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兵碼頭不算大,五號倉庫也很好找,三輛黑色的車整齊地停放在倉庫門口,邊上還有三個司機模樣的人正聚在一起抽煙。
孫玉民他們的車過來時,這三個人仍沒有半分警惕,仍聚在一起,眼睛雖然是看著往這邊,可嘴里卻是不停地笑著,完無視即將到來的危險。
孫玉民的他們的車是走在最前頭的,可進(jìn)入到五號倉區(qū)域的時候,后面的兩輛車突然超了過去,在六子的瞠目結(jié)舌中,快速行進(jìn)的車上滾下來兩個人,三個司機連哼都沒哼一聲,就被部放倒在地。
孫玉民示意司機停車后,帶著丫頭和陳萊下了車,徑直往倉庫大門走去,路過三個被放倒在地上的司機時,還伸手探了探他們的脈搏。
孫玉民不是個屠夫,像這種沒有半分警惕心的司機,一看就知道不是道上的人,自然就沒有殺他們的必要,況且他們還是中國人。
“他們沒事,只是昏過去了。”
孫玉民冰冷的甩出一句話,這句話是給跟在身后的六子聽的,他可不想讓人家把他當(dāng)作不分青紅皂白就殺人的狂魔。
從車上滾下來的是周善軍和吳林生兩人,他們放倒了這三個司機后,又飛速地朝倉庫大門貓去。在三輛車停車之前,他們倆已經(jīng)消失在大門口。
“這兩子太不地道,想獨吞功勞。”
傻熊一下車就在罵罵咧咧,手中還拿著駁殼槍,這是阮云西給他們準(zhǔn)備的武器,可是光天化日之下,在治安管理尚好的德租界區(qū),明目張膽地舉著槍,他也算是頭一份了。
“李兄弟,別太招搖。”六子不知道傻熊的性格,出言提醒道。碼頭泊位離倉庫這雖然有著一段距離,可是這邊還是有著不少的人經(jīng)過來往,現(xiàn)在亮槍只會徒添不必要的麻煩。
“管他個球。”傻熊嘴里雖然沒臟話,可這語氣還是讓人很不舒服,六子剛想再提醒一下,卻被山子阻攔住,道:“你別管他,和他較真,人都會被氣死。”
剛楞子一直都認(rèn)為自己的身手算是不錯的,可是剛剛周善軍和吳林生露的這一手,深深地把他給震撼到,他自問做不到像他們一樣,所以一下車后,就立刻跟著傻熊的腳步,快速地向倉庫門口奔去。
六子也很想加快腳步,可是孫玉民帶著兩個女孩,像閑庭散步一般,不急不慢地走著,他也只得按耐住性子,跟在三人身后。
倒是燕兒,完沒有在車站初次見到那般弱不經(jīng)風(fēng)的樣子,動作非常迅捷,和山子并排著奔向倉庫里面,一點也不落下風(fēng)。
孫玉民他們才剛剛走到門口,就聽到倉庫里連著響起十幾聲槍響,都是毛瑟手槍的聲音。
六子這次沒有再顧忌孫玉民這個客人,從腰間拔出駁殼槍,就從他們?nèi)齻人身邊掠過,當(dāng)先沖進(jìn)了倉庫。
六子原是想速度進(jìn)去幫手,可是一進(jìn)到倉庫里面時,他立刻就傻眼了,眼前的一幕他不敢相信,周善軍和吳林生兩人各用槍指著一個人的腦袋,正是那個灑錢的人和那個金發(fā)碧眼的外國佬。
這兩個人完沒有了先前的那股豪氣,都跪在地上瑟瑟發(fā)抖,像是看見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把他們嚇得面色慘白。
傻熊俯身檢查著地上的近十具尸體,而剛楞子則在尸體身上翻找著什么,這是他在皇協(xié)軍中養(yǎng)成的壞毛病,不顧場合,也不顧自己和孫玉民的顏面。
山子和燕兒則在鼔搗著地上那只大皮箱,不過他們似乎是對皮箱上的兩把暗鎖沒有辦法,弄了好一會兒都沒有結(jié)果。
看到地上跪著的王金平,陳萊眼里要噴出火來,幾步搶上前,一腳就將他踢倒在地,口中嬌叱道:“你以為從上海跑來北平、天津,就能躲過復(fù)仇嗎?”
“姑奶奶饒命,姑奶奶饒命。”王金平聲音中都是帶著哭腔,他聽出來了陳萊的聲音,在上海時他是特別渴望一暏芳容,就算是能聽到陳萊的聲音,也會讓他興奮一陣,可是現(xiàn)在,這個女人的聲音,猶如是催命羅煞一樣,讓他從內(nèi)心里感到害怕。
“饒命,呵呵。就算今天你有十條命都不夠我殺的,還奢求到饒你狗命。”陳萊這話時,帶著萬般的怒氣和仇恨。“如果不是你這個狗特務(wù),我姐姐怎么會死在上海,留下我孤零零一個人受人家欺負(fù)。”
“我沒有殺你姐姐,那天晚上除了那三個男的……”王金平猶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般,趕緊從地上爬起來,跪著往前挪了幾步,口中分辯道,可能是又感覺到錯話了,他連忙扯開話題,把矛頭指向了別人:“殺你姐姐的是申追,對,就是他,肯定是他。”
“申追是誰?”
