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dāng)孫玉民還在猜測張虎的心事時,董文彬的電臺又收到了他的電文:按計劃撤退!
這封電文距先前那封電文不足一個時,可是完是兩個意思。rg
前封電報講明了三個意思:周善軍和劉山到了,堅守陣地,等待撤退電文。
后封電文則只有一個意思:按計劃撤退。
按計劃撤退?自己根就沒制定過撤退計劃,難道先前劉家華有和他商量過撤退?
“劉團(tuán)長,過來一下。”孫玉民一有此疑問,便叫道。可當(dāng)從劉家華那得到否定的答案后,他瞬間明白了,這是張虎給自己的暗示,可以開打了。
不管張虎是何原因要在武漢擺自己一道,也不管這封電報是不是個陷阱,現(xiàn)在自己只有相信他這一條路可走。
不能再猶豫,周洪的前車之鑒就似在昨天,難道自己還要重蹈復(fù)轍嗎?孫玉民不會允許自己再次犯錯,不會容忍自己再次失誤,既然布置這個“偽反斜面陣地”時,已經(jīng)在賭,那為什么不再賭一次?就算輸個精光,至少有這幫子兄弟陪著自己,至少有丫頭這個妹妹陪著自己。
“準(zhǔn)備作戰(zhàn)!”孫玉民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么熱血沸騰,沒有這般慷慨激昂,他從電臺后站了起來,沖著吵吵嚷嚷的指揮部喊了一聲。
劉文智聽到這句話時,差沒激動的流出淚來。自從孫玉民蘭封戰(zhàn)場上身受重傷后,二十師經(jīng)歷了激烈的動蕩,再也不復(fù)當(dāng)時的風(fēng)光,他也很久沒有聽到這句能讓整個二十師沸騰的話語,這短短的四個字如同有奇特的魔力一般,能讓一屋子的人立刻肅靜。
“除了傻熊,其他的兄弟們和1團(tuán)原連級以上軍官都過來聽布署。”
沒有人等劉家華的命令,指揮部里立刻就奔出去幾個人,一聲聲喊叫在陣地上回蕩:“師長命令,連以上軍官指揮部開會。”
師長這兩個字讓孫玉民的心頭忽然涌上一股豪情。好吧!就讓我最后一次作為二十師的師長,最后一次帶著二十師,長長中**隊的威風(fēng)吧!這一定是最后一次,這次過后,無論輸贏,**將再無“戰(zhàn)神”!
細(xì)心的丫頭發(fā)現(xiàn)傻熊不在,忙問身邊的半鬼子,沒想到他居然沒有理會自己,反而沖自己做了個閉嘴的手勢,這讓丫頭很郁悶,只得耐著性子聽著孫玉民的布署。
“家華和文智帶三營、四營,分別把守一道戰(zhàn)壕,接替出東平和存祥的一二營。只要鬼子一響炮,就準(zhǔn)備沖鋒,東平帶人從左邊沖下去,攻擊鬼子右翼,存祥從右邊沖下去,繞到鬼子左邊,三營四營跟著我從正面突擊。第一時間內(nèi)拿下前方剛完成土方作業(yè)的鬼子大隊和數(shù)量絕不會少的鬼子炮兵。”
孫玉民的話一完,劉文智就問道:“頂著炮火出擊,我擔(dān)心我們損耗會太大,是不是再考慮一下?”
“不用了,只是鬼子他敢響炮,我姓孫的就敢沖。”
孫玉民的這句話像是根導(dǎo)火索,燃了現(xiàn)場的氣氛,特別是鄧東平,他幾乎是吼著道:“參謀長,等下沖鋒你帶著四營在后,我領(lǐng)三營在前,就算死,我們也要死在沖鋒的路上。別迫擊炮,就算是艦炮,能奈兄弟們何?”
他這話的有不好聽,讓劉文智的臉?biāo)查g黑了下來,出生入死那么多次,他什么時候落于人后過?念在是自己兄弟,他才沒有發(fā)火。
“炮火!我讓他們的炮彈成為他們自己的噩夢!”孫玉民冷笑著道:“兄弟們,這可能是大家最后一次打如此大的仗,既然那么多苦仗血仗都頂過來了,還怕這最后一哆嗦嗎?”
“不怕!”指揮部里難得的異口同聲。
“準(zhǔn)備吧!”
孫玉民的話才落音,天空中忽然傳來了尖銳的響聲,由遠(yuǎn)至近,由弱至強。
指揮部里多的是久經(jīng)戰(zhàn)場的老兵,自然能聽明白這是由岸上發(fā)射的火炮,目標(biāo)是正對向長江。更有人能夠聽明白,這是**裝備的75口徑山炮、野炮的聲音,這其中還夾雜著克虜伯15榴彈炮的聲音。哪支部隊 裝備了這些炮,用屁股也能想得到這是二十師的炮團(tuán),孫杰海的炮團(tuán)。
劉文智心中立時就明白了孫玉民的企圖,他沒有再讓大家伙去聽去觀察彈著,大聲吼道:“別愣在這兒了,名司其職,打好這最后一仗!”
