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芽看著陳巖,似乎對這個臨時的領導不是很服氣,不帶任何情感的了一句:“給個解釋”。
我靠,這里不是找茬別苗頭的地方,菜芽這是抽的什么風啊。
好**的新兵蛋子,一臉桀驁不馴,我看見他的拳頭僅僅的握著,臂上的青筋暴起,心想,也不至于吧,想要別苗頭扛把子,也不能在這種事情上來吧。
看著菜芽的眼神,我總覺得他的眼神里。充滿著極其深刻的東西,陳巖也愣在了那里,隨即平復了下來,陳巖也不是軟蛋,也是到什么時候都不會認慫的人。他也覺得菜芽有些奇怪,沒有發作,深呼吸了幾次,好像壓制著想揍人的沖動,緩緩地道:
“新兵菜芽同志有疑問,咱就跟你們,你們看這沙漠的形態,我敢斷定這是半固定沙漠腹地,離沙漠邊界還遠的很,在內蒙古界內,呼和浩特到銀川的鐵路剛好經過庫不齊沙漠的北邊,咱們找到鐵路,就算是走出去了”
完,也死死的盯著菜芽,菜芽恢復了往日的波瀾不驚的表情,低低的了一聲:“謝謝”,然后背起自己部的裝備,站起來等著我們。
孫天炮在地上爬起來,整理完他的背包。猴子也爬起來,加上陳巖,我,我們四個聚在一圈,將右拳在一起。表情嚴肅,這是我們的一個儀式,其他三個人已經準備好了,我看向旁邊的菜芽,示意讓他也加入。
菜芽有些猶豫,有一不知所措,我善意的向他笑了笑。菜芽終于將槍背在背上,走進我身邊的空位,將拳頭也伸了出來,茫茫沙漠上傳來我們豪邁的聲音“捍衛祖國,捍衛兄弟!”
我們豪氣云天,但是我看見身邊的菜芽,眼神落寞,不知道在想什么。
整頓一下行裝,向著北方,我們就出發了。
夕陽西下,我們長長的影子映在沙子上,隨著我們,一路前行。
也不知走了多遠,總之,太陽已經沉了下去。西邊的天空中泛起了一片赤紅,這個時候,我們覺得很舒服,沒有太陽的炙烤,感覺涼快了不少,借著這個機會,我們加快了腳步,又走了將近4分鐘,天色已經沉了下來,沒有了太陽作標記方向,我們只好坐下來休息,吃了一些壓縮餅干,等到再晚一些,天上出現星光,我們還能繼續趕路。
由于沙漠里沒有土層和水面,晝夜溫差極大,在白天你可能覺得你在烤箱里,到了晚上,你就會覺得你掉進了冰箱,太陽落山,氣溫急劇下降。我們5個圍在一個沙土斷崖下面,幾乎就要抱成一團了。也就取消了夜行的計劃。
孫天炮覺得體感寒冷,就轉向陳巖:“隊長同志,咱們能不能生上一堆火啊”
陳言瞥了他一眼,沒好氣的道:“你以為老子不想生火?干柴呢?”
猴子似乎又想起了孫天炮的那一泡神尿,就想發作:“他娘的我就發現你個空炮事多,跟個娘們一樣,一會尿急,一會生火,你他娘的能不能安生一。”
孫天炮反擊:“你什么呢,尿急這種事連馬克思都管不了,我能有什么辦法。要不你看這樣,咱們翻翻背包,看看有什么能著的東西給我們燒吧,一來取暖,二來減輕負重,怎么樣?”
我回憶著我背包里面的東西,我們好像都只有帶B類背包,除了必要的彈藥,通訊器材,急救包,繩索,氣動攀援鉤鎖,睡袋等等,好像沒什么可以用來當柴燒的。其他人也搖搖頭,表示沒有。
這時候,菜芽朝我走來,在背包里摸出他的狼眼強光手電,調成爆閃。交到我的手里,之后用不可置疑的口氣對大家:“夜梟拿著這個手電,等在原地,其余的四個分頭行動,去找找看有沒有可以用來當柴燒的耐沙耐旱的灌木。”
他的意思是,如果天色暗下來以后,防止大家走散,就叫我拿著強光手電四處掃射,給他們四個當燈塔用。如果再不行的話,就朝天上發射信號彈。
大家被菜芽不容抗拒的氣質嚇了一跳,就連平時不服不忿的孫天炮也不上什么。大家就四處散開行動了。
我站在原地,看著他們消失在茫茫的夜色里,幾把強光手電的光亮逐漸遠去。我不由得有些惶恐。其實在整個隊里來,我是最雞肋的一個。要不是和孫天炮陳巖他們私下里混的不錯,估計,他們也早就容不下我這個廢柴隊友了。
周圍一片寂靜,沒有一絲風,為了節約,我們的無線電通訊設備都處于關閉狀態,周圍就是那種讓人窒息的寂靜。
幾個人都消失在黑暗里,我覺得有慌,將強光手電舉過頭,像燈塔那樣晃著。
我低下頭看了看夜光手表,他們已經出去了4分鐘了,遠處還可以看到幾把手電光線的呼應。感覺心安了許多。
突然,在右前方的黑暗里,陡然有一顆流星般的紅色光沖天而起,同時伴隨著尖嘯,沖上夜空大概4米以后開始下墜,拖著長長的尾翼,將那邊的天空映的通紅。
信號彈的含義簡單也簡單,復雜也復雜,一般來,不同顏色的信號彈以及發射幾發信號彈代表什么含義,都是事先約定的。這種適用于大兵團作戰的指揮手段,被我們號倉庫特勤隊沿用了。
可是問題是,信號彈不是應該我打嗎?這發信號彈是誰發射的?
紅色,紅色!
我還沒有反應過來,也就是同時,在同樣的地方,又是一發紅色信號彈。第二顆沒有下墜,第三課紅色信號彈尖嘯著升起。
三顆紅色的信號彈先后升起,我覺得事情不對了,滿身冷汗。會不會是誰那里發生危險了?不管怎么樣,得過去看看。想著,便背起裝備,摸著黑,向哪個方向跑去。
白天在沙漠行軍況且艱難無比,何況是這黑燈瞎火的。深一腳淺一腳的走著。聽著腳下的沙子吱吱的響,我的心里平靜了許多。
人就是這樣,在絕對安靜的環境下,反而會發慌不安。稍微有些聲音,反而會使人安靜下來。
遠處打出信號彈的方向傳來了忽明忽暗的手電光亮。我加緊腳步。在靠近的時候,在那邊手電的余光里,看見了一個黑黢黢的影子,不知道那是什么。我端起槍,拉開保險。關掉自己的手電。
慢慢的,我距離那個影子來近,我才發現,有一個人站在一堆廢鐵前,那個人正是菜芽,他瘦的身影,站的筆直,手里的狼牙強光手電還在上下的晃著,招呼著其他的人,孫天炮已經仔細的研究那堆垃圾了。
“菜芽,這是什么啊,你找到的?”我關掉保險,將槍背在背后,心里放松了許多。
“夜貓子,這他娘的是一架墜毀的飛機啊。”孫天炮一臉不解的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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