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三十二節(jié)意外的事情
楊世祥吃驚的合不攏嘴。去江南開設店，是自己的祖輩最發(fā)達的時候都沒敢想過的事情。且不自己家里在江南沒有半人脈，單單行業(yè)上的競爭：江南的鋪老字號多如牛每家都有傳承多年的秘制膏丹丸散，資金雄厚。雖然劉三的幾種成給潤世堂帶來了源源不斷的利潤，但是去蹚這一路渾水，他還真有沒膽子。
劉三看義兄猶豫不決，給他壯膽道：“大哥，有我們給你撐腰，你還怕什么？我們還是那個道道：只賣成不賣生和當?shù)氐慕绱罄袀兙蜎]多大的瓜葛了。”
潤世堂在百仞開發(fā)區(qū)的制廠工程因為打仗的關系，停工了幾個月，澄邁大捷之后，工程恢復。由機械廠制造的各種專用設備已經(jīng)基安裝完成，正在進行調(diào)試試生產(chǎn)，一旦部完工，潤世堂制廠的產(chǎn)量將會比現(xiàn)在的手工制造高倍、倍。這樣可怕的預計產(chǎn)量讓楊世祥猶豫不決起來――資金鏈這個恐怖的怪獸儼然已經(jīng)來到了他的面前。
巨大的產(chǎn)能意味著需要大量的資金來支付原材料的價款，需要支付大筆的運費將貨物運往各地銷售，需要在各地開設店或者尋找代理商，在店里壓上大量的庫存……一旦在某個環(huán)節(jié)上出現(xiàn)問題，就會遭到滅之災――這可不比現(xiàn)在和自己的堂兄做買賣，賣貨也不過二三個城市。楊世祥落魄的時候iōng懷大志，如今成了臨高首富之后反而變得有些畏縮起來。
酒桌上李梅已經(jīng)提出可以安排幫助獲得貸款的事宜――德隆銀行信貸處的吳迪和李梅達成了一個貸款中介的協(xié)議，由商業(yè)部和東市管理處挑選推介可放貸的優(yōu)質(zhì)客戶。
楊世祥有些遲疑，因為建造潤世堂制廠身就已經(jīng)欠下了澳洲人一筆貸款：購買土地、機器設備和建筑費用。好這筆貸款以制廠身為抵押，年息一分七。現(xiàn)在擴大要經(jīng)營又得再貸款――這就只能用潤世堂身的財產(chǎn)來抵押了。這讓他多少有些不安。
還是李梅看得明白他的意思，當下慢條斯理的：“您那也別太著急。我們穩(wěn)扎穩(wěn)打的一步步的做。潤世堂不還有你兄弟的一半？你兄弟是元老，咱們元老院的元老，都和兄弟姐妹一樣，有難處元老院肯定幫忙……”
酒桌上好談事，三個人輪番上陣，楊世祥最終答應了面配合的元老們的商業(yè)擴展計劃。不過他對如此復雜的商業(yè)策劃已經(jīng)感到有力不從心了。對劉三訴苦一想到今后局面大了之后如何管理運營就覺得頭疼。他希望劉三能親自來當潤世堂的大掌柜，幫他分憂，就算再多分幾分干股給劉三他也愿意。
劉三心想你分給我再多也沒用――這都是國有資產(chǎn)――再他去ī企別組織處不同意，就是他自己也不想拋棄衛(wèi)生部里的職務。當即婉轉(zhuǎn)的拒絕了，不過他隨后抓住機會，攛掇楊世祥送家中年輕的仆傭伙計去芳草地參加短期培訓班。這種培訓班專講授實用技術，包括會計、商業(yè)管理、農(nóng)技之類的。不識字的土著要先上一個丙種文憑的班。按照要求，歸化民要求上這類班的免費，一般土著需要支付一定的學費。
“幾個iǎ孩子，就算學了，總不能馬上就當掌柜。”楊世祥長吁短嘆，“雖然有幾個伙計還算老成可靠，但是畢竟見識短少了些，派出去獨當一面不放心啊。”
“這事情，我們自然會幫忙的。”李梅當即表示，如果有需要的話，商業(yè)部愿意“借調(diào)”若干掌柜來為潤世堂服務――潤世堂開工資就好了。
酒桌上吃吃喝喝，談天事。一直到午后才散席。事情也談得七七八八，只等第二天簽署合同了。李梅還正式給楊世祥發(fā)了請?zhí)埶麉⒓幽甑椎男履暾写龝⑷杩诰谱硪猧ǎ睡一會就留在潤世堂了。李梅和江山很知趣的各自告辭了。
楊世祥如何不知道自己義弟的意思，當即派人把他送到劉三的專用院子里。讓萱ūn去伺候。
楊世祥得了元老們的保證，原有些擔心的事情一一有了著落，心iōng大為舒暢。正打算也到書房里去iǎ睡片刻，去去酒意的時候，有丫鬟來請：是大*nǎi請他到正房里去一次。
