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記得自己多久沒有來過家屬區了,對這個既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地方,我心里是有些矛盾的。我想我應該是心里想法比較多的,不然這個時候很多伙伴根就不會思考這些。當我帶著淑媛來到這里的時候,居然有些感慨的神態。
看著這個時候還是極為威風的磚瓦樓房,對于很多人來還是個夢想。因為走進這里,意味著一種截然不同的身份。雖然這種意識還不強烈,但是至少對于淑媛這種鄉里的少女來,還是有著極大的殺傷力。光看到她站在樓房下的神態,就可以感覺到她心里激蕩的情形。
鋼鐵廠的家屬區建在一座山上,山的對面就是聞名市里的鋼鐵廠。十來棟大不一的樓房,訴著這里的不一樣。這個時候還沒有區門房,但是有一個的電話室,平時有家屬區的老大爺值班。因為萬一廠里有什么事情,某個車間可以往家屬區這邊打電話叫人。
我來躊躇著該怎么進去,因為我雖然很少來這邊,但是我想應該在電話室里的人是認識我的。我倒是不怕別人看到我長高了很多,而是怕人家看到淑媛的樣子到處。應該是自從父親出門前的那段時間,我便因為種種原因沒有再來。不過父親把這邊房子的鑰匙放在弘揚堂的家里,所以臨來的時候我自然輕松的過來。
雖然今天是過來給龍師傅拜年,但是父親車間的人應該也有在的,這大過年的如果不拜年肯定尷尬,但是登門去給人家拜年的話,我自己又不是這種性格,所以臨近了家屬區,我反而心里很是忐忑了起來。
父親在這里有個房,算是單位給的落腳的家屬房吧!根據在廠職工的狀態,單位會給到單身職工兩人住的單身公寓,也有剛剛組建家庭的兩房的套間,以及三房的家庭戶。因為媽媽并不是廠里的職工,所以父親只得到一個兩房的戶。平時媽媽偶爾會過來,甚至帶著我過來這邊住。
媽媽平時也不太愿意來這邊住,那是據父親住的這邊戶型的樓房里,曾經有一段時間里有些邪乎,是有一個女的在這邊被人奸殺了。
這事我是聽別人閃閃躲躲的時候,我無意中聽到的。父親和媽媽卻是從來不會和我提這些,我估計是他們那個時候怕膽的我害怕。其實那時候我雖然膽,但是聽到這種事情的時候,反而和聽到香三爺故事一樣,心里沒有太大的恐懼和感覺。
不過后來聽,那個兇手被鄉里和廠里抓住,而且聯合萬人公審,當著老百姓的面在萬福亭的一座山上槍斃了。這個時候不要槍斃人,就是到偷東西都是極少的,所以這件事的轟動程度,一直到了許多年后還有人提起。當時我也沒有什么感覺,就是知道那個人死在這個樓道。
但是這事在很多人心里留下了陰影,所以這邊住的人還真不多。就是廠里職工在這里住的,也只是僅限于一些男的。在我的印象里,很少見到有女的出現在樓道里。
龍師傅龍峰治和父親住在同一棟的同一個樓道,父親住在三樓龍師傅住二樓,平時樓上樓下的極為親近。至于后來別人知道龍師傅會功夫,卻是他的一次不心的救人。
據那次車間抬鋼軌的時候,一共是四個人,但是其中和龍師傅抬一頭的那個人身體不好,剛剛走了沒幾步便要暈倒,而且那正好是一個下坡的地方。看到同事不支要倒地的情形,如果龍師傅稍微慢半分的話,那鋼軌肯定要直接砸在那個同事腿上。而就是在這個當頭,龍師傅突然一把抓住了鋼軌的一頭。
后來當事的三個人決口不提龍師傅的情形,但是這件事還是那個差點暈倒的同事出來的。其中我的父親也是這四個人之一,據后來他便拜了龍師傅學東西。至于其中的曲折和內幕,父親不別人也不知道,但是父親還真的學了一些外家的功夫。
這個時候的我想來,父親所學不及龍師傅的百分之一,看龍師傅的性格,倒不是他不教人,因為是父親過了最好的學習年齡,或者是父親的天賦受限。記得那時候在蘭花灣,看到龍師傅和駱伯伯過招,我一直夢想著自己有天和他們一樣。
雖然駱伯伯一直提過,即使學到都不能張揚。但是我一直有著的私心,那就是當有一天有人知道我這么厲害,那將是多么威風的事情!我也曾經問過駱伯伯,自己以后能不能跟龍師傅學東西,駱伯伯含笑的道,只要他愿意教你的話,自然是多好了!我當時自然是很高興,如今再次看到家屬區的時候,我才知道自己是有多么的幼稚。
