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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頓北區(qū)警局。

    詹姆士坐在自己的辦工桌前，但視線一直在對面的韋斯身上。

    “我能感覺到你的呼吸。”韋斯在做文書工作，合上一份文件后撇了眼詹姆士，是一臉難受，“你的口氣，很臭！”

    “是雞蛋。”詹姆士回答了，“早餐。”

    韋斯翻看了新的文件，無奈的，“你想要什么。”

    “我想出去，出警局。”詹姆士繼續(xù)盯著韋斯。

    “那就出去啊。”韋斯撇一眼詹姆士的桌子，詹姆士面前一張已經(jīng)快畫爛了的涂鴉——詹姆士在裝工作，也是不知道是裝給誰看的。

    “你出去我才能出去，我們是搭檔，我們一起工作，忘了？”

    韋斯扯了下嘴角，“我不會把這些文件給你看。”

    詹姆士昨天對扎克解釋他提前回格蘭德的原因，沒忘吧——韋斯嫌詹姆士添亂。

    韋斯歪著嘴角，“我沒心情和你辯論我們警方和史密斯家族的合作。”

    “沒心情的意思，是，你知道警察和罪犯合作是狗屎。”詹姆士說話還真不客氣。大家能明白詹姆士嘴里的罪犯，指的是史密斯家族吧。

    韋斯撇一眼詹姆士，“看！”壓低了聲音，“這就是你不可理喻的地方！我們是警察！我們是查案！我們收集證據(jù)，然后我們依靠證據(jù)判斷誰是罪犯！不是一開始就……”加重，“決定！誰是罪犯！”

    詹姆士的視線飄走了，“哼，我沒有決定，我就是知道史密斯是罪犯。”繼續(xù)畫面前的涂鴉，“你在處理什么文件？”仿佛隨意的一問，并自己回答了，“是莉迪亞·史密斯的地下俱樂部，進(jìn)行的臟交易賬目吧。犯罪證據(jù)。你是在剔除那些證據(jù)。”詹姆士再次哼了一聲，“哼，因為你和罪犯簽了協(xié)議。”

    現(xiàn)在大家知道詹姆士在添什么亂了么。

    韋斯握筆的手變成了拳頭，“蘭斯！你不幫忙就算了！不用在那里說風(fēng)涼話！”

    “我要幫忙。”詹姆士瞬間丟了自己面前的涂鴉，“給我份文件。”這轉(zhuǎn)變……

    “不！”韋斯扯著嘴角，“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你準(zhǔn)備備份這些記錄，留到以后成為史密斯家族的把柄！”

    跟上。

    詹姆士盯著韋斯，“你想多了。”

    “我沒有想多。”韋斯也看了詹姆士一眼，“你非常清楚史密斯家族的未來是莉迪亞·史密斯，是瑞默爾氏族！現(xiàn)在史密斯家族已經(jīng)通過收容所的藥物試點洗白，而這些地下俱樂部的黑料就是你未來能用來約束瑞默爾的籌碼！”韋斯的臉頰，抽搐了一下，補(bǔ)了一句，“當(dāng)你成為這座城市主人的時候！”

    詹姆士安靜了三秒，“韋斯，我在心里就這種玩手段的小人嗎！”

    “你就是！”毫不客氣，韋斯盯住了詹姆士，“而且你是真‘小人’！”居然有失望的語氣，“長大點，詹姆！現(xiàn)在我手里的這些東西根本碰不了瑞默爾氏族！這么幼稚的‘玩手段’，也只有你這種一根筋的家伙想的出來！所以別以為你自己是什么‘陰謀大師’！你就是個嬰兒！我們在西部的時候被異族包圍卻沒有一點兒自覺的無知嬰兒！！”

    詹姆士皺了下眉，他非常清晰感覺到了韋斯話里的……鄙視，“我不是嬰兒。”

    韋斯搖了搖頭，繼續(xù)處理面前的文件了。

    這對辦公桌前的氣氛沉靜了好一會兒，詹姆士丟了坨紙到韋斯……天靈蓋上，“別說話只說一半，告訴我為什么現(xiàn)在這俱樂部里的黑料未來不能威脅瑞默爾。”

    韋斯無語的抬頭，看著詹姆士，“你搞笑的么，都不堅持一下自己沒有玩手段的形象？”

    “你傷了我的心。”詹姆士又丟了坨紙過來，“我還要什么形象呢。”

    “嘖。你不用說的這么惡心！”韋斯癟著嘴，長出了一口氣，“好！”注意了一下周圍，形式而已，現(xiàn)在警局里根本沒人注意這兩個家伙，一會兒解釋。現(xiàn)在，專注于韋斯的解釋，“我問你一下，就算你拿到了這些俱樂部交易的‘罪證’，你未來準(zhǔn)備怎么約束瑞默爾？”

    “我會有個理由，能關(guān)閉一處瑞默爾的非法產(chǎn)業(yè)。”詹姆士還真是有認(rèn)真的琢磨這‘手段’哎。

    “你會把莉迪亞·史密斯關(guān)到監(jiān)獄里嗎？”韋斯追問。

    詹姆士幾乎本能的，“不！她是個瑞默爾！”

