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呼……呼……” 當蘇言的意識稍微恢復些許的時候,只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有了一種煥然一新的感覺,血脈的流轉令他一時間無法適應過來,故而便是令他原本平緩的呼吸變得沉重了幾分。 莫約十余息后,蘇言的鼻息才是又恢復了平靜,與此同時他也是適應下了自己此刻身軀的變化。 隨后,他緩緩睜開了雙眼。 第一時間映入眼簾的,是削微有些刺眼的陽光,便令他明白自己應當已經睡了有相當一段時間了,同時從身上那一股柔和的陽光暖意判斷,此刻應當還是早晨時分。 而直到他的雙眼完全適應了光照之后,他的意識才是徹底清新。 就在此一瞬間,他昏迷之前的記憶,就如同是一汪泉水一般沖入了他的識念,立刻令他回想起了一切。 頓時,那歷歷在目的一道恐怖掌印令他心中強烈悸動,即刻便直接是坐直了起來,但目光略一掃過周圍一片祥和的環境之后,才是令他在一陣疑惑之中平定下了心緒。 此刻,他正處在一間不算大的房間之中,略微掃視著布局而論,應當是某家客棧的客房,不禁令他是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而當心緒平定下來之后,一個接著一個的疑惑則才是接踵而至。 最首先的,他便是想要知道自己身軀的變化因何而來。 在他的感知之中,現在的他渾身上下都充斥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力量,而不論是他所看到的還是聽到的,亦或是身軀感知到的,但凡是五感之內的一切,都比曾經要高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除此之外,他分明記得自己昏睡之前內傷外傷不計其數,可偏偏此刻卻神清氣爽,完全就和一個沒事人一樣。 “你還記得是誰救了你么?” 突然間,未妖似乎是看出了他心中的疑惑,她的聲音則立刻響起在了蘇言的心海之上。 蘇言一愣,腦海中回憶流轉,則立刻鎖定在了一雙腳上。 “我只看到了兩個腳脖子……但我感覺……那雙腳和普通人的不一樣,似乎……”蘇言不自覺地將對未妖說的話脫口而出,口齒間略有幾分不太清楚。 未妖則接著他的話說道:“似乎沒有任何的血色,就像一個死去的人一樣,對么?” 未妖將他不知如何表達的意思說了出來,頓時令蘇言的神色一怔,第一時間便是在腦海之中出現了一個答案。 “那個人是……北長醉吧?” 蘇言開口問道。 未妖應了一聲沒錯,便不多贅言。 隨后,蘇言則低下頭來看了看他的雙手,頓了片刻之后說道:“未妖,你的意思是,北長醉救下了我,并且給了我一場際遇么?” 感知上的變化,令蘇言感覺自己的實力又上升了一成,而這好轉的傷勢以及體內澎湃的血脈,都能夠證明此刻的他在昏迷的這段時間里,又有了不小的成長。 “妖帝血脈,可容萬妖之血,遇龍則龍,遇鳳則鳳!蔽囱_口道,“北長醉雖生在這貧瘠之地,但卻擁有著一絲貨真價實的真龍血脈。他本已將死,故而在救下你之后,將自己的一身血脈凝為三滴純粹的龍血,然后送到了你的體內。” 至此,未妖稍稍一頓,隨后則繼續說道,“只不過,他并不知道你擁有妖帝血脈,只是將你當做一個普通人,傳你三滴龍血用作保命的底牌。而三滴龍血入體,則立刻與你的血脈融合,其中強大的妖性徹底激活了你的妖帝血脈,如今你只需找到方式,便可激發出你體內真龍的力量! 話音落定,蘇言的腦海之中卻如同翻江倒海一般,一時間都有些難以招架這件事情。 許久之后,他的心中咯噔一下,卻有些特殊的情緒涌了出來。 