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是流逝,程曉羽的內(nèi)心是不安,過往所發(fā)生的一切,如同一朵火苗在他的胸腔里慢慢腐蝕灼燒著他的心臟,錐心刺骨,那火苗如此微弱,仿佛隨時都能熄滅,但卻仿佛有隨時能在寂靜的夜里燃起大火。uukla
程曉羽覺得他和裴硯晨之間,彼此都欠對方一個交代,于是他下定決心,無論如何得去見見她,但他覺得讓他去讓《非誠勿擾》那動靜實在太大了,這也是及其不負(fù)責(zé)任的,他想,或許他應(yīng)該私下給她打電話聯(lián)絡(luò),聊幾句就好。
但在這之前,他必須的給許沁檸一聲,他覺得這件事情必須讓她知道,這對她的尊重,也表示自己坦坦蕩蕩,畢竟世界都知道他要娶她。
他相信一向大度的許沁檸能夠理解。
但現(xiàn)在時間尚早,程曉羽帶上耳機,靠在沙發(fā)上,等待這個城市醒來。
窗簾敞著,外面沒有星光,只有零星的燈火,天色稍稍藍(lán)了一些,晨曦卻遲遲沒有到來,整個天地都被灰蒙蒙的大霧封鎖,城市的高層在霧氣中隱沒,從高處朝下看,只能看見朦朧的路燈發(fā)出淡淡的光暈。
程曉羽心頭忐忑的等手機上的時鐘準(zhǔn)時跳到七點鐘,撥通了許沁檸的電話,他從來沒有在這個時間段給許沁檸打過電話。
顯然她還在半睡半醒之間,接聽電話的聲音有些慵懶,“曉羽,這么早,有事嗎?”
“嗯!有點事情找你商量一下。”接著程曉羽單刀直入的道:“你看了最近東方衛(wèi)視一個比較火的節(jié)目沒有?”對于許沁檸,程曉羽覺得自己和她處于友達(dá)以上,戀人未滿,和她相處程曉羽是最放松的,并覺得沒有事情不能給她講。
他內(nèi)心也覺得,不論從哪一方面來,許沁檸都是最適合他的那一個,只是兩個人之間缺乏一點點激情。
“你是《非誠勿擾》?”
頓時許沁檸的聲音就一下從流淌的著的濃稠的蜂蜜,變成了堅硬的奶糖,輪廓清晰起來。
聽到許沁檸有些警惕的聲音,程曉羽心中苦笑了一下,覺得事情似乎有些麻煩,他繼續(xù)道:“是的,我跟你打電話,就是想跟你,我想去見見裴硯晨沒有別的意思,當(dāng)年在我離開尚海之前的那個晚上,因為喝醉酒,所以和她發(fā)生了一些不該發(fā)生的事情,我想我現(xiàn)在必須和她清楚”
停頓了片刻程曉羽又自我解嘲的道:“我不該把責(zé)任推給酒精,我想在那個夜晚,不需要酒精的麻醉,我也是痛苦且迷茫的我也會需要和渴望慰藉,其實是她解救了我。”
電話那端沉默了很久,程曉羽以為許沁檸在生氣,這種事情她如果不安和不滿再正常不過了,他心里沉了一沉繼續(xù)道:“我只是想清楚,想問清楚當(dāng)年她不告而別,現(xiàn)在又等我出來是為什么,我知道她的,我了解她的,她絕對不是為了名氣或者錢,她不是那樣的人!”
又過了片刻,電話那邊傳來了一聲嘆息道:“那我現(xiàn)在就告訴你為什么吧!是我去博悅?cè)グ阉s走的,我對她我才是你的未婚妻,你們之間不可能當(dāng)然除此之外我還了一些過份的的話,做了一些過份的事情,不為別的,就是為了把她從你身邊弄走,我這樣告訴你,你能釋懷了嗎?”
程曉羽聽到許沁檸的話仿佛五雷轟頂,這才明白裴硯晨為什么不告而別,他心頭的火苗立刻變成了熊熊烈焰,將他的心臟燒的干涸,他嘶啞著嗓子有些憤怒的道:“你你怎么能夠這樣做?為什么!”
許沁檸在電話那端也有些激動的道:“為什么?那你能體會我的感受嗎?尚海下那么大的雨,我在整個城市尋找你的影子,你知道尚海多大嗎?你知道在茫茫人海中要找到你多難嗎?憑什么就該是她?難道不該是我才是最適合你的那一個嗎?我是不對,可是你有考慮過我能怎么辦?以后兮怎么辦?難道你覺得我應(yīng)該看著她把你搶走,然后讓你以后陷入更加絕望的后悔?”
