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九師和八十一師聯(lián)手擊退第三師團兩個聯(lián)隊的聯(lián)合進攻,這讓孫玉民非常意外,原本他打算給一三九師給予點支援,現(xiàn)在看來完全可以省了。
“軍座,一三九師的王恒和史中華倆都是打仗的好手,我有些不明白了,有這么好的軍事主官不要,白白偏宜了咱們,我真是弄不懂李竟容和李兆瑛他們腦子里想的是什么。”鄧東平有一種得了偏宜還賣乖的“小人樣”,對孫玉民說這些話的時候,嘲笑的樣子讓人忍俊不禁。
“哈哈哈,我巴不得多點人才,像王恒和史中華這樣的軍事主官,商震、李竟容若是不喜歡,可以全部送到我這來,咱十二軍全盤接收。”雖然只是小試牛刀,可意料外的好消息還是讓孫玉民心情變得很好。
“日軍第三師團吃了這個啞巴虧,今日肯定是不會再有像樣的進攻了,您也可以稍稍松口氣了。”
連著守了好幾日,雖然軍部離戰(zhàn)場還有較遠的距離,可是孫玉民和前線的將士們一樣,已經(jīng)是好幾日沒合眼了,鄧東平看在眼里急在心里,適時地勸慰。
“還不到休息的時間。”孫玉民搖頭道:“告知史中華,讓他注意敵機的轟炸,航彈可不比小口徑的榴彈,讓他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再通知王恒把四一七團撤下來,回軍部附近休整,他們的任務已經(jīng)完成,不用再上戰(zhàn)場了。”
“是,軍座。”
“還有,命令董文彬部炮團作好轟擊日軍第三師團駐扎點的準備,裝甲團和步兵團一入夜就出動,咱們是該給鬼子一點顏色瞧瞧了。”
“攻擊第三師團?”鄧東平疑惑地問道:“不是攻擊第六師團嗎?一三九師和八十一師那邊已經(jīng)穩(wěn)定下來,倒是第六師團頻頻挑釁新三十四二團,鐵膽早就想反擊了,若不是您壓制著,這家伙敢自己端著槍上去沖鋒。況且像第六師團這種手上沾滿國人鮮血的惡魔,咱們理應先一步收拾他們。”
“不,你不應該這樣想。”孫玉民解釋道:“日軍第三師團連日和八十一師、一三九師鏖戰(zhàn),早已成疲倦之師,而第六師團是今日才開始向李鐵膽部二團發(fā)動進攻,勢頭正盛,如果我們此時發(fā)動強攻,即使是能擊潰他們,也勢必會兩敗俱傷。而如果我們?nèi)ス羧哲姷谌龓焾F,得逞之后,再反過來從側(cè)翼和后方攻擊第六師團,比起從正面突襲,效果會好上很多,到時就算神田正種的軍紀再怎么嚴明,恐怕也阻止住兵敗如山倒的潰退。”其實還有個重要的原因沒有說出來,豐島房太郎在管寨坑殺了他手下的大將鐵牛賴文力,這個血海深仇必須要報,蘭封戰(zhàn)場上讓他僥幸逃跑了,這次會戰(zhàn)就算不能擊斃他,也要給他留下一個磨滅不了的陰影。
“軍座,您有沒有想過,如果我們在攻擊第三師團時,第六師團前來救援,或者是突擊新三十四師,那咱們可就陷入了兩難之地了。”鄧東平的話說得很委婉,實際上如果戰(zhàn)事真如他所說,發(fā)展到這一步,那恐怕董文彬部會陷入到日軍兩個師團的合圍中,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情,任憑有著強大的自動化火力優(yōu)勢和坦克車,可若真的進到人家心腹之地,恐怕也是兇多吉少。
“哈哈哈……”孫玉民笑了,“你想的很對,可是第六師團不會有這個機會去救援。”
“為什么?”鄧東平疑惑地問道。
“原因很簡單,因為他們沒有這個時間和空閑去救援別人,他們自己都會自顧不暇,哪里還能去管豐島房太郎。”
“軍座,您有其他的什么安排嗎?”
“當然,第三師團我是打算能吃就吃下,就算吃不下我也得咬上一大口,而第六師團則是個硬骨頭,這次我的胃口沒那么好,擊潰他們就往了,如果也能咬上他們一口,那當然是再好不過的事情。”孫玉民笑道,不是他不想全力吃下第六師團,實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那您打算怎么安排對付鬼子第六師團?”