孫玉民的聲音響起后,王金平仿似是像遇到克星一般,整個人都軟塌在地上。硬撐著徇聲望過去,孫玉民的人整個出現(xiàn)在他眼里。王金平先前還報有著一絲求生的念頭,可一看到孫玉民,立刻就猶同墜入了冰窖,身不自主地抖動起來,連牙齒巨磕的聲音都清晰可聞。
“申追是軍統(tǒng)的人,戴笠手下的四大金剛之一,聽長駐在上海。”見地下那人嚇成那樣,根不可能回答這個問題,六子便代勞了。
“戴笠的人呀,我正愁不知道怎么會會這個老朋友,也正想看看他想拿我如何呢。”
孫玉民像是在對六子話,更像是在喃喃自語。
他沒注意到,一起戴笠的時候,身邊兩個女人都莫名的抖了一下,可能她們兩個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這一點。
這就是人的原始能,當(dāng)猛然聽到、見到自己內(nèi)心極度害怕或恐懼的人和事時,身體會不自覺的把這種恐懼化成一些細(xì)微的動作。
王金平一輩子都忘記不了這個聲音,自己的兩顆蛋蛋可就是當(dāng)初在南京時,毀在他的手上,一直以來,他都把這個臉上有道刀疤的男人視為魔鬼,在上海他知道自己又惹上了這個魔鬼,為了逃避報復(fù),他甚至躲到了已經(jīng)淪陷近三年的北平,直至聽到了他的死訊,才重新威風(fēng)起來。
可哪料到,今天出來辦這件很重要的事時,居然會落到這個原不應(yīng)該還活在這個世界上的人,落到這個自己極度恐懼的人的手上。
“你……不……是……已經(jīng)……殉國……了……嗎?”
王金平是真的怕極了孫玉民,簡直就是怕到骨子里去了,好不容易大著膽子看了一眼尊,不看時他還稍稍能鎮(zhèn)定些,看了之后他是更加的害怕,這句話時牙齒一直在打架,整句話是結(jié)結(jié)巴巴地才完。
“陳萊,殺了他們,割下他的頭拜祭你姐姐。”
孫玉民冰冰冷冷的甩出這句話,連站在他身后的六子都能感覺到寒意,更加別作為當(dāng)事人的王金平了。
他當(dāng)即褲襠就濕了,整個人像堆爛泥似的攤在地上,一雙眼睛鼓得圓圓的,面目上是極為恐懼的神情。六子走了過去,伸手在王金平的鼻息上探了一下,然后笑了出來,道:“這貨詐死呢。”
他的話音未落,就聽到響了幾聲亂槍,陳萊雙手握著槍,胡亂地扣動著扳機,就似一個完沒使過槍的人一樣。
雖然她就似一個沒用過槍的人,可是射出的子彈卻像長了眼睛一樣,都落在了詐死的王金平身上,隨著一個個血窟窿在他身上出現(xiàn),這個先前還耀武揚威的二世祖就算是神仙過來,也已經(jīng)救不活他了。
“這個外國佬也殺了吧。”
孫玉民看陳萊開槍時咬牙切齒,歪著頭閉著眼,嘴里還在尖叫著,一副初次殺人的模樣,有心想刺激她一下,出了讓她把那個身材高大,此刻卻跪在地上的德國人殺死的話。
陳萊先是一愣,隨后將手中的槍丟到了地上,轉(zhuǎn)身跑到墻角干嘔起來,這讓孫玉民大感意外。
“別殺我,我愿意出錢出金子買我的命。”
突然間一句半生不熟的中國話,把大家的視線都集中到那個德國人身上。
“你會中國話?”
孫玉民驚奇地問了一句,以前還沒碰到過這種情況,他對會中國話的鬼子都覺著好奇,更別這金發(fā)碧眼的德國佬了。
“是的,這位先生。”德國人回答道,雖然他的話有些聲調(diào)不對,可是并不妨礙大家聽懂。
“你和他是什么關(guān)系?先前看你們處得蠻好嘛。”
孫玉民皺著眉頭問道。
“不,不,不,這位英俊的先生,我和他沒有其他關(guān)系,只是生意上的伙伴。完成交易以后,就什么關(guān)系都沒有了。”
德國人著急分辯著,他甚至有些激動,接著又用他那半生不熟的中國話道:“這位先生,只要你能放我一條生路,屋子里的錢和貨物都是你的了。”
這句話對孫玉民不大起作用,可是對丫頭卻有著奇大無比的吸引力,直接道:“快把皮箱打開,我看下里面是什么。”
這句話讓跪在地上的德國人看到了生還的希望,飛快地從地上站起,跑到皮箱旁邊,三下五除二的打開了皮箱。
箱子打開的瞬間,簡直亮瞎了丫頭的眼睛,滿滿的一箱金條,起碼得有上百條,這可不是個數(shù)目。丫頭可是管過二十師的錢財?shù)模@么一大筆錢,足可以讓二十師兩萬將士兩三年生活無虞。
“你叫什么名字?和他交易什么?”
