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是艾爾，他身后的美狄亞、格魯希、維杜姆都驚得呆立當場，話都不出來，一時間帳篷里靜悄悄的，仿佛所有人都被掐住了喉嚨一樣，長老也不話，默默地等著大家消化他剛才帶來的震撼。rg

    還是艾爾最新反應過來，他是穿者，又是重生客，什么大風大浪沒見過，什么驚世駭俗沒聽過，人類制造獸人的文他在地球上就看過兩三部，也許對這世界的土著算得上滔天巨浪，對艾爾來也只是毛毛雨罷了。

    艾爾輕咳了一聲，打破了沉悶的寂靜，“長老如此，想必也不會是無的放矢，能不能詳細地。”

    從剛才起就一直古井無波的長老這時才有驚訝，如此年紀，如此心性，殊為難得。他贊許地看了艾爾一眼，正要開口應答，這時其余幾人如夢方醒，終于反應了過來，維杜姆急性子地吼道：“長老，您的都是真的？”

    長老倒是不急不慌，反問了個問題：“你們有沒有過疑惑，為什么我們獸人使用的是人類的普通語？”

    所有人都是一愣，艾爾想了一下：“我還以為是你們獸人在數百年里慢慢從人類那里學會的。”，其他人紛紛頭，深以為然。

    長老哈哈大笑，笑聲中蘊含著數不清的的苦楚，道不盡的憤怒，滿是嘲弄譏諷，只有冷意，沒有喜意。

    “那是因為一開始的獸人都是人類啊，是那些家伙喪心病狂地用同類做實驗，硬生生地把人變成了半人半獸的鬼樣子。然后不知何故把所有的獸人都驅逐到了這片荒蕪之地，讓這些獸人們自身自滅。這就是獸人一族的開端，也是獸人苦難的開始。”

    所有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把人活生生地變成了野獸，這是何等的殘忍冷酷，又是何等的瘋狂跋扈，千年前竟然有這樣冒天下之大不韙的家伙，可以是人類的公敵。

    艾爾皺緊了眉頭：“人工制造獸人，地球上如此頂尖的生物科技都無法做到，這個世界的科技應該達不到這樣的水平啊，千年前的人類怎么做到的。”

    身為人類的美狄亞有聽不下去了，“完胡八道，你這也只是一面之詞罷了。所有的史書上都沒有相關的記載。”

    長老哼了一聲，滿臉的嘲笑，“所以人類真是數典忘祖的種族。”，他恨恨地道：“聽你們人類現在都在信奉一個叫圣教的信仰。可你們不知道的是，千年前的人類其實信仰的是天父地母！你們人類遺忘了歷史，遺忘了信仰，諷刺的是被人類驅逐的獸人繼承了古老的信仰，一直傳承至今。”

    長老的話猶如一道驚雷，炸得艾爾和美狄亞滿腦子嗡嗡響，就算是見多識廣的艾爾也有措手不及，作為法師，他和美狄亞兩人都不相信圣典里神造世人，神造萬物的法。也覺得圣教是虛偽的，騙人的。

    但長老的話就意味著千年前五國混戰時圣教還沒有出現，然而就是這千年的時間圣教就成了圣德蘭，人類的信仰。可以是一統江湖，千秋萬代了。

    可問題是千年間人類還經歷了郁金香、紫羅蘭兩個王朝啊。特別是郁金香王朝的開創者，人類的拯救者，不出世的王者：英雄王西洛里雷洛特。他會允許圣教在他的治下招搖撞騙，擴大影響？特別是他在位期間圣教可是頒布了圣典，正式以文字的形式確認了神明的至高無上，也確認了圣教在人間的不可動搖。按長老的法這圣典可謂滿紙荒唐，一派胡言，別圣典了，稱之為邪典也不為過。偉大的英雄王會同意這種滿是欺騙和謊言的宗教廣泛傳播，宣傳信仰？（背景第五章）

    還有紫羅蘭王朝的開創者，格里弗斯一世。這位同樣可以贊譽為偉大的王者，出身只是被看不起的開拓貴族罷了，在那些歷史悠久的貴族眼里甚至和平民沒什么區別。然而就是這位沒有背景，沒有勢力，沒有人脈，沒有名聲的毛頭子，以絕大的魄力與血薔薇家族開戰，白手起家，衣衫襤褸，經過“百年戰爭”最終笑到了最后，建立了一直強盛至今的紫羅蘭王朝。這樣一位英明神武的開國皇帝為什么會允許圣教這種明顯會動搖統治的宗教存在？

    他將整個天下都握入了手中，又怎能容許有人偷走一絲一毫？

    可圣教就偏偏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蓬勃展，展成現在這樣尾大不掉，神權大于皇權的局面。

    而且按照長老的法，天父地母是人類最古老的信仰，可就在千年間就被擠壓得銷聲匿跡，甚至在人們的民間傳中也消失殆盡，不留一傳聞。這圣教也太過厲害了，傳播性和唯一性比地球上的宗教都強，其他信仰在它面前丟盔卸甲，毫無還手之力。

    總而言之，如果長老的是真的，那這圣教的展軌跡也太過順利，太過詭異了，跟開了掛一樣。還有一，為什么和獸人誕生一樣史書上一記載都沒有，沒有只言片語提及圣教、獸人的事，就像被刻意遺忘了一樣，似乎有只巨大的手將五國混戰的記載從歷史長河上完抹去，不留任何余地。

    事關重大，艾爾也有拿捏不定，只得向獸人長老求證：“您了這么多，有沒有什么證據啊，畢竟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嘛。”

    維杜姆很是憤怒，“你竟敢質疑長老的話，你以為我們獸人是你們狡猾的人類嗎？”，可怒罵的時候突然想起長老的話，獸人的祖先是由人類變成的，罵人類豈不是在罵自己的祖宗，一時間轉不過彎來，訕訕地閉上了嘴。

    艾爾對此充耳不聞，也不置一詞，只是沉默地注視著長老，一副“您看著辦”的架勢，反正之前都約定好的，一招“以退為進”恰當好處。

    長老倒也大方，毫不扭捏，“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格魯希啊，你去把箱子拿出來。”著站起身來走到一邊。

    格魯希起身走到長案后方，一副大動干戈的模樣。艾爾緊盯著格魯希，看他到底能拿出什么樣的真憑實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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