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準備就緒,再就是去追那鬼胎了,洞口被巨石擋住,除了云飛誰也弄不開,這回好了,云飛恢復了,這點活兒也就不在話下了。
云飛抽出七星劍,一個躍起大喝一聲,鋒利的劍光一閃,咔嚓一聲巨響,那顆巨石就瞬間一分為二,滾向了兩邊,洞口暴露了出來。
“好強的怨氣!”巨石滾落的一瞬間,一股陰氣撲面而來,天初不由得一聲驚呼。
山洞外是一片叢林,一片十分詭異的叢林。
這里的植物長得稀奇古怪,巨大無比,粗壯的樹根鋪滿了地面,盤根錯結地交織在一起,上面長滿了顏色艷麗的苔蘚。
這里的古樹姿態萬千,歪七扭八,像是或蹲或站的動物一樣,給人一種它們隨時會換個姿勢的錯覺,樹干上的樹洞或節塊像一雙雙眼睛一樣盯著天初他們,讓人渾身不自在。
“有蛇!”膽的憐星一聲輕呼,不由地向后縮了縮。
憐星所的蛇并不是真的蛇,而是叢林中隨處可見的藤蔓,憐星之所以會看錯,是因為這些藤蔓正像蛇一樣在地上,樹上,不斷地爬行,尋找著獵物。
這個充滿妖氣,陰氣和怨念的古怪叢林中,能出現眼前這一幕,天初并不意外。
“這里潮濕氤氳,地勢低洼,藏污納穢,是個蓄集陰氣的養尸之地,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里的妖魔邪祟應該不在少數,看樣我們這是闖進鬼胎的老家來了。”天初深吸一口氣,表情嚴肅地道。
“師父,要不咱們還是回去吧,這到了妖怪老巢了,咱們又不用不出來真氣法術的,進去不就是送死嗎?”云真咽了一口唾沫,有些發怵了。
“咱們還回得去嗎?回去喂魚?”天初看著眼前怪異的叢林,頭也不回地跟云真道。
一想到那些兇猛的劍齒鰻,云真頓時打了個冷戰道:“那……那還是算了吧。”
“此地陰邪,不知藏了多少妖魔鬼怪,留著肯定是禍害,既然碰上了,就一定要除掉不可!走!”天初一招手,眾人踏進了叢林之中。
叢林地面濕黏,一踩直冒黑水,眾人一路啪唧啪唧地踩著黑水向前走,時不時過幾叢交錯高聳的樹根,他們所經過的地方,不論是枝條還是草叢,在嗅到他們氣息之后,都嘩啦啦地抖動起來,像是活了一樣。
一條條藤蔓扭動著身子像蛇一樣從樹枝間探出頭來,不停地在他們的周圍盤旋,似乎是忌憚云飛的血氣,不敢貿然攻過來,但它們并不放棄,一路尾隨著眾人向叢林深處移動。
整個叢林都是活的,這里的一草一木都像一個惡魔一樣貪婪地盯著他們,尋找著下手的機會,這種被人窺視的感覺實在不好,讓人脊背發涼,心里發毛。
走出大概十幾步,他們聽到了咕嘟咕嘟的冒泡聲,一股摻著惡臭的濃重土腥味兒傳來。
“都心點兒,有情況!”走在前面的云飛放慢了腳步,心翼翼地一步一步向前挪,時刻注意著周圍的動靜。
“膽鬼!我去前面看看!”多玲一看云飛謹慎的樣子,不由地一撇嘴,哼了一聲一路跑就跑到云飛前面去了,三下兩下上了一棵古樹,她一直跑向古樹的一條巨大的橫枝頂尖,一把抓住頭頂一條盤旋著向她探過來的藤條,嗖地一下就向前蕩了過去。
多玲的身手沒人會質疑,但這森林實在古怪,還是心為妙,歐陽鶴大喊一聲:“多玲你慢點,注意安!”
話音未落,在空中蕩著的多玲經過地面的時候,突然從地里冒出一具掛滿泥漿的鞣尸出來,一把拽住了多玲的腳腕,頓時那條藤蔓一緊就向下墜了下來。
緊接著看似平常的地面,突然涌動起來,上面一層薄薄的苔蘚不斷地開裂,泥漿從裂縫中涌了出來,很快就將地表的綠色覆蓋了。
泥漿的面積涌大,泥漿像開了鍋一樣咕嘟咕嘟冒起了泡,無數雙裹滿泥漿的手從地里伸向多玲,不停地在空中亂抓。
抓著多玲腳腕的鞣尸像沒有骨頭一樣,又軟又滑,隨著多玲的晃動而搖來搖去,無論多玲怎么蹬都蹬不下去,多玲折騰那根藤條就往下墜,眼看就要接近泥漿地了。
云飛見多玲危險,抓起一根藤蔓就蕩了過去,七星劍一掃,將那鞣尸的手砍斷,然后一把抱起多玲一蕩,飛到了樹枝上。
多玲回到地面上,將她腳腕還在活動的殘手踩下,狠狠地跺了幾腳,一直把它跺進地里才算解恨。
這時泥漿地里翻涌的更加厲害了,無數只泥人跟隨著多玲從泥漿里爬了出來,酸性的沼澤已經化了他們的骨頭,把他們變成了皮革一樣柔軟的鞣尸,它們一個疊一個,像蛇一樣從泥漿中不斷地爬出,足有數十具。
“怪不得這森林中有這么大的怨氣,竟然死過這么多人!”天初一邊后退一邊道。
云飛一劍砍向爬過來的一具鞣尸,頓時一股黑水漫出,燒得地面冒出一股黑煙來,“這黑水有毒!”云飛掩著鼻子喊道,一陣頭暈。
“不能砍,那咱們只有跑了!”天初指向沼澤邊的一棵巨樹喊著:“上樹,咱們抓著藤條蕩過去!”
眾人紛紛上樹,打算像多玲那樣扯著藤條蕩過沼澤地,可多玲是多玲,他們是他們,天初想得還是太簡單了。
多玲順利地蕩到了沼澤對面的古樹上,接著是天初,天初伸手一抓那藤蔓,傳來冰冷堅硬的觸感,藤蔓在手心中不安地躁動著,讓天初有種不祥的預感。
天初緊抓藤蔓腳剛一離開樹干,那藤蔓竟然猛地一抖順著他的手腕鉆進了袖管之中,避開外衣上的云飛血跡直接鉆進了他的衣服里面。
藤蔓迅速在天初身上纏繞把它緊緊地勒住,緊接著就將他極速地拖下了樹,在鞣尸群的上面滑過,天初蹭了一身的污泥,順著崎嶇不平的山地一路顛簸被藤蔓拖走了。
眾人一慌急忙就要去追天初,俯身一看樹下已經布滿了鞣尸,鞣尸正像蛇一樣貼著樹干往上爬,爬到它支撐不住的時候,再叭唧一聲掉下去,無數的鞣尸圍著這棵古樹叭唧叭唧地爬了掉,掉了爬,把古樹的樹干都糊上了一層腥臭的於泥。
樹看樣是不能下了,只能從樹上走了,這一走可倒好,除了云飛和多玲之外的人都被樹藤纏去了,好在他們都被拖向了一個方向。
多玲和云飛扯著樹藤一路蕩著追蹤著眾人,在他們的身后,無數鞣尸也黏糊糊地爬了過來,雖然速度不快,但它們柔軟的身體像泥鰍一樣能滑過任何阻礙,不緊不慢地向著眾人的方向涌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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