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n王猛的一番話，通過攝像機的鏡頭，迅速被轉播到電視臺。rg\n\n這個時間段，守在電視機前看新聞的寥寥無幾，大多數都是上了年紀的人。看著電視屏幕的王猛，以及站在他背后的李世清，在對學校同情之余，更生出無比的憤慨：\n\n“這些記者沒事跑到人家學校干嘛？可別耽誤孩子們上課啊。”\n\n“那個叫什么青丘的？學校就該開除他！”\n\n“漫畫那種給娃娃看的東西，畫的再好能當飯吃？”\n\n不但那些觀眾，就連慕菁身后的一眾記者，聽到王猛口中蹦出來的“漫畫”這個詞，一時間都是覺得無語。\n\n但，只有王猛看到，有那么一瞬間，慕菁的瞳孔中，爆發出一抹璀璨的光。\n\n“王猛同學，你在胡些什么呢！”\n\n李世清不敢再讓王猛下去了，狠狠瞪了一眼，將他拉到身后，獨自站到鏡頭前，用一副沉痛的口吻道：“學校出了青丘這樣的學生，作為他的班主任，我有很大的責任。希望各位記者同志，不要被某些人蠱惑，為了一些不實的言論，在影響我校正常教學的情況下進行無謂的報道。”\n\n到最后，李世清甚至義憤填膺，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冤枉一般。\n\n“李老師，聽你的意思，和多名女學生展開師生戀，逼得兩人跳樓，一人自殘，這些都是假的了？”\n\n李世清的嘴臉，讓慕菁不打算再跟他周旋下去，將他的罪狀一一列了出來。\n\n這些，都是鐵一般的事實，慕菁手里更是掌握著李世清之前在派出所的筆錄。只要李世清敢否認，慕菁絕對會把打印出來的筆錄狠狠摔在李世清的臉上。\n\n但，聽到慕菁的話，李世清竟然還能保持住平靜，臉上浮現出無比的愧疚，語氣如喪考妣，沉痛道：“這位記者同志，你所的，只是事實的一部分。真正的情況，是因為我平時對學生們太過呵護，讓某些正處于青春期的同學產生了錯誤的想法。在被我斷然拒絕后，她們做出極端的反應。在這個問題上，我確實有罪！”\n\n明明是他趁著那些女學生涉世未深，巧言相騙，但落到李世清嘴里，就變成那些女學生青春期的心理問題。\n\n李世清完，沖著鏡頭深深鞠了一躬，言辭之懇切，令人動容。\n\n“不，他謊，不是這樣的！”\n\n市醫院里，一間單人病房里，躺在床上一直毫無生氣的黃清之，聽到從電視里傳來的熟悉的聲音，整個人發瘋一般嘶喊了起來。\n\n病房外，護士被驚動，連忙推開門，快步走到病床前，抱住黃清之安慰了起來。\n\n看了一眼電視里正在播放的內容，護士大概明白發生了什么事，拿過遙控器正要關掉電視，黃清之卻一把按住了她的手，身軀顫抖道：“不要關，不要關，我要看著他，看著他付出代價！”\n\n顫抖的聲音，帶著深入骨髓的痛恨，讓那護士猛地一驚。她無從得知，電視里那個看上去為人師表的身影，對懷中這個幼的身軀，到底做過什么過分的事情。\n\n“李世清，你可真能混淆是非！兩條花季的生命因為你的荼毒戛然而止，你竟然還能編制出這么動聽的謊言！”\n\n鐵門外，慕菁是真的怒了，從業這么多年來，她采訪過形形*的人。但像李世清這種畜生，她還是第一次遇到。\n\n“這位記者同志，請你放尊重一些。發生在那些學生身上的事，我比任何人都不愿意看到！”\n\n李世清直起身子，盯著慕菁剛正不阿道。\n\n“好！好！好！”\n\n慕菁一連出三個“好”字，臉上霎時覆滿寒霜，深吸一口氣，正要些什么，口袋里手機突然響了起來。\n\n掏出手機，看到上面顯示出的一串來自新聞系統內部的電話，慕菁胸腔中，那顆怒意交織的心臟，猛地沉了幾分。\n\n按下接聽，一道帶著威嚴的聲音，帶著命令式的語氣響了起來：“慕菁，你馬上帶著社里的同志回來！”