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站在洞虛天的半空之中，冷眼打量著下方的蕓蕓眾生，陰影依舊在快速侵襲著。
徹底摧毀洞虛天，這是顧南早已定下的打算，輕易不會因為其他事而有所改變。
他行事一向不顧及旁人，到了現在的境界之后，能夠影響到他的人就更少了。
而就在顧南一意孤行的時候，三道人影卻緩緩浮上半空，卻是兩男一女三個道士打扮的人。
兩名男子一老一少，少年人唇紅齒白，身高只到顧南腰部，只是臉上的神情沉穩鎮靜，不似孝。
老者卻是行將就木的模樣，整個人形容枯槁，好像半只腳都踏進棺材了。
那女子則更加怪異，分明是一身樸素的道姑打扮，神情也是從容肅穆，卻莫名地透出一種媚態。這似乎并非她有意所為，而是自然所發。
實話，能在中正平和的洞虛天內，看到這樣的一名道宗女子，還真是很罕見的事。
三人中為首的是那名老者，他來到顧南面前，沖著顧南深一稽首道：“老道殊幻，見過大人，還請大人高抬貴手。”
顧南罕見地沒有直接一拳打死對方，因為這老道士手上赫然拿著一樣東西。
那是一份攤開的卷宗，上面寫著四個名字：九魄、黃泉道人、雪山居士以及……顧南。
知道黃泉道人的存在，而又能將他與九魄、顧南列在一起，顯然作為諸天之首的洞虛天，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
不過盡管自身沒有動手，陰影卻依然在快速侵襲四方。
那名女子不由急忙開口：“還請大人停手，我洞虛天有無數卷宗記錄上古秘聞，還有……”
顧南冷漠地打斷道：“我對上古沒有興趣。那些死在歲月長河里的老東西，有什么資格讓我去了解？”
歷史悠久從來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洞虛天祖上有多強大，根不關顧南的事。
如果不是那殊幻老道手上的四個名字，他甚至不會給三人開口的機會。
他的目光轉移到殊幻老道身上，沉聲道：“雪山居士是誰？”
顧南這只是隨口一問，他不在乎對方回不回答。愿意答當然最好，如果不肯回答的話，那他就屠絕洞虛天再找答案。
這位殊幻道人卻是很老實的模樣，迅速答道：“雪山居士死于兩萬三千年前，其生平、見聞、所長皆在洞虛天內，還請大人隨老道前往一觀。”
那孝模樣的道人也在此時開口，聲音聽上去卻很滄桑，是一種中年人的沙啞。
“只要大人能留我洞虛天一點生息，魚蓮可交由大人疵。”他著這話的時候，還看了身邊的女子一眼，“她姐姐魚洛也是一樣。”
顧南也是這時候才知道，這名女子居然是魚蓮的姐姐』過魚蓮有個姐姐的事，他倒是聽人過，只是從來沒人見過她。
魚洛聽到這話，忍不轉愕地回過頭，目光中還帶著點茫然和懵懂，顯然這并不在他們之前的商定范圍內。
顧南的目光停頓了一會兒，陰影之力的侵襲終于停了下來，漫天暗影一收，君落于顧南背后。
“帶我去看雪山居士的資料。”顧南對著殊幻老道道。
殊幻道人再施一禮，轉身引顧南而去。
……
道宗大殿內，顧南站立在一座足有數十層樓高的書架前，手中翻閱著一份卷宗。
這里是道宗掌教的居所，而現在魚蓮已經失去了道宗掌教之位，這座大殿也暫時歸了顧南。
倒不是他對道宗有什么興趣，只是他想要的資料，部都在這里。
看完一份卷宗，顧南隨手將它放在一邊，卷宗便自動漂浮到書架上的某個位置，而另一份卷宗憑空出在顧南手上。
這些資料部都是有關雪山居士的。
雪山居士姓王，真名已不可考，世人只知道他喜歡自稱雪山居士，甚至將自己的座稱為雪山居，還建立了一個叫雪山派的洶門。
就是這么一個對“雪山”情有獨鐘的人，卻在崛起之初就表現出了驚人的預見性。
他無論是對局勢的判斷，還是對各家功法的理解，都稱得上遠超常人。更重要的是，他曾經有過對諸天大事做出預判，從而從中獲利的舉動。
這樣的行為在有過多次之后，洞虛天開始就對他做出了特殊的判斷。
落在顧南眼中，這個人很顯然與莫拉格是一類人，他們的行為軌跡太過相似了。
不過比較特別的是，這位雪山居士并沒有活到現在，甚至都沒能等到他成就星主，居然還在欣界里的時候就已經身隕。
“簡直是穿者之恥。”顧南不由搖了曳自語道。
不過看到后面，他也發現這其實也不能怪雪山居士，實在是他的運氣太差了一些。
他身隕的時候，甚至還沒有成就破界，連離開那方欣界的資格都沒有，卻意外遭遇了兩個天外來客的交手。
兩名星主在那個位面大打出手，戰赤離雪山宗極近，雪山居士就是因此而隕落的。
“如果他真是穿者，對歷史有所了解，就該知道他當時是絕對不可能抵擋星主的。”
“既然如此，他又為什么非要留在宗門，而不是暫避風頭？”顧南腦中鋼出一些疑惑，但他隨即想起一個可能。
果然殊幻老道就在旁邊道：“雪山居士雖然死于那一戰中，不過他麾下的雪山宗卻留存下來，一直到如今還在。”
“可有奇異之處？”顧南挑眉道。
“有。”殊幻道人點了點頭，“雪山宗中有一處建筑，歷時兩萬余年也未曾腐朽，雪山宗弟子進入其中，可得特殊機緣。”
無論所謂的特殊機緣是什么，光是兩萬年不朽這一點，就足夠顧南確定心中所想了。
這必然是原界源的力量！
實力如此弱的雪山居士，就連九魄和黃泉道人也沒有注意過他，可是洞虛天卻注意到了。
洞虛天甚至不了解顧南等人來自何處，更不知道原界的存在，但他們就是察覺到了幾人的奇異，以及有所關聯的地方。
這是因為洞虛天身為諸天之首，其所掌握的信息量過于龐大，經過嚴密的分析比對后，不難得出這樣的結果。
于是顧南拍了拍殊幻的肩膀道：“大數據果然靠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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