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人類誕生以來，秘密這種東西就一直存在。
起初或許僅僅只是兩個人決定好瞞著另一個人，不知不覺就展到了少數(shù)幾個人瞞著一群人；少數(shù)幾個人瞞著一整座城市的人；少數(shù)幾個人瞞著一整個國家的人，這樣的層次。
秘密身，并沒有改變。
但是隱藏起秘密的行為，卻擁有了多種多樣的法上面的區(qū)分。
在政治斗爭以及軍事爭斗中欺詐對方，隱藏起自己的弱點并且探查對方的弱點以此擊破的行為，叫做計謀；以某些手段將自己的黑色收入隱瞞不報的行為，叫做貪污。
在好的方面上，人類社會當(dāng)中誕生了與游吟詩人一同行動的耍戲法的魔術(shù)師，他們嚴(yán)守自己的秘密從而帶來了不可思議的趣味。而去到壞的方面，欺世盜名之徒在整個里加爾世界的范圍內(nèi)也層出不窮。
人類對于隱藏一個秘密的稱呼方式千變?nèi)f化，而對于隱藏一個秘密的方式，也演變到了從計謀，到不惜殺害他人。
……
湖畔的風(fēng)輕輕地吹，波光粼粼照耀在兩名少女的臉龐上。
艾莫妮卡已經(jīng)沒有了之前的那副非人的模樣，她坐在離米拉有些距離的地方，并沒有靠過來。“……”米拉瞧著她的側(cè)臉，實話洛安少女的內(nèi)心要是沒有一絲一毫的恐懼肯定是不可能的，但比起這些，更多的恐怕還是“在意”的情感吧。
“……”艾莫妮卡也轉(zhuǎn)過了頭，正好和女孩那雙亮晶晶的眼睛對了上去，她立刻就垂下了雙眼，不再直視米拉，緊接著出一聲像是哽咽般的聲音轉(zhuǎn)過了頭。“……”米拉握緊了拳頭，她遲疑了一會兒，然后像是為了堅定自己的決心一般“噌——”地一下站了起來，走了過去。
“嗚——”艾莫妮卡抖了抖肩膀，似乎對于米拉的接近感到恐懼。
“跟我……一吧。”女孩注意到了這一點，于是她放緩了腳步，停了下來。艾莫妮卡蜷縮起了膝蓋把臉埋到了自己的臂彎當(dāng)中不肯抬頭，而米拉接著：“一，到底是生了什么事情。”“嘶……”金少女果然是在哭泣，她聽見她吸了一下鼻子，然后用帶著一絲哭音的語調(diào)道，或者反問道：“你……你真的想要聽么。”
“有問題出現(xiàn)了，就要出來。”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對方的洛安少女臉一片認(rèn)真地道：“有人跟我過這樣的事情的！”
強烈的語氣，總是能夠使得不安的人下意識地就去相信對方。
艾莫妮卡抬起頭看向白的洛安少女，而米拉則是坐了下來，與她一起接受著湖面清風(fēng)的吹拂。
“……”她遲疑了一會兒，但眼下似乎也別無選擇。
“還記得……”艾莫妮卡緩緩地開口，她仍舊有些抗拒，但也正是在這個時候轉(zhuǎn)過頭，再度對上了米拉那雙亮晶晶的眸子。
倒映著西芬克的魔力之月那銀亮的月色的那雙碧藍的眼眸當(dāng)中沒有憎惡與恐懼，滿滿的，只是對于自己友人的關(guān)切，和充斥著的好奇。
“謝謝你……”金少女重重地吸了一下鼻子，然后接著開口：“還記得，我之前跟你過的，約書亞救過我的那件事情嗎——”
隨著她話語的講述，時間仿佛又回到了十一年前。
……
“你到底想要做些什么，要殺我的話就快點！”九歲的艾莫妮卡，有著與現(xiàn)在一般無二的開朗的性子，她直言不諱地對著那個擄走自己的人這樣子道，但披著長長披風(fēng)的對方卻僅僅是丟來了一塊用麻布包裹著的面包。
