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陳蕓走遠的背影,孫玉民心中突然有一種極度的空虛失落,好像自己非常重要的東西丟失了一樣,他再也沒有去管陸曼她們的想法,直接跑出指揮部,朝她們走的方向追去。uukla
“哥,你等等我。”玉英在唐春紅的慫恿下跟著追了出去。
陸曼不明白唐春紅為什么讓丫頭跟著去,問她:“你在搞什么鬼?”
“傻丫頭,陳主任就要來了,萬一姓孫的讓那個妖女拐走了,到時你哭都沒地哭去。”唐春紅回答。
“不會的,孫師長不是這樣的人!”陸曼道,她對這方面似乎很有信心。
“陳蕓當時估計也是這樣想的。”唐春紅一句話直接把陸曼的啞口無言。
丫頭遠遠地就看見,陳蕓和孫玉民兩個人,站在她住的房子門口,激烈的爭吵著,她趕緊加快了腳步,耳中也傳來了孫玉民的聲音:“蕓兒,你給我半年的時間,我只要半年的時間,不管我能不能達成夢想,我都義無反顧地跟著你離開。”
“你去問陸曼,看她會不會相信!”陳蕓哭泣著道。
“那你要怎么樣才能相信?”
“我已經過了。”
“除了離開,還有什么辦法嗎?難道你就不能為大家伙想想,我甩手走了,這些人怎么辦?”孫玉民有點氣急敗壞。
“是陸曼和她爸怎么辦才對吧!”陳蕓冷哼道。
“你不要老是扯到她身上好嗎?我們倆的事就我們倆的事。”
“現在還能是我倆的事嗎?可能你自己都沒發現,現在的你不管做什么,首先考慮的是她的感受和想法,以前的那個人是我!”陳蕓到這里時,來只有輕微的抽泣,變成了嚎啕大哭。
玉英站在了孫玉民的身后,她沒話,只默默地看著對面那個哭泣的女人,臉上露出一絲輕蔑的神情。
陳蕓就很傷心,看到丫頭一副無視自己的樣子,怒從心來,指著她罵道:“還有你這個的眼狼,陸曼給了你什么好處了,事事都幫著她。”
“你管得著嗎?我和誰好是我的事,用不著你操心。”玉英冷笑著答道。
“丫頭,你怎么能這樣和嫂子話呢。”孫玉民責備道。
“這樣話?孫玉民,這算什么,你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你這個白眼狼妹妹,和陸曼還有那個姓唐的是串通一氣的。”陳蕓幾乎是吼出來的。
“什么串通一氣?你的我不明白。”孫玉民滿臉疑惑,他伸手去擦陳蕓臉上的淚水,卻被她打掉。
“孫玉民,你以為我和秀芬怎么會平白無故地去到你指揮部門口,你以為陸曼又怎么會恰恰好在你只和我結婚時,就出現在門口。這些都是你這個好妹妹干的好事。”陳蕓是瞪著丫頭完這些話的,見她并不否認,還一臉的滿不在乎,就狠下心繼續道:“早知道在劉家村的江邊,我就不該讓他進村,沒有進村,哪里會發生今天這樣的事。”
“是不是有早知今日,何必當初的想法。”丫頭仍是一副笑嘻嘻地樣子,嘴里還在打趣著陳蕓。
“她的是真的嗎?”孫玉民突如其來的怒吼,把嘻皮笑臉的丫頭嚇了一大跳,沒敢去回答他的話。
“我再問你一遍,陳蕓的是真的嗎?”孫玉民從來沒有對玉英吼過,這個和他沒有血緣關系的妹子,寫遠都把他這個哥哥放在第一位,自己也早習慣把她當成自己的親妹子看待。可是現在,怒火中燒的他已經完被氣怔蒙蔽了雙手,第一次這樣兇地去吼她。
玉英很顯然被嚇到了,先前的玩世不恭的神情已不復存在,身都有點發抖,看著兇神惡煞般的孫玉民,結結巴巴地不出話來,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在玉英的臉上,不光被打的丫頭懵了,連打人的孫玉民也呆了,他不知道自己怎么會沖動成這樣,居然打了丫頭一巴掌。更沒想到的是陳蕓,見孫玉民動手打了玉英,趕緊走到了二人之間,以身體擋著她,口中也大聲道:“你干什么?”
孫玉民正在自責當中,支支唔唔地不出話來,只是重重地嘆了口氣。
玉英強忍著眼中的淚水,沒讓它掉下來,她一把推開身前的陳蕓,喊道:“這下你滿意了吧!為了你,他打了我一巴掌,這就是你想看到的是吧?”