    “那有什么意義？”韋斯繼續(xù)追問。

    “意義就是我能給她上一課！”詹姆士皺著眉。

    “上什么課？”真正的追問在后面，“瑞默爾需要遵守法律？”

    “當(dāng)然！在這座城市里的……生物，不管是什么，都要遵守法律！”

    “沒有懲罰的法律。完美。”

    “什么叫沒懲罰。我關(guān)閉了她的一處產(chǎn)業(yè)。”

    韋斯無語的搖著頭，“一處不死人，她都不知道她擁有的產(chǎn)業(yè)，真棒，詹姆。”

    詹姆士盯著自己放在桌上的拳頭，“好，我懂了，這俱樂部對瑞默爾不重要。”

    “不是重不重要的問題！詹姆！你依然沒有……”韋斯似乎有些煩躁了，“意識到！不重要的是法律！”韋斯說了句大逆不道的話，同時，他前傾了身體，盯著詹姆士，“如果你要和異族‘玩手段’！工具，不是法律！這才是你是‘嬰兒’的原因！你的思維，依然停留在你認(rèn)為是絕對‘正義’的東西上！”韋斯居然伸手越過兩張桌子，捏了詹姆士的下巴，“不是你掌握了什么罪證，就能揮著你的警徽去召喚正義！長大點兒！詹姆！當(dāng)你成為這城市的主人的時候！你用來控制這些異族的手段，絕對不是法律！所以，別想這俱樂部的黑賬目了！我就是在幫你擋了這些沒有用的東西！”

    說完后，韋斯重新坐好，也不管發(fā)愣的詹姆士有沒有聽懂。

    詹姆士……懂了。安靜了大概三分鐘，“魔宴怎么控制異族的？”這不是提問，是自答，“是‘奴隸制’，是魔宴的統(tǒng)治，不僅是異族，還包括人類。人類是因為掌握了廉價的異族委托而甘愿被魔宴吸血鬼統(tǒng)治，異族，只是所有生物的奴隸。西部的統(tǒng)治是人類政治和異族政治合二為一的獨(dú)裁……”詹姆士在解析西部的社會本質(zhì)么？隨他吧，他現(xiàn)在正在一個特別的狀態(tài)。

    “魔宴的方式……正在失敗，反社會者的出現(xiàn)就是他們失敗的證據(jù)。而且，這方式，對巴頓沒用……對西部以外的任何地區(qū)都沒有用。于是聯(lián)邦的其它城市，有的是異族領(lǐng)主。”詹姆士的特別狀態(tài)，在持續(xù)，“中部曾經(jīng)的領(lǐng)主們，是隱秘聯(lián)盟，就像扎克偶爾講的故事，他出現(xiàn)在人類、異族、時代的各個歷史事件中引導(dǎo)、促成著歷史的走向……”

    詹姆士低了頭，“對巴頓也沒有用。隱秘聯(lián)盟失敗了。大概一百年前托瑞多順應(yīng)時代卻遭到滅族的時候，這方法就已經(jīng)沒用了。”

    韋斯看了眼詹姆士，大概是不知道詹姆士這話會走向哪里的擔(dān)憂。

    “不順應(yīng)人類時代的異族領(lǐng)主，也不是解決方法。”詹姆士在搖頭，“曾經(jīng)的紐頓惡魔，就是證明，異族領(lǐng)主試圖掌控人類城市，卻沒有魔宴用四個世紀(jì)建立的體制，最后他們幾乎毀了紐頓市。”

    得給詹姆士點個贊，這總結(jié)……不錯。

    “安東尼……”詹姆士抬頭了，視線并沒有聚焦，“怎么做到的？”

    韋斯反應(yīng)了一會兒才，“你在問我？”

    詹姆士點了下頭。

    “那我的回答非常簡單，扎克！”韋斯回答了，非常干脆的回答，“扎克巴頓的所有異族，所有異族（強(qiáng)調(diào)）！都有‘關(guān)系’！不管新舊！不管是……”嘴軟一下，“神還是小嘍啰！不管屬于什么陣營！有了扎克，安東尼就有了全部！”

    詹姆士的嘴角扯了一下，“那安東尼是怎么‘得到’扎克的？”

    “撿到的。”韋斯扯了下嘴角，“或反過來，和你一樣的被他撿到。”

    詹姆士移開視線了，不想回應(yīng)韋斯的‘玩笑’，認(rèn)真的，“一開始，至少我到巴頓的時候，安東尼是扎克身份的保護(hù)者。有安東尼在，扎克最后一個托瑞多的身份就安全。”詹姆士皺著眉，“扎克和巴頓的原住民異族有的也是關(guān)于他身份保密的協(xié)議。”

    “所以這就是你真正需要的手段了。”韋斯覺得結(jié)論已經(jīng)出來了，“你需要找到這樣一個‘人’，你可以保護(hù)‘他’，然后‘他’可以‘壓制’住巴頓所有的異族。”

    詹姆士又看向韋斯了，“你有什么人選提名么。”