孫玉民雖不愛財,可是也被這一箱子金條給震驚到了,他沒有像丫頭一樣,眼睛只盯著錢財,而是詢問著交易的內(nèi)容。能夠值得上這么多錢的交易,貨物自然不是一般的東西。現(xiàn)今正是處于戰(zhàn)火紛飛的歲月,所以他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軍火。
“老大,是槍。”
德國人還沒有回答,傻熊的聲音先傳了過來,他手中拿著一支奇特的槍支,正在擺弄著。先前還看到他在地上的尸體上摸索著,話的這會兒,他已經(jīng)拆開了一個倉庫中的木箱。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傻熊手上那支怪槍給吸引住,剛楞子甚至從木箱中有拿出了另一支槍,學(xué)著傻熊的樣子擺弄著。
“MP38,你們交易的是沖鋒槍?”孫玉民的眼睛里放出光彩來,旁人從他的聲音中都能聽出來他的激動和驚喜。
“我的天,這位先生,你居然認(rèn)得MP38,這讓我太意外了。”
德國人語氣同樣是滿滿的驚喜,不過這份驚喜和孫玉民的不同,他是完沒有想到在遙遠(yuǎn)的中國,居然會有人認(rèn)得這款德軍的制式武器。
孫玉民大步走到傻熊身前,從他手中拿過槍,先是把后面的折疊槍托打正,然后將卡在機柄槽缺口里的拉機柄推回槍身,然后從木箱中拿出一個長彈夾,卡進(jìn)彈倉,拉動拉機柄,槍口朝著屋頂,扣動了扳機。
“嘟嘟嘟……”
當(dāng)這把怪槍像機槍般將一彈夾子彈飛速打完后,屋頂上的飛落而下的瓦片碎片,都沒能阻止李鐵膽的傻眼,同樣的周善軍他們也跟著傻眼了,特別是六子,他不僅艷羨地看著孫玉民手中的槍,更多的是眼睛中透著對孫玉民的崇拜。
他這一連串的動作如同行云流水一般,沒有半點停頓,這種在旁人眼中見都沒見過的槍支,他卻是異常熟悉,像經(jīng)常使用一樣。這把怪槍在他手中顯露出來的威力,幾乎把在場的所有人驚到,當(dāng)然要除去那個臉上露出不可思議表情的德國人和他自己在外。
“這是把沖鋒槍,德軍制式的MP38沖鋒槍。”
孫玉民缷下已經(jīng)打空的彈夾后,把槍扔回到傻熊手中,口中輕描淡寫的了一句。
孫玉民前世雖是個宅男,但卻是個極度的軍事發(fā)燒友,對二戰(zhàn)時期的各式武器都有過很深的了解,對這款槍自然不會陌生。MP38式9沖鋒槍是德國埃爾馬兵工廠為滿足裝甲部隊和傘兵部隊的需要,于1938年生產(chǎn)的,同年部隊列裝,取名為MP38式。
MP38式?jīng)_鋒槍是世界上第一支成功地使用折疊式槍托和采用鋼材與塑料制成的沖鋒槍。它采用自由槍機式工作原理。復(fù)進(jìn)簧裝在三節(jié)不同直徑套疊的導(dǎo)管內(nèi),導(dǎo)管前端為擊針。射擊時,槍機后坐帶動擊針運動,并壓縮導(dǎo)管內(nèi)的復(fù)進(jìn)簧,使復(fù)進(jìn)簧平穩(wěn)運動。該槍的機匣用鋼管制成,發(fā)射機框為陽極氧化處理的鋁件,握把和前護(hù)木均為塑料件。槍口部有安裝空包彈射擊用的螺紋,螺紋上裝有保護(hù)襯套。槍托用鋼管制成,向前折疊后正好位于機匣下方。該槍是通過將拉機柄推入機柄槽內(nèi)的缺口實現(xiàn)簡易保險的,這種保險機構(gòu)可將槍機掛在后方位置,但動作不可靠,容易走火。
MP38式?jīng)_鋒槍是采用機械瞄準(zhǔn)具,準(zhǔn)星為片狀,表尺為U型缺口照門翻轉(zhuǎn)式,射程裝定為1
在極端缺乏自動火器的時代,眼前這款槍的出現(xiàn),讓孫玉民是激動不已、興奮不已,居然伸手拉住了德國人的手,焦急地問道:“這里一共有多少把MP38?你能不能弄來MP4式?jīng)_鋒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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