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哨崗!”丁馗沒有繼續(xù)飛向地眼湖,開始尋找沙盤中的標記點。
由于他沒到過端水郡,不認識這個地方,來之前在沙盤上標記了幾個不容易混淆的地方,作為他的參照物。
搶劫己國的時候他有類似的經(jīng)驗,再一次做輕車熟路,很快就確認了自己所處的位置。
“你發(fā)現(xiàn)沒有,我們經(jīng)過的鎮(zhèn),朝南面的入口全都設(shè)置了圍欄,有不少簡易的據(jù)馬擺放在圍欄后方備用。”他在天亮后一直在仔細觀察。
“這是你的事。”敖羽絲毫不關(guān)心。三級魔核跑一趟讓他極其不爽,別指望他還會幫忙查探敵情。
“來都來了,沒事多看看嘛。”丁馗見怪不怪。
“南面有敵人,我閉著眼睛都能想到。”敖羽趁機吐槽。
“嘿嘿,這里發(fā)生的是軍團以上級別的戰(zhàn)斗,分散到每個鎮(zhèn)布置防御工事,祁軍有那么多兵力嗎?
每個鎮(zhèn)至少需要一個中隊,九座城有九十個鎮(zhèn),那就是九個大隊,差不多一個師團撒下去只能當斥候用。
曹軍進攻必然有先有后,斥候不可能同時入侵九十個鎮(zhèn),如此防御沒有重點,朱可又不是庸才,這是為什么呢?”
統(tǒng)帥的眼光跟‘親兵’就是不同,丁馗決定多看幾處。
結(jié)果都一樣。
“哈哈哈。”敖羽忽然大笑起來。
“你笑什么?”丁馗感到莫名其妙。
“這種手法像是克制某人。”
丁馗一激靈:“咦?你不說我還沒想到這層,難道朱可知道我在曹營?”
如此嚴密的防御可防止敵人大范圍穿插繞后作戰(zhàn),讓飛將軍也飛不起來,最克制丁馗這種喜歡潛入敵后作戰(zhàn)的將領(lǐng)。
“臭名昭著啊。”敖羽在丁馗身邊學到不少詞。
“混蛋,有這么說兄弟的嗎?”丁馗恨得牙癢癢。他沒想到這個詞有一天會用在他身上。
“加錢!我回答了你的問題。”敖羽念念不忘。
“以后你用我的魔法塔傳送門,魔核自己出。”
“不要急眼嘛,可以商量,能不能好好溝通?”
丁馗沒有理敖羽,繼續(xù)觀察祁軍占領(lǐng)區(qū)的情況。
“幸虧來看一看,否則中了別人的埋伏也不知道。”他基本確定偷襲的戰(zhàn)術(shù)不能用,“這里以前不是曹國的領(lǐng)土嗎?祁軍沒有把曹國百姓遷走吧?”
“怎么區(qū)分下面的人是不是曹國百姓?”敖羽表現(xiàn)出謙虛的一面,虛心請教丁馗。
“不知道!”丁馗摸了摸下巴,“找個鎮(zhèn)子問一問?”
神元大陸的人類國度使用同一種文字和語言,不同地方的人說話會有用詞用字上的差別,總體來說不存在溝通問題,可是具體差別在哪,沒有專門研究的人很難分得清。
不同國家的人在衣著方面有明顯的不同,比如說少典人喜歡壓平衣領(lǐng),曹人喜歡豎起衣領(lǐng);或則孟人的袖口喜歡捆黑邊,呂人的袖口喜歡捆白邊,諸如此類,細心的能分辨出不同國家的人。
兩人于是選擇一個位置比較靠北面的鎮(zhèn)子落下,打算找當?shù)厝肆私庖幌隆?br />
在離開軍營前丁馗已有準備,特地給自己和敖羽換上曹人的服飾,以便不時之需,沒想到真派上用場。
時間大概是上午十點多,不知名的鎮(zhèn)子上有人在街上行走,街邊還有鋪子開門做買賣。
因為看出每個鎮(zhèn)都布置了兵馬,為了避免引起祁軍注意,丁馗選擇一個偏僻的地方落下,在一棵大樹背后撤去護體水膜,顯出身形。
很快就有人發(fā)現(xiàn)這兩名陌生男子,盡管他們身穿便服,臉上又努力裝出友善的表情,可當?shù)鼐用窨匆娨廊槐苤患埃踔劣猩啼伩吹剿麄兛拷沽⒖剃P(guān)上門窗。
“怎么回事?我們看起來像壞人嗎?”丁馗看著人們慌忙躲避,一臉懵逼。
“嗯,你比他們起碼高半頭,看著就不想善良之輩。”被封印的敖羽就比丁馗矮半個頭。本體有百米長的青龍一直不忿,與丁馗近戰(zhàn)時沒少吃虧,如今總算逮住機會吐槽一番。
“這里靠近地眼湖,屬于最早被祁國占領(lǐng)的地方,被祁軍欺凌得最久,看到本國人的第一反應是害怕,而不是希望有人搭救他們。”丁馗心生惻隱。
“嗯?”敖羽神色微動,“有士兵趕來。”
“嗯,嗯?有高手。”丁馗的精神力碰到另一股強大而陌生的精神力,“走!不要硬拼。”
果然,一小隊士兵快速奔來,手持弓箭和長矛,一看就是訓練有素的正規(guī)軍。
緊接著一位身披斗氣鎧甲,腳踏斗氣虎形態(tài)的騎士躍上屋頂,朝著丁馗剛才出現(xiàn)的地方跳過來。