及川古志郎率領(lǐng)的近十艘軍艦就停在了長江航道上。他有郁悶,連著兩天的轟擊,幾乎用了軍艦所載彈藥的一半,可從陸軍那邊反饋的結(jié)果卻是連中**隊的皮毛都沒傷到。這讓他很沒面子,在陸軍面前丟盡了海軍的榮耀,如果傳揚出去,自己的第三艦隊將無法在海軍內(nèi)部立足。
此刻他正在和一幫子軍官聚在旗艦上商量和研究,忽然間覺得整個軍艦都搖晃了一下。
如果在海面上,這種搖晃那是很常見,可現(xiàn)在是在內(nèi)河上,長江水是不可能產(chǎn)生能夠掀動軍艦的波浪。隨著軍艦的搖晃,沉悶的爆炸聲傳了過來,及川古志郎對這種聲音很熟悉,不用出去看都明白,這是炮彈彈在水中爆炸發(fā)出的聲音。這種爆炸看起來威力不大,可實際上水中的沖擊波比空氣中的殺傷力大得多,這也是為什么會產(chǎn)生巨大的推力,將軍艦如此大的龐然大物推動的原因。
哪來的炮擊?看情形還是大口徑炮,不是一般部隊所能擁有的。中**隊想干什么?難道他們不知道大日帝國的皇家海軍的厲害?及川古志郎不能理解中國炮兵這無疑于是自殺的行為。他對自己的這些手下很是信任,也有這個自信。只要五分鐘的時間,向艦隊開炮的中**隊炮兵陣地肯定會從這個地球上消失。而且,在這五分鐘的時間內(nèi),自己的艦隊肯定不會被這不算密集的炮擊殲,中**隊除非能夠集中三十門以上的15口徑,或者更大口徑的火炮群,否則憑這火力,絕對不會對自己的艦隊遭成很大的損傷。
想到這里,及川古志郎臉上露出了狡黠的笑,口中道:“1分以內(nèi)に支那軍の砲兵を消滅させる!”(十分鐘內(nèi)消滅支那軍隊的炮兵!)
“嗨已!”一個掛著大佐軍銜的海軍軍官走出了會議室,雖然外面的炮擊未停止,軍艦一直有搖晃,但是他仍然像如履平地一般。
及川古志郎和許多的鬼子軍官一樣,打心里的瞧不起中**隊,他以為能很快進(jìn)行反擊,很快就能將中**隊的炮兵部消滅掉。
可惜他的如意算盤打錯了,孫杰海作為孫玉民最為嫡系的炮團(tuán)團(tuán)長,自然不是一般的軍官所能比擬。從一開始收到張虎的密報,孫玉民已經(jīng)來到瑞昌,來到1團(tuán),他就知道,肯定要和打到二十師門口的鬼子大干一場。研究過這一路鬼子的套路后,他發(fā)現(xiàn)鬼子由于攻擊速度過快,地面上的炮兵步隊已經(jīng)被遠(yuǎn)遠(yuǎn)地甩在身后,攻擊火炮大多由鬼子軍艦所提供,所以他們的進(jìn)攻路線只能沿長江兩岸行進(jìn)。鬼子所向披靡并非中**隊不抵抗,而是江面上的軍艦火力太過于強大,完無法抗衡,而**海軍已經(jīng)名存實亡,才會有這支鬼子部隊耀武揚威、橫沖直闖出現(xiàn)。
如果能讓鬼子軍艦無法進(jìn)入內(nèi)河,那么光這區(qū)區(qū)萬余鬼子,給**塞牙縫還不夠。所以,目前最大的困難是如何阻塞長江航道。既然是有了明確的目標(biāo),那行動就很簡單,孫杰海決定,將不惜任何代價,把長江航線在此截斷,為此他幾乎將手上所有的“錢”都拿了出來。
及川古志郎還在等著自己軍艦上的大口徑炮開始鳴響,可沒料到艙外突然傳來了一連串的巨大爆炸,強大的沖擊力把江水推出了幾道兩三米高的波浪。來是在會議室的眾海軍軍官,在他下達(dá)攻擊命令后,都跟隨著來到了旗艦的駕駛艙。也正是在這里,這些海軍軍官們都親眼看到了幾乎無法想像的一幕:一艘軍艦被擊沉了。
先前還是凌亂攻擊的炮彈,此刻忽然像是長了眼睛一般,都盯上了停在最前方的軍艦:大力丸號護(hù)衛(wèi)艦。
在內(nèi)河中,及川古志郎第三艦隊的十來艘型軍艦沒有像在大海大洋中一字排開,只是行駛成了一條長蛇般,依次行進(jìn)或停泊。現(xiàn)在正是大力丸號在整支艦隊的正前方,昨日落下的錨此刻正被水兵們用絞盤收回。
炮彈過于密集,而且攻擊目標(biāo)都是這艘首當(dāng)其沖的護(hù)衛(wèi)艦。很快,就連著有幾發(fā)炮彈擊中了艦身和甲板,這個龐然大物身上開始冒出濃濃黑煙。
及川古志郎似乎明白了中**隊的炮兵要做什么了,他嘴里呼喊道:“すべての軍艦はすべて私に発砲して、弾薬は支那の砲兵を打ち落としすることをいとわない!”(所有軍艦都給我開火,不惜彈藥打掉支那炮兵!)