我對這里太熟悉了,雖然不是經常過來住,但是因為偶爾來住的原因,所以不管是對這里的人,還是這里的一切我都比較熟悉。
大大的籃球場,平時下班后總是能夠見到很多父親工友的身影。也有他們搭建焊接的許多游樂的設施,雖然簡陋但是比鄉下的地方幸福多了。平時家屬區的那些孩子,學習完之后都會涌到這里來玩。我時候很喜歡到這里玩,而且回去的時候總會對惠江講,自然引來他的羨慕一片。
當然也有不開心的時候,這里的職工有不少的子女,他們對我們這些血統并不純正的職工子女,似乎有著深深的歧視。他們的父母都在廠里上班,他們認為自己有著天生的優勢。每次來到這里的時候,要么是他們不在,要么是沒有一些傲氣的男孩子,不然我們這些總是會受到欺侮。
這也曾經成為我最喜歡的地方,也曾經是一個時候的噩夢。一個既想去玩那些東西,又怕被人看到挨揍的地方。
不過如今這些好像已經過去了,倒不是我不喜歡玩,而是感覺在玩這些東西有些幼稚了。
淑媛的那個朋友是她同學,后來一起出發的時候才知道叫彩霞,不知道是不是淑媛和她過什么,他沒有跟著一起來家屬區。我估計是她對牛永禎有些聊得來,當然這只是我的感覺,因為牛永禎有些害羞這種事情,任憑她和牡丹一路前走,自己在后面閃閃躲躲的跟著唐久園。
讓我虛驚一場的是,平時有人的電話室,今天居然沒有人在,我神色緊張的看到這一切之后,看了淑媛一眼便快速的閃到了一旁道便的綠化帶邊了。淑媛看著面前的樓房有點失神,但是聽到我低低的召喚之后,也趕忙跟了上來。
出奇的是她有些緊張的抓緊我的右臂,低低的問道:“你父親平時住哪里呀!”
“就在那棟后面,也是最的那棟樓房,都是兩房的!”我看著面前空蕩蕩的樓區,心里忽然有些的失望。其實我有些擔心遇到熟人,偏偏心里又有些的期盼著什么。感覺到淑媛牽著我的手,東張西望的看著,我心里忽然有些的激動。
一邊給她講著這棟是什么房,那棟大概住了什么人,把自己這些年知道的東西,幾乎講了出來。淑媛顯然很是好奇的樣子,而且她神色緊張的令人感覺到她心里的激動。她東瞅瞅西望望,好像感覺到一切都很好奇!斑@房子比瓷器廠那些房子要好罷?”
“這我就不知道了,瓷器廠那邊的房子我沒有去看過!”我老老實實的回答,不過心里有些驕傲的道:“這些房子好像周圍沒有比這好的了,里面有自來水,還有地面是光滑的水泥哦!”
“咱們先去你家看看好不?”站在樓道口邊,淑媛的聲音似乎有些緊張,但是那對眼睛的期盼似乎有些熱切。
我雖然不知道她激動的緣由,看著她急切的神情,還是忍不住點了點頭。
可是注定我要失望了,因為走上樓道的時候,龍師傅家的門居然是開著的?吹轿堇镒耍翌D時有些發傻的不知所措,因為屋里的人正好看著了我。
看到我站住了不走,一旁的淑媛似乎感覺到了什么?吹轿堇锏娜齻人都看著我,她只有遲疑的松開拉著我的手。
“河過來啦!”龍師傅似乎中氣十足,起身便走了出來。看到我身旁的淑媛他似乎微微一愣,不過看到淑媛挨著我,他不由微笑著微微點頭示意。
“龍伯伯新年好!”我有些羞澀的低聲問好,有些不知所措的感覺到身邊的淑媛挨近了一些,我看到她居然有些羞澀的挨近我,也弱弱的張口道:“龍伯伯新年好!”
我目瞪口呆的看著淑媛,似乎感覺到她身體的溫度,心里一陣心猿意馬,但是想到龍師傅站在我的眼前,只好頭皮發麻的不敢再看淑媛。
“快進來坐,快進來坐!”龍師傅卻似乎沒有想到這些,他也沒有刻意的問淑媛的身份,而是請我們兩一起進屋。
龍師傅家里很簡單,只有一張木沙發,還有一張木桌和一套木凳。難得的是平時簡單的他今天桌上有個果盆,不但放著時新的水果,還有只有供銷社才有賣的糖粒。
我驚訝的是屋里的另外一個男人,居然和龍師傅長得極像,但是看起來年輕了很多,想必是龍師傅極親的人。而另外一個是一個長眉細目的年輕女子,穿著一身花棉襖的衣服,卻看起來很是漂亮。當然她比淑媛是要大的,但是看著那樣子比沈素還要年輕一些。
從我們進來之后,他們便不住的打量著我。我隱隱感覺到這個女子似乎比較關注我,這讓我有些不安。(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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