疑似主宰騎士搶在士兵的前頭趕到,虎形斗氣在丁馗和敖羽呆過的地方打轉(zhuǎn)。
“你們小心!剛才這里發(fā)出一股強大的精神力,戰(zhàn)力級別不在我之下。”他對士兵們喊道。
原本想散開的士兵趕緊收住腳步,排出戰(zhàn)斗隊形,朝大街盡頭推進。這條街的盡頭是一片樹林,他們很快就推進到樹林邊上,出于謹慎小隊長下令停下來。
“大師,敵人在樹林里嗎?”小隊長畢恭畢敬地詢問主宰騎士。
主宰騎士四處張望,精神力掃遍周圍的地方,但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
他抬起頭看看天,道:“隱約有魔力波動,可能是魔法師,至少是禁忌級別的,竟然能躲過我的感知。”
小隊長有點不知所措,禁忌魔法師不是他們能夠應付的敵人。
“回去通知你們中隊長,馬上展開全鎮(zhèn)盤查,不能允許未知人物潛藏于此。”主宰騎士又跳上屋頂,眼睛看向樹林的另一邊。
小隊長派兩個手下去通知中隊長,自己帶剩下的人開始盤查街道兩邊的住戶和商鋪。
其實丁馗和敖羽一直站在最早降落的大樹上,看著主宰騎士和祁軍一陣忙亂。
等所有人走遠,丁馗才開口:“有意思!我選了一個祁軍最可能疏忽的小鎮(zhèn),居然藏著一位主宰騎士,看來有人把我的習慣摸得一清二楚。”
“自大!說不定是湊巧。”敖羽認為丁馗又開始吹噓了。
“湊巧?這里北面是樹林,東面是沼澤,西面是濕地,唯有南面適合大部隊通行,在軍事上這里是小股部隊的絕地,需要安排一位主宰騎士坐鎮(zhèn)嗎?
沒有一個主宰騎士是軍盲,他們可以拒絕不合理的軍令,剛才那位反應如此之快,明顯早有準備,時刻關(guān)注鎮(zhèn)上的異常情況,我有理由相信他在等特定的對手。”
“昨晚你才決定要來的,人家怎么知道你要來而且事先安排人在這等?”敖羽沒有被說服。
“來曹國后我們沒有刻意避人耳目,我們離開驛館沒有回國,合格的間諜能猜到我們的去處。
朱可要是猜不到我的行蹤就不配做赫連玉的對手,好歹我有名將之稱,端水郡又是兩軍的焦點,我不來反倒是怪事。
那主宰騎士未必是等今天,今天確實是巧合,我不答應赫連玉三天出計劃就不會有今天。”丁馗有自己的分析。
“等著你又能怎樣?猜到你去聯(lián)軍大營就夠啦。”敖羽還是不信。
“嗯,不!太不一樣了,我在聯(lián)軍大營和來此地有很大不同,朱可需要掌握主將的心思。他把我當對手看待,有利于判斷接下來的戰(zhàn)局走向,至少可以避免不該出現(xiàn)的失誤。”丁馗重視的是朱可。
他不知道留守端水郡的祁軍主將是誰,但知道主帥是朱可,再有個性的主將也要遵循主帥的作戰(zhàn)思路。
“到現(xiàn)在為止,朱可仍料敵于先機,如果我倉促出戰(zhàn)可能會掉入他布置的陷阱,被迫按照他的節(jié)奏打,結(jié)果必輸無疑。”他似乎看到自己失敗的前景。
“輸就輸咯,你不用擔心我的安危,絕對安全回家。”敖羽聳聳肩。
“不行!此戰(zhàn)事關(guān)人類大局,我必須幫助赫連玉取得控制權(quán),擋我道者,當死!”丁馗身上濃濃的戰(zhàn)意油然而起。
“一頭麒麟和一只海妖,費盡心思籌劃人類大局,說出來也沒人信啦!”敖羽忽然想到一個槽點。
“你,未來的青龍神,還不是一樣參與了人類的戰(zhàn)爭,說出去有人信嗎?”
“啊!”敖羽頓時語塞。
這話不好反駁,說沒人信豈不是等于否認自己是未來的青龍神,萬萬不可!
“再去別處看看,半個郡的防區(qū),總有薄弱之處。”丁馗沒有因為感覺別人針對而放棄。
他們飛走之后,主宰騎士又跑到樹下查看,懷疑自己是不是出幻覺了,楞是啥也沒找著。
又跑了三個鎮(zhèn)子,丁馗和敖羽沒有選擇現(xiàn)身,只是在暗中查看居民的衣著和說話,因此沒有驚動守軍和碰上六級戰(zhàn)力者。
算算時間差不多了,丁馗決定返回聯(lián)軍大營。
快到半夜的時候,兩人重新出現(xiàn)在營帳中,良急忙過來問:“怎么樣?情況如何?”
“有點麻煩,祁軍不惜用一個師團的兵力來防滲透,估計每個村子都有巡邏崗,最關(guān)鍵的是當?shù)匕傩找褜Σ車バ判模瑹o法依靠他們作戰(zh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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