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劍?就你?”
那人嗤笑。
蘇言目光未變,只是平靜回道:“只怕……是你不敢。”
僅僅只是剛才那劍道而言,蘇言便有絕對的把握可以肯定,這個年輕女子絕對非同尋常。這些天來,但凡空閑他便會靜下心來領(lǐng)悟劍心,雖然至今為止他所領(lǐng)會的只是劍心的冰山一角,但卻已經(jīng)是極為不俗的程度。
可以,蘇言在劍道上的領(lǐng)悟,甚至于能夠媲美一位突破了武靈境,真正尋找到自己的道的陰靈境強者。
“蘇言,既然你已經(jīng)擇師,這里就已經(jīng)沒有你的事了,趕緊退下!”
那授業(yè)殿長老如此開口,顯然是不希望繼續(xù)看到蘇言了,畢竟蘇言不論修為還是出身都比作為同齡人的那個少年要差的遠,更何況剛才蘇言還對他出言不遜,差別對待也是必然的。
不過對于蘇言來,倒也沒差。
反正從一開始,在場的這些長老,基都是輕蔑他的。
“聽見了么,還不滾開?”
那人嘴角一敲,眼神中盡是顯擺。
“我在問你,比還是不比?”
蘇言繼續(xù)重復(fù)著話語,絲毫不在意他那顯擺一般的神色,一時間令他嘴角一抽,略微尷尬的收起了笑容。
“蘇言,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章無非看著蘇言,如此低聲問道。
而蘇言看了看他,并沒有回答。
不過,在他的嘴角,流露出了一抹自信的弧度,若只是單純比劍的話,蘇言基沒有輸?shù)目赡埽摇?br />
“我要不呢?”
那少年眼神輕佻,在他看來蘇言根就是因為氣不過而準備想自己發(fā)起挑戰(zhàn),對于這樣不自量力的人,接連地拒絕之后將他擊敗,比輕易地答應(yīng)而擊敗他,更加有快感。
他……是這么想的。
“哦。”
蘇言應(yīng)了一聲,便轉(zhuǎn)身朝著那年輕女子的方向走去。
見到蘇言如此的反應(yīng),那少年人眼睛一下子瞪圓了,直勾勾地看著蘇言漸行漸遠的背影,嘴角不由自主的抽動了兩下。
“這子……是在玩我么?!”
在這少年的眼神中,已然閃過了一絲怒意。
而另一邊,蘇言站定于那年輕女子的身前。
“按照約定,我擊敗了他,可以收我為徒了吧?”
蘇言淺笑著如此道。
而看著眼前這個不過十四歲的少年,年輕女子輕笑著問道:“你擊敗了他?你明明比都沒有比吧?”
“你的,只要擊敗他,不論哪方面。”
蘇言這么著,便以輕佻的目光看向了那個少年,“我在氣勢上勝過了他,讓他不敢應(yīng)我的戰(zhàn),難道不算么?”
此言一出,場面突然陷入了一片寂靜。
緊隨其后,那女子突然笑了起來。
“既然如此,從此刻開始,你就是我第四個弟子了。”而話語間,在這女子看向蘇言的眼神中,又多了幾分欣賞,“先叫聲師父聽聽。”
見到他旁若無人的要求,蘇言略微尷尬地掃了一眼周圍。
“師父……”
終于,還是勉為其難地道出了口。
“好了徒兒,我們差不多該回五宗了。”
女子這么著,腳步便是向前一邁繞過了蘇言,不過在她將‘五宗’二字到出口的時候,美眸還留意了一下蘇言臉上神情的變化,令她意外的是,蘇言根沒有表現(xiàn)出一絲一毫的失落。
自然,蘇言也早就有所準備。
既然別人不要自己,五宗就五宗吧。
若是能夠在以五宗弟子的身份出人頭地,這些老家伙的后半輩子,估計要在哀嘆聲中度過了。
“等一下。”
跟在年輕女子身后的蘇言還未做出多遠,便是立刻被站在中道上的那個少年叫住了。
一開始是打算羞辱蘇言的少年,卻被蘇言這三言兩語給耍了,哪怕蘇言是被五宗的長老收為弟子,這少年依舊還是咽不下這口氣。
“怎么了,手下敗將兄?”
蘇言停下腳步,用剛才他看自己的那種輕佻眼神,直勾勾地看著他。
而那少年雙手一捏拳,便是怒不可遏地激出了一股靈罡勁風向著蘇言席卷而去,當下蘇言腳步略微向后一挪,運轉(zhuǎn)起《武戰(zhàn)訣》的同時雙臂擋在身前,才是勉強在這通靈境大圓滿的一股氣浪之中挺了過來。
“你剛才不是挑戰(zhàn)我么?我現(xiàn)在接受了,來吧!”
而待到勁風散去之后,那少年則是抬起手來指向了蘇言,如此道。
毋庸置疑,他是想要挽回顏面了。
而蘇言聽罷,當即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隨后擺出了一副人畜無害的神情道:“剛才分明是你拒絕的我,我都尊重你的意思而放棄了,你卻又這樣突然變卦,真的讓我很難做啊。”
在他話間,年輕女子也停下了腳步,看著他此刻臉上的表情,確實不自主地輕笑了起來,不經(jīng)意中的笑容令她就動人的容貌更多增添了一分嫵媚。
“剛才還一個勁的想要與我比劍,現(xiàn)在卻又畏首畏尾,莫不是怕了不成?”