“……我不吃你的東西。”的蘿莉用清脆的聲音倔強地這樣著，而對方對此卻只是露出了一絲不屑的笑容，然后就轉(zhuǎn)身走到了旁邊。兩天半的時間，他一句話都沒有，白天的時候就待在這個僅僅只有泥土地面的山洞之中，待到晚上就會出去一會兒，之后帶著一些必需品回歸。
對方到底想要什么，艾莫妮卡完不知道。她最后記得的事情只有自己在家后面的那片樹林玩，然后迷路了，之后就陷入了昏迷，最后再次醒來就在這個地方。
趁著那人夜幕落下外出的這段時間偷偷跑出去的事情艾莫妮卡在第一個晚上就試過了，但是她完不認(rèn)識這一邊的路，并且那個人把火把插在了巖壁上很高的地方，以蘿莉的身高完沒有辦法觸碰得到。
外面是一片黑漆漆的，沒有任何人陪伴，只有在山洞里頭才擁有一絲絲的溫暖。而白天他又總是待在這里頭，完沒有要出去的打算。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啊！”幼的她無法理解對方所求何物，即便詢問也不會回答。只是在某些時候，艾莫妮卡注意到那個男人會露出帶有些許悲傷的神色——他不打算殺死自己，那么到底把自己抓過來是為了做些什么？
她想不明白，只是能地持續(xù)拒絕著對方的食物，直到饑腸轆轆整個人都虛脫得不行，才終于屈服。
“好難吃！”面包當(dāng)中有著一股又咸又澀的味道，但它能夠填飽自己的肚子，并且給予自己行動的力量。艾莫妮卡懷抱著這樣的想法努力地把它咽了下去，只是卻并沒有注意到旁邊的那個人瞧見這一切時臉上露出的笑容。
……
“那是……添加了吸血鬼的血液的。”湖畔的光芒照耀著她的半邊臉頰，艾莫妮卡臉上帶著一絲自嘲這樣著：“那時候的我還信心十足地想著接受對方的這一點施舍努力活下去，然后肯定待會兒就會有人來救我的……”
“但是已經(jīng)不行了啊，已經(jīng)不論是誰都救不了我了啊……他不是想殺我，但他對我做出來的事情比殺了我還要過分。可是那個人也……”
“到底，他只是寂寞了而已……”艾莫妮卡道這里的時候語氣十分唏噓，她看著米拉，回想起這件事情時雙眼雖然哀傷，但并不包含有憎恨的情感。
“永生不死，卻只能行走于黑暗之中。吸血鬼這一種生物，雖然大家都害怕著它們，覺得它們很是強大。但我卻覺得……很是可憐呢。”艾莫妮卡勉強地笑了一笑，她變得這樣安靜米拉有些不太習(xí)慣，畢竟平常的金少女都是哈哈大笑著的，讓人感覺她無憂無慮，陽光又開朗。
“到了第四天，或許是因為我有吃了面包的緣故，他開始跟我講……”金少女頓了一頓，又再度開始講述道。
……
“你、覺得、永生不死、是、一種福分嗎？”那個男人用帶著淡淡沙啞的嗓音這樣道，他的雖然是西海岸的通用語，但口音卻顯得相當(dāng)獨特，明顯不是這附近的人，并且開口話帶著一股明顯的不流暢，像是很久很久沒有和別人對話了一樣。
“……”艾莫妮卡沒有回答他，她仍舊對這個人懷抱有敵意，因此只是將自己的身體蜷縮在了洞窟的一角，抱著腿，一言不地盯著對方。
“看來、你、不想回答、我啊。”男人依然用不甚流暢的話語這樣著，語畢笑了一笑，然后接著道：“人類、總是羨慕、其他、種族。”他：“羨慕、那些、壽命、比他們、更長的、種族。”
“因為、生命十分、短暫、所以人類、總是、貪圖著、想要、再活多、幾年。”他望著艾莫妮卡，金的蘿莉仍舊滿懷敵意地瞪著對方，仿佛只要她這樣做，這個人就會退縮，放她回去一般。
