笠原正雄很是興奮,自己的部隊還未將楊樹鋪圍好,那個姓孫的財主就舉著白旗,領(lǐng)著幾個老者走了出來,卑躬屈膝的樣子,實足一副怕死鬼膽如鼠的模樣。rg
他當時就給出了判斷,不可能是面前這個人領(lǐng)頭劫了軍車,肯定是王得貴撒謊了。龍望霸的那些果然沒錯,這些中國人的手段真不是一般地狠。
笠原記著龍望霸的話,只是一個勁地佯裝發(fā)怒,直嚇得那個孫財主差點沒跪到地上,后來得到了龍望霸的點撥后才領(lǐng)著鬼子頭和軍官們進了村子。
殺豬宰羊侍候著,臨走時又塞了大批金條硬貨才打發(fā)走了這些鬼子偽軍,總算是沒有讓他們禍害到村子里的百姓。
扮成孫東家的劉文智后背都濕了,在鬼子偽軍走后,終于是癱坐在地上。他不是害怕,而是因為心力交瘁,累壞了。
王得貴早就得知了鬼子并沒有血洗楊樹鋪,也知道了楊樹鋪的孫東家下了血,給鬼子頭和龍望霸送了重禮,這讓他如坐針氈,坐立不安。此刻他幾乎是想把王福碎尸萬斷,這個借刀殺人之計,雖然讓楊樹鋪姓孫的出了大血破了重財,可是反過來想,自己謊報軍情,害近千人的隊伍白跑一趟,如果不打發(fā)打發(fā)點,恐怕這關(guān)不是那么好過。還有自家那個敗家子,哪次回來不獅子大張口,偏偏還不敢不給,如若讓他在鬼子頭那里嚼舌根,不定王家真的要換家主。一想到又要破財,還要破大財,王得貴的頭就揪著的痛。
兩邊太陽穴各貼了一記狗皮膏藥還是沒有很大用處,又讓丫鬟用冷水打濕了塊毛巾敷在頭上,躺在搖椅,剛發(fā)覺好一點,王福又匆匆來報,鬼子頭笠原率部從楊樹鋪返回,已經(jīng)進了鎮(zhèn)子。
這一下,王得貴的頭又像是炸裂般地疼痛起來。現(xiàn)在的他恨不得能找個烏龜殼給躲起來,心里把鬼子頭還有那個龍望霸的十八代祖宗都給狠狠地罵了一遍。
不情愿歸不情愿,事情總歸得善后,他吃力地從搖椅上爬起來,打開了王福要扶他的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口中罵道:“都是你出的混帳主意。”
王福一臉尷尬的表情,怏怏地退到了一邊,他不敢再話,怕王得貴一怒之下,把自己當替罪羊交給鬼子,那就真的倒血霉了。
笠原下了車,正欲帶著幾個軍官往王宅里面走去,龍望霸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道:“笠原太君,等下您只要稍稍嚇嚇他就好,其他的交給我好了,包準讓您得到滿意的結(jié)果。”
“呦西,龍大隊長是皇軍最忠實的仆從。”笠原伸出大拇指夸獎道,他哪里知道,龍望霸如此急切地自告奮勇,完是想跟著大撈一筆。
但是讓他失望了,就在他們在王得貴的迎接下準備邁進王宅時,突然傳來了火急火燎地呼喊:“大尉,大尉……”
笠原聽到了這異常慌亂的喊聲,眉頭一皺,回轉(zhuǎn)了頭,想看下是哪個士兵如此失態(tài),卻沒料到看見的是兩個士兵跌跌撞撞地連摔好幾個跟頭。
沒等他出聲,幾個鬼子兵上前從地上架起了兩個看似已經(jīng)累壞了的士兵。
“どんな事が起きましたか?”(出什么事了?)笠原問道。
“大尉、県政府のある町、私達の兵舎の設(shè)営場所と日軍の兵舎の設(shè)営場所はすべて不明な武裝の襲撃に遭いました。さいリーダーはあなたのスピードに友軍を援助するために引き返すように要請します。”(大尉,縣城,我們的營地和皇協(xié)軍的營地都遭到了不明武裝的襲擊。隊長請求你速度回援。)一個還能話的鬼子道,另一個鬼子似乎體力已經(jīng)達到了極限,軟綿綿的附在架著他的鬼子兵身上。
“納尼?!”笠原大驚,撥出了自己的指揮刀,大聲喊道:“體は城に帰ります!”(體回城!)
