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你來看。”
維克多攬住西爾維婭的纖腰,指著桌上的獸皮地圖說道:“艾爾王國是人類世界的政治中心,也是最大的物資集散地。東部聯(lián)盟和博瑞王國十一稅是通過蘇斯王國的商道匯聚于艾爾。撒桑帝國、沃頓大草原的十一稅通過納維爾王國流入艾爾。多鐸王國的十一稅則是通過岡比斯的商道。”
“領(lǐng)主繳納的十一稅絕大多數(shù)都被主教留用當?shù)兀\往艾爾的物資總量較少,更多是象征意義。因此各地的紅衣主教和教廷往往委托大型商團轉(zhuǎn)運十一稅和救濟物資。各家的商隊不可能為了教會白跑一趟艾爾。他們以貿(mào)易為主,順帶運送教會的物資。久而久之,艾爾王都成了人類國度最大貿(mào)易城市。”
“如果艾爾境內(nèi)的菲斯湖畔有一座港口。我們?nèi)笋R丘陵的商品物資就能通過金水河航道,直達貿(mào)易中心。風之季的時候,船隊再把采購到的物資運回薔薇港。根據(jù)我的推算,航運的運輸成本只有陸運的兩成。而且船隊來往自由,沿途無需向領(lǐng)主繳納過境稅。這就意味著,人馬丘陵可以擺脫商隊和領(lǐng)主的盤剝,商品的銷售利潤至少能增長5倍!”
“親愛的,你知道五倍的利潤代表什么嗎?”
維克多松開西爾維婭,雙手撐著獸皮地圖,熱情洋溢的說道:“蘭德爾領(lǐng)去年在野柳城的銷售收入為19000金索爾,扣去各項成本和人工,凈利潤不超過2000金索爾。如果利潤翻5倍,那就是10000金索爾……”
“等等。”西爾維婭瞪大漂亮的眼睛,驚訝地問道:“恩比瑟告訴我,他去年在野柳城賺了18000金索爾,在金水城賺了54000金索爾。蘭德爾領(lǐng)怎么只賺這么點錢?”
維克多怔了一下,才反應(yīng)過來。西爾維婭不清楚利潤和收入的區(qū)別。
大多數(shù)領(lǐng)地都實行自給自足的農(nóng)業(yè)經(jīng)濟模式。領(lǐng)主對貿(mào)易利潤和生產(chǎn)成本沒有明確的概念。比如畜牧業(yè),牛羊長大了就趕緊出手,至于什么飼養(yǎng)成本、銷售成本根本不需要考慮。反正領(lǐng)地里的牧草割了又長,長了又割,雇工的工錢少的可憐,把剩余的牛羊賣掉就是財富,那些爛在手里的才叫損失。
“親愛的,收入和利潤不是一個意思。你可以把利潤看成多額外的收入……這么說吧,要是沒有野柳城的市場,我恐怕連2000金索爾的利潤都沒有。”
維克多頭疼地解釋了幾句,見西爾維婭興趣缺缺,決定拋出她感興趣的內(nèi)容,轉(zhuǎn)而說道:“金水河的航道一旦開通,等于打破了鳶堡對人馬丘陵的物資封鎖。黃昏森林的秘銀、藥材、絲綢,納維爾的鐵料、金礦,以及博瑞人的精金、面包果都能通過金水河直抵人馬丘陵。”
還有火元素水晶和瑟銀礦……維克多在心里補充了一句。
西爾維婭點點頭,若有所思的說道:“繼續(xù),我聽著呢。”
“你發(fā)現(xiàn)沒有,菲斯湖也是一片等待開拓的領(lǐng)地。”維克多在地圖上點了點,說道:“菲斯湖的北岸的淺水區(qū)都能供養(yǎng)百萬魚人,那整座湖泊蘊含了多少財富?按照誰開拓誰占有的原則,艾爾和蘭特帝國領(lǐng)不會眼睜睜地看著岡比斯人掠奪菲斯湖里的財富。索林姆老侯爵的看法很準確,艾爾肯定要在湖畔建設(shè)港口,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西爾維婭左臂搭著桌子,右手托住精致的下巴,纖細腰肢向下塌陷,村托翹臀渾圓飽滿。她抬起頭,看到情人熱切的目光正盯著自己的腰臀,不禁嬌嗔道:“你根本沒準備支持索林姆侯爵在菲斯湖湖口建港的提議。你也知道索林姆侯爵提議必定受到所有人的反對。然后,索林姆侯爵會把會議內(nèi)容透露出去。岡比斯領(lǐng)主都反對和蘭特帝國領(lǐng)結(jié)盟,共同打擊湖岸魚人,只有約克家族表示支持。等尼奧維斯特建起湖畔港口,你以此和帝國領(lǐng)建立良好的外交關(guān)系。”
“親愛的夫人,這不正是你同意我的原因嗎?”