\n\n“為什么？”\n\n慕菁知道對方的身份，那可是真正掌握實權的大佬。恐怕只有龍騰站在這里，才能壓住他的一些氣焰。\n\n“你知不知道，因為你的采訪，社里這半天電話都要被打爆了。老百姓都在投訴，你們為了一個經常在校打架斗毆的學生，影響學校上課不，還冤枉老師！”\n\n電話那頭的聲音，罕見地帶上了幾分怒意，讓慕菁不得不權衡幾分。\n\n和其他社會結構一樣，慕菁所在的新聞系統里，也存在著不同的派系。譬如慕菁，就是屬于比較強硬的一派。《東南日報》的胡文舉，則是傾向于和光同塵的一派。\n\n打電話過來的這位，是少數的中立派系。這一派系的人很少站出來為誰背書，但能夠在兩大派系的傾軋下獨善其身，背后的能量，又豈是泛泛？\n\n深吸一口氣，慕菁抬眼望向李世清，拿著手機的手掌，五指狠狠攥著，眼里的憤憤幾乎要化作烈火，噴吐出來。\n\n與慕菁一門之隔，李世清看到慕菁的反應，大概明白發生了什么，得意之下，走到鐵門前，微微帶著嘲諷的聲音響起：“這位記者同志，真是不好意思，沒讓采訪到什么東西。如果沒什么事的話，那就請回吧，我待會還有課。”\n\n慕菁剛準備答應電話那頭的要求，見李世清表現出這幅嘴臉，心頭驀地竄起一股斗志。\n\n“慕菁，我的話你聽到沒有？別再繼續給社里抹黑了！”\n\n電話那頭久久沒有得到慕菁的回應，有些氣急了。\n\n“我要是就這么回去，才是給社里抹黑！”\n\n完這么一句，慕菁直接掛上了電話，順手把電池都給扣了出來。\n\n“你、你注意點影響，這里是學校！”\n\n李世清嚇壞了，此時的慕菁，身上煞氣繚繞，雖然明知當著這么多鏡頭，慕菁不可能對他怎么樣，但心里還是壓制不住地發憷。\n\n“我知道這里是學校，李老師，你放心，我區區一個弱女子，又不能吃了你。”\n\n慕菁臉上冰一般的冷漠消融不見，浮現出春風般的和煦。\n\n但，她身后的那些記者，看到慕菁的這幅表情，渾身都是猛地一陣哆嗦。\n\n李世清咽了咽口水，他可是聽過慕菁在新聞系統的名頭，哪里敢覷。\n\n“李老師，你剛才不是有課嗎？那你忙去吧，不用管我們。”\n\n慕菁的話，讓李世清有些摸不清，她這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么藥，一時間走也不是，留也不是。\n\n“既然你怕我們進去打擾同學們學習，那我們就在這里等著好了。反正，學校也會放學的不是？”\n\n聽到這里，李世清哪里還不明白，慕菁這是打算耗上了。\n\n省教育廳的組，估計最快也要下午才能到這里。慕菁就算是等到中午放學，也能趕在教育廳之前進入學校。\n\n之所以慕菁敢把這些出來，是擺明車馬要和教育廳掰一掰手腕了。\n\n慕菁完，到處看了看，似乎是來欣賞風景的。\n\n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李世清的臉色也來難看，正如頭頂發昏暗的天空，陰沉得隨時要滴出水來。\n\n“記者同志，你們就這樣浪費政府資源？拍一個校門給省觀眾看？”\n\n終于，李世清開口了，面對著鏡頭，他始終覺得不自在。\n\n“哦，忘了這一茬了。你們幾個，把鏡頭對準李老師，燈光師，多給點光……”\n\n慕菁像是在玩一般，好整以暇地完，身后，一個記者臉色激動，捧著手機跑到慕菁面前。\n\n亮起的手機屏幕里，只有一張照片。\n\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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