孩子的想法總是天真而又單純的，艾莫妮卡覺得自己藏好了自己心底里頭的秘密。她不聲不響地偷偷把面包藏在了靠近洞窟出口的一塊傾斜搭著的石頭下面，然后決定在他下一次外出的時候先行出去探查一下周邊的環(huán)境，為自己的逃跑做好一切的準(zhǔn)備。
“看來、你、挺討厭、我啊。”男人苦笑了一下，然后接著道：“人類、不是一直很、羨慕、精靈族之類的長壽種族的嗎……”似乎是掌握了音的訣竅，他的話語逐漸開始變得流利了起來：“雖然精靈也不能擁有永生，但是人類仍舊十分地羨慕他們。”
“羨慕他人所擁有的，自己卻并不擁有的東西，真是生命的共性啊……”他抬起了手，當(dāng)時還年幼的艾莫妮卡愈覺得這個家伙真是莫名其妙，在天氣悶熱的索拉丁地區(qū)，沒有下雨的時候都披著厚厚的斗篷不，還穿著覆蓋身的長袖長擺大衣，戴著黑色的手套。
這個人就不怕自己被活活悶死么，她這樣想著，果然是一個奇怪的家伙，要早點離開他回到村莊里，回到約書亞他們的身邊才行。
“你還不太明白，這個的意義嗎……”男人轉(zhuǎn)過頭看向了她，艾莫妮卡這會兒終于是回答了一次，她搖了搖頭，然后開口道：“活得開心就可以了，為什么要活那么久呢。”金的蘿莉這樣著，然后忽然想起自己是決定要和這個人保持?jǐn)硨Φ模s緊捂住了自己的嘴。
“呵呵……”男人又笑了一笑：“會這種話，正是因為你還不太明白生命的意義啊。”
“在時之將至的時候，不知為何的，人就總會想要再拖延一些時間。盡管會有許多人自己沒有什么遺憾了，但如果可以的話，很多人，還是想要繼續(xù)活下去的吧。”他這樣著：“就算只是爬上一座沒有上去過的山，去看一看那上面的夕陽和一直看著的有什么不同；就算只是乘船出海，去做一些自己未曾做過的事情。”
“也總會給生命，再增添一些新的含義，留下一些新的回憶。”
“在盛夏時節(jié)樹木青翠欲滴的時候沒有人會去在意上面有多少片葉子，而當(dāng)深秋到來，只剩下一片枯葉孤零零地吊著的時候，就總希望它不要落下。”
“……”讓艾莫妮卡聽得云里霧里的話語，她只覺得這像是一詩歌，顯然此刻處于蘿莉年紀(jì)的她并沒有辦法去理解這些。男人再度笑了笑，即便是火把也沒有辦法溫暖起來的他那蒼白的臉上的笑容怎么看怎么僵硬，但這個笑容連同接下去的話語卻深深地刻在了艾莫妮卡的心靈之中——即便她在許多年以后才真正明白了話語的內(nèi)容。
“我曾經(jīng)見過你們?nèi)祟愃鶡o法想象的事情。”
“我見過強盛的號稱永世的帝國因為一個渺的不被人重視的私生子而分裂；我見過翼展鋪天蓋地的巨龍從上空滑翔而過向著外海飛去；我見過最為璀璨的群星，在被稱之為永夜的奇跡的海茵茨沃姆隕星湖；我見過無數(shù)的生，也見過無數(shù)的死。”他看向了自己的手，張開，然后緊握成拳。
“因為不想要失去，而選擇了去獲取禁忌的力量，但反過頭來卻正因為這份禁忌的力量，而失去了更多。”他看向了艾莫妮卡，然后輕聲道：“什么都不想失去的結(jié)果，就是什么都失去了。埋藏著自己的秘密心翼翼地生活著，最后卻只能一次又一次地送別他人。”
“人類所憧憬的所謂永生，其實只不過是，孑然一身地，目送著其他人死去罷了。”他苦笑著道：“甚至為了保住自己的秘密，有時候還不得不被迫舍棄某些東西。”
“永生是詛咒。”
“知曉自己時日無多，反而能夠把握住每一個當(dāng)下，并且在那一天得到解脫。”他看向了艾莫妮卡，正如此刻的艾莫妮卡看向了米拉——金少女的臉上覆蓋著銀白色的月光，她再次歪了歪頭，然后苦笑了一下。
“后來的事情……你就知道了，約書亞他跑來，找到了我。”