維克多挨著西爾維婭坐下,右手很不老實地摩挲她的腰臀,說道:“菲斯湖湖口是戰(zhàn)略要地,鳶堡掌握這里等于封鎖了金水河航道。我們就算有港口,有戰(zhàn)艦,也動彈不得。所以鳶堡肯定要在菲斯湖口建設(shè)一座港口。等尼奧維斯特主動發(fā)起魚人戰(zhàn)爭,他們便順勢在克魯門男爵領(lǐng)搶建港口,從而扼住金水河的咽喉要道,占據(jù)開拓南大陸的主導(dǎo)權(quán)。只不過。索林姆侯爵把所有人都明白的道理給說破了。”
“如果我們能和尼奧維斯特保持曖昧關(guān)系,克魯門港的戰(zhàn)略意義將大打折扣。”
維克多繼續(xù)說道:“到時候,鳶堡反而要聯(lián)合我們,抑制尼奧維斯特在菲斯湖的活動。”
西爾維婭搖頭道:“你想過沒有,既然建港口有這么多好處。蘇斯王國為什么不在福納斯湖或者菲斯湖建設(shè)港口?”
維克多皺眉道:“福納斯湖雖然靠近蘇斯王國,但距離國境還有近千公里。蘇斯王國的主力軍團集中在黃昏森林一線,就算他們有實力兩線作戰(zhàn),也不能跑到遙遠的福納瑟湖打一場無關(guān)緊要的魚人戰(zhàn)爭。否則,光輝騎士團就有借口把2萬圣殿軍從黃昏森林防線調(diào)到撒桑帝國的東部。”
“但我認為,接下來的二十年,蘇斯王國會支持艾爾在菲斯湖畔修建港口……”
“絕無可能!”
西爾維婭挑眉問道:“你知道尼奧維斯特的皇后是愛萊雅諾女王最小的姑姑嗎?”
維克多沉吟著點頭道:“我知道。700年前,光輝騎士團誘殺蘭特帝國的皇帝、皇儲、大公等直系血脈。帝國皇室為了重續(xù)高貴血脈,與當時的蘇斯王室達成一項盟約。尼奧維斯特只迎娶紫眼血脈的貴女為皇后。”
“光明新約之后,蘇斯王國開始與撒桑帝國交好,成了光輝騎士團的堅定盟友。”西爾維婭接口說道:“三百多年來,尼奧維斯特與紫眼皇后的子嗣要么夭折,要么橫死,沒有誰能繼承皇位。反倒是納赫蒂加爾貴女與皇帝生下的子嗣維系著蘭特帝國的傳承。近三任紫眼皇后干脆連尼奧維斯特的孩子都沒有誕下,雙方只保持名義上夫妻。古老盟約已經(jīng)名存實亡,蘇斯王室卻不肯放棄蘭特帝國皇后之位,不惜把王族貴女推入火坑……親愛的,你不覺得奇怪嗎?”
維克多困惑的道:“我對此很費解。”
“這是光輝騎士團的意思。”西爾維婭淡淡地說道:“尼奧維斯特見大勢已去,徹底投靠了納赫蒂加爾。而艾爾王族一直都是教皇的忠犬。蘭特皇室成了教皇一脈的世俗代言人。光輝騎士團把持尼奧維斯特的皇后位,可以有效遏制蘭特皇室對三王國的世俗影響力。”
維克多皺眉道:“教皇一脈?教皇不是被架空了嗎?光輝騎士團有必要繼續(xù)針對蘭特皇室嗎?”
