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痛在花非凡背后蔓延開來,翅膀遭受轟擊后,他已經強忍著痛楚飛行了十幾公里,也不知道眾神之鎧是否受損到無法使用的狀態。
可他還是強忍著痛苦想再度拉升,可后背的那對黑白羽翼再也支撐不住,呯定一聲,化為斑駁煙霧逐漸散去,他不斷墜下,半跪著著陸。
他看著懷里的那個人,如此近距離看,這張精致的面孔卻帶著慘敗的膚色。
她突然睜開眼睛,看著正在看她的花非凡。
“為什么?”她問。
“不為什么。”花非凡把她放在地上,抽出匕首在前面一個仙人掌劃出一道口子,緩緩流出的水,然后抽出腰間的水袋,接上。
水雀已經坐起來,抱著雙膝,只是大腿上那道觸目驚心的傷口不流血了,但變成了一層深灰色。
花非凡拿著水回去,半跪在地上抽出匕首想幫她處理傷口,卻被她拒絕了。
她匯聚在手上一點脈能直接抹在傷口上,傷口噼里啪啦彌漫起了黑色的力量,那些黑色的力量如蠕動的活物一樣繚繞在傷口上面掙扎。
水雀強忍著痛苦,一把手抓起那團黑暗力量,扯出一縷縷力量拋出去,噼里啪啦在拋落中閃爍著電光火花。
花非凡看著這一幕,有些啞然吃驚,他絲毫沒想到,這傷口里竟然是純能量所傷。
盡管水雀抽除了殘留在上面的一縷能量,可傷口卻絲毫沒有改善,反而,水雀卻顯得很是疲憊與虛弱。
花非凡背對著她蹲下。
“走吧。”
后面的人似乎猶豫了好一會,才爬上他的后背。
花非凡背著她,開始朝前面走,這里不能久留,不然藍瑟肯定會派人追上來。
花非凡心翼翼的背著她,她的氣息顯得有些虛弱。
“其實你不必這樣的。”她突然開口道。
花非凡停了一步,把她往自己后背貼上點,生怕她從自己后背上掉下去。
“我只是看不慣那么多人欺負一個罷了。”花非凡沉默了好一會,道。
后面又是沉默。
“會惹禍上身的。”她過了一會道。
“他們為什么要殺你和陸伯奇?”花非凡轉移話題。
水雀也一怔,然后:“他們構陷陸伯奇。”
“構陷?”花非凡聽的不是很明白,“為什么?”
“為了對付我。”水雀在花非凡肩膀偏了偏頭。
“你?”花非凡停下步伐來,然后繼續走,“為了對付一個頂級戰將嗎?”
“為了對付我父親。”水雀又解釋道,“他是這些人眼里的眼中釘。”
花非凡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或許是大人物之間的博弈對抗,并不是他這個人物能揣測的,這背后或許牽扯了兩方面的勢力較量,自己不過是這旋渦中的一條魚,稍有不慎,或許會粉身碎骨。
“所以你真不該摻合進來的。”她用下巴支在花非凡的肩膀上。
花非凡感覺到自己肩膀突然有了涼涼的感覺,他知道,水雀在情不自禁的流眼淚,也不知道是為了她父親,還是陸伯奇。
“你愛過嗎?”
“嗯……有。”花非凡想了想,前世的算不算?
“是我嗎?”后面的水雀凄然一笑。
花非凡沉默,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我是不是和她很像?”她又問。
“你們都很要強。”花非凡想了想,這樣。
“那她一定很落寞,很孤獨。你更應該要多陪陪她。”水雀突然。
“沒機會了。”花非凡沉默著。
“是因為我嗎?”水雀后面問。
“不是。”花非凡停下來,看看天,想起來上一世生前在那艘飛船對峙怪物的最后情形,然后繼續往前走,“是我的原因。”
“你離開了她?”水雀問。
“為什么要離開,她如果知道了一個堅持喜歡了她很多年并且一直還在堅持的人最后離開了她,她會難過的。”水雀雙手勒住了花非凡的脖子,靠在他的后背上。
花非凡沒回答,但他的心里卻是在,可總有些生離死別是我們根無法預料到的啊。
花非凡沉默的背著她往前走,水雀勒緊了一些他,將自己貼在那張寬闊溫暖的后背上,像是睡著了一樣。
“你的后背和他的一樣。”
她閉著眼睛在回想。
“如果不發生那么多事情就好了。”水雀這樣道。
“沒有如果。”花非凡回答她。
“其實我回去救他,就沒打算活著出來了。”水雀又。
“我……見過他。”花非凡突然停下來,“在你之前。”
水雀突然來了精神,等待著他接下來的話。
“我去救我的隊長,在實驗室里……有碰到他。”花非凡想了想,還是沒打算把自己見到陸伯奇發生的事情告訴她。
“他有跟你了什么嗎?”水雀有些好奇。
“沒有。”花非凡搖搖頭,“我們打了一架。好在我跑得快。”
“那些人抓住他,會怎么樣?”花非凡問完,又突然后悔了。
“按照他的性格。肯定是不會跟那些人妥協的。”水雀顯得有些擔憂。
“那你……”走著的花非凡突然停下來,“還要回去救他嗎?”
