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可正在觀察戰(zhàn)陣的變化,突然說:“丁馗走了,現(xiàn)在是誰指揮曹軍?”
這個問題一時間沒人能回答,直到第二天才有情報傳來,端水郡曹軍指揮已變?yōu)樵S灼,活躍在天合城和會寧城的六級高手也全部換成曹國人。
丁馗回家了。
他返回聯(lián)軍大本營跟赫連玉密探了一夜,第二天就趕往盛昌城,當面交還隨軍顧問任命書給曹王,離開王宮就趕回國。
來到通元江,丟下良衝和丁集,四個會飛的直飛建陽城。
過年前兩天,丁馗終于返回巨羊城伯爵府。
婧婧拖著源源來拜見老爹,懂得幫弟弟擦鼻涕,初見大家閨秀的影子,“乖,有當姐姐的樣子,以后我出門可以拜托你照顧母親們。”后宅安寧是丁馗最舒心的點。
“爹爹。”源源伸手要父親抱。
“男子漢要學(xué)會自己走,跌倒了就自己爬起來,別老往別人懷里鉆。”丁馗對兒子的態(tài)度完全不同,要求頗為嚴厲。
少典鸞抱起兒子:“走,我們回去自己玩。”說完虎著臉走回后院。
“哎!”丁馗沒叫住老婆,“脾氣又臭了,今晚得給她調(diào)理調(diào)理。”他有段時間沒給少典鸞清除火氣了。
“來,到爹的身邊坐。”他對女兒招手。
“不啦,女兒想去看看大娘和弟弟。”婧婧偷瞄一眼龍燕,龍燕默默地點頭。
“嗯,也好。”丁馗從懷里摸出兩個精致的錦盒,“這是給你和源源的禮物,一并帶去,分你弟弟一個。”
婧婧歡喜地接過錦盒,行過大禮才離去。
酈菲笑著問:“婧婧是不是懂事了很多?”
“有你們在,我放心,一個個大家閨秀,名門之后,女兒不會差到哪去。”丁馗不擔心女兒的教育問題,再大一點婧婧就要跟柳豫讀書,只會更懂事。
龍燕上來勸:“你對源源是不是太嚴了?他還小,根本不懂事,正是需要父愛的時候,公主也需要你關(guān)心,快去看看她們吧。”
“小孩子容易形成本能,溺愛對男孩是一劑毒藥,丁家的男兒要早點學(xué)會自立,何況他將來可能是少典國的依靠,王室可不喜歡他賴在我身邊。”丁馗對源源有長遠打算。
“公主離開時把海氏帶走了,明顯要等你去找她,今晚我們可不敢留你。”酈菲點出少典鸞的小用心。
她和龍燕都知道海夢棘能幫丁馗修煉斗氣的事,丁馗到海夢棘房中過夜可以說是修煉。
丁馗繃不住了,笑道:“夫妻哪有不鬧別扭的,幸虧你們比她懂事。”
當他來到后院,正妻房中,果然只看到少典鸞,其他人都被打發(fā)走了。
小別勝新婚,兩人很自然地忙了一陣,少典鸞才幫丁馗沐浴更衣。
“父王在世時可不是這么對封弟的,難不成你比王室還無情?”少典鸞說到這里狠狠地掐了一把。
“唔!現(xiàn)在跟王室有什么區(qū)別,我為源源做的還少嗎?不抱他不是不愛他,男人要干實事,靠自己才是立身之本。我不懂教孩子,遺漏什么你做母親的該補上,而不是跟我對著干。”丁馗享受著背部按摩。
“哪有子女不依賴父親的?你可以等他大些再嚴厲嘛,他現(xiàn)在連話都說不全。”少典鸞發(fā)現(xiàn)丁馗的身體越來越受力。
“哼!慈母多敗兒,品性就是從小慣出來的,我寧可現(xiàn)在開始嚴厲,用不著以后替他擦屁股。”
丁馗這也是從小養(yǎng)成的習(xí)慣,自懂事起就很少見到丁起,大部分時間都是獨自一人渡過,也就魯影來了之后才多個伙伴,不覺得男孩需要父愛過日子。
“哼!我的兒子我自己寵,是好是壞我都認!”少典鸞干脆用拳頭砸。
“嗯,舒服,比祁國的主宰騎士帶勁!”經(jīng)常與巨龍肉搏的丁馗怎會在意。
“祁國的事解決啦?這么晚才回家。”少典鸞收不到地眼湖戰(zhàn)區(qū)的消息,安全局的手還沒伸到曹國內(nèi)陸。
“唉,別說了!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不過是井底之蛙。”丁馗頓時興致索然。
“咦?怎么?打敗仗啦。”少典鸞反倒被勾起了興趣。
“嗯,怎么說呢,不能算打敗仗但也沒打贏,說打成平手嘛,我好像賺了便宜,這次不是一個很好的回憶。”丁馗想說得威風(fēng)一點但在熟悉自己的妻子面前又吹不起來。
“沒有贏又不是平手,不就是輸了嘛,裝什么呢?我又不會怪你。”少典鸞抓住機會吐槽。
丁馗爭辯:“我輸了你很高興嗎?朱可據(jù)說是來自通北帝國的名將,如果我不是趕著回來,繼續(xù)打下去勝負未知,但總的來說我們這邊肯定占優(yōu),只是赫連玉指揮的部分不能算在我頭上。”
“你也不賴啊,少典國名將!哪次戰(zhàn)后你不跟我吹噓半天的,這次提都不想提,也就是說你沒有拿得出手的戰(zhàn)績,不是輸了是什么?”少典鸞毫不留情地揭丁馗老底。
“你!”丁馗回頭怒視一眼,“確實沒有拿得出手的戰(zhàn)績,這點你沒說錯。”稍后像泄了氣的球,蔫了。
少典鸞愣了愣,沒見過丈夫這樣的表現(xiàn),“怎么?那朱可那么厲害嗎?”