“他就像是在山里頭的神明大人的化身一樣，輕而易舉地帶著我迅地逃離了那個洞穴，只是……”艾莫妮卡再次低下了頭：“人類又怎么可能跑得過吸血鬼呢。
……
“你先跑！去找大人們！”一頭的紅，扎成低低的辮子的約書亞回過頭，用稍顯稚嫩的少年音這樣喊道，同時將火把遞給了艾莫妮卡。
“但是……”懷里頭還抱著那些面包的艾莫妮卡這樣著，約書亞不由分地用他炯炯有神的雙眼緊盯著她：“快點跑！我會拖住他的，別擔(dān)心！”他這樣著，艾莫妮卡咬緊了牙關(guān)接過火把，但是懷里的面包卻因此掉落：“啊！”金的蘿莉蹲了下來，打算去撿。“快跑！那個家伙的度很快，簡直比黑豹還要快。”約書亞的催促讓她停下了動作，然后轉(zhuǎn)過身一步一回頭地跑著，直到少年的身姿被黑暗所吞沒，才抿著嘴唇拼命地向前。
荊棘、尖銳的石塊，她穿著的涼鞋下方充當(dāng)鞋底的厚皮和帶子固定的縫線壞掉了，一腳踩在了石頭上面感受到的痛楚讓蘿莉痛得快要直接蹲了下來，但她秉持著自己的信念，努力地忽視掉疼痛一步步地向著前方跑去。
一點一點，一點一點，朝著約書亞指明的方向，艾莫妮卡拼命地奔跑著。
“有人！”不知道跑了得有多久，天空都已經(jīng)開始散出藍色的光芒的時候，她看到了，看到了遠處點點的火光——艾莫妮卡起初以為是燈火，但緊接著卻立馬現(xiàn)它們會移動——是村里的大人！他們現(xiàn)了約書亞的夜不歸宿，也出來尋找了！
“在這兒！在這兒！”艾莫妮卡用力地?fù)]舞著自己的雙手，火把在空氣中出“呼呼”的聲響，果不其然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艾莫妮卡！？約書亞呢？”大人們似乎沒有預(yù)料到她會真的被找到的事情，他們急切地詢問著，而連續(xù)奔跑了幾個時的艾莫妮卡這會兒因為虛弱兩眼昏直接就跪坐在了地上。
“哎！快給她水，快給她！”手忙腳亂的大人們遞過來了一個竹制的水壺，艾莫妮卡匆忙地喝下了一口，因為動作太大而嗆到了喉嚨：“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她大聲地咳嗽著，旁邊的大人們關(guān)切地幫忙安撫著金的蘿莉，但緊接著女孩卻在閉上雙眼的時候像是看到了什么幻像。
“嗚啊——”幻像里頭的那個人用手掐著約書亞將他整個人提了起來，不對——不是那個人，這是——自己？她犯迷糊了，緊接著又以第一人稱看著“自己”伸出了另一只手拔出了插在手臂上的長箭。
“你不該來的，她就快要成為我的人了……”
“既然你對自己的雙眼這么自信的話，那么我就奪取你這最引以為豪的東西吧。”左手掐著他的脖子輕而易舉地將他舉了起來頂在了樹干上，緊接丟掉手中的長箭，伸出兩只手指就朝著痛苦掙扎著的約書亞的雙眼捅去。
“不要！！”艾莫妮卡甩開了旁邊大人們的手，緊接著朝著身后的方向跑去。
“她怎么了？”“快點追上去！”
身后亂成一團，艾莫妮卡拼命地朝著前方跑去，她跑啊跑啊，再次經(jīng)過了那遍布荊棘的道路，周邊的環(huán)境來亮，最后終于趕到了約書亞的身邊——男人已經(jīng)不在，約書亞仰面朝天倒在了地上。
“不要啊！！”艾莫妮卡沖了過去，約書亞似乎陷入了昏迷，女孩咬緊牙關(guān)淚水四溢，而身后那個男人淡淡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這樣啊……已經(jīng)有了聯(lián)系了么。”