    “嘖。我不是你的宰相。”好直接。

    詹姆士歪著嘴撇過頭了，視線不知道聚焦到了哪里。

    韋斯又處理完了一份文件，舒展一下身體，拿過一份新的，繼續(xù)……

    “我之前說我想出警局是真的，我現(xiàn)在不能在警局里浪費(fèi)時間。”詹姆士又朝韋斯丟了團(tuán)兒紙，“你能明天再幫史密斯家族消除罪證么。”

    韋斯無語的抬頭，“你自己去啊！”

    “我們是搭檔，在別人眼里，我們需要一起行動。”詹姆士抿了下嘴，“‘別人’，是指警局里的人。我不想達(dá)西再給我塞個搭檔。”

    “呃。”韋斯伸手揮向周圍，“看看周圍，沒人在看我們！”

    “有人看我們了。”詹姆士突然做好，在瞬間韋斯沒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搶過了一份韋斯辦工桌上的文件，翻看，裝工作的樣子。

    韋斯不爽的看一眼過來的人，想發(fā)脾氣，但發(fā)現(xiàn)是查普曼后壓住了情緒，招呼給一個，“查普曼。早。”

    “警探，早。你或許想要看看這個。”查普曼遞出一份報告。

    韋斯翻開，撇了一眼，“尸檢？誰的？”皺著眉，“哪里又發(fā)現(xiàn)尸體了？”

    “那些不重要。”查普曼看了眼詹姆士，但沒有要對詹姆士說話的意思，繼續(xù)對韋斯，“死因。”指了下報告。

    “窒息。”韋斯皺了眉，“和莉迪亞俱樂部兩個人的死因一樣。”

    “是一模一樣。”查普曼又指向了詳細(xì)說明的部分，“沒有外傷，身體內(nèi)部器官也都健康正常，至少之前是正常的，卻由血中的氧含量過低導(dǎo)致肺部癱瘓然后全身機(jī)能停止。窒息而死。這只是其中一份，昨天發(fā)現(xiàn)的幾具尸體，都是這死因。”

    “昨天發(fā)現(xiàn)尸體了？哪個小組負(fù)責(zé)的？身份都確認(rèn)了嗎？”

    查普曼只回答了最后那個問題，“外地人，和你那兩死者一樣，在巴頓使用的都是假身份。”

    “那真身份呢？？”

    查普曼抿了下嘴，“也你的那兩個人一樣，完全沒線索。”

    在韋斯被這回答所代表的意義激怒前，查普曼搶先開口了，“我覺得這應(yīng)該和你的案子有關(guān)聯(lián)，你要我辦手續(xù)轉(zhuǎn)到你手下嗎？”

    韋斯又沒來得及插話，詹姆士已經(jīng)站起來，“要。你們在哪里發(fā)現(xiàn)尸體的？我和韋斯過去看看。”

    “我們……”查普曼皺了下眉，“沒發(fā)現(xiàn)尸體，是被送來的。昨天下午，你們不在。達(dá)西局長點了幾個人去檢查車庫的一輛面包車，尸體，在車?yán)铩！?br />
    “等一下，所有人都在忙這事兒嗎？”韋斯環(huán)顧了一下沒幾個人在的警局，“我和蘭斯警探怎么沒有被通知？”

    查普曼也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然后依然壓低了聲音，非常低，低到詹姆士和韋斯要湊他面前才能聽到，“局長沒有對任何人說，為什么他突然點人去檢查那輛車，但我知道他是被誰命令去檢查的。”

    這話已經(jīng)揭露了真相——

    “命令他？誰能命令他？”詹姆士問的。

    “哈密頓·勒森布拉。”查普曼的回答。

    詹姆士看向了韋斯，“哈密頓被扎克糊弄著去查市長的秘書‘失蹤’案了。”

    “呃……”韋斯顯然是第一次知道這信息，“算了，我不需要知道。”自覺，于是對查普曼，“別轉(zhuǎn)到我手上了。”然后看向詹姆士，“我還是專注于清除史密斯家族非法黑料的工作好了。”這顯然是嘲諷。嘲諷自己，嘲諷詹姆士。

    查普曼點了下頭，準(zhǔn)備離開的時候還是被韋斯拉了一下，“有消息的話通知我一下，私下里。”

    查普曼再次點頭，“我知道你的住址。”只是說明一下自己有私下通知韋斯的能力而已。

    韋斯卻，“呃，不要在我家，有消息了再約我就好。”

    查普曼沒說什么，再再次點頭，走了。

    倒是詹姆士，“為什么不讓查普曼去你家？你家里藏了什么么？”詹姆士的語氣有故意的刺探意味。別問原因。

    “不關(guān)你的事。”很冷淡的回答，同時，韋斯整理了桌上的文件，“你不是要出去么，走吧，我們出去。”

    詹姆士扯了下嘴角，“你想知道我要干什么去么。”

    “不像你，我尊重的別人的隱私。”好回答，“你開車，把我送到帕克小學(xué)，伊芙在那里，然后你可以做隨便什么你要做的事情。”

    致所有不尊重詹姆士隱私的人，詹姆士是要去找麥迪森，朝圣路上的小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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