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輝煌的圣輝大教堂今日同樣的圣歌嘹亮,不時進(jìn)出的信徒們面帶虔誠地謙卑祈禱著,更是有不少信徒們從大教堂前方的廣場開始,就一步一跪,以此來昭顯自己的信仰。
在大教堂進(jìn)行告解,接待信徒的神父們滿臉的慈悲,高聲地宣揚著神明的至高無上和偉岸光明。然而有些年輕的神職學(xué)徒們可就沒有這些神父們的定力,他們在話,交談,祈禱時,會時不時地用眼睛的余光望向教堂深處,似乎在那里這在發(fā)生著什么大事,以至于這些神明的侍奉者們,此時都有點心神不定的。
在圣輝大教堂的深處,中央的心臟地帶,有著一間看起來很是不起眼的房間,狹的空間內(nèi)甚至連桌椅都擺放不下,就連擺于正中間神像,也完不同于大教堂那金銀打造,光正偉岸的大神像,而是橡木制作的,整間房間若是用詞語形容,那也唯有“樸素”兩字了。
然而加上站于神像之前的那位大人物,卻再也沒有人會視這間房間,也絕對不會有人出“破房子”這種話來。
無論這位頭戴冠冕的陛下站在哪里,哪怕是藏污納垢之地,也會變成神圣之所。
教皇陛下此時正在神像前默默禱告,整間房間內(nèi)都充滿了莊嚴(yán)肅穆的氣氛,然而就在此時,門外卻不合時宜地響起了一陣“哆哆”的敲門聲,將神圣的禱告完破壞了。
教皇皺了皺眉頭,嘆氣道:“進(jìn)來吧。”,他也根沒有回身,接著道:“這世上膽敢在我祈禱時打攪我的,也只有你了。”
“只有我嗎?難道住在皇宮里的那位不敢嗎?最近看來那位陛下膽子大得很哪。”,蒼老的聲音傳來。一聲黑袍的老者走進(jìn)房間,脫下了遮蔽嚴(yán)實的兜帽,正是圣教裁判所的裁判長大人。
“格里弗斯可不會像你這般失禮。”,教皇搖了搖頭。
“像你們這些大人物一樣,一邊臉上擺滿了笑容,一邊互相捅刀子嗎?抱歉,我已經(jīng)老了,臉上只有皺紋沒有笑容啦。”,裁判長略帶諷刺地道。
他打量了一下房間,“這里又不是裁判所那種地方,您何必要這么清苦呢,陛下。”,裁判長抱怨道,“明知道我是個老人了,卻連一把椅子都沒有,也太不體恤人啦。”
“你也知道你已經(jīng)老了,亞撒,你不是蓋文這種年輕了,不要每次見到我時,都像是點燃了火藥一般。”,教皇搖了搖頭。
“當(dāng)止住怒氣,離棄忿怒;不要心懷不平,以致作惡。”,裁判長喃喃自語道,他微微一鞠躬,“謹(jǐn)遵御令。”
“所以呢,偉大的格里高利陛下,您為何要特地傳喚我這個老頭子呢?我和您已經(jīng)多年沒有碰面了,我想陛下也不會喜歡我這張老臉的。”
教皇頓了頓,似乎略有遲疑,但一直以來的一不二還是讓他迅速了出來,“你之前不是把艾爾愛德華關(guān)起來了嗎?給他一個警告就夠了,把他放出來把。”
這會輪到裁判長皺眉頭了,“怎么?至高無上,代表神意的圣教,還怕會被鐵荊棘扎到嗎?是還怕會痛,還是會怕流血?”
“我還以為侍奉神明的我們是刀槍不入的呢。”,裁判長接著語氣奇怪地道。
“害怕?雖然鐵荊棘家族在西境勢力龐大,鐵荊棘公爵也是一代人杰,但還不到讓圣教害怕的地步。”,教皇不以為然地道。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所以是鐵荊棘家族出了個好價錢?您可真是精打細(xì)算啊,陛下。”,裁判長的臉上滿是厭惡地表情。
教皇很是頭痛地看著眼前的老者,“這倔強(qiáng)得老頭子。”,教皇無奈的想到,可他知道,如果不向裁判長解釋明白的話。這老家伙犟起來可是連他的命令都不聽的。
畢竟裁判所獨一無二,不可干涉的地位,可是被寫入圣教內(nèi)部的戒律的,即使他是教皇,也不能隨意地?zé)o視踐踏。
“跟著艾爾愛德華的老管家以鐵荊棘家族的名義發(fā)誓,若是裁判所釋放了艾爾,鐵荊棘家族將在今后的王位爭奪中,支持二皇子。圣教調(diào)查過,這名老管家在鐵荊棘家族的內(nèi)部,地位可不低。他以鐵荊棘家族的名譽(yù)起誓,其保證還是可信的。”,教皇解釋道。
“所以呢?難道為了那個什么二皇子,或是狗屁的王位,您就要裁判所違反一貫的戒律和職責(zé)?您到底知不知道那個家伙的元素研究,已經(jīng)進(jìn)行到了什么地步?”,裁判長憤怒地反駁道。此時的他,似乎完忘記了之前保證過的“止住怒氣,離棄忿怒”。
“狗屁王位?得可真輕巧啊,亞撒。”,教皇的聲音也高了起來,此時的他也有點激動,安沒有了以前八風(fēng)不動,神圣莊嚴(yán)的威儀。
“建立地上神國,這是圣教長久以來的目標(biāo),歷代教皇也為此嘔心瀝血,而現(xiàn)在,達(dá)成這一目標(biāo)是觸手可及,我們長久以來的愿望將要得以實現(xiàn)。為此,任何能夠增加勝算,增強(qiáng)實力的可能都不能放過。”
“所以呢?圣教建立的起始,建立的原因,難道您就忘記了嗎?別人或許是不知道,但身為教皇的您,可絕不會不知道。”,裁判長不為所動地道。
“圣教早就不是以前的圣教了,現(xiàn)在的圣教,和圣輝城霍利區(qū)的貴族長老院,又有什么區(qū)別。”
“那些為此犧牲的人們呢?亞撒。”,教皇臉上帶著悲色,輕聲道,“從開始制定這一目標(biāo),一直持續(xù)到現(xiàn)在。那么多信徒們,為了地上神國的信念,犧牲了生命,榮譽(yù),感情,甚至是家庭。你那是狗屁?不值一提,對它不屑一顧?那這些犧牲又是什么?這些犧牲的信徒們又是什么?”
“現(xiàn)在你站在這里,高聲地呵斥著我,告訴我停下來,停下這一計劃。亞撒,我只問一句話:停得下來嗎?”
裁判長沉默了很長的時間,他臉上的皺紋深得仿佛要刻進(jìn)了臉里,最終他彎腰致敬道。
“謹(jǐn)遵御令,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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