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案件的特殊性——非巴頓、異族相關的原因，扎克不可能正式的進入巴頓警局完成正常的取證程序。

    在警局的東側，算是進入了諾爾區的街道，有個小酒吧，‘警吧’。算不得酒吧，更類似家庭餐廳之類的地方，是如巴頓所有消費場合的正面楷模一般的存在，可惜這樣的地方絕對不會被任何場所模仿……

    扎克有很長時間沒來這里了——至少在我們的故事中，他沒來過。但老板在扎克進入的瞬間就認出了扎克，“嘿！熱心的市民先生~~”老板是個胖子，兼職服務、廚師……這樣的楷模可請不起任何花哨的工作人員。

    詹姆士在瞬間警惕了老板對扎克表現出來的熱情，扎克只能小聲的告知，“安東尼做警察的時候會來這里。”意思就是扎克也會來，哎。

    “我幾年沒看到你了？”胖子隨手就把要端的食物丟在一旁，熟絡的讓‘顧客’自己來拿。

    “有幾年了吧~”扎克笑著回應，同時小聲的，“詹姆士，名字，我不記得了。”

    詹姆士無語的看一眼扎克，“喬。”

    扎克馬上用上，“嘿喬，這幾年過的怎么樣？”客套唄，難不倒扎克的。

    “老樣子~”已經走近扎克了，“而你~”帶著笑意的打量，“和以前一模一樣~”

    應該感恩現在的時間，酒吧里并沒有多少人，只有幾個穿著制服的警察在吃早餐。應該是正常的常規行程，比如巡邏前來補個食物之類的。所以，并沒什么人注意這里。

    詹姆士自然是不想繼續被打擾的，“我們要里面的位置，靠近電話。”

    胖子喬讓詹姆士緊張的眨了眨眼，“我知道~這邊走~”

    安排了座位，看向詹姆士，“咖啡？”

    “加奶，請。”詹姆士回答后看了扎克。

    扎克拿出了自己零食罐，對胖子喬笑笑，“和以前一模一樣~”仿佛是什么內部玩笑。

    胖子喬也一笑，點頭走開了。

    詹姆士馬上趴上桌子，瞪著扎克，“他知道你是……”

    “他不知道。”扎克擺擺手，“但他知道安東尼現在是市長。”

    詹姆士愣了下，沒馬上明白扎克的意思。他很快就懂了。食物來的很快，胖子喬放下詹姆士的點單，“今天我請~”走了。

    詹姆士反應過來后，有點陰沉，“他知道你的名字么？”

    “當然不知道。”扎克側側頭，“他認識我的時候，我還不是扎克瑞·格蘭德。本杰明和我，還只是非法游民。”

    詹姆士的臉皺了，剛進來的時候，胖子喬喊扎克的稱呼是‘熱心的市民先生’，呃，多諷刺……

    扎克和詹姆士來這里是有正事要做的。詹姆士悶了一口自己的飲料強行調整情緒，文件在面前打開，“謀殺維嘉市長秘書的行兇人素描。”直接翻過——遠在巴頓，知道犯罪者的面容沒有意義，而且說實話，這素描上畫的人，可以是任何一個人，沒有一點兒參考意義。我們不能指望受害者在死亡事件突發的情況下還有心情觀察殺自己的人長什么樣，“行兇使用的武器描述和素描圖。”遞了一份給扎克。

    畫面其實并不清晰，傳真來的。而且由于案件是異族相關的關系，這些資料的傳遞不能在巴頓警局留下痕跡，所以，是用的在正式記錄中報修的機器。扎克剛接過，就一手油墨。

    撇著嘴在詹姆士衣服上抹抹，“很常見的獵人對異族陷阱。”扎克看的是一件在噴射網狀的事物的武器，在畫面中展開的網上那突起的尖刺旁，有素描師標注的‘銀質尖刺’。

    “陷阱？”詹姆士看了眼扎克，“所以要事先準備。”詹姆士迅速的翻向文件后面的案情描述，“謀殺發生在車庫里……”

    扎克打斷了，“正常來說，是要準備。”扎克瞇著眼，看著畫面中噴射出銀網的武器，“但明顯襲擊魯特秘書的人，使用的東西可以隨處攜帶。”有點像老式的銃炮。

    詹姆士皺著眉，“共和國制造的……”