陳蕓也是非常的自責,一把抱住了正瞪著自己的玉英,口中一直在道歉:“對不起,丫頭,對不起。”
玉英根就不領情,使勁地掙扎著,嘴里也不停地著:“放開我,不要你假情假意。”
可能是用力過大,丫頭掙扎的過程中一下把陳蕓推了個踉蹌,跌坐在地上。
頓時她的眉頭皺了起來,雙手捧著她的腹,臉上也顯現出痛苦的表情。
這個動作把玉英和孫玉民都給嚇到了,兩個人都奔到了她的身邊,玉英著急的道:“蕓姐,我不是故意的。”
“蕓兒,你沒事吧?”孫玉民也十分地著急,看著陳蕓痛苦的樣子,他沖蹲在陳蕓身邊的丫頭道:“你還在這干嘛,快去把陸曼請來看看。”
“不用去叫了,我已經來了。”
遠遠地一個聲音傳來,正是陸曼,她跑著往這邊而來。
看到陳蕓痛苦的樣子,她也慌了神,急忙道:“快點把她抱進屋子。”
孫玉民沒等她話落音,就一把抱起了陳蕓,往房間里走去,將她放到了她的床上。
陸曼緊跟著走了進來,詢問了表情痛苦的陳蕓幾句后,伸手就開始解她的褲帶,卻突然想起孫玉民還在房間里,連忙停下手中的動作,推搡著把孫玉民趕出了房間,道:“你在外面等著,有事我叫你。”
看到他不放心的樣子,陸曼又道:“你放心好了,我不會對她怎么樣的。”緊接著她喊過來趴在床頭的丫頭,道:“去我房間里拿我的藥箱過來。”
想到這個藥箱還是孫玉民還給自己的,陸曼嘴角露出了笑容,她將門關好,走到了床前。
陳蕓似乎還是很痛苦,手一直捂在腹上,這讓陸曼加快了脫她褲子的速度,看到她下身并未見紅,陸曼才長舒了口氣,拍著胸口道:“萬幸,萬幸,肚子里的孩子沒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話的時候,陸曼扯過了被子,替陳蕓蓋上,然后將手也輕輕地放到了她腹上,輕柔地撫摸著,目不轉睛靜靜地看著她。
或許是陸曼的按摩起了作用,陳蕓慢慢感覺到自己的肚子沒有剛才那么痛了,緊皺的眉頭也舒展開來。
門吱呀一聲打開了,丫頭抱著那個牛皮藥箱,氣喘吁吁地跑了進來。
看到靜悄悄地屋子里,兩個互相對視默默無語的女人,她有點搞不清楚狀況,只得伸手遞出藥箱,道:“這個還需要嗎?”
陸曼搖了搖頭,道:“丫頭,你把門關上吧,我有事要和陳蕓講,你也到邊上來聽著。”
陳蕓滿是好奇地看著面前這個女孩,心里還在猜想著她要和自己什么。
孫玉民永遠都不會知道,屋子里的三個女人關在里面講了好久好久的話,到她們出來后,三個人好的像是親姐妺一樣。
他分別找機會詢問過這三個女人,可得到的確是同一個結果:這是女人之間的秘密。
更令孫玉民站外的是,第二天一大早,陳蕓就自己過來辭行,并且還送了一塊龍形玉佩給他,道:“玉民,假如有一天有人拿著這一塊玉佩來找,你千萬要對他好行嗎?”她手上還拿著另外一塊鳳形玉佩,顏色和質地跟送給孫玉民的那塊一模一樣,顯然就是一對。
“嗯,我會的。”孫玉民點了點頭,他有一千個一萬個舍不得讓她走,可是慰問團就要到來,如果讓陳布雷或者是戴笠知道有陳蕓這號人,那么他就算拼掉自己的性命,也未能救得了她,所以讓陳蕓暫時離開,是一個萬之策,自然就不會阻攔。孫玉民也暗下決心,等到蘭封會戰過后,自己竭盡力去阻止花園口那場浩劫,不管成或不成,都必須義無反顧的去到陳蕓身邊。
孫玉民的這個想法很美好,可是真正的到了那時,他卻追悔莫及,這是后話,這里暫且不提。
丫頭和陸曼一人挽著陳蕓的一只胳膊,依依不舍的樣子,好像昨日的事沒有發生過一樣,這讓孫玉民以及劉文智大跌眼鏡,再一次領略了翻臉如翻書的高深境界。
陳蕓走了,孫玉民的心也跟著走了,一連兩三天打不起精神來,什么事都沒去管,還好有劉文智在,所有的事情都處理的妥妥當當。