“安排?不用特意安排,李鐵膽加上張小虎,十二軍的兩大主力如果打不退第六師團,那我看他們倆該讓位了,剛剛好王恒和史中華倆沒地安排,接掌他們的位置綽綽有余。”孫玉民從來沒這樣子說過話,平時對他們縱容一點沒關(guān)系,這種關(guān)鍵時刻如果李鐵膽和張小虎敢拉稀,他絕對不會因為顧忌兄弟之情,而去諒解他們,剛好自剛楞子去了刺刀小隊以后,孫玉民的身邊少了警衛(wèi)員,如果傻熊和張小虎他們不爭氣,他是毫不介意讓他們倆“官復原職”。
…………
天色還未暗下去,美式M3榴彈炮和M1山炮就發(fā)出了憤怒的轟鳴,與此同時裝甲團的美式坦克車的引擎也開始冒出濃煙,機械化旅新補充的步兵團整裝待發(fā),只等著在坦克車站立著的旅長董文彬一聲令下,這把孫玉民的利劍就將殺入第三師團的腹地。
孫玉民自己本人則親臨二十師的出發(fā)點,這是他真正意義上所帶領(lǐng)的第一支成建制的部隊,雖然因為某些不可抗拒的因素離開了,但是他對這支部隊的感情還是很深。
站在臨時壘起的土堆上,孫玉民望著一眼都看不到頭的部隊,他感概萬千。思緒仿佛是回到了三年前的濟寧,回到了二十師最為輝煌的那段時光里。那面被繳獲的鬼子聯(lián)隊軍旗被裱框好后,現(xiàn)在還放在國府的榮譽室里,光這一點,哪怕是強悍如七十四軍,威風如第一軍,嚴明如十八軍,都望塵莫及。當時老蔣并不覺得有什么珍貴,連著打了三年仗以后,**的大勝屈指可數(shù),可再也沒有任何一仗可以繳獲鬼子的軍旗,現(xiàn)在他才終于知道了它的難得,所以才會慎重地將它裱裝出來,擺在了最為顯眼的地方。
長江岸邊城子城一戰(zhàn),在孫玉民的指揮下,雖然打殘了日軍波田支隊,可是被日軍的海軍艦炮把整個炮團都打掉了,連炮團團長孫杰海和整個炮團都損失在那里,劉杰偉因為把部隊交由那時已經(jīng)是一介布衣的他指揮,也被當時盛怒的老蔣免職,后來就失去了訊息,一就仗失去了兩個兄弟,還把二十師這個甲種師給打成了乙種師。
現(xiàn)在,二十師又回到了孫玉民的手中,也重新成為了甲種師,只不過此時的他已經(jīng)貴為軍長,不再是這個讓他成名,讓他掛念和惦記著的這支部隊的師長,可是這并不妨礙他對這支部隊的愛。
張小虎跟在孫玉民的身后,作為老師長的繼任者,作為老師長以前的警衛(wèi)員,他能夠感覺到從孫玉民身上散發(fā)出來的那種深深的惦念。忽然間,張小虎感覺到了自己身上的擔子無比的重,這種感覺是以前從來沒有覺得過的,哪怕是當年臨危受命,接掌即將分崩離析的二十師時,也不曾有過這種壓力。
金戈鐵馬,威武雄壯,二十師的將士如同是一排排傲然挺立的青松;旌旗鮮艷,軍容嚴整,二十師的將士們就似是天庭而來的天兵天將。
這是一支久經(jīng)考驗的鐵血之師,這是一支涅槃重生的虎狼之師,孫玉民打心里的為這支部隊感到驕傲,他站在這個土坡上,只喊了一句話:“二十師以前的輝煌已經(jīng)屬于過去,現(xiàn)在輪到你們?nèi)?chuàng)造新的輝煌。”
“二十師,二十師,二十師……”響徹云霄的喊聲,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熱血沸騰。
在各營團長的率領(lǐng)下,二十師的參戰(zhàn)部隊開始分頭分批前往預定的攻擊地點,孫玉民一直站在土坡上,凝視著這些挺胸抬頭,傲然赴難的優(yōu)秀男兒,這一戰(zhàn)雖然是經(jīng)過精心準備,可是打仗哪能不死人,這些戰(zhàn)士中間,肯定有的人再也回不來,誰都知道這個道理,可是這些可愛的士兵們,沒有一個人有半分畏懼。對于這么大的戰(zhàn)役來說,每一個士兵都是那么的微不足道,可正是這些微不足道的士兵,才構(gòu)筑了這么大的戰(zhàn)役。
“軍座,咱們回去吧。”張小虎小聲地說道,他和鄧東平兩人一左一右地站在孫玉民的身后,也陪著站了很久很久。
“好吧。”孫玉民嘆了口氣,他有些不舍,時隔三年再次指揮這支部隊,才會讓他有這些感慨。
下了土坡沒走幾步,孫玉民突然停下了步子,轉(zhuǎn)頭問向鄧東平:“陳長官有回復了嗎?”