    扎克直接打斷了，看一眼詹姆士，“別隨便做聯系。”是提醒，詹姆士現在雖然打開了世界觀，知道并理解了這個世界的很多事情，但，沒必要顯擺，把所有事情擠在一起思考。

    詹姆士扯了下嘴角，“用做擊殺的東西是鹽水。這是……”

    “常識。”扎克無意聽詹姆士的推理，鬼知道現在急于表現的詹姆士會說什么，“特別在西部那樣的社會環境中。多數普通人在知道異族生活在他們中間的情況下，這些知識，就是常識。”扎克要詹姆士滅掉的想法是獵人。

    詹姆士抿了下嘴，“秘書的證詞也說了行兇者不像獵人。”

    “行兇者和秘書的女兒發生了對話。”扎克在示意詹姆士。

    詹姆士翻了一會兒，撇撇嘴，“沒用的對話。女孩兒說陌生人到自己家要報警，對方回答‘可以試試’。”

    “是挑釁。”扎克說了個很客觀的判斷。

    “挑釁？對一個四歲的女孩兒？呃。”詹姆士搖著頭。

    “不，是對一個異族的女兒。”扎克聳了下肩。

    詹姆士又抿了嘴。

    扎克再開的口，“我從電話里聽到的謀殺。”扎克要發揮他身為證人的作用了，“一開始，很容易認為是謀殺進行的時候，行兇者沒顧得上掛掉電話。”

    回憶一下扎克在凌晨四點‘吃的蒼蠅’。

    “但如果行兇者在挑釁的話。”扎克歪了頭，“他是故意留著電話，并在確認了聽筒那邊有人在聽后，我在聽后，才掛掉。”

    詹姆士陰著臉，不想說話的樣子。詹姆士在等扎克的結論。

    扎克拿過了詹姆士手里的文件，“這上面說，行兇者對那個女孩兒說了魯特的秘書死了。就和讓我聽到電話里發生的謀殺一樣。行兇者，在向旁觀者展示他的行為。”

    “意義？”

    “你問我？”扎克略無語，“你是警探，你是專業的，現在你問我犯罪心理？”

    詹姆士撇著嘴側頭，不知道說什么。

    扎克倒是繼續了，“連續謀殺案，有個非常特別的特征，就是行兇者的‘標志’。正常來說，是行兇的模式，比如殺人的手法這種。”扎克看了眼詹姆士，是要求詹姆士專注——“但對異族來說，手法不可能相同，殺不同的異族，必須要使用不同的方式。這你是明白，那，這里的行兇者的‘標志’能是什么？”

    “呃，受害者都是收養了人類的異族？”詹姆士隨便說了個東西，還是錯的。

    “這是行兇者挑選受害者的標準，不是標志。”扎克都開始懷疑詹姆士有沒有經過專業訓練了。好吧，要容忍一下詹姆士，這是個復雜的案件。

    “如果你說的是對的！行兇者在刻意展示他的作為，這就是他的標志，向旁人展示他行兇了。那為什么只有這兩件謀殺有證人？你和女孩兒！”

    扎克指了下電話，“這該你去確認了。”

    “確認什么？！”

    “你清楚西部對異族案件的態度，那個盧瑟警探說的很清楚了，只有在存在壓力的時候，他們才會去‘解決’異族案件。”意思就是作為連續謀殺案，之前的案子有很多信息，是被維嘉警局故意錯過的。

    詹姆士沉默了一會兒，“你的意思是，如果行兇者有向旁人展示自己殺了異族的模式，一定還有除了你之外的證人存在。”

    扎克點頭，“這就是維嘉破案的開口。”

    詹姆士去打電話了。

    扎克繼續翻了下文件，每次看到上面的‘市長秘書’就有一絲莫名的笑意。

    是這樣的。

    扎克以自己對魯特的了解——魯特會雇傭凌晨四點的咒罵電話，魯特會利用扎克的影像能力試圖謀殺托瑞多的未來（想讓扎克作為格蘭德主人出境），魯特會召回讀心人奧茲，魯特會制造扎克和伊萊對峙的情境，魯特會制造扎格爾……魯特會成立隱秘聯盟以對抗聯邦獨立，魯特不是個心胸寬廣的家伙。

    所以，扎克不覺得這件案子被維嘉警局重新開啟，是因為魯特的秘書受到了生命威脅。

    扎克覺得，魯特作為維嘉市長，在本身自己的種族和社會地位，就已經在執法機關中不受歡迎的時候，依然對警局施壓的原因，完全是因為扎克——

    魯特知道扎克是這謀殺的證人。

    扎克沒有繼續思考，迅速合上了自己在翻的文件，側頭，“嘿~喬~”

