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想救人,沒有想到忽然變成了前后受到了夾擊。人在半途的駱冉雖然心中一驚,但是他也沒有緊張。因為這個時候他知道后悔也沒有用,因為自己做出了選擇就必須要有代價。
幾乎是在一念之間,那尸臭撲鼻,渾身肌肉已經快沒了的尸體,睜著一對空洞的骷髏眼洞撲過來,那似乎帶著怪異笑容的眼窩,居然在黑暗中冒出兩點星火一樣。
駱冉不用回頭就知道,身后那具尸體也緊緊的跟隨而來。所以他幾乎沒有遲疑的便舉起了手里的木八卦,一聲暴喝:“急急如律令,鎮!”眼看著面前撲過來的尸體明顯的一愣,破敗的身子居然在半空中一滯,駱冉幾乎想都沒有想,另外一只手抓住了空中一張飄飛的符紙,一下便按在了這具尸體的額頭上。
幾乎也就是在同時,駱冉飛起一腳,順勢便把這具尸體踢飛到一邊的墳頭上,而且不偏不倚的正好落在了一塊墓碑上。只聽到卡卡出聲,尸體上掉落不少骨節下來。駱冉卻來不及欣賞,因為后面陰風大作,身后跟過來的那具尸體的骨頭指節,幾乎便挨近了自己的后背。
駱冉去勢不停,和龍峰治幾乎錯身而過,那敏捷的程度很難讓人相信。龍峰治卻是兩拳擊飛了緊隨過來的尸體,穩穩的站在那里沒有動,臉色在這漆黑的環境中已經有些發白。
“龍師傅沒事吧!”駱冉回身過來時,看到站在那里不動的龍峰治,忍不住快步的過來。當他看到夜色中臉色白如紙的龍峰治,心里也不由大吃一驚。
“還是低估了這些東西的能力啊!如今興嘆當年學習的時候領悟不夠,居然只能發出十來拳內勁便跟不上了!”龍峰治居然緩緩的嘆了口氣,看著那神態似乎好像老了幾歲。
駱冉忽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情,雖然沒有去扶龍峰治,卻也站在他的身邊,緊緊的盯著那哇哇發出怪異聲音的尸體。那具尸體不知道是害怕還是什么,竟然沒有馬上撲過來,不過看著那躍躍欲試的情形,隨時有可能發動下一次攻擊。就是那架在墓碑上的那具尸體,渾身也在不住的抖動著。
“龍師傅,當初我跟師傅學習內家功的時候,他曾經對我過,這門功夫不適宜在對敵的時候長久使用。他當代因為固步自封和環境大變的諸多原因,許多修煉內家功的同道都不能持久保持功力,如今看來想必是真的了!”駱冉又抓住了空中飄飛了兩道符紙,對著那具對面的尸體念念有詞。
“尊師眼力和見識非凡,雖然不知道駱兄在內家的修為如何,想必也是有著幾十年的境界。要這內家功的如意,肯定是強過硬氣功和外家拳的修煉。不過前人傳到咱們手里的時候,只能是一代不如一代了。”龍峰治居然輕輕嘆了口氣,這個時候渾身的架勢才稍微的放松了下來,眼睛卻也一直盯著前方被自己擊飛了的尸體。
而開始那具似乎被吸進了土里的尸體,這個時候居然那處松土又快速的往外動了起來。駱冉卻幾乎沒有再遲疑,朝左右兩方分別拍出了那兩張符紙。
“吱,吱!”