“大白天的，有什么事？”楊世祥家和時空的大戶人家一樣，夫妻白天沒事是不見面的，一早起來盥洗關閉，楊世祥就到前面的書房來，和賬房掌柜一起吃早飯，辦公事。老婆在內(nèi)院管理家政。要到晚間吃晚飯的時候才見面。一起吃晚飯睡覺。就算是子nv，稍稍長大之后也不和母親同住，而是各有居處。見面只有晨昏定省。這是大戶人家的“范”。楊家也不例外。
“大*nǎi了，有急事。得和老爺商量。”
“好，我這就去。”楊世意應了聲，隨著丫鬟到了內(nèi)院的正房。
還沒等坐定，大*nǎi就劈頭蓋臉的問了過來：“老爺，萱ūn的事情，你知道了么？”
“知道什么？”楊世祥一怔，不知道老婆突然來這么一句是什么意思。
“原來你還不知道”大*nǎi用數(shù)落的語氣道。
“她一個fù道人家，又不是我們家的丫鬟，她的事情與我有什么相干？”萱ūn是大*nǎi娘家表姐家的丫鬟，是地地道道的“客”。家法上來和楊家的確是不相干的。
“今天三姐姐那邊打發(fā)人來和我，萱ūn――有了……”大*nǎi壓低了聲音，鬼鬼祟祟的道。
“有了？有什么了？”楊世祥漫不經(jīng)心的道，忽然他一下明白過來了，“你是，她有了？”
“嗯”大*nǎi頭，“三姐姐要我們拿個主意――到底準備拿萱ūn怎么辦？要她去伺候叔叔可是你的意思，現(xiàn)在她有了身子，總不能這樣一直不明不白下去。”
“嗯世祥當初只想籠絡這義弟，沒想過萬一萱ūn懷孕之類的事情。他是個公子哥脾氣，萬事不著急，“嗯”了幾聲之后才：“這事情確實嗎？有沒有看過脈？”
“她都二個月沒來月事了，還看什么脈？”
“不然……nv子癸水不至，未必是懷孕，所謂氣血……”
“好了，你不要背醫(yī)書了，你若不信，就自己去診脈吧。”大*nǎi氣不過道。
“我晚上就給她瞧一瞧脈。”楊世祥頭，“不過義弟的治病的手段在我之上，恐怕這會已經(jīng)知道了。”
“男nv之事，早晚有這么一出。現(xiàn)在事情出來了，你還是早和叔叔商議一下，如何發(fā)落萱ūn。”
“日子對么？”楊世祥忽然驚覺起來。這可是非同iǎ可的事情
“對，賤妾查了客簿，倒算了日子，那幾日叔叔確實來留宿過。”
“嗯，這就好”
“你擔心什么？內(nèi)宅難道是隨便什么男人可以進來的地方？”大*nǎi抱怨道，“三姐家的iǎ少爺才九歲。你總不會疑到他身上去吧。”
“娘子，這種事情，半也疏忽不得”楊世祥iǎ聲道，“萬一有個閃失，不是鬧笑話這么簡單不好可是要出大事的。”
澳洲人現(xiàn)在就是臨高的土皇帝――看樣子很快就是整個瓊州府的土皇帝了。生殺予奪的大權(quán)在手，
大*nǎi神情緊張：“賤妾省得暗地里已經(jīng)查問過了，絕無意外。”
楊世祥思來想去：最理想的方式當然是讓這義弟把萱ūn納回家去，別人的nv人放在自家總不是個長久之事――何況有了孩子但是劉三的老婆是元老，聽又是悍妒之劉三未必敢這么做。事情鬧出來，保不定連自家都要吃掛落。楊世祥一陣緊張，不過隨后他想到nv元老畢竟少，而且聽劉三過，他老婆是“閑人”，不會是掌權(quán)用事的人。自己是元老院的“親密伙伴”，不至于會把自己怎么樣。
既然已經(jīng)得罪了劉三的老婆，那么劉三這一頭就得奉承緊了，才能不落空楊世祥打定了主意：
“我看，妥當?shù)姆ㄗ泳褪橇粼谖覀兗依铮屗押⒆由聛恚退闶切值艿耐庹恕?br />
大*nǎi抱怨道：“你好糊涂，外宅有設在別人家里的么？這母子倆住在我們家里，沒名沒分，以后怎么見人？”
楊世祥想了想：“這樣的話，就在城里另外置辦一所宅子。將萱ūn先移過去，再尋幾個老城可靠的家人陪伴――一應開銷由我們出再以后的事情，就是兄弟自己的家務了。”
大*nǎi頭道：“也只好這樣了。不過，三姐那邊也得有個jiā代――萱ūn畢竟是她家的人。”
萱ūn的主子一家人落魄到靠著楊家度日，對楊家的所有決定都沒法置疑。即使這樣，親戚之間的面子還是要講得。楊世祥想了想，毫不在乎道：“就算我們把萱ūn買下就是――換個身契，省得她們作難。”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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