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沿街文玩市場，在北河沿上！老高玉器行，就是那個老高賣給我的！”大老板雙手作揖，對孫隊長道，“警官先生，我只是喜歡收藏而已，但我真的不知道這些文物有什么不對勁兒的地方啊？你們要找就找這個老高去吧！”

    聽到大老板的口供，趙玉下意識地按了按通訊器，另一端的曾可接到命令，立刻開始對這個老高展開調查。

    與此同時，孫隊長亦是沖他的某位手下點頭示意，同樣去調查玉器行的來歷了。如果這位大老板所屬實，那么這家玉器行很可能是一個專門倒賣文物的地下黑莊。

    “你呀，還是別心存什么僥幸心理了！”這時，崔麗珠忽然沖大老板道，“這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想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凈嗎？你當我看不出來？你這里有多少水貨（走私），多少生玩（出土文物），我會看不出來嗎？”

    “嗯……這……”大老板沒想到這位姑娘如此識貨，頓時面如土灰。

    趙玉是何等機靈，一見崔麗珠戳中了他的軟肋，自己趕緊使出了一身流氓解數，一面用胳膊攬住這位大老板，一面彎下腰，低聲獰笑著道：

    “老板啊！這么跟你吧，你丫現在有三個身份可以選擇，第一：你是一個無辜的買家，被古玩販子給騙了，不心買了點兒贓物而已，退還罰款，交點兒罰金OK了；

    第二：你知道這些文物的來歷，但是為了貪便宜，還是把貨收了，犯了收購贓物罪，給你留個案底，拘留，外加大額度罰款；

    第三嘛，嘿嘿，你丫和文物販子同流合污，替他銷贓，犯了倒賣文物罪！不光是5年以上有期徒刑的是，關鍵的是，你這屋子里的東西可是一件也別想保住了吧？”

    “老大，別這么玩兒好不好，”大老板明白了趙玉的意思，當即咬著嘴唇，為難地道，“好歹我跟警局的幾位局長也有些交情，你看這個事兒，能不能高抬貴手一下啊？”

    “好！那我就認為，你選擇第三個身份了！”趙玉立刻收起笑容，掏出了自己的證件，冷冷道，“我是中央刑事廳的特派員，正在調查一件國惡性兇殺案！我懷疑，你收藏的這些贓物跟兇案有關！對了，這件案子也牽涉到貪腐成分，你剛才，你跟哪個局長有交情來著？”

    “嗯……等等……等等……”看到趙玉整件上的國字號印章，大老板差點兒癱在了地上，急忙拉著趙玉的胳膊道，“我我我……我選第一條！警官啊，我是一個合法商人，我不懂行，被騙子給騙了！我是冤枉的！”

    “哎……這就對了，”趙玉滿意地點了點頭，“你肯配合，我這里就好辦了嘛！喏，你要是冤枉的，那文物販子就是罪大惡極，對不對？所以……你是不是得拿出點兒誠意來啊？”趙玉眨了眨眼睛，要多騷氣有多騷氣。

    大老板可是明白人，趕緊一五一十地道：“老高名叫高萬林，百靈地人，屬狗的，身份證號594……

    “玉器行只是他的身份掩飾！這家伙暗地里應該在做文物倒賣勾當，他認識百靈市一半以上的文物販子！哦，對了，我認識他的家，還知道他的倉庫在哪里，藏得老隱蔽了，在XX街……”

    看著大老板氣都不喘地把文物販子老高出賣，在場的探員們不免一陣唏噓。怪不得，倒騰文物這個行業不怎么景氣呢！不講義氣的人實在太多了！

    這家伙，居然連人家的身份證號都記了下來。

    把地址念完之后，可能是恨人不死，大老板竟然又補充了一句：“哦，對了，我還知道一個驚天大秘密！這個老高，在出道之前也是做賊的！肯定犯過不少事！而且，有一次他喝多了，還跟我抖落出了一個大秘密來，他，他就是那個號稱賊王的陶香呢！”

    我倒！

    一瞬間，趙玉差點兒栽倒在地！眾隊員亦是快要被他的話閃著腰。

    “什么？

    “你什么？

    “再一遍？”崔麗珠大聲催問。

    “哦，錯了，錯了……不好意思啊，氣沒喘過來，”大老板急忙擺手示意，重新道，“他不是賊王，他喝多了，他，他是賊王的師弟來著！”

    “什么？師弟？”

    大老板的話，發令人震驚與意外。

    吳秀敏摸摸腦門的黑線，鄙夷地聲念道：“都酒后吐真言了，你哥倆的關系也夠鐵了吧？”

    崔麗珠的震驚程度無疑是最大的，她急忙指著大老板激動地問：“你的，都是真的嗎？陶香還有師弟？”

    “嗯……”大老板猶豫了一下，點頭道，“反正，他是這么的！這話……可是有好多年頭了！4年，還是5年來著？

    “嗯，這么跟你們吧，包括龍形手鐲在內，這些東西都是他在5年前一次性賣給我的，是賣家著急用錢，所以開了一個萬的價碼出來。

    “您，這么便宜的價格，豈不跟白給一樣，我能不動心嗎？”大老板假裝無奈地道，“所以我就買了，但是，我真不知道贓物之類的事情啊！我只是看著貨好而已……”

    “先別你，陶香！”趙玉大聲喝斷。

    “好，陶香，對！”大老板趕緊道，“做完了那次買賣以后，我和老高也混熟了，然后有一次，我倆在喝酒的時候，他喝多了，便問我，知不知道我那批貨是誰賣給我的？然后，我就……嗯……”

    到這里，大老板猛然意識到自己漏了嘴，如果他知道貨是誰賣給他的，那豈不就等于他完知情了？

    于是，他趕緊閉了嘴，不敢往下了。

    “哎呀！”趙玉心眼活泛，趕緊拍著大老板的肩膀道，“要我看，你還真是受害者啊，你錢都給他了，他才告訴你文物的來歷，這也怨不得你了吧！？”

    完，趙玉又把嘴唇貼在他的耳邊，聲叮囑：“放心，我有特權，老實交代，保你平安！”

    “唉！唉！是是是！”大老板滿含感激地看了看趙玉，這才繼續道，“您的沒錯，老高就是把我給坑了！他竟然，那些東西都是賊王陶香的！我了勒個去，陶香手里能有干凈貨嗎？

    “可是，我要求退錢，他怎么也不肯了，錢早就不在他那里了，你，我是不是受害者？”

    “拜托，你的事，回頭再特么！”

    看到趙玉口吐臟字，大老板再也不敢矯情，趕緊繼續道：

    “我以前就聽過，老高外號飛鼠高，入行以前也是干偷雞摸狗這一行的！不過，這家伙和陶香可是一天一地，誰都知道，人家陶香可是賊王啊，他飛鼠高算什么？還要跟陶香攀親戚，他是陶香的師弟呢！我覺得吧，他肯定是喝多了，有水分，有水分，呵呵……”

    飛鼠高……陶香的師弟……展覽會上的同伙……

    趙玉認真琢磨，發感覺這個叫做飛鼠高的人非同可！難道，他就是那個和陶香一起偷了泰米爾之星的人？視頻中，陶香就是在跟他打手勢？

    寶石在6年以前失竊，5年以前，飛鼠高把陶香的寶貝賣給了這個大老板，難道……陶香的寶藏就是此人掠走的？

    那……那些受害者頭顱呢？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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