那來在掙扎的尸體居然發出了一陣怪叫,那松動的土也蠕動的緩慢了起來。只見這空間似乎有些扭曲了起來,然后在兩個人的面前似乎形成了一個龐大的漩渦。
來有些黑暗的空間,忽然再次變得白茫茫了起來,四處的寒意再次襲體,兩個人又回到了真實的環境中。剛剛出現的尸體也隨之不見了,就好像完沒有發生過一樣。但是呼吸急促的駱冉,還有臉上蒼白的龍峰治站在那里,證明著剛剛發生的一切是真實的。
“駱兄,你趕快回去!”龍峰治臉上有絲苦笑,但是神色有些毋庸置疑的神態。
駱冉來想兩句,但是看到龍峰治站的筆直,堅毅的臉龐在雪地里看來令人生敬。想到在義莊里的唐河和唐玉寶,駱冉沒有客套什么,朝龍峰治拱拱手,便快速的朝山下跑去。
看到駱冉有些不穩的身形,龍峰治臉上有絲苦笑,有些話他沒有出來。近幾十年來,江湖上已經很少有內家高手出現,大家都轉而在外家上彌補不足,但是和真正的內家高手比起來,當真是不能同日而語。最主要的原因便是,當初在清末社會更替的時候,許多真正的高手大多數隕落了,留下一些身手一般的高手,卻已經不足以傳承真正的內家功夫。
龍家的先輩得到了內家傳承,但是由于子弟的天資有限,個人真正能夠學到精髓的極少。龍峰治這一輩二十多個親堂兄弟里面,真正學到內家功的不過三四個人,而能夠有所傳承和真正理解的,卻不過一兩個人而已。龍峰治自己算是有所心得的,但是為了不和家族兄弟爭寵,改朝換代之后便獨自來到這邊安居。
真正了解內家功的人都知道,能夠施展內家功的人,都必須有著悠長的內息來支撐發功。龍峰治修行了近四十年,雖然在修行上比一般人要強,但是絕對沒有強到可以源源不斷的施展。據他自己這些年的實驗和運用,平時在和對手過招的時候,自己就是施展十余招應該完沒有問題,如果超過十三招以上,就會承受巨大的散功的危險。
因為平時龍峰治也勤修外家功的練習,有著強勁的外家體質做依托,再順勢施展內家功的霸道,可以龍峰治是江湖上一個罕見的高手了。不龍峰治的性子平時與世無爭,就是有人故意找麻煩的話,一般也很難應對龍峰治的內外聯合,故而真正用得上十招的可能性極。
可是今晚卻完有所不同,彭柏根就沒有正面對付的意思,卻整出了一個龐大的陣法,還啟用了苗疆罕見的驅尸**。龍峰治不得已盡力來應付,表面上看來龍峰治是占了勝面,其實他身體內的勁氣元氣已經耗費的差不多了。看著駱冉的身影逐漸模糊,龍峰治心里的那根弦終于一松,整個人便軟軟的倒了下去。
駱冉趕到義莊邊的時候,便看到站在不遠處的彭柏,他站在那里恍如一桿筆直的標槍,絲毫沒有開始受傷的樣子。駱冉心里雖然有些驚訝,但是也沒有馬上便過去。他知道自己在家附近的布置,這些都是專門用來對付彭柏的。兩個人雖然沒有達到不死不休的地步,但是駱冉相信如果自己沒有手段的話,彭柏是一定不會放過自己的。
這個世界很殘酷,雖然沒有真正的成為一個流浪江湖的高人,但是隱身于民間和都市,讓駱冉的眼光和見識只會比一般人更加獨到。雖然不知道彭柏牛家那位師傅跟他過什么,但是自己手里得到的這根血烏桃木,顯然已經成為了一件至關重要的寶物。
自己破壞了他的蠱物,但是他卻好像沒有什么問題,顯然這不是他的命蠱。用一個殺傷力不大的蠱物,來作為自己西去靈氣的承載體,然后再隱身在人群中修行,彭柏的這種手段讓駱冉不得不慎重。何況知道了這個人還是一個內家功高手,更是精通陣法的奇人,駱冉首次感受到了莫大的壓力。
是和這些人接觸,駱冉是知道這個世界上果然是奇人輩出。何況這個世界上的這群人,還不能以好壞來衡量。因為哪個修行的人不會損人利己?駱冉堅信這一點!關鍵看這個人針對的是誰,傷害的是誰?
因為年輕的時候便居住在弘揚堂,駱冉對弘揚堂有著特殊的感情。彭柏不管來這里干什么,其實和駱冉沒有多大的關系。但是因為牽扯到了一些資源,還有對修行有力的因素,兩個人逐漸的站到了對立面。駱冉絲毫不懷疑,如果彭柏知道自己手里如今擁有的東西,一定會殺人貨。
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這個少年唐河的介入。身駱冉都沒有注意過唐河的存在,但是當唐河意外得到血烏桃木木牌之后,駱冉發現自己冥冥之中和唐河有著一些糾葛,于是才決定收唐河做入室弟子。這些東西駱冉自然不會和人,就是唐河的爺爺唐持節面前,駱冉也絲毫不會提及。
當然別人不知道的是,駱冉也是看到了唐河的命理里,有著和自己息息相關的東西,他才會毫不猶豫的主動出擊。果然在懷疑到后山陣法被人動了手腳之后,駱冉成功的找到了那截血烏桃木。這截桃木不但被人用來做陣眼,還最容易被人忽略了,駱冉感覺到唐河是自己的福星!
”你倒是果真有些手段!不過要對付我的話,可能你還需要點事!“彭柏冷冷的站在那里,不宵的對著駱冉道:”今晚你有個幫手在,我且賣他一個面子。不過這根桃木我不會放棄的,你如若是顧忌同道的份上,分一半于我,我倒是可以考慮離去,如若你依舊執迷不悟,我倒是不妨在這弘揚堂過個年了!“
”木八卦就在我手里,你有事盡管來取!別你在這里過年,就是你在這里安家,只要你不對付普通人,我一樣不會干涉你,如若你敢陷害為難這些普通人,就是拼著兩敗俱傷,我也不會放過你的!“駱冉淡淡的對著彭柏,兩個人雖然差著十來米的距離,但是聲音在這寒冬的夜里卻很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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