濟寧城的日偽軍也很老實,沒有出來惹惹事,福榮真平算是見識到了這個讓瀨谷旅團長吃盡苦頭的對手的實力。知道了對面的對手是誰,自己這邊又沒了重炮的支援,福榮真平自然不會傻到去主動出擊,請報了磯谷中將后,得到的命令是死守濟寧,待師團取徐州后再回頭收拾這個狂妄的支那二十師。得到這樣的回復后,福榮真平反倒鎮定下來,憑他手上近一個聯隊的帝國陸軍,還有近一個旅團的皇協軍,光守這個的濟寧城,那是綽綽有余。不用主動進攻,福榮真平正樂得清閑。
而二十師這邊,即要忙著準備迎接軍事委員會派來的慰問團,又同時準備著孫玉民和陸曼的婚事,還要隨時提防日軍的南下,這讓劉文智累得停不下手腳,而難得當幾天甩手掌柜的孫玉民則被丫頭拉著教她開車、繪圖等等,從巨野城一直玩到了荷澤,她還叫嚷著要去鄭州,被孫玉民以離部隊太遠拒絕了,盡管沒有去得成,可在丫頭不停地變換著花樣和借口下,在荷澤也一天到晚也忙得不亦樂乎。孫玉民因為覺得虧欠了她,那天動手打了她耳光后,一直覺得內疚,見她心情大好,也就沒有忍心拒絕,任憑她擺布著。。
孫玉民不知道,這是劉文智和玉英他們的調虎離山之計,把他騙出去后,這邊才能正常的籌備婚事。
民國二十七年三月十五日。
一清早,孫玉民就被玉英叫醒,四處尋找衣服時,卻看到推門而入的她手捧著一套熨燙的整整齊齊的軍裝走了進來。
這幾天二人一直著便裝,偶然見到這身軍裝他還有點不適應,在玉英的幫助下,孫玉民著好了軍裝,戴上了軍帽,人頓時變得異常精神。
看著面前穿著嶄新軍裝,肩上金星閃耀的孫玉民,丫頭不由咋舌,道:“哥,你穿軍裝真威武。”
孫玉民摸了一下她的頭,道:“哥長得丑,哪有你長得好看。”
丫頭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樣,伸手摟住了他,嘴里喃喃自語:“終于不是屬于我一個人的了。”
孫玉民完沒聽清楚她講的話,問道:“丫頭,你在什么呢?”
“沒什么!哥,我們趕回去吧。”丫頭松開了手,笑嘻嘻地道。
兩個人在荷澤時沒有回去軍營,是直接找了一家旅店住下的,當孫玉民帶著玉英走出大門時,竟然發現林原平帶著一個連的士兵在旅館門口列隊等著,士兵都穿著嶄新的軍裝,腳上都是一溜黑色的皮鞋,這在現今是很難見得到的。
街道上停著很多的車,當先的是三輛吉普車,然后是一輛黑色的福特車,跟在車后面是三輛嶄新的大卡車,卡車后面則是一溜的黑色車,一眼看不到底。
街道兩邊的鋪子門口,屋檐下站立著許多許多的百姓,錢進正帶著一些士兵沿街給這些老百姓發著東西。
“這是干什么?”孫玉民滿臉疑惑,問身邊的丫頭。
“今天不是上面的慰問團要來嗎,林營長帶人來接你,然后一起去接慰問團的那些老爺們。”玉英臉上帶著笑容回答。
“去迎接他們,也不用在車上綁一朵這么大的紅花呀?”孫玉民覺得有點奇怪。
“唉呀,你管那么多做什么?上車吧,來不及了。”
在林原平和丫頭的推搡下,他懵懵懂懂的上了車,丫頭直接把車司機趕了下來,直接坐到了駕駛位上,嚇得孫玉民大叫:“姑奶奶,你這兩天才學的車,現在就敢開著上路?”
“放心吧,我慢慢開。”她不給孫玉民拒絕的機會,發動了引擎,跟著吉普車后面慢慢的駛去。
車剛開動,錢進就示意手下的那些戰士們命出了許多的鞭炮,當街燃放起來。
劈里啪啦的炮仗聲讓孫玉民心里明白了不少,他一下子變得沉默起來。
玉英不停地從后視鏡中觀察著孫玉民,見他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才慢慢的把心放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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