    胖子喬端著壺咖啡，笑著給詹姆士的杯子滿上，“呵呵，依然那么熱心哈~”對扎克眨眨眼，示意的，是扎克合上的文件封面，警局文件夾上的標志。

    熱心的市民先生，不是么~

    詹姆士的電話通了，暫時是過不來了。扎克笑著，“是啊~依然熱心~”

    胖子喬看了眼詹姆士的方向，笑著繼續扎克，“你倒是真會挑人，呵呵，那是詹姆士·蘭斯警探。嘿嘿，之前，是安·安東尼警探，呵呵市長先生~”

    這話其實越界了，傻子都能聽出這話了意思。但也不用當成惡意，扎克應付的很從容，“說起市長，我們共同的老朋友，你投票了嗎？”仿佛就真是久未見的朋友相互敘舊。

    “啊，還沒。”胖子喬居然在扎克對面坐下了，反正詹姆士一時半會兒是回不來，“不是有三天么，不急的。你呢？”

    “剛投了。”扎克笑著。看扎克的表情，真心看不出這是句謊話~

    “呵呵，你一定是投給你的老朋友了，對么~”

    “必須的。”扎克點頭。扎克并不介意這樣的聊天，日常交際嘛。

    胖子喬笑著不停的點頭，仿佛一切都在預料中的那種了然，“那個‘不怎么熱心的市民先生’呢？”本杰明。

    “哦，他回家了。”扎克隨意的回答。

    “那個總是在哭的女孩兒呢？”是問的愛麗絲。

    “呵呵，她可不會高興你這么說她，人家現在是青少年了~”扎克笑著回答。

    “哦哈哈，也是！”胖子喬似乎也很高興能和‘老朋友’聊天。

    必須引號，注意到了么，這位胖子喬的話里，沒一個名字。如扎克對詹姆士說的，他們認識的時候，扎克和本杰明，還沒有身份。

    于是，這問題早晚會出現的，“說起來，我都不知道你們是誰呢~”胖子喬低著頭，帶著笑意的說出了這句話。

    “不會吧！”扎克的演技，沒什么好說的，“你不知道我是誰？我以為‘熱心市民’是你給我的外號，原來只是你不認識我？”

    “別這樣。”胖子喬依然笑著，熟絡的拍一下扎克，“你知道我這地兒是什么地方，我可不敢隨便打聽被這些警察們帶來這里的家伙們是誰~”

    好現實。

    扎克的表情是受到了委屈，“你不會以為我是什么罪犯線人吧。”

    “嘿嘿，我還真這么認為的~”胖子喬好實在啊，“只是多數這種家伙身份都會在那些警察的對話里……”他壓低了聲音，對扎克眨眨眼，“泄漏出來。”然后恢復了正常，“只是你嘛~呵呵，從來沒有過~所以‘熱心市民先生’這個稱呼，就綁在你身上了唄~”

    “好吧。”扎克笑著點了點頭，是表示理解，“那，遲來的自我介紹。”扎克摸了口袋，拿出了自己的名片，“扎克瑞·格蘭德，朋友都叫我扎克。”

    “格蘭德？”胖子喬很鄭重的接過了扎克名片，看著上面的名字，“你就那個格蘭德殯葬之家的主人？！”

    “如假包換。”扎克微笑著。

    “哇哦！”莫名胖子喬的反應嗎？別。他看了眼扎克，仿佛第一次見面的那種認真打量，“自從你和安東尼警探不再來這里后，他就成為了市長，我就知道你這個‘熱心市民先生’不簡單。只是沒想到啊，你這么不簡單，你居然就是格蘭德的主人！”

    “呵呵，怎么，我很有名嗎？”

    “天啊！”胖子喬又壓低了聲音，還謹慎的往前面的區域看了一眼，就幾個巡警在吃東西，“你都不知道這里發生的話題有多少是關于你的！”

    “哦？好的還是壞的？”

    胖子喬的臉色猶豫了一下，“呵呵。‘熱心市民’式的那種。”奇怪的回答。他小心的收下了扎克的名片，回頭看了眼詹姆士。詹姆士的電話打完了，準備回來。

    “有空聯系。”胖子喬走了。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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