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飛星！” “和風奏！” 劍護法玉樞劍律動，密集的劍網形成一道屏障擋住了鞠冰的飛星式。 “浣星！” 鞠冰將劍猛地一蕩，以力破法。 “回風霽！” 劍護法也使出一式相近的劍式，兩柄劍在接觸的一瞬間相互蕩了開來，二人也拉開了距離。 “驚風破！” “回天劍！” 雙方同時開始蓄勢，鞠冰的聚星劍上則蒙上了一層深邃的黑色。待得驚風破施展之時，鞠冰的回天劍也出手了。 一時間，二人這蓄勢的一劍在二人之間碰撞出了一道元素風暴，風暴直接將這處大殿的屋頂都吹開了。二人隔著風暴，戰斗也只得暫時停歇。 “劍癡師兄，真的是你！” 鞠冰眼中滿是感動，劍護法則呆呆地看著自己的雙手。就在剛才那一瞬間，他心念電轉，這些自己悟了數百年，卻不曾使用的招式，竟是都有了名字。 “哈哈，好，好一個鞠冰！幾百年了，我終于等到你了。說說吧，你來心教的目的是什么。” “如果我說，我是來查明一件事的，你會如實告訴我么？” “說吧。” “蘇城和蘭州……” “是，是我們心教做的。” 還不待鞠冰問完，對方就承認了。這讓鞠冰都有些詫異。一路走來，這個劍護法已經給了他太多的驚訝。 “為什么？” “我不知道。這事不歸我管。” “什么意思？蘇城難道不是江南教區的管轄范圍么？” “你想知道原因的話，請在打贏我以后再問。” 這時，鞠冰才注意到，元素風暴已經消散了。劍護法再次挺劍刺向鞠冰，而鞠冰也提起聚星劍攻向了對方。 劍護法施展的依舊是朔風寒，但這一次，他沒有變招，而是以朔風寒攻向了鞠冰。這凌冽的劍氣讓鞠冰感受到了極大的壓力，但是，朔風寒畢竟不是劍癡的殺招啊！他到底想干什么？ 鞠冰雖然疑惑，卻也以逸待勞，等待劍癡的到來。待得劍癡沖到近前時，鞠冰凝聚精氣神，以熔融焚天炎覆蓋聚星劍施展飛星式，兩柄劍猛地碰在了一起。鞠冰這才發現，劍癡即便是朔風寒攻來，卻依舊占據了優勢。 可正當鞠冰準備變招玄鏡術時，劍癡卻將劍收了回去。要知道，兩劍相攻，撤力的一方就等于是將自己暴露給對方啊！這與自殺幾乎無異了。而與劍癡對劍，鞠冰也根本不可能留手。當他發現劍癡撤力時，已經來不及變招了。 聚星劍帶著可怕的火力沖向劍癡，而劍癡則帶著笑容攤開了雙手。 正在這時，劍癡身前出現了一個女子。女子面容姣好，最重要的是，這張面孔，鞠冰也熟悉得很。 “凌波！” 對方施展的是氐人族御水之術，長相又與姜凌波無二，鞠冰心神頓時失守了。這樣一來，鞠冰的劍勢也受到了影響。當“姜凌波”法力潰散之時，鞠冰也終于控制住了自己的劍。 “念冰，我們不是說好了么，待我等候的這個人出現時，就讓我離開這個世界啊……” “可是，可是，我舍不得你……” 那被喚作念冰的女子哭著抱住了劍護法。 “我一介凡人，能活這么久，已經很不容易了。就算今天我沒有死在他的劍下，以我的狀態，也不可能再活多久了。心魔一直折磨著我，那種形如死尸的狀態，我也不想再維持下去了。” “我……我知道的……” 鞠冰三人看著這二人，不愿打擾。這一世，劍癡師兄終于和姜凌波走在一起了么？只是，她為什么叫念冰呢？ “念冰，這個年輕人，叫做鞠冰。或許，你要等的就是他。而我，終究只是你生命中的過客罷了。看，我的控制力已經開始潰散了，在我無法控制心魔之前殺了我，好么？” “我不要！一定還有其他辦法的！” “能死在你懷里，能被你親手殺死，這是我的幸運。快，動手吧！” “我……” “等等，什么心魔？你們兩個到底在說什么？還有，劍癡師兄這是怎么了？” 鞠冰雖然不愿打擾這二人，可看現在的情況，似乎很不對啊！ “呵呵，真是個有意思的人。我是心教中人，自然有心魔了。鞠冰，既然念冰她不愿動手，我就請你殺了我吧。我看得出來，你是一個有正義感的人，你不會眼睜睜地看著我被心魔吞噬吧？” “我……我知道了。對不起，師兄，對不起，凌……念冰。” 說罷，鞠冰施展摘星式，聚星劍刺穿了劍癡的心臟。 姜念冰抱著劍護法的尸體，凄厲的哭喊聲充斥著這個大堂。對于這一天，她雖然早有心理準備，卻依舊期盼著這一天永遠不要到來。而今天，鞠冰出現了，他卻離開了。