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圍觀者的只言片語中，兩人終于明白：孔維澤搞女人，到底是把事搞大了。

    火災發(fā)生第二天，案情就已經(jīng)明了。

    來，前一天警察到場后，老板娘的法是丈夫因傷致殘，挫折之下心情抑郁，沉默寡歡，房事不舉，加上兩人經(jīng)營的買賣效益不好，生活窘迫，長久積累下來，產(chǎn)生了輕生之念。她還丈夫來想拉著她一起****，但被她猛烈掙脫，跑了出來。

    除了房事不舉，老板娘的法大體得到周圍被詢問住戶的認可。

    案情的轉(zhuǎn)折發(fā)生在第二天。

    原來，老板的父親到公安局舉報，兒子是因為發(fā)現(xiàn)了妻子和店里一個大學生雇員的奸情，被殺害的。

    老板的父親拿著手機里一條兒子昨天發(fā)來的短信給警察看，短信只有5個字：遺書車座下。

    老頭年紀大了，不會拼音輸入法寫短信，所以平時都只是打電話，很少看短信箱。

    前一天接到電話，聽兒子出事了，老人當時就暈過去了。

    等晚上在醫(yī)院清醒過來，忽然想到春節(jié)時一次兒子酒醉后，兒媳婦跟人搞破鞋。

    當時老頭當醉話聽的，而且家里的情形老人清楚，兒子殘疾，身無長技，意志消沉，飯店都靠兒媳婦的手藝在支撐，有些事寧愿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當沒聽見。

    可現(xiàn)在出事了啊！

    兒子被燒成焦尸命都沒了啊！

    老頭忽然想到中午時，自己的手機似乎響了一下，于是他央求來查房的護士幫他調(diào)出手機里的短信息。

    然后老頭看到了兒子絕命前發(fā)的五個字。

    老頭一夜沒合眼，天剛亮，就打電話給在松江的親屬，讓親屬們陪他到公安局報案。

    接到報案后，警方在老板平時用來運盒飯的面包車座位下，找到了一封按著血手印的遺書，和老板平時用的手機。

    遺書上字不多，就是指出妻子和孔維澤有奸情，如果自己死于非命，一定是這兩人所為，兩人奸情證據(jù)在他的手機里。

    紙下方有老板人簽名和血手印。

    老板用的是一款有照相功能的手機，在手機圖庫里，警方找到了幾張隱蔽拍攝的老板娘和孔維澤****時的照片。手機記錄顯示，幾張照片時間跨度超過三個月。

    另外手機里還存有大量老板娘的**照，有整個身體被捆綁的，有手腳被繩子固定于床頭床尾的，有戴著眼罩的，有****特寫的，有幾張身上掛著蠟油的，甚至有幾張老板娘戴著眼罩被捆著手腳身邊擺著不同種類蔬菜水果……

    隔著鐵欄，老板娘看到丈夫的遺書后，她知道丈夫是鐵了心用命咬死她和孔維澤。

    若是那天三人一起被燒死，沒什么好的，可是現(xiàn)在的情形，她和孔維澤絕對洗不脫自己。

    與老板娘的剛強不同，進了公安局后，每次提審，孔維澤都哭，怎么勸都止不住。

    孔維澤被抓第三天，他的父母和哥哥來到東森大學。

    在99寢，沒什么話，低著頭收拾孔維澤的東西。

    孔維澤爸爸收拾到一半，忽然從孔維澤的柜子里翻出幾條穿過的女式內(nèi)褲和文胸。

    一把將手里的東西丟到寢室外面，孔維澤爸爸再也壓抑不住情緒，罵道：“這個不成器的東西！”

    邊學道是寢室最后一個知道信兒的，同時他是整個寢室最內(nèi)疚自責的。

    邊學道覺得，如果自己當初沒借給孔維澤那筆錢，孔維澤可能就會出去找工作，賺學費，賺吃飯錢，賺還別人的錢。

    那樣一來，他就沒有時間去飯館免費送餐，也就沒有時間跟老板娘接觸、****，時間久了，兩人可能就斷了來往，也就不會發(fā)生現(xiàn)在這樁事。

    把自己關在紅樓家里一下午，邊學道不斷審視自己一段時間以來的言行。

    他在想，是不是自己賺了錢，就急于在同學面前強調(diào)自己的存在感，讓別人覺得自己非同一般，內(nèi)心里過于希望身邊人對自己高看一眼。

    邊學道之前一直覺得自己是個低調(diào)的人，不是那種有錢就得瑟的暴發(fā)戶，可現(xiàn)在他發(fā)現(xiàn)，不知不覺中，自己跟那些人沒什么區(qū)別，只不過是表現(xiàn)形式不同而已。