許沁檸的一連串質(zhì)問,像一盆冰冷的水把程曉羽內(nèi)心的火焰澆熄,他仔細(xì)的回憶,整個事情沒有誰對誰錯,如果有,那錯的就是他。
他不該放任自己。
一時間,氣氛降到了冰點。
這突如其來的真相,讓程曉羽有些不知道該如何應(yīng)對,更不知道該怎么樣面對裴硯晨。
兩個人都沒有繼續(xù)話,只剩下有些急促的呼吸聲在距離遙遠(yuǎn)的電波中來回拉扯。
過了半晌,許沁檸平靜的道:“你去見她吧但是我有個條件你必須答應(yīng)我”
聽完許沁檸的話之后,程曉羽覺得這未嘗不是一個主意,和許沁檸通完電話,程曉羽打算定機票,但看了一眼窗外的大霧似乎絲毫沒有散去的跡象,于是他查了的機場的電話,詢問,答復(fù)是受大霧影響,目前所有航班都不能起飛。
接著程曉羽又打了電話去江城機場,那邊并沒有大霧,這讓程曉羽松了一口氣,可蓉城開車到江城起碼要四個時,加上有霧的情況下,只能更慢,他只有選擇坐高鐵。
直接在上定了票之后,程曉羽稍稍洗了臉就打算去高鐵站,來打算自己一個人去的,走出房間保鏢孟國珍已經(jīng)穿好衣服在等他了。
無奈程曉羽只能道:“我有急事,現(xiàn)在必須趕回尚海”
孟國珍一臉嚴(yán)肅的道:“程先生以后千萬不要產(chǎn)生自己一個人偷偷走的想法,這是很危險的還有行程最好一定要按照計劃來”
程曉羽打斷孟國珍的話道:“沒有時間了,我們邊走邊”他帶上帽子和口罩,又對孟國珍道:“你們還是不要穿的太像保鏢了,穿普通一點我們得坐高鐵!”
一聽到程曉羽要做高鐵,孟國珍又開始了安知識教育,但是程曉羽什么都沒有聽進(jìn)去,他的心已經(jīng)飛到了尚海,他想要對裴硯晨一聲:“抱歉!”
但此刻他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如愿。
幸好一路上還算順利,一夜未眠舟車勞頓的程曉羽從蓉城趕到江城,又從江城飛到尚海,下了飛機就跟在高鐵上已經(jīng)聯(lián)絡(luò)好的吳凡打了電話,這時節(jié)目的錄制已經(jīng)進(jìn)行了一半。
他在機場坐著直升機直奔東方衛(wèi)視大樓,終于在最后的關(guān)頭趕到了演播廳,此刻他已經(jīng)汗流浹背,吳凡幫他穿上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的服裝。
程曉羽一邊脫掉外套和褲子道:“不好意思,這一次真是麻煩你了。”
吳凡笑了笑道:“實話我沒有想到你真會來,不過我覺得裴學(xué)姐值得你來。”
程曉羽苦笑道:“不定她第二輪就把我滅掉了!”
看見程曉羽費力的鉆進(jìn)布偶服裝時手還有些輕微的顫抖,吳凡笑道:“沒有想到你也有緊張的時候。”
程曉羽將手伸進(jìn)厚厚的外套,吳凡幫他拉上后面的拉鏈,他笑了笑道:“是有些緊張,畢竟這也是我人生中的第一次”
吳凡笑道:“不知道外面那些人知道將要出場的是程曉羽的話會有多激動!”完他將布偶的頭套幫程曉羽戴好。
程曉羽稍微調(diào)整了一下位置,將眼睛對準(zhǔn)布偶嘴巴的狀縫隙,視野變的狹窄了很多,感覺很多地方都看不見,他在布偶里甕聲甕氣的道:“其他人不會知道,但我希望裴硯晨知道我來過”
吳凡看了下程曉羽現(xiàn)在的樣子嘆了口氣道:“如果你不在語言中給予提示的話,沒有人會知道這個雪寶的布偶里面是大名鼎鼎的程曉羽的。
程曉羽語氣中有些無奈的道:“我別無他法,眼下這是最好的辦法了,畢竟現(xiàn)在我沒有資格隨心所欲的做我想要做的事情,人成名了就是這樣可悲”
吳凡拍了拍程曉羽雪白肥大軟彈的身軀笑道:“各人有各人的難處,我也知道!現(xiàn)在別想這么多,上場吧!我想這將會是《非誠勿擾》最傳奇的一期”
程曉羽在工作人員的帶領(lǐng)下走過有些黑暗的走道,來到了電梯這邊,等待導(dǎo)演叫他進(jìn)去的時候,他廢了好些功夫才側(cè)身進(jìn)了有些狹窄的電梯。
他來的有些遲,并沒有機會看到裴硯晨開始光芒四射的表現(xiàn),不過這些都無關(guān)緊要,電梯在朝下降,他的心也跳劇烈。
程曉羽不知道裴硯晨是否能夠認(rèn)出這樣的他。
許沁檸給他的條件就是:穿著布偶服裝上臺,整個參與過程不能給語言提示,如果裴硯晨能夠認(rèn)出他,就算他們的緣分沒有了結(jié),如果裴硯晨沒有認(rèn)出他,那么程曉羽也無需跟裴硯晨見面,至于道歉的事情,交給她做就是。
程曉羽覺得這也算是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反正他也想不出來如何解決,于是同意了許沁檸的安排。
這一刻他聽見了黃何在演播廳里大聲的呼喊:“讓我們有請最后一位男嘉賓上場”
電梯門大開,熾烈的射燈照在了程曉羽的身上,不,也許該是雪寶的身上,他搖晃著白色臃腫肥大的身子費了好些力氣才擠出電梯,橙色的胡蘿卜鼻子還在電梯門口撞了一下。
這有些笨拙的動作引發(fā)了場觀眾的一片笑聲。
(嗯,第一更,十二點到一點還有一更,第三更在晚上十點左右,凌晨三點開始起床碼字,為了大家看的很爽,青杉真的是拼了,畢竟前段時間的感冒還沒有好的徹底,希望大家多多支持,訂閱正版)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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