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下偏左一點密集的人群深處,一個年青公子目不轉(zhuǎn)睛看著臺上生的一切,面帶微笑對身邊一個妙齡少女道:“紅玉,你看誰會獲勝?”
少女躬身笑道:“我看二公子功力倒要勝蕭漢一籌,不過蕭漢出道一年便能執(zhí)掌三十六派,自然不可視。 ”青年公子輕笑道:“滑頭,了跟沒一樣。”紅玉笑道:“公子想要誰贏他便會贏,想要誰輸他便會輸,我了有什么用?”
公子點頭道:“他對我不起,我卻不能袖手旁觀,公子今天送他個大禮,倒要看看他作何感想。”紅玉沉思道:“二公子一向在中原行走,有消息他收買了不少黑道人物,我們倒要注意。”
公子微笑搖頭道:“他為人聰慧,倒比我更適合執(zhí)掌神教,如果真有那一天,我便帶你們遠(yuǎn)走江湖,過閑云野鶴的生活。”紅玉面色大變,輕聲道:“公子不可,如果真有那一天,他一定不會放過我們。”
公子再不話,只是凝神沉思。紅玉也不再話,只是安安靜靜站在他身邊。身后一個黑衣青年突然上前一步輕聲道:“有消息教主身邊的護(hù)法也來了,只是不知道在哪里。”
公子輕嘆道:“教主一向行蹤不定,身邊護(hù)法也同樣神秘,只要我們安心做事,倒不用怕她們。”黑衣青年退下,紅玉跟著道:“我聽宮中傳言教主有兩個護(hù)法,都是女子,只是一向跟著教主行走,很少有人見過。”
公子點頭道:“我也有所耳聞,想來只有慕容姑娘與教主親近,她應(yīng)該見過。”紅玉道:“要不我去找找慕容姑娘?”公子搖頭道:“慕容姑娘與蕭漢結(jié)拜,現(xiàn)在肯定跟三宗弟子在一處,你過去平白露了我們形跡,此事再議不遲。”
紅玉點頭不語,公子把頭轉(zhuǎn)向擺臺,驚訝道:“怎么會這樣?”
擂臺上蕭漢的天絕劍第一招“天花亂墜”聲勢嚇人,數(shù)道劍影把石初陽團(tuán)團(tuán)罩住,再加上臺下白道弟子助威,連黑道諸人都感覺不妙。石初陽并不懼怕,手握折扇面帶譏誚笑容站在圈中,身上衣服慢慢鼓起,竟然跟充氣氣球一般,手中折扇跟著激射而出,數(shù)道鋼骨扇柄直刺蕭漢身六大穴道。
蕭漢劍影剛罩向石初陽便感覺不妙,劍影如同遇到無形的墻一般瞬間消散,跟著便讓他驚駭?shù)乜吹綌?shù)道閃閃光的匕刺向他身。這一驚非同可,蕭漢登時嚇出一身冷汗,所幸自己戰(zhàn)斗經(jīng)驗豐富,慌而不亂,倉猝之下腳步一錯,立刻向左滑了兩步,數(shù)道鋼骨扇柄擦著他肋骨飛過,把他的掌門服裝劃出四五個窟窿。
石初陽哈哈大笑,身形如電跟著撲至,雙掌平伸,大喝道:“受死吧。”臺下觀戰(zhàn)人群只看到一層淡淡的黃暈挾著勁風(fēng)拍向蕭漢胸口。蕭漢剛閃過鋼骨扇柄,身法稍慢,只聽“砰啪”兩聲巨響,石初陽兩掌正擊中蕭漢前胸。
蕭漢再忍受不住,嘴巴一張,登時吐出一口鮮血,跟著倒翻在地。黑道弟子大叫道:“蕭漢敗了,蕭漢敗了。”跟著廣場上爆出一陣又一陣歡呼,百姓們跟著鼓掌。右邊白道弟子們面面相覷,李月螢面無人色,差點癱倒在慕容秋雨身上。孟宛汐眼里閃過一絲寒光,對孫雪卉道:“敢不敢與我上去救人?”
孫雪卉猶豫地看一眼前面的三宗,孟宛汐已經(jīng)不耐煩道:“林子,跟我上去救人。”林君慎答應(yīng)一聲,抽出寶劍,二人剛要沖出去,便聽慕容秋雨輕喝道:“住手,蕭漢沒敗。”
眾人一起抬頭,卻見蕭漢吐出一口鮮血,從地上慢慢爬了起來,用衣袖擦了一下嘴巴,嘿嘿樂道:“石公子,不過如此,掌門依然活著。”
廣場上安靜下來,正中趙匡胤皺眉道:“蕭漢還要打嗎?難道真不要命了?”趙匡義道:“要不讓他們宣布石初陽獲勝算了?”柴心月?lián)牡溃骸笆挐h打不過石公子,如果硬拼,會有性命之憂。”趙匡義點頭道:“我這就命人前去下令。”
藍(lán)傲霜突然道:“蕭漢雷劈不死,石初陽又不是天神,怎么會打死他?”眾人一愣,趙匡胤剛要話,忽聽轟隆隆一陣巨響,卻是天象突變,有下雨的跡象。
原來今天是個大晴天,二人上臺時天慢慢變陰,現(xiàn)在天空烏云密布,雷聲陣陣,立時有禁軍送過高羅傘蓋,趙匡義道:“皇兄,天要下雨,蕭漢已經(jīng)戰(zhàn)敗,石初陽獲勝已是定局,要不先起駕回宮,以免大雨亂了儀仗。”
趙匡胤搖頭道:“這點雨怕什么,我倒要看看蕭漢還有何絕招取勝?”柴心月花容失色,搖頭道:“再打下去他會死的。”
趙匡義同情地看他一眼,勸道:“我這就派人下令。”柴心月微微點頭,趙匡義揮手叫過一個手下,剛要命令他過去下令,便聽臺下歡呼聲一浪高過一浪,魔教門下齊聲高呼:“石公子獲勝,石公子是大宋駙馬。”普通百姓跟著大喊道:“石駙馬,石駙馬。”氣氛熱烈,震得眾人耳膜生疼。
歡呼聲中,石初陽面帶獰笑,再次逼近重新站起的蕭漢,輕聲道:“蕭兄,今天便是你畢命之期。”跟著再次雙掌平推,身上出淡淡的黃暈。臺下觀戰(zhàn)的行空、白眉孫仁昭與刁北斗同聲驚呼道:“破天神功?”