那少年突然間表現(xiàn)出了譏諷的模樣。
毋庸置疑,是想要用激將法了。
“是啊,我怕了。”
但這一招對蘇言并不起什么作用,他當即便點頭應(yīng)是。
雖在最開始的時候挑戰(zhàn)他,蘇言的確帶有一絲絲想要挫挫他銳氣的心思,但現(xiàn)在也并沒有這個必要了,畢竟在這種人身上浪費時間太不劃算了,現(xiàn)在蘇言只想要快些進入修煉狀態(tài)。
見到蘇言這么回復(fù)自己,那少年也是一驚。
但隨即,他的雙眼則略微瞇了起來。
“啊,原來如此。”少年道,“我還以為是什么厲害的人物,到底終究也還是一個垃圾,只能夠進五宗的廢物,想來也不可能敢挑戰(zhàn)我。”
但這樣的話,依舊不能夠讓蘇言動容。
蘇言轉(zhuǎn)過身去,看了一眼自己那美人師父之后,兩人便是一同朝著大殿大門的方向走去。
“二位且留步。”
就在這個時候,身后傳來了一道不太中聽的聲音。
見到師父聞聲停步之后,蘇言也是無奈停下了腳步。
“柳長老有何貴干?”
年輕女子開口,向著叫住二人的那老者問道。
那老者不是別人,正是場面之上唯一一位一宗長老,同時也是在場修為最高的一人,就連他都開口留人,年輕女子自然不可能依舊如若沒有聽到一般。
而且此時,她的柳眉一蹙。
蘇言看著,略微在意了幾分。
顯然,怕是還有著什么蘇言不知道的隱情。
“既然是這位輩先提出的戰(zhàn)約,又豈有收回之理?”那老者話間,已經(jīng)走到了中道上,“若二位實在不愿意,老夫就下個彩頭如何?”
“彩頭?”
年輕女子美眸略微一怔,也基能夠確定這個一宗的長老再打什么算盤,而與蘇言對視之后便開口如此一問。
看著她那略顯凝重的眼神,以及那一宗長老有些咄咄逼人的架勢,蘇言也明白,看來自己這一戰(zhàn)是免不了了。
“若你云雅的弟子,能夠贏了我柳無垢的弟子,我便將奉上之后三個月的俸祿。但你若輸了,什么都沒必要給我,如何?”柳無垢就這么著,話語之中卻又顯得一派隨和之象。
年輕女子云雅聞言,俏眉微皺。
柳無垢無疑是想要讓云雅在眾人面前丟臉,所以才定下這樣一個看起來根不公平的賭約。
“我不占你的便宜,你賭上你三個月的俸祿,我賭上我三年的俸祿。”
云雅如此開口,神色間,也已經(jīng)充滿了認真二字。
雖然一邊是三個月俸祿,一邊是三年俸祿,但實際上這才是公平的,畢竟他柳無垢是一宗的上長老,而云雅只是五宗的上長老。
而蘇言看著她的面色,也略微有些明白事態(tài)。
“怎么了,為何突然要應(yīng)戰(zhàn)?”
“這老家伙,似乎和我爺爺有些過節(jié)。”
蘇言這一問,云雅便立刻低聲給出了回答,而隨后蘇言也不再多問,看起來自己這邊是非打不可了。
“看來你是應(yīng)戰(zhàn)了。”
柳無垢一邊聞言,臉上卻是露出了一道深沉的笑意。
他的盤算,云雅根看不清楚。
“但我有一個條件。”云雅立即道,“你的弟子是通靈境大圓滿,而我的弟子不過通靈境中期,這修為相差太過懸殊,而既然是比劍,應(yīng)該也沒有動用靈罡的必要吧?如若不然,就真的太不公平了。”
“好!”
柳無垢聽罷之后,毫不猶豫地就答應(yīng)了下來。
在與云雅對視了一眼之后,蘇言便是輕舒了一口氣,隨后腳步邁出便想著那少年的方向走出了數(shù)步,站定于對方身前五丈的位置。
“宗然,你若贏了,今日之后,你便是我的真?zhèn)鞯茏印!?br />
見到蘇言已經(jīng)走了出來,柳無垢便對著身旁那白衣少年如此著,而那白衣少年的臉上,立刻就洋溢出了喜悅與激動之色。
一宗上長老的真?zhèn)鳎墙^對是難以想象的大機遇!
“可能你還不知道,我的家族可是歷代以劍為道的,你與我比劍,其實一開始你就已經(jīng)輸了。”宗然嘴角一勾,側(cè)手一揮便是從納戒之中取出了所有的劍,“從一品到三品隨你選,不過我勸你最好還是選三品比較好。”
蘇言目光平靜的掃過地上的那些劍,抬手一勾,便是打出了一道靈罡。
隨后,地上那最不起眼的一柄竹劍便落在了蘇言的手中。
唰。
劍身于虛空一揮,便指向了宗然。
“對付你,竹劍足矣。”
(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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