“真是可惜啊，真是可惜。”女孩回過了頭，對上了他那居高臨下的雙眼，但那其中沒有狂氣亦沒有憤怒，有的只是淡淡的平靜。
“嗤——！”第一縷曙光投射了下來，熾烈的陽光照射在男人的身上他直接就燃起了一段輕煙，只是與痛苦得抽搐起來的臉龐不同他的雙眼卻依然一片平靜。
“轟——！！”火焰燃燒了起來，男人最后露出了淡然又解脫的笑容緊接著化作了一片灰燼，艾莫妮卡感覺到心底里頭的某種聯(lián)系徹底地消失了，今天的太陽感覺起來無比地顯眼，她下意識地用手遮住了自己的頭，而一旁的約書亞則出了一聲悶哼。
“約書亞！”喜極而泣的她忘掉了這一切，身后密密麻麻的腳步聲響起，大人們也都跑了過來。
……
“后面的事情，你就都知道了……”艾莫妮卡用反常的低迷語調(diào)這樣著：“從那天開始，陽光對我來變得相當(dāng)?shù)卮萄郏m然因為血脈稀薄，不至于灰飛煙滅，但在陽光下也會相當(dāng)?shù)奶撊酢！?br />
“普通的人類食物雖然也可以給予能量，但是每隔一段時間，還是需要吸生血才能夠維持理智，否則就會陷入不安、變得衰弱不還可能狂襲擊他人……”米拉想起了她之前的行為，顯然艾莫妮卡當(dāng)時是在襲擊一頭鹿。
“什么特殊能力都沒有，被殺了一樣會死，但卻會露出一副怪物的模樣，并且得去做這樣的事情才能維持自我。什么嘛，就連當(dāng)個怪物，也是個半吊子啊。”
“這樣的我，很惡心對吧。”她抬起了頭，又一次地哽咽了起來。
“……”米拉沉默了一會兒，這件事情對于她來信息量也有些大。但是不管這些，不管這所有的一切；不管艾莫妮卡是不是有著一半吸血鬼的人。她明白，她非常地清楚。
在這種情況下自己該做的事情。
“——”“！”
——米拉抱住了她，艾莫妮卡愣住了。
“那種家伙，才不認(rèn)識呢。”白的洛安少女一字一句地道，她的氣息吹在艾莫妮卡的耳畔，聲音并不高，但卻沒有一絲動搖。
“我認(rèn)識的艾莫妮卡，是個愛笑的女孩。”
“雖然偶爾也會哭，也會露出不安的神情。”
“但是尊重生命，開朗，陽光，總是帶著積極的想法，并且比任何人，任何人都要善良。”
“所以就算有怪物的血脈又怎么樣了，艾莫妮卡就是艾莫妮卡，這一點是不會改變的。”
“還給你了，哼。”米拉輕輕地哼了一下，然后接著道：“我可不要一直只當(dāng)被安慰的一方。”她著，艾莫妮卡愣了一愣，然后才反應(yīng)過來米拉指的是之前在旅店生的那件事情。
“噗……”她破涕為笑，然后遲疑了一下，伸出手抱住了米拉。
“謝謝你……”
“遇上你真的是太好了……”
“但這個秘密，能夠幫我保存一下嗎。”她輕聲地這樣著，不過已經(jīng)不再有太多的不安。
“其實我覺得，就算你告訴約書亞，他也不會介意的。”米拉這樣著，但是艾莫妮卡仍舊搖了搖頭：“不了，我還沒有，做好那個心理準(zhǔn)備。”
她道，兩人松開了手臂，米拉牽起了她的手：“嗚哇好熱，起來我一開始就是為了找你一起洗澡的，現(xiàn)在身上可臭了呢。”
“嗯，那就一起去吧。”金少女再度歪過了頭，在蒼藍色的月光下，她溫柔地笑著，這樣道。
……
身后不遠的某處，一個高大的身影嘆了口氣，然后轉(zhuǎn)過了身朝著營地走去。(未完待續(xù)。)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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