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蓼發短信給邊學道：我到松江了。
邊學道回撥。
電話通了，邊學道問：“你在哪？機場？我派車去接你。”
廖蓼：“不用，我已經坐機場巴士到市里了。”
邊學道看一眼時間，問：“你現在在哪？”
廖蓼似乎走了幾步，：“我前面有家茶樓，叫問心居，我在里面等你。”
邊學道：“好，你先去，把位置發給我，我馬上就到。”
幾分鐘后，廖蓼發來短信：問心居三樓
問心居離金河天邑有遠，而且路上堵車，足足用了一個時，騎士十五世才開到問心居門前。
邊學道第一次來這個“問心居茶樓”，店面位置不錯，有鬧中取靜的感覺，占地面積不太大，但“瘦高”，上下一共五層，有像古代的塔式酒樓。
一進門，茶香撲面。
看見邊學道和李兵，身穿素花旗袍的茶女走過來，微笑地問：“先生品茶還是會友？”
邊學道向樓梯看了一眼，：“。”
“先生這邊請。”接待他的茶女走在前頭，躬身引導。
上到二樓后發現，里面裝修得很不錯，字畫、竹屏風、鏤空雕花隔斷、瓷器、宮燈、珠簾、淡雅插花、紅木茶幾……看擺設的東西，線條流暢，古色古香，頗有“簡單奢華”的韻味。
簡單掃一眼，邊學道在心里贊嘆：一處不錯的清幽會客之所。
走到門口，隔著珠簾往里看，一個女人趴在茶幾上，似乎在睡覺。從邊學道的角度，看不見女人的臉，只能看見一頭如墨長發，披散在肩膀和背上。
茶女剛要話，邊學道伸手制止了她，示意她可以離開了。
李兵在四周轉了一圈，沒發現什么可疑的人，跟邊學道微微頭，轉身下樓了。
坐回車里，李兵打電話給保衛處，了問心居的地址，調了一輛車和四個保安過來。這是唐根水陪邊爸邊媽出國前囑咐李兵的，只要外出，邊學道身邊的安保力量不能少于四個人。
李兵想想也是，集團花錢養著那么多人，用不用都要開工資，為什么不用？
邊學道身邊人多，李兵也能相對輕松一。
茶樓里。
邊學道伸手輕輕撥開珠簾，心走到茶幾跟前，坐下，看著睡覺的廖蓼，看著廖蓼的頭發。
這……真的長發及腰了！
邊學道就這么坐著，坐了分鐘。
他在猜廖蓼為什么困成這樣。
倒時差？還是在英國實習很辛苦？還是……
三樓上新客人了，腳步聲、談話聲驚醒了廖蓼。
她先是不滿意地吭唧了幾聲，然后睡眼朦朧地坐起身，待看清坐在對面的邊學道后，廖蓼輕輕晃了晃腦袋，揉著腦袋問：“你來了？坐多久了？”
邊學道：“剛到。”
廖蓼問：“怎么不叫我？”
邊學道：“看你睡得很實，我今天也沒什么事。”
他打量著廖蓼，廖蓼也在打量著他。
看著廖蓼的臉蛋尖下頜，外加一頭齊腰長發，邊學道下意識地挑了下眼眉。
當初一句戲言，可是看廖蓼的樣子，生生是留了幾年的頭發。
廖蓼看著邊學道：“我還以為再見你時，你會一身愛馬仕、杰尼亞、范思哲、路易威登呢，最起碼也得戴一塊百達翡麗或者江詩丹頓吧。”
邊學道聽了，低頭看了看自己，笑著：“其實我這身都是名牌，只不過把商標去掉了。”
“切！”廖蓼站起身：“你這話給別人信，我不信。”
完，她走到門口，撥開珠簾招呼茶女。
廖蓼指著茶幾上的壺：“這壺涼了，撤掉吧。”
著她扭頭問邊學道：“你平時喝什么茶？”
邊學道：“我逮到什么喝什么，沒講究，隨意。”
廖蓼看著茶女：“那就毛尖吧，要最好的。”
等茶女出去，邊學道：“難得你大方一次。”
廖蓼奇怪地問：“不是你請客嗎？”
邊學道直直看著廖蓼，廖蓼就瞪著眼睛看他，兩人足足對視了一分多鐘，廖蓼：“再這么看我，跟你收費了啊！”
邊學道目光不動，問：“收費依舊是什么？”
廖蓼：“秀色可餐啊！你去哪吃飯不得花錢？”
邊學道目光未動，：“自打今天看你第一眼起，我就知道我要破財了，所以無所謂了。”
廖蓼眼睛亮晶晶地看著邊學道問：“你真知道？”
邊學道終于移走了目光，問：“你是怎么做到把臉瘦成這樣的？”
廖蓼自戀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臉，：“人家臉來就很的。”
著話，茶女端著托盤走了進來。
茶女一邊優雅地操作，一邊問心居的茶是從哪進的，水是從哪運的，茶具是從哪買的。
看著茶女在面前洗茶、沖茶、茶、分茶，套忙活完，雙手奉茶道：“客人請慢用。”
茶女退出去了。
邊學道和廖蓼各自喝了一口。
廖蓼問他：“怎么樣？”
邊學道：“挺好。”
廖蓼問：“好在哪？”
邊學道誠實地：“不知道。”
廖蓼“咯咯”笑了好一會兒，：“其實我也不知道。”
邊學道：“你還沒回答我呢？”
廖蓼端著茶杯問：“回答什么？”
邊學道：“你的下巴，是怎么做到的？”
廖蓼換了個坐姿：“你沒聽過一個詞嗎？臉依人。”
邊學道又了一遍：“我是下巴。”
廖蓼嘆氣：“還能有什么辦法？瘦臉操加節食唄，胸都跟著餓了。”
邊學道：“……”
廖蓼立即換了個表情，用手托著自己的頭發：“怎么樣？你的，我都做到了，這下可以借我錢了吧。”
邊學道端起茶杯，吹了兩下，一口喝干，拎起壺問：“個數吧。”
廖蓼忙起身搶過邊學道手里的茶壺，邊給他倒茶邊問：“你真的？”
看著廖蓼拎茶壺的手，邊學道一語雙關地：“看在你一片孝心……”
這話，乍一聽是邊學道見廖蓼起身給他倒茶，在充長輩占廖蓼便宜。可再往深一層想，是邊學道猜到廖蓼在幫她爸爸的油脂廠找資金，替爸爸分憂。
放一兩年前，邊學道沒那個財力陪廖蓼爸爸“一起瘋”。然而今時不同往日，別的不論，光是地鐵沿線那三塊地，就幫邊學道賺了幾十億。而且智為科技無論游戲、安衛士還是微博，都一片向好。
所以，拿出錢幫廖蓼一個忙，入股油脂廠試水實業，對他來完沒壓力，退一步，就算虧，他也虧得起。
廖蓼把邊學道的茶杯斟滿，放下茶壺，又問了一遍：“你真的？”
邊學道端起杯，把廖蓼剛給他倒的茶一口喝了，：“這杯茶我都喝了，不真也得真。”
廖蓼換上一副嚴肅的表情，坐直身體，想了想，伸出兩根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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