…………
孫玉民派周善軍去把那輛已破爛不堪的軍車開到遠處消毀,又不放心他一個人前往,讓傻熊陪著去,他還不樂意,扭扭捏捏地像個娘們。
孫玉民覺得很奇怪,問了半鬼子以后才知道,傻熊不僅把那兩挺重機槍護得嚴實,還打起了那四挺拐把子的主意,和周善軍商量用帶來的那挺歪把子機槍和他換,來就沒什么了不得的事,可周善軍想到差點被重機槍送上西天,就氣不打一處來,死活都不同意,還嘲諷傻熊:“你真會做生意,別以一換四,就是以一換一,我都不會同意。”
傻熊雖渾,但是明搶的事他做不出來,吃了一個憋以后,正在生悶氣,孫玉民叫他陪周善軍去丟車,老大的不情愿。
孫玉民看著他那幅像是受到了極大委屈的樣子,心中很是想笑:這家伙和丫頭天天混在一起,真的是把她的一些毛病和性格學了過去,他不知道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做的這些動作和表情,有一種畫不成反類犬的感覺。
“鐵膽,你傻嗎?如果你陪著軍去,路上多哄哄他,多拍點馬屁,不準他一高興就把這些槍都給你。”吳林生在邊上給傻熊出主意。
聽到這席話后,傻熊茅塞頓開,連忙走到周善軍身邊,道:“軍,走走走,我陪你去。”
周善軍沒有理會他,故意哼了一聲,率先朝外面走去。
二人走后,孫玉民帶著其余的人用了好一會兒,才把水口寺和路上的人為痕跡偽裝好和清除掉。然后才帶著吳林生、黃偉和四個投誠偽軍往扁擔石走。
孫玉民他還是不放心這四個偽軍,畢竟這個藏著所有“家當”的地方不能讓太多人知道,特別是剛投誠而來的他們。帶去扁擔石,讓谷姐派人盯著,然后不讓他們下山,即保住了這個秘密,又保了他們的性命。在現(xiàn)在的情況下,這已經(jīng)是不二的選擇了。
雖然突襲了縣城,還發(fā)了筆不的橫財,可是孫玉民并沒有獲勝后的喜悅,他眉頭緊鎖,恨不得馬上飛回楊樹鋪,看一看那個跟著自己七八年的好兄弟。
“老大,是不是想初九了?”半鬼子看到他憂心重重的樣子,以為是他惦記著自己女兒,出言安慰道:“有玉英姑娘在,你可放一萬個心。”
孫玉民沖他笑了笑,道:“沒事,我不擔心初九,只是想著文智要獨當一面,有些不放心。”
“文智大哥什么大場面沒見過,您也不用太擔心。”林原平找不到合適的話來安撫。
“孫長官,我們要不要找?guī)准路䲟Q下呀。”黃偉話了,他和另幾個偽軍雖然把肩章以及帽子等等都扔了,但是那一身黃綠色的偽軍軍裝還是輕易就能夠分辨的。
“先就這樣吧,離這邊遠一些再。”孫玉民道,他早就發(fā)現(xiàn)了這個問題,但是不能在這邊解決,不能傻乎乎的留下把柄和蹤跡讓人家追查。
七個人在林中穿梭,有意地避開了村莊和城鎮(zhèn),路程自然會遠一些,速度也慢了不少。
快到佛子嶺時,天已經(jīng)黑了下來。
有了夜幕的掩護,孫玉民決定不再走山路,他帶頭往土路上走去。可沒走出多遠,就發(fā)現(xiàn)前面的公路上有一團亮光在往前稀動,孫玉民忙登上路邊一個稍高的土坡,仔細一看,立刻分辨出這團移動的亮光是一群人打著的火把。
才從林子里出來沒一會兒,孫玉民是很不想讓大家再進林子,可是看到那團亮光里,舉著火把和沒舉火把的人數(shù)都不少,如果不躲進去,來的是敵人那就不好辦了。
七個人又重新竄進了林子,目視著那一群人來近,慢慢的已經(jīng)能分辨出人的衣著和相貌。
吳林生、黃偉不認識來的這些人,孫玉民可認識,當初周善軍把王艷茹拐回去時,這幫子人就有去過楊樹鋪,這些打著火把扛著槍趕著馬車的黑衣人,都是佛子嶺民團的人。
之所以孫玉民如此篤定這些人是佛子嶺民團的,是因為中間有一個騎馬的絡腮胡子是他認識的,曾經(jīng)在楊樹鋪村口和周善軍比武的胡海龍,他那一身肌肉和橫練功夫,可給孫玉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這一群人約摸有五六十個左右,每個人的肩上都掛著槍,雖然什么樣的武器都有,但是作為民團來,能做到人手一槍已經(jīng)很不錯了。十幾個人打著火把,另外的人要么在趕著馬車,要么就是牽著馬,七八輛馬車堆的是箱子和麻袋。最中間那輛馬車邊上的人最多,甚至左右都有一個抱著捷克式的人跟著馬車在走,顯然那輛車里放著的肯定是貴重物品,要不怎么會如此高規(guī)模的警戒。
“他奶奶的,一個民團都能隨意拿出兩挺嶄新的捷克式,而在前線奮戰(zhàn)的部隊卻拿不出兩件像樣的武器,這還有沒有天理。”黃偉有點失態(tài),嘴里忿忿不平的罵了出來。他不知道,當初孫玉民他們看到王得貴的排場時,也有過同樣的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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