“是挺厲害的,幾乎算準了我每一步,大部分時間內(nèi)我被他帶著走,最后那點時間我才破了他的計謀。曾經(jīng)有一刻,我感受到被支配的恐懼。”丁馗坦然面對失敗。
沒有水系巨龍幫忙,他很難偵察到水軍的情況,只論排兵布陣他不是朱可的對手。
這時候少典鸞心疼丈夫了,抱著丁馗的腦袋說:“不要怕,下次我去打敗他!”
“哈哈哈,比老婆嗎?那我肯定比朱可強!”丁馗很有求生欲。
“以前真沒聽說過你恐懼什么,沒想到無敵的飛將軍在戰(zhàn)場上也會害怕。”
“無知,無畏,有時是好事,有時要吃大虧!若朱可來我國開戰(zhàn),最后贏的一定是我,曹軍有點帶不動啊。”丁馗恢復(fù)正常。
他說的也不無道理,畢竟曹國是他不熟悉的客場,曹軍是客軍,諸多限制影響他發(fā)揮實力,回到主場作戰(zhàn)就大不一樣了。好歹是少典國名將代表,起碼的自信還有。
“你的情人確實挺管用,有她管著你就沒有女人靠近,你說她不是榮大師的徒弟該多好。”少典鸞正在幫丁馗整理衣領(lǐng)。
丁馗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道:“你放心吧!她乃神空門的核心弟子,歸供奉指望她承接衣缽。”
“我放心啊!”少典鸞松開手,“只是替你不甘心。”嘴角微微上揚。
“我不在家,朝中可有大事?鎮(zhèn)京城有無異動?”丁馗趕緊轉(zhuǎn)移話題。
“我朝還好,各級官員上下一心,沒有麻煩事。鎮(zhèn)京城和興邦城似乎步調(diào)一致,不斷指責我們私通外國、隨意任免州牧等等,呱躁得很!對了,巨羊城發(fā)生了一點小事,前些日子有城管失手打死了商販。”
“什么?”丁馗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叫丁川來一趟。”
他對這種事異常警惕,在他的領(lǐng)地上,發(fā)生命案就是天大的事,尤其是城管與居民之間的矛盾,他一再強調(diào)過需謹慎處理。
時間不算很晚,丁川進入內(nèi)宅拜見丁馗。
“哦!這里的城管歸焦明廣管,他是如何處理的小人沒有過問,聽說死者家屬滿意賠償。”丁川平日里要管理好幾個家,有些事任由別人去管,除非夫人過問才親自處理。
“焦明廣?”丁馗想了想,“明天安排他來跟我說清楚。”他相信爺爺?shù)睦嫌H兵是忠于丁家的,沒急于叫焦明廣來。
城管打死商販,在監(jiān)國眼里是小事,不解丁馗為何勞師動眾,于是問:“城管屬于伯爵府外務(wù)編制,打死的商販是你的領(lǐng)民,讓下人解決就行了,需要你親自過問嗎?”
“城管是一支武裝,比普通領(lǐng)民強勢很多,一旦他們作惡,下面的領(lǐng)民將苦不堪言,很容易造成他們打著我的旗號欺壓百姓,我一定要問清楚。”丁馗心有執(zhí)念。
“奴仗主勢,狗仗人勢,不管在哪家都很常見,你不放心讓丁川去問,何必自己出面,大不了交給龍燕,已經(jīng)是最高規(guī)格了。”少典鸞對家事有發(fā)言權(quán)。
巨羊城的事都是家事。
丁馗認真想想,發(fā)現(xiàn)妻子的意見更成熟,現(xiàn)在不止巨羊城有城管,越來越多的城市設(shè)立了城管,他總不能過問所有城管惹出來的事,需要用規(guī)矩管,用分級官員管。
次日,焦明廣向龍燕匯報了事情的經(jīng)過。
受害商販剛來巨羊城沒多久,不太懂這里的規(guī)矩,沒有按照規(guī)定擺放攤位,又不肯繳納攤位費,于是跟執(zhí)勤的城管吵了起來,恰好該名城管是退役老兵,被罵幾句后無名火起,下手不知輕重,一時沒控制好打死了商販。
“肇事城管非常后悔,積極幫助受害家屬置辦喪事,焦明廣親自下令城管局賠償死者五百金,剛才還跟我說要自己掏這筆錢,生怕你不高興。”龍燕轉(zhuǎn)告丁馗。
丁馗問:“你怎么處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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