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長老,我覺得,此子不可留。rg”
一道聲音自練武場的入口方向傳來,卻是貫徹到了所有人的耳中。而所有人循身望去,看到的是四名身著青玄門弟子衣飾的少年。
而那開口話的帶頭之人,在場的青玄門之人無一不識。
易王次子,成周元。
“周元,你怎么來這里了?”
方才那話,在場所有人都聽的清清楚楚,而那年事最高的長老眉間一皺,看著逐漸走來的成周元幾人,便如此開口詢問著。
“諸位師叔。”
成周元站定,稍作禮數(shù)示意之后,便是回答道,“弟子此行前來,主要還是為了給朱師弟鳴不平。師叔,您所要留下的這個少年,在尚還沒有加入青玄門之時便敢對青玄門弟子出手,若等他入了我青玄門,當(dāng)是如何囂張跋扈,豈不是我青玄門一大禍患么?”
而話語間,他的目光有意無意地看了幾眼一旁隊伍中的蘇洛璃,眼神中時而飄忽出幾分貪婪之色,嘴角也是似笑非笑的勾了一下。
年事最高的長老聽聞此言,也是稍稍沉默片刻。
隨后,他道:“周元所的確不錯,這倒是我有所疏忽了。不過,他如今既有資格成為青玄弟子,也不必扣上‘不敬’的帽子。自明日起,罰他為青玄門清掃山門三個月將功折罪,如何?”
蘇言在一旁平靜聽罷,眼神中難免有些波動。
“我何罪之有?”
根不待成周元給以回應(yīng),依然站立于石碑旁的蘇言便是如此開口。今日早晨,是朱他們四人先行挑起事端,并且還將要對自己大打出手,若蘇言無力反抗恐怕在他那一拳之下不死也重殘,沒有殺了朱已算仁至義盡。
此刻,反而是惡人先告狀。
“初入青玄門你便肆意妄為,朱師弟對你加以管教你反而惡言相向,甚至于乘其不備偷襲于他。你可明白如今暫且還不是青玄弟子的你,如此行徑可是對青玄門的大不敬。”
成周元口中的起因經(jīng)過描述地頭頭是道,自然是要將一切罪責(zé)強加在蘇言的頭上。而蘇言面色一冷,手中隱隱的一股勁道生起,不過氣息依舊平靜如初,并沒有表現(xiàn)的太過激。
“今日早晨是他尋釁滋事,若我不迎擊,難道還任他欺凌不成?”
蘇言開口道。
“你不過一介凡夫俗子罷了,他堂堂青玄門弟子,為何會無緣無故對你大打出手?”成周元當(dāng)即追問,顯然是早已將辭梳理妥當(dāng)了。
“夠了。”
當(dāng)即,兩人的爭辯被那年事最高的長老喝止,轉(zhuǎn)而他又將目光看向了那其余孩童,“你們,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
如此問話一出,同村的孩童之間便是面面相覷。而幾息過后,那擁有完中品靈脈的少年便立刻回答道:“正如這位師兄所言,是蘇言不服管教而偷襲了朱師兄,如若不然憑借那朱師兄的修為與手段,怎會被他打傷?”
話至此處,幾名老者眉宇間也略微蹙起。
“沒……沒錯,就是蘇言偷襲了朱師兄!”
“我們輕眼所見,此事千真萬確!”
隨之,同村的其余孩童,皆是如此應(yīng)聲。且不他們出于如何目的,單單是自對蘇言的排擠以及自己親人的死亡,都令他們十分的厭惡蘇言。不論救他們的是誰,他們只認(rèn)定是蘇言一家害死了他們的親人。
“林兒,是這樣么?”
此刻,將信將疑的長老看向了帶他們前來的那名弟子,如此問道。這個弟子,也正是這名年事最高的長老的長徒,齊林,至少他的話于這長老而言是最可信的。
“師父,當(dāng)時徒兒并不在場,無法佐證,不過您覺得孰真孰假?”