所謂授人一字便為師,更何況是北長醉一身龍血凝聚而成的三滴真龍之血呢? 如今雖然北長醉已經不在了,但雖然兩人之間師徒無分,但卻終究有著師徒之名,蘇言當即則下床跪坐到了地上,隨后透過窗子望向天穹,莊重地行了弟子之禮。 “可是未妖,真龍的力量中,還有如此強大的愈合能力么?” 蘇言感受過那種傷痛,那種震懾心魄的力量,只消一息便足以將蘇言的五臟六腑震出重傷,而那樣的傷勢若換做別人,絕不可能單憑昏迷一陣就痊愈的。 未妖說道:“這是妖帝血脈的愈合能力,曾經的你雖然也擁有這樣的愈合能力,但因為血脈并未徹底覺醒,所以也就沒有太過明顯地表現出來。” 蘇言略有所悟地點了點頭。 “對了,我為何會來到這里?” 解答了這最主要的疑惑之后,蘇言便是站起身來環顧四周,如此問道。 未妖說道:“是一對爺孫見到了當時重傷的你,你這一身衣服也是那個救了你的少年的。” 蘇言低頭,看著此刻穿在自己身上的衣物。 雖然顯得樸素,但是卻也是那些王國百姓的尋常裝束,倒也不足為奇。 而就在這個時候,蘇言突然感覺這件衣物的內袋之中有著什么東西,當即便是伸手將之取了出來。 此物,是一條吊墜。 吊墜之上鑲著一顆寶石,寶石之內散發出淡淡的清香與一股不大明顯的暖意,顯然并不是尋常寶石。 隨后,當蘇言稍一細看之后,便看到了這條吊墜上刻著的一個名字。 “徐映彤! 蘇言輕聲讀出了這個名字,當即便是明白了這條吊墜的意義。 顯然,這是救下了蘇言的這個少年,為他所愛慕的一個姑娘所訂做的一個墜子,而且從吊墜上鑲嵌的這一枚寶石來看,想必這兩人之間的關系當是不一般的。 嘎吱。 就在這個時候,房間的木門便是被打開,而從木門之外走入了一個莫約十五六歲的少年。 蘇言循身望去,當即兩人便是四目相對。 “小兄弟你醒了啊! 看到已經站在房中的蘇言,那少年便是面露喜色地說著。 話音剛落,蘇言手中的墜子便是被窗外吹入的風碰動了一下,稍微反射了一點窗外投射進來的柔和陽光,便立刻是令少年的注意力落到了蘇言手上的墜子之上。 第一瞬間,他的連上露出了一絲尷尬的神色。 蘇言見狀也是明白了他的意思,當即則是走上前去將手中的墜子遞給了他。 “這條墜子……很漂亮! 此刻的蘇言也莫名感覺到了一種尷尬的氛圍,當即便是開口說著,但是他卻從未遇到過此刻的狀況,故而也有些不知所措了。 少年忙不迭地接過了吊墜,隨后說道:“那當然,這可是我跑了好幾座城池,好不容易才請一位有名的老鐵匠打造的。” 他的話語中,不無炫耀,但是更多的還是一種執著的一往情深。 “那你一定很喜歡她吧?” 蘇言看著少年看向墜子的目光,笑道。 少年抬頭看了看他,笑著回答:“是啊,從小就喜歡! 說話間,少年則是將手中的墜子收到了自己的衣袋中,隨后對蘇言說道:“謝謝你了,哦對了,我叫陳富貴,你呢?” “蘇言。” 蘇言回答著,隨后則是說道:“其實應該道謝的是我才對,畢竟你可是救了我一命。” “當時我和爺爺置辦酒水歸途,剛好遇到了你渾身是血倒在河邊,但那個時候你身上的傷口都已經結痂了,我和爺爺也只是順路帶你回來,舉手之勞而已!标惛毁F回答著蘇言,言語間沒有一絲一毫覺得自己有恩于蘇言。 而蘇言見狀,便是一笑問道:“不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 “這里是瓊州城,是赤凌王國的西南邊境,不知道小兄弟是本國人還是他國人?”陳富貴開口問道,自然很是友好。 在東州,王國與王國,尤其是相鄰的兩個王國之間,基本都是水火不容的狀態,所以在大部分情況下,一個王國的子民是不太待見他國人的,不過應當是因為陳富貴職業的緣故,所以也并不太敵視他國人。 而蘇言一邊,在聽到‘赤凌王國’這個名字的時候,心中暗暗一驚,倒是有幾分感嘆這緣分的妙不可言。 