馬仁飛驚叫道:“要糟。”葉天寒手中鐵拐一頓,身子突然飛起,直沖擂臺而去。她離擂臺就很近,加之身法極快,眨眼便要沖上擂臺,忽然眼前人影一閃,一個青衣人突然擋在葉天寒身前,面帶笑容道:“葉女俠不能亂了規(guī)矩。”
葉天寒閃目觀瞧,卻是這幾日在臺上主持的開封府師父,畢竟是大宋官府舉辦的擂臺比武,葉天寒不敢硬碰,行空、行癡、刁北斗跟著過來勸她,葉天寒恨恨退下。
這邊她剛退下,一輩們卻再忍不住,駱氏三兄弟率先跳了起來,段西柳怒喝道:“比武而已,難道真要置人于死地不成?”
李月螢面色蒼白,無助地看著慕容秋雨求道:“妹妹,你真要看著嗎?”慕容秋雨同樣面色灰白,緊緊咬著嘴唇默然不語。
孟宛汐與林君慎站在一起,同情地看著臺上的蕭漢與下面的李月螢。孫雪卉面色尷尬,手足無措站在一旁。公孫君正、王君廓面現(xiàn)不忍,微微搖頭不語。
年青公子輕哼道:“蕭漢這就敗了?”紅玉躬身道:“江湖所傳都是虛名,蕭漢也不過如此。”
那六七歲的丫頭驚惶道:“姐姐,二公子不會打死蕭漢吧?那樣七就沒了師父。”跟著搖著那女子胳臂道:“姐姐,你能不能上去救他?”女子漠然搖頭道:“他的生死與我無關(guān)。”跟著再次抬頭看向右方,面然淡然,兩眼卻充滿了淚水。
雷聲來大,跟著天空數(shù)道閃過一閃而過。場中百姓驚叫出聲,紛紛叫道要下雨了,更有人眼看結(jié)局已定,轉(zhuǎn)身便向門口走去,一時亂成一團(tuán)。
石初陽面帶獰笑,雙掌再次拍向蕭漢胸口,這一次用了十成功力,蕭漢這次在劫難逃。當(dāng)著數(shù)萬觀眾的面,蕭漢明知不敵,卻也不能倒了架勢,他沒想到石初陽功力如此高深,以自己的功夫還沒過足十招便被打成重傷,以前太過于看他,如今帶來如此嚴(yán)重的后果。如果今天能逃過一劫,絕對不能重蹈今日覆轍。
石初陽雙掌剛靠近蕭漢胸口,蕭漢七殺佛指勉力施出,意圖阻擋他的招式。石初陽雙掌一晃,立刻繞開蕭漢手指,跟著便要拍向蕭漢胸口。
臺下觀戰(zhàn)百姓有人已經(jīng)驚呼出聲,更有女人捂上了眼睛,不忍看到蕭漢被拍死的慘狀。三宗及白道弟子俱是面無人色,他們原對蕭漢極有信心,卻沒想到一戰(zhàn)下來,蕭漢不僅重傷,眼看便要斃命于此,眾人卻是無能為力。
正在危急時刻,突然一道閃電劈到擂臺之上,正擊中站著的蕭漢。石初陽嚇得怪叫一聲,連退三步,饒是如此,衣角依然被雷擊中,燃起大火,慌得他手忙腳亂,匆忙把火撲滅,轉(zhuǎn)頭看臺中的蕭漢。
臺下觀眾都呆了,他們只是來觀看比武的,哪想到卻親眼目睹了雷劈活人的奇事。禁軍和趙匡胤等人都驚呆了,好半天回不過神來。三宗及門下弟子也是驚呼出聲,跟著便同時松了口氣。
李月螢先是嚇了一跳,跟著大喜道:“天神護(hù)佑,蕭漢沒事。”慕容秋雨緊緊握著她的手柔聲道:“他沒事。”孟宛汐瞪大雙眼,喃喃道:“果有此事?”其余眾人表情各異,卻都盯著臺上。
蕭漢盤腿坐在臺中,緊閉著雙眼,雙手放在膝蓋上,仿佛老僧入定一般。我的老天爺,我的閃電奶奶,我等你劈好久了,沒想到卻會在這時候來,簡直給了他一個天大的驚喜。
蕭漢腦中一片清明,先是閃過一套內(nèi)功心法,卻是自己早已熟記于心的《玄月斷龍訣》,這套心法太過復(fù)雜,足足過了一炷香時間才完。跟著閃過的是一套輕功,卻是《含光大易訣》,同樣是一炷香時間過完。最后閃過的是一套掌法,蕭漢只看了三招,便感覺極為熟悉,卻是自己早已學(xué)會的歸元掌。只是招式多了許多變化,每一招可以拆解為三招,總共九大招二十七招,同樣過了一炷香時間。
三炷香過后,蕭漢試著調(diào)息內(nèi)力,驚喜地現(xiàn)自己內(nèi)力比先前高了一倍有余,其他功夫沒法調(diào)試,蕭漢慢慢睜開眼睛,突然大叫一聲。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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