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是邊爸打來的。

    看見來電顯示的名字，邊學道側身跟李兵和穆龍打了個手勢，然后走向建筑一角，按下接聽鍵。

    看見邊學道的手勢，李兵、穆龍和另外兩個打扮成文員的女保鏢立刻組成人墻，將邊學道圍在人墻里面，同時確保分隔出周圍人聽不見邊學道通話內容的距離。

    電話里，邊爸開門見山地問邊學道：“你在哪兒？”

    “在美國�！边厡W道答道。

    “國內上有人在討論你給美國大學捐錢的事，你知道嗎？”

    “具體沒看到，不過猜得到�！�

    無語了兩秒，邊爸：“猜到你還捐�！�

    邊學道笑著：“聽見喇喇蛄叫，也得種地啊！”

    “跟你正事呢！”電話那頭的邊爸似乎移動了幾步，問道：“為什么一次捐那么多錢？”

    掃了一眼左右，邊學道實話實：“公司的一款通訊軟件登6美國，我得交買路錢�！�

    “買路錢？”

    “嗯，虎狼當道，不撒點錢不給路走�！�

    沉吟幾秒，邊爸問：“為什么不用這錢做廣告？要是做廣告，國內那些人也沒由頭三道四。”

    伸出一只手輕輕撫摸圖書館外墻的雕塑，邊學道對著手機：“差別很大！kki身不需要廣告，而且廣告的效果是讓更多人知道，并不能保證當權者不找kki麻煩。而捐款則不同……耶魯是美國頂級大學，歷史上出過幾任美國總統，出過1多位美國最高法院**官，出過1多位億萬富豪，出過無數議員和內閣高官政要……白了，這所大學的校友絡遍布美國社會的塔尖和中堅階層。所以我把錢捐給耶魯，等于討好了一部分美國權貴精英。當然了，事情肯定不會像我的這么簡單，15萬遠遠不夠收買耶魯，也不夠讓我真正融入耶魯，但相比于把錢扔在熱熱鬧鬧的廣告上，捐給大學的潛在影響肯定要深遠得多�！�

    “唉！”

    聽完邊學道長篇大論一番話，邊爸重重一嘆：“還是得心，積毀銷骨，人言可畏��！”

    摸著斯特林紀念圖書館那浸滿歲月痕跡的外墻，邊學道平靜地：“我不能因為害怕幾句風言風語，放棄對的選擇，去做事倍功半的事。再者，我捐自己的錢，一沒偷，二沒搶，三沒侵占國家資產，誰也管不著。”

    “話是這么……”邊爸組織了一下語言：“你自己拿捏吧！實在不行，往你們東森，或者在國內找一家大學，也捐點錢。錢嘛，咱們一家人再花能花多少？捐給學校，幫幫上不起學的孩子，也算一件功德�！�

    把手機交到右手，邊學道笑著：“道理是這么個道理，但是不能這么做。這次我若是被輿論綁架，服軟了，下次怎么辦？而且有些人會覺得抓住了我的弱點，以后再無寧日了。”

    “那怎么辦？難道這樣充耳不聞，硬挺著？”邊爸問。

    抬頭看了一眼天空，邊學道降低聲音：“我有對策，已經安排好了，只是現在不能。”

    知道兒子不肯定有不的道理，“嘖”了一聲，邊爸嘆氣道：“窮的時候，幻想有錢人過的一定舒服。等到自己有錢了，話要心，出門要心，做事要心，連捐個錢都挨罵，這叫什么事兒？唉，我和你媽已經商量好了，我倆打算在酒莊終老，遠離國內那些糟心的人和事，沒準還能多活幾年。松江的房產，你安排人處理了吧，賣之前我和你媽回去一趟，把咱家那些老物件拿出來，其他的，買家要給買家，買家不要分給親戚們。”

    聽出老爸話里的無奈和失望等情緒，邊學道換上輕松的語氣：“那都是事。剛才到給耶魯捐錢，有一個好處我忘了跟你。”

    “好處？”邊爸問：“什么好處？”

    邊學道笑著：“美國大學大多有一條約定俗成的潛規則，校友和捐款人的子女在錄取時享受speia1-ases……特殊照顧。”

    邊爸想了想問：“什么意思？你是……善琢長大以后可以去耶魯？”

    “差不多是這意思。”邊學道答。

    “有名額限制嗎？”邊爸忽然問道。

    呃……

    邊學道一下被問住了，他還真不準這個“特殊照顧”的潛規則有沒有名額限制。

    之所以不準，因為邊學道現在根不關心這個。

    他單身未婚，兩個孩子都還在媽媽的肚子里孕育，離上耶魯、上哈佛早著呢！也正因為這一點，居中牽線的洪誠夫沒跟邊學道提“照顧入學”的細節。在洪誠夫看來，1幾年后，世界會變成什么樣子都難講，所以有些事情現在完沒有意義。

    而邊學道呢，他跟老爸“錄取特殊照顧”這事，純粹是想轉移話題，順便讓老爸覺得他捐錢捐的值。

    結果被老爸這么一問，答不上來的邊學道順口：“善琢讀耶魯可以，螢星的話，我更想她讀哈佛或者哥倫比亞大……”

    邊學道沒完，邊爸打斷問：“螢星？”

    電話里陷入短暫寂靜，隨后邊學道開口：“沈馥懷的是我的孩子，是個女孩，我給她起名叫螢星——邊螢星�！�

    “你終于肯了？”邊爸的語氣里沒有怒意和責備，反而透著幾分喜悅。

    多了一個親孫女，當爺爺的當然高興！

    邊家現在財雄勢大，唯一不美人丁不旺，所以只要是自家的血脈，視野和想法跟幾年前已經截然不同的邊爸心里只有高興。

    聽邊爸問，邊學道回答道：“之前不，是怕你和我媽不心漏嘴，給董雪壓力�！�

    “嘿！”邊爸反問：“你以為你不人家不知道了？”

    不等邊學道接話，邊爸壓著聲音：“這樣，你安排人把松江閑置的房子掛牌出售，我和你媽有理由回國處理。路上我倆繞個彎兒，去看看沈馥，人家懷了咱邊家的孩子，我和你媽不能一面不露不聞不問�！�

    父子倆結束通話，邊學道參觀的興致忽然淡了。

    15分鐘后，在菲爾普斯拱門前駐足回望莊嚴、古樸、略顯肅穆的耶魯校園，腦海里回味一路上洪誠夫過不下五遍的耶魯校訓“lux-et-veritas（光明與真理）”，邊學道心中忽有觸動。

    幾秒鐘后，轉身穿過菲爾普斯拱門，置身門內的那一刻，他做出決定：“免費午餐”可以啟動了！

    ……

    ……

    （ps：這兩天家里有事，我盡量擠時間碼字，感謝大家的支持和鼓勵。）

    (章完)(83中文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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