可惜艦炮都還在調(diào)整方向和參數(shù)座標(biāo),他和他的一幫子海軍軍官,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一顆又一顆大不一的炮彈擊中了大力丸號,終于,這艘彈痕累累的護(hù)衛(wèi)艦不堪重負(fù),在鍋爐房被擊中后,猛地一陣連續(xù)爆炸,快速地向江底沉去。
看著在水中拼命掙扎的海軍士兵們,及川古志郎的心猶如在滴血,他朝身邊的一眾軍官怒吼道:“私たちの砲いつ開戦しますか?”(我們的炮什么時候才能打響?)
他的話還沒落音,從這艘旗艦的艦尾和艦首連續(xù)傳來了兩聲巨大的轟鳴,緊跟著附近的軍艦也紛紛傳來了艦炮開火的吼叫。
及川古志郎抬起手腕,低頭看了一下腕表,從中**隊第一顆炮彈落下,到己方的第一聲炮響,只用了四分多鐘。
大力丸號被擊沉不能苛責(zé)于自己的炮手們,他們從計算炮擊方位到裝填擊發(fā),只用了短短不到五分鐘,這幾乎已經(jīng)是他們的極限。如果真心要找尋原因,只能是中**隊的炮兵太過于狡黠。
大力丸號沉沒的速度很快,形成的漩渦把還在附近撲騰的水兵一一吸附下去,即使是已經(jīng)有橡皮艇在施救,可是也只能是眼睜睜地看著更多的人被不斷旋轉(zhuǎn)的水給吸了下去。
及川古志郎緩了一口氣,己方的大口徑艦炮已經(jīng)開始擊發(fā),中**隊的炮兵陣地很快就會成為一片火海,想要再攻擊自己的軍艦,已然是不可能。
可是令他意外的事情發(fā)生了,處在隊伍最后的一艘補給艦突然發(fā)出了急促的求救汽笛。距離太遠(yuǎn),及川雖能聽到代表著危險的汽笛,但是他完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著急之下,他當(dāng)先出了駕駛艙,往后甲板快速走去。
瞭望桿上的士兵往下打著旗語,及川古志郎不用別人匯報,都知道了后面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瞭望兵旗語的意思是后面有十幾條中國的木船在對補給艦發(fā)動襲擊。
不自量力的中國人。及川心里恨恨地罵道。他雖然對補給艦擔(dān)心,但是知道中**隊只有十幾條木船后,懸起的心又放了下來。補給艦的火力雖不如護(hù)衛(wèi)艦和驅(qū)逐艦,但是對付連海盜都不如的木船,那肯定是綽綽有余。
他沒有再去擔(dān)心尾船的安危,反而去問身邊一直跟著的參謀:“強力に丸の兵士に助け?瀋沒軍艦に長江航路の大きい影響か?”(大力丸上的士兵救上來多少?沉沒的軍艦對長江航道有沒有影響?)
“將軍様、これら統(tǒng)計と評価に。”(將軍閣下,這些都在統(tǒng)計和評估中。)參謀回答道,緊跟著他又道:“砲撃を終え、支那兵は消滅する。”(炮擊已經(jīng)結(jié)束,支那炮兵被消滅。)
“喲西!”及川頭道,他又望了一眼艦隊最后面響成一團(tuán)的槍聲,然后邁步往回走去,可是沒走出幾步,身后突然響起了巨大的爆炸聲。
跟隨及川往回走的海軍軍官們,還有及川古志郎人都不約而同地回頭望去。
這一次他們都看見了,一團(tuán)巨大的火焰騰空而起,爆炸比先前大力丸號更為猛烈。
及川古志郎沒有像其他人一樣陷入驚愕中,他第一時間抬頭望向桅桿上的瞭望兵,從旗語他知道了,那十幾條木船上都是滿載著油料和爆炸物,連帶著劃船的人一起撞上了補給艦。
及川古志郎現(xiàn)在終于明白,力以赴攻擊排頭的大力丸號,以炮兵陣地上的火炮和炮兵為代價,換取自己一艘軍艦,用以阻塞前進(jìn)的航道,再以十幾條木船和部分士兵為代價,炸沉自己的尾端的船,用以阻塞后退的航道,這樣做的目地很顯然是想把這十來條軍艦困死在這里。
想到了這一,及川古志郎冷笑了一聲,心道:也不看看這是哪條河,這可是長江,就算再沉一條軍艦,航道也是暢通無阻的。
【精彩東方文學(xué)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jié)首發(fā),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