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1日，8年最后一天。
當第一縷朝陽照在黃浦江上的時候，邊學道正站在外灘茂悅大酒店層套房露臺上跟徐尚秀通電話。
邊學道是掐準了徐尚秀晨跑的兒打電話的。
這個時間接到邊學道的電話徐尚秀有意外，不過能聽出她很高興。
女人都喜歡在乎的人能在特別的日子里想到自己，徐尚秀也不例外。
電話接通。
樓的風吹拂過手機話筒，電話那頭的徐尚秀聽見風聲，問邊學道：“你在哪呢？”
“樓。”邊學道。
“樓？”徐尚秀關心地問：“大清早你上樓干嗎？多冷啊！”
邊學道抻著懶腰：“沒事，我穿的厚，要是覺得冷了我就下去回房間。”
徐尚秀問：“你在茂悅樓露臺？”
邊學道笑著：“聰明。”
徐尚秀問：“今天怎么起這么早？”
迎著金色朝陽和冬日晨風做兩個深呼吸，邊學道：“醒了就起來了，順便總結一下自己的8年。”
靜了兩秒，徐尚秀輕聲：“很辛苦吧？”
邊學道誠實地：“辛苦確實有，不過很有成就感，也結識了一些很厲害的人。”
“很厲害的人……”徐尚秀重復了一遍。
邊學道：“是的。有些人明知道房地產有泡沫，銀行有壞賬，股市是騙局，明知道經濟已經nt-sustainable，明知道會九死一生，但他還是入局，還是敢下注，還是敢賭。”
徐尚秀不解地問：“這不是瘋子嗎？”
邊學道：“一定意義上確實是瘋子，不過是聰明的瘋子，因為他們自信能火中取栗，自信做擊鼓傳花的最后第二棒，自信能成為大贏家。”
徐尚秀聽了，幽幽地：“我害怕這樣的人。”
邊學道笑著：“我知道，我會投錢給這些人，讓他們幫我賺錢，我不會成為那樣的人。”
徐尚秀：“……”
邊學道肯定地：“我跟你的人生觀是一樣的，等錢賺夠了，我們就過安逸的半隱居生活，有自己的步調，不用急急忙忙。”
“半隱居？”
“對啊，一年可以在尚道園住幾個月，在圣托里尼島住幾個月，想換心情了，還可以在美國買個莊園，然后養幾條大狗，再弄一個私家地下靶場。”
“靶場？干什么用？”
“練槍啊！去美國不玩槍，太暴殄天物了，必要時還可以自衛。”
“……”
意識到自己胡八道可能會嚇到徐尚秀，邊學道轉移話題：“天河的房子賣怎么樣了？”
“已經談妥了，正在走交易流程。”徐尚秀。
“那就好。”
其實，徐家賣房子那錢在邊學道眼里連錢都算不上，而且算起來，私人飛機接送徐家人的燃油、起降等成就1多萬，徐家天河那樣的房子夠買三四套。
賬是這么個賬，不過邊學道知道，他的錢是一種錢，岳父岳母辛苦半輩子攢出來的家底是另一種錢，不能相提并論。這種意識跟情商有關，也跟另一個時空里翁婿相處得好有關，到底，因為邊學道對徐家人另眼相看，才會包容他們“浪費”。
把手機換到右手，邊學道：“對了，過完元旦，蔣楠楠會去蜀都找你，你跟她商量‘免費午餐計劃’的具體操作。”
“蔣楠楠辭職了？”
“嗯，咱們一起吃完飯第二天她就跟酒店辭職了，這一周都在交接工作。”
猶豫了一下，徐尚秀：“蔣楠楠沒做過慈善項目，能行嗎？”
邊學道笑著：“我的傻姑娘，我當然不會只讓她一個人輔助你，只不過她是熟人，知根底，可以做居中聯絡的紐帶，必要時可以推到臺前。”
“你還是個學生，做首倡人和發起人沒什么大問題，可如果由你來面推進，一定會有人懷疑你的社會關系絡，那樣就不美了，所以蔣楠楠這個角色一定要有，由她來編織基盤。”
“這樣啊……”停頓了一下，徐尚秀繼續道：“我想覺得‘免費午餐’是個了不起的公益活動，所以就算我不能從中收獲名氣，也一定要把活動做好，幫助孩子們免于饑餓，因為這個才是最根、最有意義的目的。”
隔著手機，感覺到徐尚秀語氣里的懇切和至誠，邊學道心里由衷敬佩養育出徐尚秀這樣善良正直女兒的岳父岳母。
雖然徐康遠和李秀珍只是沒見過什么世面的市民，可是兩人在教育孩子做人這方面，絕對是“大師級”的。
當然，徐家教給徐尚秀的價值觀在弱肉強食、你奪我爭的叢林社會里很吃虧，可它也能讓徐尚秀俯仰無愧地度過一生。這樣的一生在物質上也許并不讓人羨慕，但精神上的干凈自得是多少錢都買不到的。
想了想，邊學道鄭重地：“關于‘免費午餐計劃’的執行，你完可以放心。活動啟動后，我會充分利用智為微博這個平臺，確保善款善用，確保活動的社會公信力。”
“其實呢，想要把活動做好，沒你想的那么復雜。關鍵就一，只要涉及錢，必須部公開。到時我會要求每個受捐助學校必須開微博，然后每天午餐吃什么，每一筆錢是怎么花的，校長要通過微博詳細清楚，公開每日收支信息，國人民每天都可以通過微博對免費午餐善款的使用進行監督。”
把手機交回到左手，邊學道接著道：“除了微博，還可以給家長留舉報電話和電子郵箱，如果家長發現孩子沒吃上午餐，或者午餐沒達到標準，隨時可以舉報。此外還有當地志愿者，當地媒體，當地政府，以及負責暗訪突查的稽核團隊，總之一句話，誰敢打這個錢的主意，我就讓他身敗名裂，無容身之地。”
一通電話，打到手機發熱、電量告急才掛斷。
拿著手機，在露臺上又站了1多分鐘，邊學道順著樓梯下到層套房，先把手機充上電，然后走進洗浴間，放一缸熱水，脫掉衣服整個人舒服地躺進水里，閉目養神，他需要把身體調整到最好狀態迎接晚上的盛大酒會。
躺在自動恒溫浴缸里，邊學道不知不覺睡著了，夢里他變成自己口中“聰明的瘋子”，在先知到期后豪賭某一產業，直到門鈴聲把他從夢中喚醒。
穿著浴袍打開房門，站在門口的魏冬微笑著：“邊總，造型師到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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