“被架空?這話要是讓中階以下的神職者聽到了,你看他們會不會和你拼命?”西爾維婭橫了維克多一眼,似笑非笑的道:“沒錯,現(xiàn)在每一任教皇都由教廷指定,可伊諾克的子孫只要戴上教皇冠冕,就是一名圣域強者。你認為連我都要忌憚的圣靈牧師甘愿當一個傀儡?被高高舉起的教皇更需要小心提防,他在民眾和中低階神職者的心目中有著僅此于至高主的地位。”
西爾維婭沉默了一下,眼眸變得幽深難測,平靜且堅決地說道:“誰也不希望教皇一脈重掌神權(quán),誰也不會幫助艾爾修建港口。三王國的領(lǐng)主更不允許尼奧維斯特卷土重來。”
“索林姆老侯爵明白其中的道理。他之所以提出不可能實現(xiàn)的建議,純粹是為家族盡最后一份努力。唯有如此他才能放下一切,專心沖擊黃金領(lǐng)域。只有你這個傻瓜不明所以,站在所有人的對立面。”
西爾維婭嚴肅地說道:“我不管你有什么樣的想法,都不要和尼奧維斯特產(chǎn)生瓜葛。除非他肯放棄皇位,徹底終結(jié)蘭特帝國的傳承。”
維克多頜首道:“我知道了。”
知道不代表維克多放棄在菲斯湖建港的計劃,在菲斯湖建港也不代表維克多要和尼奧維斯特產(chǎn)生政治上的聯(lián)系。
維克多打算把黃金團的南北貿(mào)易交給索菲婭,他將集中力量經(jīng)營東部到西部的商路。金水河航道對黃金團意義重大。至于港口的所有權(quán)和使用權(quán),完全可以通過教會樞機院進行分割。
維克多相信克萊門特教宗肯定樂意支持一個親樞機院的中立組織。因為樞機院的立足點就是不偏不倚的中立立場。而黃金團本身也屬于中立的貿(mào)易武裝集團。只要樞機院愿意替黃金團背書,許多難題都能迎刃而解。
神職者不干預(yù)世俗……這條戒律真是棒極了!
當然,現(xiàn)在還沒到向西爾維婭攤牌的時候,維克多有一肚子的話也只能憋著。
“幸好恩比瑟還算機靈,知道用吉莉安為你掩飾一下。”西爾維婭嘆了口氣,莞爾道:“要不然,我可被你害慘了。”
“那你為什么支持我的提議?”維克多不服氣地反問道。
西爾維婭笑意促狹,表情委屈地道:“你當時又沒有細說緣由,我以為你真是為吉莉安的婚事故意給威廉姆斯難堪。我問都不問就支持你的決定,還不是為了討吾愛的歡心?”
維克多生出不妙的感覺,追問道:“吉莉安的婚事怎么了?她的聯(lián)姻對象不是魏格爾.奧古斯特伯爵嗎?”
“鳶堡和契布曼沒有達成正式的婚約,一切皆有可能。”西爾維婭搖了搖頭,笑道:“我聽說鳶堡有意和契布曼互換子嗣。”
互換子嗣對于吉莉安這樣的白銀女騎士而言,等于培養(yǎng)自己的親密配偶。這就難怪契布曼伯爵夫婦沒有帶繼承人參加國王的加冕典禮,他們是擔心吉莉安向維克多求助,破壞家族與王室的血脈聯(lián)姻。
維克多怒火中燒,正要站起身,一只潔白無瑕的纖手搭在他的手背上。西爾維婭溫情脈脈的眼神讓他漸漸冷靜了下來。
“你應(yīng)該明白,吉莉安總要嫁人的,她不可能一直陪著你。”西爾維婭柔聲說道:“當然,她可以和丈夫保持家族職務(wù)上的關(guān)系,與你保持親密的伴侶關(guān)系。但現(xiàn)在情況變了,而問題出在你身上。”
維克多一頭霧水的問道:“為什么?”
“奧古斯特不允許銅城擁有白銀血脈。”西爾維婭凝視維克多的眼睛,朱唇輕啟:“我也不允許!”
“索林姆的前車之鑒,契布曼家族都看在眼里。他們想統(tǒng)治銅城就不能拒絕奧古斯特的滲透。吉莉安作為契布曼家族的繼承人必須為此付出代價。所以鳶堡與契布曼互換子嗣,實際上是用一個小奧古斯特提前換你和吉莉安的子嗣。假如你們接下來的十年都沒有子嗣,契布曼伯爵自然要從家族中挑一個孩子還給鳶堡,而吉莉安不得不和已經(jīng)成年的丈夫共同繁衍后代。”
維克多板著臉說道:“也就是說,我和吉莉安只能再相處幾年的時光?”