后面沒傳來回答,花非凡生怕她睡著,又抖了下肩膀。
“嗯?”水雀真的睡著了,稍微清醒了點,“你什么?”
“沒什么。我讓你別睡著了,不然我一個人多無聊啊。”花非凡更擔心她的傷,他按照記憶中的路線在往港口的方向走。
“你會唱歌嗎?”她幽幽的道。
“會幾首。”花非凡回答,便唱起了這樣的歌詞:“北方的村莊住著一個南方的姑娘,她總是喜歡穿著帶花的裙子站在路旁……”
低沉沉地聲音像摸像樣,讓后面臉色蒼白的水雀出奇的笑了笑,可她的眼皮卻是在不聽使喚的在墜下,她已經在努力想讓自己保持清醒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好聽嗎?”
“嗯……我好累,我睡會……”她貼著這個后背,近似呢喃著緩緩閉上眼睛。
花非凡感覺到她還有輕緩的呼吸,先前低沉的唱腔停頓了一會,又換了一首輕悠悠的英文歌這樣唱道:“Ifthesiissad(如果音樂是悲傷的)S,I’ingh(所以我將回家)Isthurrh(我必須趕快回家),Wherealifegesn(那里生活還在繼續)……”
當花非凡背著水雀離開這里沒多久,空氣中突然扭曲了起來,一道身影如同在水漣漪中穿出。
這人正是在基地與水雀交手的俞老,他后面跟著兩個高大的年輕人,這兩個人抬著一個金屬箱子。
俞老落地后,拿起了一塊黑色的石頭,用他枯長的手指一挑,那塊黑色的石頭上迸濺出一絲黑色的電花,那正是他的脈能。
“哼。”俞老丟掉石頭看向遠方,“看來走不遠。”
隨后他撇過頭對身后兩個肅穆不話的下屬下達命令。
“把獵犬放出來吧。”
那兩個下屬立即把金屬箱放在地上,然后按下金屬箱的按鈕,金屬箱的能量紋路頓時被激活,它順著紋路開始逐一點亮,最后光芒綻放,箱子瞬間像是融化一樣,緊跟著一團濃霧飄起如同活物一樣拋落砸在砰的一聲地上,變成一頭長滿背刺的猙獰野獸,它足足有半輛野車那么大,身上的甲殼如同質感的金屬一樣。
俞老手指一彈,一道黑暗的能量球飛馳出去。
那頭獵犬一躍而起,張嘴吃下那團能量球,最后嚎叫一聲像是找到了獵物去向,興奮的已經狂奔了出去,那個方向正是花非凡帶著水雀消失的方向。
正在前面趕路的花非凡突然停下來,這四周一片山崗戈壁,他似乎覺察到了什么,轉過頭看向身后,瞇著眼睛,他明顯感覺到自己被什么東西鎖定了。
“怎么了?”憩了好一會到水雀幽幽蘇醒過來。
“沒什么。”花非凡不告訴水雀。
“后面有個東西追過來了。”水雀也感覺到了。
“嗯,我知道。”花非凡腦子里在盤旋著對策,這道氣息應該不是那個棘手的頂級戰將,但也是個大麻煩,可自己能對付。
“你把我放下,你自己走吧。”水雀突然要求道。
“好人做到底,送人送到家。”花非凡回答她,“我像是那種會半路把你丟下的人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水雀還是顯得很虛弱,她的傷勢并不是靠睡一覺就能恢復的,“帶著我你是跑不了的。”
“不試試怎么知道?”花非凡加快了步伐,身上的脈息術開始運轉。
水雀貼著他后背,明顯感覺到了他啟動了脈息術,只是她沒點破這個人用的脈息術竟然是最普通的天賦脈息術,毫無出奇亮點可言,可盡管是這樣,她卻不再多什么,反而是把手勒緊了一些這個男人的項頸,既然他要這樣嘗試,那就一起試試吧。
花非凡感覺到水雀又在自己后背睡著了,便不再多什么,他開始挑些比較難走的道路,或者能抹除痕跡的路,比如刻意穿過一群隔壁山羊群,希望可言借山羊群的糞便可以遮掩下氣味,又或者是穿過河流,把自己多余的物品扔河里把氣味帶到下游,好誤導后面追來的東西。
能隔著那么遠追著自己不放的東西,無非就是自己身上有吸引它們的東西,氣味肯定是其中之一。
可花非凡并不知道,恰恰并不是氣味,而是水雀身上創口那些殘留的能量。
當距離拉近時,花非凡就大概猜到了,所以也不再繞彎或者做多余的事情,而是保持著均速選擇最直徑的距離好拉大那追在自己身后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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