這對姜念冰來說，無疑是沉重的打擊。 過了許久，姜念冰才平復下了心中的悲痛。她深深地看了鞠冰一眼。因為鞠冰的到來，劍癡離她而去了。因此，她有些恨鞠冰。但是，眼前的鞠冰很有可能就是那個她命中注定要輔佐的人，也是劍癡最后心愿的寄托。她無法背叛鞠冰。 “說吧，你需要我做什么。” 聽著姜念冰冰冷的聲音，鞠冰心中百感交集。但是，對于她，對于劍癡，鞠冰有太多太多想要知道的事情了。 “你……和劍癡師兄，你們的過去，你能告訴我么？” “我……我是兩千年前出生的氐人族，我在我生來就被賦予了一項使命，見到一個叫鞠冰的人，并且幫助他完成他的使命，我的名字也是被賦予的。這是我們的一位先祖‘姜凌波’留下的遺志，我們氐人族在死前可以將自己最后的意志傳達回族內。” “凌波……”鞠冰聽到這個名字，想到了那曾經愛慕著自己的女子，心情很是復雜。 “念冰，你和姜凌波長得很像。” “嗯，我的族人也是這么告訴我的。她們都說，我是姜凌波的轉世。可是，我不喜歡這種命運被決定了的感覺……” “如果我告訴你，你與劍癡師兄的相見，或許就是你們前一世的約定呢？” 姜念冰聞言身體一怔，而后淚水奪眶而出。 “或許吧……” “你也叫劍癡師兄劍癡，莫非？” “嗯，你認識的劍癡，可能不是這一世的劍癡吧。總之，我認識他的時候，他只是一個癡心于劍，卻不得要領的傻小子罷了……那時候，就是我給他起的劍癡這個名字……算了，這些事……我不想再說了……” “嗯，對不起。你能告訴我心教的情況，以及你們和心教的關系么？” “這也是他最后的愿望……心教，以育養心魔為修煉方式，這也是在這個時代里，心教中人還能修煉的原因。包括他和我，都已經有了心魔。他選擇讓自己的身體與心靈沉睡來對抗心魔，而我的心魔，則一直被他束縛著……沒有了他，我或許也無法壓制心魔太久了。等我完成了你的愿望后，我會將我的身體交還給大海。” “……” 鞠冰萬萬沒有想到，他再次見到劍癡和姜凌波的時候，就是即將分別的時刻。 “你們為什么會加入心教？” 鞠冰知道心魔的可怕，他不明白他們為什么會選擇加入心教。 “很多事，不是我們可以決定的。在當時的情況下，除了心教，沒有人能夠幫我們。只可惜，對于這些，他已經忘了。他只記得三件事，一個是劍，另一個是我，最后一個，就是不能幫助心教助紂為虐。他一直占據著劍護法的地位，卻從沒有幫助過心教做過任何傷天害理的事情。至于他的記憶，一直以來，都是我在替他保管著。” 姜念冰在說這些的時候，聲音冷靜到可怕。鞠冰知道，這是她在刻意壓制自己的情緒。鞠冰不知道她們到底經歷了什么，但他知道，姜念冰肯定是不愿說的。既然如此，鞠冰也不會去追問。 “凌……念冰，謝謝你告訴我這些。那你知道心教為什么要將傀儡蟲散布出去么？說實話，一直以來，我聽到的都是關于心教拯救了中 華 民 族的故事，我從來沒有想過，心教竟然會……” “當初，我們也是這么認為的。心教藏得太深了，而凡是心教高層又都有心魔，他們是絕對不會背叛心教的。心教在當初為什么會幫宋朝和明朝，我也不得而知。我只知道，心教教主性格乖戾，不過，我聽說，他會重新現世，是因為你們人類北方的某個民族打擾了他的休息。” “……” “那心教布置傀儡蟲的事情呢？” “我也不知道教主的目的。但我可以告訴你，他在下一盤很大的棋，而他的總部，在扶桑行省。你想要阻止他的計劃的話，或許該去那里了解一下。” “好的，我知道了。凌……念冰，你……你還能堅持多久？” “我能堅持多久，這取決于你需要我幫到什么時候。對于我來說，這已經沒有什么意義了。你愿意讓我現在就解脫么？” 對于這個問題，鞠冰無法作答。他也沒有資格勸說姜念冰放下劍癡。他們在一起數百年，一起對抗心魔，這其中的痛苦，鞠冰是無法體會的。他只想將自己對姜凌波的虧欠報答在姜念冰身上，可現在看來，這也只是奢望罷了。 只是，他們都不知道，這就是心教教主想要送給鞠冰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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