秘密的原因。
于是吸血鬼獲得了狼人原來是帕帕午夜用岡格羅的血造出來的東西——針對吸血鬼的人形兵器，而巫師知道了圣主信仰在無恥的偷這個世界的靈魂，變成自己的東西——惡魔。
結(jié)果，大家也都知道，殖民者異族方是全面的潰敗。吸血鬼方反正打不過全阿爾法陣容的狼人，惡魔方，在印安巫師放棄了控制的情況下，就只有一個途徑完成戰(zhàn)勝了，滅殺唄。
塞姆非常傳統(tǒng)的繼承了巫師流傳了四個世紀的對惡魔方針，可能是他生存環(huán)境的原因。大家懂的，這家伙是靠自己和狼人混跡在一起長大的。所以，里昂并不好受。
“那，就再見了……”聲音都開始虛弱了。
基于扎克早就了再見，沒多余的重復(fù)，擺了擺手，“讓邁克回來的時候來一趟。”
“呵呵，這不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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