“還沒有。”鄧東平回答道。
“怎么這么久還沒回復?”孫玉民自言自語地說著,如果第六戰(zhàn)區(qū)沒有提前攻擊宜昌的話,自己的計劃進展會不會很順利,孫玉民真的沒有太大的把握。在他的記憶中,第二次長沙會戰(zhàn)最終結(jié)束,是因為陳誠的第六戰(zhàn)區(qū)部隊攻擊宜昌,讓身處武漢的十一軍司令部感受到了威脅,再加上阿南惟幾不愿失去進攻重慶的跳板宜昌城,才會讓第三、第四、第六、第四十師團回師去救,可那是在十月一日發(fā)生的,而現(xiàn)在才九月二十七日,比歷史上早了近四天,陳誠會不會因為自己的電報而稍稍改變一點歷史進程呢?
接到孫玉民的求援電文后,陳誠立刻跑到了地圖前,仔細斟酌了一會兒,然后就對參謀長下達了回應孫玉民的求援電文,組織六戰(zhàn)區(qū)部隊攻襲宜昌的作戰(zhàn)命令。
就在十二軍預備發(fā)起總攻第三師團的同時,第六戰(zhàn)區(qū)部隊奉戰(zhàn)區(qū)司令長官陳誠的命令,以江防軍:轄第2軍、第94軍、第8軍第5師等7個師主力攻擊宜昌;以第26集團軍:轄第32、第75、第39軍向當陽方面攻擊,主力置于當陽以西,切斷漢(口)宜(昌)公路,阻止日軍第39師團向宜昌增援;以第33集團軍:轄第59、第77軍向荊門方面攻擊,與第26集團軍協(xié)同,切斷漢宜公路;以第20集團軍:轄第53、第73、第87軍向白螺磯、沙市、江陵方面攻擊,切斷漢(口)京(山)公路西段,阻止日軍向宜昌增援,各部攻擊時間限于9月27日至28日開始。
按照陳誠的命令,長江江防軍主力迅速完成了對宜昌的包圍,陳誠因為擔心在第九戰(zhàn)區(qū)的十二軍的安危,想快速攻克宜昌,以減輕孫玉民部的壓力,他又命令第26集團軍第75軍的第13師和第20集團軍以及第73軍的第77師加入宜昌方面作戰(zhàn),并且嚴令各軍各向當面日軍奮力突擊,攻克既定目標。
此時在宜昌周圍和城內(nèi)的日軍只有第13師團的第56、第58、第104聯(lián)隊,這幾個日軍的聯(lián)隊連日來受到數(shù)倍,甚至是十余倍的中**隊猛攻,傷亡很是慘重;守備荊門、當陽的日軍第39師團也遭到中**隊圍攻,不能向宜昌增援。沒有多長的時間,宜昌東郊的慈云寺、東山寺各要點均被中**隊攻占,宜昌北面的據(jù)點也多處被突破,第13師團一面將傷員和非戰(zhàn)斗勤務人員盡行投入作戰(zhàn),一面向武漢第11軍司令部頻頻告急。
阿南惟幾怎么都不會想到,原本的進攻計劃進展得那么順利,可一夜之間就發(fā)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先是駐守在宜昌的十三師團和駐守在荊門和當陽的三十九師團被十數(shù)倍于己方的中**隊圍攻,一份份告急和請求戰(zhàn)術(shù)指導的電報,不斷地傳到他在武漢的指揮部里,他還尚未做出應對的計劃,入夜的時候又收到了豐島房太郎的急電,電文的內(nèi)容讓他幾乎不敢相信,被第三第四師團圍攻的中**隊第十二軍,居然對第三師團發(fā)起了全面反攻,而且展現(xiàn)出來的武器裝備是遠遠超過了第三師團,暴露出來的戰(zhàn)斗力是在中國戰(zhàn)場上前所未有的。
對于這封電文,阿南惟幾的第一反應是豐島房太郎在撒謊,就算十二軍是中**隊的王牌部隊,可是他們的武器裝備怎么可能會比帝國陸軍的精英部隊還要強,這是不可能的事情,肯定是豐島這個家伙在為自己的失敗找借口。
可接下來又收到了第六師團神田正種發(fā)來的緊急電報,說他的第六師團也遭到了中**隊十二軍的反攻。
這就由不得他不信了,第六師團可是攻克南京城的皇軍榮耀,如果說豐島房太郎會因為推卸責任而欺騙他,神田正種和第六師團卻是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來。
孫玉民和他的部隊已經(jīng)發(fā)展到如此可怕的地步了嗎?
以往中**隊一個軍,甚至是一個集團軍都未必能應付得了帝國陸軍的精英師團,什么時候聽說過中**隊以一個軍的兵力獨抗兩個精英師團,尚有余力發(fā)動反攻?
看來,是得重新審視審視這個對手了,阿南惟幾心里默默地念叨著孫玉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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