“你還有我,而我只有你。”西爾維婭溫柔的道。她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又嬌笑著說:“你把吉莉安拐過來,我絕對支持。或者,我把翠絲莉、烏蓮娜、奧黛爾和凱特琳娜都賠給你。怎么樣?”
“咱們能不談這件事嗎?”維克多惱怒地說道。
“孤獨感是高階騎士的大敵。白銀騎士一旦疏離世俗生活,元素海對靈魂的侵蝕就越嚴重,實力飛速提升的同時,壽命也在變短。你有時間去撫慰別人家的高階女騎士,為什么對我的高階女騎士視而不見?”西爾維婭微微嘟起紅唇,不滿地說道。
維克多心中一動,喃喃道:“古代騎士應(yīng)該有抵御元素海侵蝕靈魂的方法……藍芋或許是相關(guān)藥劑的主材,不僅只針對黃金騎士。”
西爾維婭搖頭道:“神選者時代,白銀騎士連繁衍后代的資格都沒有。他們是執(zhí)行城邦戰(zhàn)斗任務(wù)的主要力量,經(jīng)常陪同巫師外出,每天過得既危險又充實。索菲婭無意中就走上了類似的道路。古代的白銀騎士都要沖擊黃金領(lǐng)域,他們從不考慮自身壽命的問題。現(xiàn)在的白銀騎士成了青銅血脈的源頭,壽命當然是越長越好。”
維克多暗暗想到:巫師果然在有意識的保護騎士血脈。代表凡人的教皇一脈卻恰恰相反……法師協(xié)會的傳承應(yīng)該是斷絕了,可是假面兄弟會的背后明顯有煉金帝國的影子。這其中到底藏著什么秘密?
“你要是再撩撥我,我現(xiàn)在就吃了你!”西爾維婭湊到維克多耳邊,吐氣如蘭的說道。
維克多趕緊把手從西爾維婭的翹臀上拿開,尷尬地甩了甩。
只要和西爾維婭在一起,他總是不由自主地占她的便宜。
這絕對是個壞習(xí)慣。
“哼,你不覺得太遲了。”西爾維婭摟著維克多的脖子,神情嫵媚地說道。
看著那雙水盈盈的蔚藍眼眸和嬌艷欲滴的晶瑩紅唇,維克多的心猛跳了幾下。正當兩人越靠越近的時候,宛如清麗少女的翠絲莉闖進臥室,淡淡地說道:“抱歉,打擾兩位親熱了。”
“沒關(guān)系,我們時刻歡迎你的加入。”西爾維婭總喜歡調(diào)戲自己的守護騎士。
“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維克多趕緊舉手表明態(tài)度。翠絲莉向來對他沒什么好臉色。他更不想招惹妮可的老師。
翠絲莉朝西爾維婭翻了個白眼,又冷冷地瞪了維克多,說道:“我們在布利諾爾外城區(qū)的駐地來了幾位不速之客。他們自稱是蘭德爾家的護衛(wèi),說有重要的事情稟報蘭德爾子爵。”
“維克多的屬下?他們?yōu)槭裁床蝗ズ罹舾炊艿轿覀兊鸟v地?”西爾維婭蹙眉問道。
翠絲莉看了看一臉意外表情的維克多,回答道:“具體的情況,他們不肯說。家族護衛(wèi)也不敢為難蘭德爾子爵的人。另外,他們還挾持了一名貴族。那名貴族自稱是埃克特.溫布爾頓勛爵,并要求面見索菲婭。”
西爾維婭把目光轉(zhuǎn)向維克多,問道:“埃克特是誰?”
“埃克特勛爵是雄鹿商團駐登石城的總管。索菲婭說他失蹤了兩個月……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維克多疑惑地搖了搖頭,起身說道:“我先去看看,回頭再和你解釋。”
“好。我等你回來。”
西爾維婭取來披風,親手替維克多系上,抿嘴笑道:“翠絲莉,你陪維克多一塊去,貼身保護他。免得有刺客假扮成蘭德爾家的護衛(wèi),企圖傷害我的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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