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鐵上,張楚的新室友楊凌正在切身感受著燕京地鐵的擁擠,就算現(xiàn)在不是上班時間,也足足過了好幾個站之后才能拿出手機來玩。
他對張楚是格外佩服的,燕大中文系這么多年來,培養(yǎng)出的作家其實并不多,像張楚這樣剛剛進型有大名氣的新生少之又少。
這就有點像是燕京電影學(xué)院里突然來了個人氣爆棚的新生代演員一個道理,都有點鶴立雞群的意思。
“哎呀,剛剛忘記讓他跟我互粉了!”
楊凌有些懊惱的道,自己室友是大V,要是互相關(guān)注之后,出去給高中那些朋友聽也非常有面子。
只不過剛剛見面的時間太短,室友張楚忙著收拾東西,而自己又要送老爸去機場,根沒想到這一茬。
待到楊凌查看了一下張楚的微博之后,他呆愣愣的道:“鋼炮又開火了,這次不知道打誰……”
雖然他不是圣母性格,但也有些心疼這個被張楚@的人,估計那個人的名字要伴隨著張楚這首改編版的江城子流傳下去。
“寫得真好,哈哈哈哈,蘇軾的棺材板估計都壓不住了。”楊凌興致勃勃的評論道,同時點了個贊。
此前,友們都還在為了生活這首一個字的詩歌歡呼,都還在認真分析這首一字詩的動人之處。
結(jié)果轉(zhuǎn)眼前,張楚這貨竟然又折騰出了一首看起來分外眼熟的詞。
只要是上過中學(xué)的人,大概都會被強制要求背誦蘇軾的江城子-密州出獵,而作為一個現(xiàn)代人,他們也會不自覺被電視上面的廣告狂轟濫炸。
當(dāng)這兩者結(jié)合在一起會產(chǎn)生什么樣的化學(xué)效果呢?
張楚給出了答案來,只要看過他這條微博的友幾乎都被其中的廣告詞給洗腦了,簡直有毒!
“媽呀,這首詞我居然看一遍都會背,媽媽再也不用擔(dān)心我學(xué)習(xí)了。”
“治腎虧,不含糖,我仿佛知道了什么。朱子慶老師人到中年,的確需要補一補!”
“張楚你承包了我一年的笑點,蘇軾今晚會找你的。”
“你有事寫密州出獵,你有事再寫他那首十年生死兩茫茫啊!”
“阿迪王給了你多少廣告費?我特步給雙倍!”
“唉,這個朱子慶是何苦呢,睜眼瞎話就算了,還被寫了首詞。莫名心疼這位需要各種補品的中年大叔。”
“@朱子慶治腎虧,請認準(zhǔn)九芝堂,六味地黃丸歡迎你!”
“西瓜霜招你惹你呢?迸喜之郎不約!”
“實話實,三金葡萄糖挺好的,斜候經(jīng)常喝。”
“太有才了!”
……
被張楚@的朱子慶其實在第一時間就看到了這首詞,自古以來詩詞不分家,他突然覺得自己跟這樣一個愣頭青打口水仗很吃虧。
人家又不準(zhǔn)備混詩壇,就算自己批評再厲害也無關(guān)痛癢,更何況現(xiàn)在自己倒變成了笑柄。
朱子慶摸了摸自己的腰,然后又摸了摸頭頂翔疏的頭發(fā),被張楚這首詞氣得直哆嗦!
再看了看下面的評論,幾乎都是嘲諷自己的,他用手重重的拍了拍電腦桌,發(fā)出嘭一聲巨響。
牛頓曾過,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朱子慶今天終于深切的體會到了這一點,他的右手直接拍紅,疼得他哇哇直叫。
“豎子欺人太甚!”
朱子慶這會兒卻再也不敢在絡(luò)上面冒頭了,他以前批評別人都是點贊的居多,儼然把自己當(dāng)成了當(dāng)代詩壇的護道人。
可惜這一次卻沒有幾個人擁護他的觀點,不能因為一個字就否認它不是詩歌。
言簡意賅的詩歌有何不可?
生活難道不是一張?
就算現(xiàn)在張楚跟朱子慶自己的舉動,不過也是生活這張上面的一條細線而已!
……
張楚根就沒有把朱子慶的話放在心中,他這只不過是順手解決個麻煩而已。
這會兒他正看著手機上面一個陌生的號碼發(fā)呆,這個來自燕京1區(qū)號的座機號碼給自己打了兩次電話。
之前一直都有租房中介的人給他打電話租房買房什么的,信息泄露非常快,張楚還以為這號碼同樣是中介,來了之后就直接掐斷。
“居然還這么鍥而不舍,工作熱情也太高了吧!”
張楚默默將這個號碼拉入了黑名單,這些推銷電話非常惱火。
與此同時,燕京大學(xué)一棟辦公樓內(nèi),中文系的系主任閻柳拿著電話聽筒一陣呆愣愣的。
不僅是沒人接,而且還被拉入黑名單了!
他還真有點難以接受,自己主動給一個學(xué)生打電話,居然被拉黑!
這杏,真有性格!
“馬老,你看這杏,居然不接電話。要不然等會兒我找他輔導(dǎo)員問問?”
閻柳苦笑著對一邊沙發(fā)上的花白頭發(fā)老人道,這張楚江東的號碼停用了,可燕京的手機號又拉黑,簡直沒轍。
這跑來燕京大學(xué)中文系辦公樓的不是別人,正是詩刊的總編馬啟偉!
他相當(dāng)喜歡張楚在南方周末上面的寫的那首生活,想要刊登在這一期的詩刊上面。
馬啟偉原就是燕大中文系的客座教授,輕車熟路就直接找上門來,想要直接當(dāng)面跟張楚聊聊。
或許人老了就特別愛才,在他看來張楚這種有才華的人肯定要有點性格才行,沒性格的話就像圓滑的石頭,不可能寫出優(yōu)秀的東西來。
“讓我給他打電話試試吧,這杏難道沒來開學(xué)報到嗎。”
罷,馬啟偉就拿起自己的手機來,按照剛剛閻柳給的號碼撥打過去,誰曾想到剛剛才響兩聲便被接通了!
……
張楚雖然換了電話卡,但卻沒有換手機,上面存的姓名都還在。
他看到馬啟偉這個名字后,立即就接通了電話,“馬老師?”
“你這臭杏怎么把你們系主任的電話給拉黑了,等會兒趕緊解開,免得他找你有事兒還打不通電話。”馬啟偉熟稔而親切的教訓(xùn)起來,一時間竟然忘記了自己的目的。
“剛剛那是主任的電話啊?我還以為是推銷的廣告呢,等會兒就弄。馬老師,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嗎?”
“我看了你在南方周末上面的專訪,你既然要發(fā)新詩,為什么不瘍我們詩刊呢?”
張楚恍然大悟,感情馬啟偉是來興師問罪的,他連連道歉道:“主要當(dāng)時沒考慮那么多,下次如果還要寫新詩,一痘給你們!”
“沒有下次了!”
咯噔一聲,張楚這會兒突然緊張起來,難道詩刊也把自己給拉黑?
誰知道馬啟偉話鋒一轉(zhuǎn),接著道:“沒有下次了,你這次就把生活刊登在我們雜志上。”
心情仿佛像是坐上了過山車,張楚松了口氣,直接答應(yīng)下來。
“沒問題,你們直接刊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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