齊林并沒有給以確切回答,而是如此開口。
他的師父,青玄門東云峰座上長老李公頃在聽罷此言之后,神色略顯微妙。若真如成周元所言,那么蘇言的修為應(yīng)當(dāng)僅有淬靈境二重左右,這樣的天賦在青玄門中則已經(jīng)屬于中下水平,就算念及山野之地不比青玄山脈靈氣充沛,其天賦最多也就只能算中等而已。
而且,此刻尚還有與蘇言同鄉(xiāng)的這些孩童佐證,成周元的話就愈發(fā)可信了。
“言哥哥剛才如此拼命為你們保尊嚴(yán),你們現(xiàn)在卻反過來幫助壞人誣陷他,爹娘當(dāng)日真不應(yīng)該救你們,你們就是一群忘恩負(fù)義的白眼狼!”就在此時,蘇洛璃一聲嬌喝令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是集中了過去,而此刻她也是三兩步來到了蘇言的身前,用那十一歲的嬌身軀遮掩著蘇言,似是要保護他。
蘇言平靜看著身前妹妹嬌的身軀,嘴角輕輕一勾。
而另一邊,幾名長老見此一幕,神色逐漸凝聚。隨之,幾人之間出現(xiàn)了現(xiàn)有的低聲細(xì)語,似乎交談著什么。
“師父,徒兒認(rèn)為,為了確保不誣陷任何人,不如讓蘇言與朱師弟定下一戰(zhàn)之約,等朱師弟傷好了兩人再比試一場,若蘇言贏了,他的便是真的,反之則成師兄所言為真。”就在此時,齊林再度對著李公頃開口。
聽他此言,幾位長老停下了低語,紛紛點頭應(yīng)是。
“蘇言,如此條件,你可否答應(yīng)?”
李公頃問道。
蘇言冥眸片刻,隨后才是道:“既然如此也別無他法,何況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既然如此,你與朱便再十日之后于此處一戰(zhàn),到時孰對孰錯,看結(jié)果。”李公頃罷,便是望向了不遠處的成周元,顯然既然此事由成周元提起,那么也還要看看他的態(tài)度了。
成周元目光掃過李公頃身旁的齊林,略放出幾分凌厲之芒,才是開口道:“既然齊師弟有如此方法,弟子覺得也再好不過了。”
另一邊,蘇言的目光同樣有意無意的看著齊林。
不論是早晨他出言阻止那兩個要對蘇言大打出手的人,還是方才道出事實,亦或是現(xiàn)在出這個證明孰真孰假的辦法,都似乎有意無意的在替蘇言解圍。但是,此人卻又似乎是成周元身邊的人,如此,倒讓蘇言有些看不透他。
“那么就如此吧,師弟,將備用的石碑換上吧。”
李公頃長嘆一口氣,隨后對著身旁一名長老如此開口一句,后者當(dāng)即來到了石碑一旁,伸手按壓在石碑一側(cè),幾個滑動間高足兩丈余的石碑便迅速化為了星點,融入了他手中的一枚戒指之中。隨之又立刻是從那戒指之中散出了大量星點,重新匯聚成了一座石碑,不過其外表比方才那一座石碑要光滑幾分。
這一幕,青玄門的人雖然都習(xí)以為常,但那些山村中長大的孩童,卻是趕到了無比的震撼。那老者手中的戒指,名為納戒,是一種特殊的空間容器,不過其價值不菲,所以赤凌王國尋常人家?guī)缀跏沁B見都沒見過的。蘇言,也只是在一些書籍中略有所知。
“下一個。”
確認(rèn)了換上的石碑完好之后,那老者便對著那列隊中開口一聲,隨后排在最前頭的那一人則立刻朝著石碑的方向走去,而蘇言與蘇洛璃則已經(jīng)退回到了隊伍的最末端。
