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大的力量將廣場中的人們吹得東倒西歪,此時人們再也顧不上喊叫謾罵了,一個個互相拉著,以免被這狂風吹倒。
只是在這狂風中,斷斷續續地傳來多諾萬神父的聲音,“怎么,你是惱羞成怒了么?這里可是圣輝城,還輪不到你這個小小法師放肆!”
只是他話剛說完,這狂風就停了下來,除了滿地的狼藉和東倒西歪的人群,似乎像是什么都沒發生過一般。
“別誤會了,我只是嫌他們太吵了。”,美狄亞放下雙臂,輕松地向多諾萬神父說道。
“你!”,多諾萬神父氣得滿臉鐵青,他轉頭向三位**官說道:“法官大人,這人在法庭上如此狂悖無禮,應該予以處置!”
“警告一次,若有再犯就驅除出庭。”,伯恩利**官不疼不癢地做出了處罰,他現在可不能表露出偏向任何一方的立場。多諾萬神父對此并不在意,此時他覺得自己勝券在握,這場庭審是贏定了。
此時站在美狄亞身旁,許久不曾開口說話的列維老法師輕咳了兩聲,將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過來。
“神術和魔法,真有什么不同嗎?”,他開口說道。接著就從他的喉嚨里,抑揚頓挫地念叨著好幾個奇怪的音節。他的發音極其地奇怪,音調也忽高忽低。
在場的眾人們都被他嚇了一跳,以為這位老法師是在吟唱魔法。可仔細一聽,他念叨的這些音節根本就聞所未聞,不要說不是圣德蘭王國的通用語了,就是施法者常用的精靈語也不是。
大家面面相覷,心想“這老頭子莫不是得了失心瘋?”,可看他這樣子也不像啊。倒是多諾萬神父隱隱覺得這老家伙所念的音調,自己像是有所耳聞,可仔細回想卻怎么也想不出個所以然。
突然間,在老者身前,光芒大放!那明亮而又溫暖的光芒似是要照亮整個世間一般,即使現在是大白天,陽光也絲毫不能遮掩這光芒的亮與熱!
“什么!”,在場的所有人都像是被石化了一般呆在原地,就連那三位**官以及圣教的神父們,包括那些貴族、高官、學者等等,一個個都呆若木雞,只是傻傻地盯著那團光芒一動不動。
不僅是他們,就連那些呆在閣樓里的貴人們,全都沖到窗前,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般。
三皇子正是如此,他傻傻愣愣地看了一會兒,向一旁的盧克公爵問道:“我不是在做夢吧?這種事怎么可能發生?”
也不怪所有人一個個都不敢置信的樣子,成長于圣輝城的他們再清楚不過這光輝所能代表的意義了:這是圣教所有神術中,最為知命,也是最具有代表性的一個神術—圣輝術。
這意味著這個名字叫做列維的老法師,瀆神者竟然釋放出了一道神術,這怎么可能!
光芒慢慢消散,老法師笑瞇瞇地向多諾萬神父問道:“請問我這個魔鬼的爪牙,瀆神者,到底是為什么能夠施展神術呢?難道我也是是得到了神明的恩賜和祝福?”
“哼,那這個神明倒是胸懷廣闊得很,我們這么詛咒、否定他,他還毫不介懷地賜予我們神術,當真是以德報怨,讓人敬佩啊。”,一旁的美狄亞諷刺道。
“這是什么……這是什么?”,多諾萬神父像是失了魂一般,不停重復問著。
“這就是神術啊,難道你認不出來?這就是圣輝術啊。”,美狄亞笑瞇瞇地說道。
“不可能!這不可能是神術!這不可能是神術!”,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般,多諾萬神父拼了命地否定道。
“你說對了,這不是什么神術,而是魔法!”,列維老法師朗聲說道。
“對,對的!這是魔法,是你們用什么火魔法模仿出來的?對不對?”,多諾萬神父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連聲說道。
“哎,不見棺材不落淚。”,美狄亞走到一名城衛軍士兵面前,舉起自己的手臂,命令道:“割我一刀。”
他見那名士兵傻愣愣的,似乎是被自己的命令嚇住了一般,就不耐煩地催促道:“割我一刀!”
在她的連聲催促下,那名士兵總算是用刀,小心翼翼地在美狄亞的手臂上割出了一道小口子。
美狄亞舉起手臂,鮮紅的血液沿著雪白的藕臂蜿蜒流下,很是醒目。緊接著她就如同剛才的列維老法師一般,嘴里不停地念著奇怪的音節,于是肉眼可見的,她手臂上的那條傷口慢慢愈合,沒過多久血就完全止住,根本看不出一點受傷的跡象。
“多諾萬神父,想必你對這個神術應該是相當熟悉的吧?”,美狄亞問道。
她見多諾萬神父不回答,就向周圍高聲喊道:“想必大家也都認出來了,這是神術中的快速治療!”
緊接著美狄亞和列維就在所有人面前,表演了好幾樣知名神術。引得在場的眾人連聲驚嘆,那高呼聲與喧鬧聲就如同海浪一般,一浪高過一浪,經久不息。
直到此時,所有人終于能夠確信了:這兩名法師真的能夠施展神術!
而圣教一行人此時一個個都失魂落魄,宛如行尸走肉一般。更是有兩位老神父因為禁受不住刺激,當場暈了過去。
“請問圣教的諸位,這又該如何解釋呢?為什么我們這兩個瀆神者,卻可以釋放神術?施展神術的必要條件難道不是應改心懷虔誠,信仰神明嗎?圣典里可是這樣記載的啊?”,美狄亞可不打算放過他們,繼續咄咄逼人地質問道。
多諾萬神父此時又如何答得上來,他只能像是溺水者拉住救命的繩索一般,向里斯本牧首低聲求救道:“大人,現在應該如何是好?”
在他心里,此時恐怕只有里斯本牧首這位絕世智者,方能挽狂瀾于既倒,扶大廈之將傾,逆轉此時的困局了。
可讓他失望的是,無論他怎么求救,這位樞密主教卻像是對眼前的困局視而不見聽而不聞一般。
一字不說,宛如泥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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