隨后,他便是說道:“我出生在赤凌王國,也可以說是土生土長的本國人了,我是在北邊的西城長大的。” “西城啊,離這邊有點遠呢。” 陳富貴說著,便是在沉吟片刻之后說道,“若不趕時間的話,你就在這里多住些日子吧,以免之后傷好不全! “那就多謝陳兄好意了! 蘇言點頭示意,自然也是不多客套的應了下來。 而陳富貴一邊撓了撓頭,憨笑著說到:“你也不要和我客套,叫我富貴或者阿貴就行了,叫陳兄什么的,總讓我有些不大自在! “那好,阿貴。” 蘇言淺笑著回答。 “貴子,貴子。”而蘇言的話音剛落,便聽聞從樓下傳來了一道叫喚聲,而陳富貴則立刻是循聲而動。 “是爺爺再叫我了,我先下去看看。” 陳富貴說了一句之后,便是轉身奔向樓梯。 蘇言見狀,覺得留在房中也多有些不自在,便是關上房門而跟在了陳富貴之后,一同從樓梯上走了下去。 而當蘇言來到一樓的時候,客棧之內二三十張桌椅已經坐滿了人,其間還有兩三個小二忙不迭地四下奔走端菜迎客,好不熱鬧。 此刻,就在樓梯的邊上,站著一個莫約六七十歲的老者看著下樓的陳富貴,隨后則又是將注意力放到了蘇言的身上。 “孩子,你醒啦,覺得身體怎么樣?” 老者開口對著蘇言問道。 蘇言立刻回答道:“托您的福,小子現在已經沒有大礙了! “那就好!崩险唿c頭,隨后目光便是落到了陳富貴的身上,“貴子,差不多點兒了,飯菜在那邊兒,今天你去跑個腿吧! 他的話音剛落,陳富貴的目光便是落到了不遠處的柜臺那邊。 此刻,在柜臺上放著兩個食盒,每個食盒都有七層,兩個食盒加起來恐怕能裝得下四五十盤菜,而若是用來裝包子之類的東西,兩三百個應當都不是問題。 “好的。” 陳富貴應當是明白老者說的是什么,當即便就應了下來。 話音落下,陳富貴便是向著柜臺的方向走去。 蘇言見狀便也立刻是跟了上去,在陳富貴拎起一個食盒,而準備去拎起另一個食盒的時候,蘇言便是將那另一個食盒拎了起來。 “我來幫你吧! 蘇言說道,“你爺倆把我帶了回來,還讓我占了那么久的地方,我閑著看你干活總有些不自在! 這倒是實話,不過卻并不是全部的理由,只是其中的一部分。 另外的一部分,便就是來自于那個老者。 雖然那個老者從言語上表現得還算友好,但從骨子里卻透著一種令蘇言難以言說的感覺,似乎他哪怕心中沒有那個念頭,也還是在下意識地提防著蘇言,就像是一個處世已久的老江湖一般,若是留在這里和他大眼瞪小眼的,蘇言會更不自在。 而聽著蘇言的話語,陳富貴又看了看那老者,隨后那老者則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好吧,那我們走吧! 得到了允許之后,陳富貴便是單手拎著那個食盒,朝著大門的方向走去。 而蘇言見狀,也沒有繼續多想,便跟在了他的身后。 很快,兩人便就離開了這間客棧,而走在了一條通往瓊州城西邊的道路之上。 蘇言拎著手中的食盒,挺大的盒子但是其重量卻并不算太重,而稍微嗅著從食盒中傳出的香氣,他便斷定這食盒中裝著的就是包子,而且是有葷有素的樣子。 不過蘇言卻有些疑惑,究竟是什么樣的客人,要一口氣買下那么多包子呢? 而且看方才那架勢,想必都已經是老主顧了。 心中想著,兩人便已經走出了很長的一段距離,而蘇言抬頭間,遠遠地隱約都已經能夠看到瓊州城西邊的城墻了。 此刻,二人正步行在一條繁華的街道之上。 正走著,陳富貴卻突然停下了腳步,而蘇言見狀則也是立刻停了下來。 “映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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