之后的事情,蘇言也不大在意,心頭只是在捉摸著齊林的用意。且不管他有何目的,單是十日后的比斗,若是他想幫助自己也就罷了,若是他有意刁難自己,那么憑借成周元的家世與手段,想要令那朱在十日之內(nèi)實力大增也未必沒有可能。
如此想著,時間悄然流逝。
很快,最后一人測驗完畢。
山村中留下來的十一人里,包括蘇言和蘇洛璃在內(nèi),便有六人達到了入門的標(biāo)準(zhǔn)。這對于幾名長老來,倒是有些匪夷所思,畢竟放眼整個赤凌王國,千萬子民之中能夠擁有進入青玄門資質(zhì)的也是萬中難有其一。而這的山村之中幸存下來的孩童,竟是有將近半數(shù)擁有此等天賦。
“林兒,竹兒,你們兩個去安排好他們六個人的住處。其余的人,師弟,你負(fù)責(zé)安頓他們吧。”看著分成兩隊的十一人,李公頃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轉(zhuǎn)而在那長老準(zhǔn)備動身之際,叫住了他,“把那座有問題的石碑給我。”
聞言,那長老沒有多問,便將那一枚裝有石碑的納戒遞給了他。而在他接過了納戒之后,那長老也并未停留,立刻是帶著那五人離去。
而另一邊,齊林與李公頃的另一位女弟子周紫竹相視一眼,便是來到了蘇言在內(nèi)的那六人前頭。六人之中四男兩女,四名少年跟著齊林去往了青玄門最東側(cè)的東云峰,而蘇洛璃與另一名少女,則跟著周紫竹前往了最西側(cè)的綾云峰。
等到他們離去之后,練武場的人也皆盡散去,不過應(yīng)回東云峰的李公頃,卻是徑直朝著青玄門的主峰秦云峰方向走去。
一個時辰之后,東云峰山腰。
蘇言等人被安排在了同一個院落,不過蘇言因為受排擠,所以是直接進入了自己的房間之中。十日之后要與朱交手,雖然此刻他實力在朱之上,但十日之后變數(shù)太大,他必須要恢復(fù)自己的實力不可,至少恢復(fù)丹田的傷勢,他才有一線勝的機會。
如此想著,他閉門之后便盤坐于床鋪之上。
八年的修行,令他將調(diào)動天地靈氣之法爛熟于心。此刻,他冥眸靜氣心念剛動,體內(nèi)氣息便逐漸開始調(diào)和,而房間之內(nèi)的天地靈氣也是隨著他氣息的律動而逐漸發(fā)生變化,一點點的開始聚合。
丹田破損之后的半個月,他嘗試過無數(shù)次卻都失敗了,此時不知是不是因為青玄門內(nèi)靈氣充沛的緣故,竟然成功了。
不過似乎正因為丹田受損的緣故,此刻那些天地靈氣在他的匯聚之下并不是那么溫順,仿佛隨時都有可能沖破蘇言的掌控。
并且,通體經(jīng)脈的催動,也給他的身軀帶來了接連不斷的刺痛。
嗡!
就在此時,他胸前懸掛著的玉墜驀然傳出一聲嗡鳴,緊隨其后焚音四起,而房間之內(nèi)天地靈氣更是猶如涌泉一般瘋狂地,朝著墜子傾瀉而去。只不過,房間內(nèi)如此,房間外卻平靜如初。
而當(dāng)蘇言察覺到這一點之時,他的五感卻逐漸散去,而一片漆黑的心海之中,反而開始出現(xiàn)了層層波動。而后,隨著幾道漣漪在他心海之中點開,轉(zhuǎn)息之間他的識念便是進入到了一處莫名的洞天。
不及驚訝,在他前方不遠處,是一座碑文,其上文字生澀,應(yīng)當(dāng)不是這個時代的文字,但蘇言不知為何卻能看懂那題頭。
妖帝洞府,無夜洞天!
(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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