    這是一次痛苦的自我剖析，孔維澤用自己的牢獄之災，成了邊學道的精神成長。

    孔維澤永遠不會再回到99了。

    雖然最后查明縱火的是老板人，但孔維澤確實與其發(fā)生過激烈的肢體接觸，而且兩人在臥室里搏斗的情形，沒有第三者看見。

    可是火，恰恰是那時燃的。

    最后，孔維澤被裁定過失致人死亡罪，因有自衛(wèi)情節(jié)，判處年6個月有期徒刑。

    至于老板娘，因其丈夫死亡前，與她沒有直接接觸，在我國，通奸屬于道德范疇，夠不上刑罰，所以無罪釋放了。

    這是讓兩個男人家里尤其憤怒的結果。

    一個死了，一個進了監(jiān)獄，夾在中間的女人卻沒事。

    在法院門口，孔維澤哥哥指著老板娘大罵：“臭****，你滿意了？你****我弟弟，害死你丈夫，你早晚不得好死！我要到上發(fā)帖子，讓國的人都知道你是個****！”

    那天以后，再沒有人在松江見過老板娘，大家都，她肯定換了城市，隱姓埋名了。

    孔維澤出事以后，99空出一個床位。

    系里面倒是有幾個男生，因為和寢室的同學處不好關系，一直找導員請求換寢室。

    之前是別的寢都是滿的，一直沒法調(diào)動，現(xiàn)在99空出了一個床位，可是卻沒人愿意來。

    不少人事后都知道，孔維澤玩了個比自己大1歲的女人，不但玩出了人命，還把自己玩進了監(jiān)獄。這樣的床位，估計風水不好，就算在原寢室再怎么不舒心，也比這個強。

    一來二去，也就沒人張羅搬進99了，于是99滿員7個人。

    可是邊學道和于今幾乎就是掛個名，大三下學期的99，平時最多5個人，讓周圍8人寢室的男生羨慕不已。

    于今從大一起就羨慕邊學道的腦子好使，他是真沒想到，邊學道會找他借錢。

    于今賺錢的門路，其實都是邊學道幫著找的。

    于今人的強項是理解力和執(zhí)行力，以及他的膽量。

    跟學校里其他學生比，于今肯定算是會賺錢的了，但跟邊學道比，于今的財力還是差很多。加上于今出手大方，身邊連女人帶弟，養(yǎng)了好幾號人，錢他肯定有一些，但沒有邊學道想象中那么多。

    邊學道想跟于今借5萬，可是看到于今吃驚無比的表情，他知道自己高估了于今的賺錢和攢錢能力。

    于今也沒廢話，把自己鎖在柜子里的存折都翻了出來，遞給邊學道。

    話都了，邊學道也沒什么好矯情的，就一個一個打開都看了。

    結果，于今所有存款，是5萬6。

    邊學道想了想：“你先借我15萬吧。”

    于今沒話。

    邊學道想借5萬，結果變成了15萬，于今覺得自己沒跟上邊學道的預期，他感到很不好意思。

    于今咬咬牙，低聲：“前陣子我買了幾根金條，你別這么看我，不是金磚，你要是急用，拿去換了吧。”

    邊學道拍拍于今肩膀：“留著吧，這玩意過些年肯定會漲的。我還有路子，實在湊不出來，我再找你。”

    是還有路子，其實邊學道現(xiàn)在真是沒什么辦法了。

    不管怎么，邊學道現(xiàn)在的交際圈太，著學生的身份，加上他的家世，實在沒什么機會認識有實力的朋友。

    再了，有實力的朋友不代表是有交情的朋友，更不代表是夠意思的朋友。

    好多人身邊所謂的朋友，在你有難時，幫你忙還是背后捅刀子，那都是不好的事兒。

    現(xiàn)在，邊學道手里唯一的牌，是遇到兄弟幾首歌的版權。

    前陣子經(jīng)范紅兵聯(lián)系，賣了一些彩鈴版權，現(xiàn)在邊學道準備讓范紅兵把他手里幾首歌的部版權整體出售，變現(xiàn)成錢。

    接到邊學道電話的范紅兵，好一會兒沒理解邊學道的意思。

    他告訴邊學道：“這年頭，歌手值錢，歌不值錢，這么賣非常虧，而且賣不出多少錢。”

    邊學道：“不管了，你幫我聯(lián)系著，快好，有人要就告訴我價錢。”

    就在邊學道考慮，要不要把紅樓的房子出售變現(xiàn)時，范紅兵打來了電話。

    他告訴邊學道，《致李薰》因為歌名的原因，根賣不出。

    《突然的自我》和《再度重相逢》兩首，有人開價8萬。

    《再見》有人開價兩萬五。

    邊學道終于理解什么叫“歌手值錢，歌不值錢”了。

    伍佰的這兩首歌，在伍佰名下絕對是前十甚至前五的作品，結果兩首已經(jīng)闖出知名度的歌，一共才出價8萬，邊學道發(fā)現(xiàn)自己之前想的似乎太樂觀了。

    這個價格，邊學道也是想賣的。他現(xiàn)在部心思都是怎么把尚動俱樂部運營好。

    就在邊學道咬牙想接受這個價格時，范紅兵：“其實如果你能寫出跟這幾首水平差不多的歌的話，倒是能比這個賣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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